蔣白棉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從身後的戰術背包里取出了一台機器。

樓上部分房間一片黑暗，部分亮著偏黃的燈光。

距離她們不算太遠的白晨聽得怔了一下，往旁邊偏開了腦袋。

商見曜邊走出「狼窩」所在那棟八層樓房，邊看著手中的名單，閑聊般說道：

蔣白棉「嗯」了一聲：

「到時候謹慎一點。」蔣白棉點了點頭。

蔣白棉收回了視線，笑著對商見曜、龍悅紅、白晨和格納瓦嘆息道：

這個過程中，白晨有幫她補充疏漏的地方——這集中在她沒有經驗的領域。

「她們眼睛里真的有光。」

「不！

蘇娜指了指奧格等人：

「什麼？」蔣白棉溫柔地笑著問道。

「這會很累，也充滿風險，你們是不是覺得還是不要被解救，保持之前那種狀態比較好？」

「她，她才十九歲啊！」

等忙完了這一切，時間已接近十點，夜色很是深重。

「不要害怕浪費子彈，子彈打光了還能回收彈殼，還可以買到新的，人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還要強調一點。」

「還有誰會用？包括衝鋒槍和各種步槍。」蔣白棉環顧了一圈道。

『狼窩』的營生肯定得停，借口是出現了奇怪的傳www.hetubook.com.com染病，大麻生意暫時可以保持，主要是為了不被熟客發現異常……」

蘇娜看著商見曜的笑容，慢慢地抬起手，接過了那把「聯合202」手槍。

「翻譯機只是權宜之計，呃，意思是，這有很多問題，要是哪天它壞了怎麼辦？而且，你們這麼多人，一台翻譯機怎麼夠用？」蔣白棉見那些女性都在專註地聽自己說話，正色道出了自己的意圖，「你們得儘快掌握紅河語，至少要能應付日常交流，嗯，這台翻譯機可以用來幫你們學習紅河語，我也會整理一份簡單的教材出來，給你們上一段時間的課。」

「只剩一個人了，他們這個『黑衫黨』的二老板特倫斯。」

「奧格記憶里，特倫斯這個人有點神秘莫測，好像和一些宗教分子有牽扯……」

「好的！」

蔣白棉清了下喉嚨，轉而說道：

蔣白棉「嗯」了一聲：

「會用嗎？」蔣白棉開口問道。

「我會用，我在我們圍子用過。」另一名二十齣頭的女孩脫口而出道。

這位名叫「小真」的女性突然蹲了下去，嚎啕大哭。

「這裏沒有人會在意我們的身體怎麼樣，沒有人在意我們是否會得病，是否會m.hetubook.com.com被傳染，很多人來了才兩年，就病得很嚴重，身體都潰爛了，然後被抬到小房間里關起來，期待能簡簡單單治好，但大部分沒多久就死去了。

討論完這件事情，她下意識回頭，望了眼「狼窩」所在的那棟樓房。

「好！」

她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了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把奧格等人擁有的槍支發放了下去。

冰冷堅硬的觸感隨之傳入了她的大腦，讓她彷彿握住了一根幫助自己行走的拐杖，體內憑空多了一些力量。

「嗯嗯。」蘇娜、李瓊等人頻頻點頭。

翻譯機是「舊調小組」在塔爾南的收穫之一，反正那裡的電子產品非常便宜。

然後，在「帶路黨」的引導下，商見曜拿著整理出來的那份名單，依次拜訪了這棟樓宇內與奧格他們關係匪淺的那些人，成功「說服」了他們，讓他們欣喜地選擇和蘇娜、李瓊等人合作。

他之前還猶豫著要不要阻止商見曜。

「是嗎？」蔣白棉反問了一句。

之前，「舊調小組」已經從奧格口中知道了「狼窩」的背景：

那些女性同時抬頭，目光齊刷刷投向了她。

「回頭我們會搞一批子彈過來，有折扣哦，絕對青橄欖區最低價。和_圖_書」

「有練習的地方嗎？」

「你們之後要負責教導大家使用這類槍支，人越多，你們的力量越強，越能在最初城站穩腳跟。

這時，蘇娜猶豫著說道：

「我現在終於能深刻地理解安如香那句話的意思了。」

等哭泣稍有平息，蔣白棉嘆了口氣道：

另一名女性抽噎著補充道：

「對，奧格。」蘇娜望了眼原本的老闆現在的僕人，說出了這個名字。

「我有一個好朋友，我們一起被賣到了這裏，她還不到一年，就得了臟病，身上長滿了東西……她快死那會，躺在那個黑黑的房間里，呻|吟著對空氣說『小真，我想看看太陽……小真，我想媽媽做的土豆餅了……』

她頓了頓，表情變得很是複雜地說道：

蔣白棉溫和笑道：

「那之後更要團結起來，保護好彼此。

商見曜收起了名單，提及另外一個細節：

「你們之前說，他們短時間內會做我們的僕人，聽我們的話，不會反抗，可是，我們不懂紅河語，只知道和做菜相關的一些單詞，沒法和他們交流，沒法吩咐他們。」

「我以前用過獵槍，還有霰彈槍。」蘇娜猶豫著說道，「我覺得應該差不多。」

「你叫什麼名字？」

「……」

「其實，我知道，單和圖書純憑一個餐廳，哪怕真能做起來，要想養活你們這麼多人也非常困難。舊世界還沒毀滅的時候應該可以，新曆嘛，也許還要再等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這是翻譯機，可以幫你們把紅河語翻譯成灰土語，反過來也行。」

「嗯！」

「我還有個問題。」

蔣白棉笑著問她：

那群女性里，一名個頭高挑，接近一米七，長相頗為嫵媚的女子往前走了幾步，笑容苦澀地說道：

「在最初城，在青橄欖區，單獨的一個人，甚至兩三個人，很容易就被黑幫欺壓，沒法指望治安官，你們只有握緊武器，這麼多人背靠著背，才能開拓出自己的生存空間。」

她話音剛落，那群女性里就有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原本那些灰土人女性相繼抹起了眼淚，有的抽噎，有的痛哭。

「奧格。」商見曜強調那不再是她們的老闆。

蘇娜、李瓊她們沒一個覺得為難，又驚又喜地回應道：

說到這裏，他抬手抹了下嘴角。

「奧格他們相關的人和事，我們來處理，你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帶著僕人，接管這裏，呃……

「李瓊。」那女孩眼眸晶亮地望著面前的美麗女士。

「這還是有希望治好的，沒希望的那些，直接就被抬到港口，和_圖_書扔進河裡了。再有一年，再有幾個月，或許我也會這樣，她們也會這樣。」

「先不急，這麼晚突然去拜訪特倫斯，很容易被他察覺到不對，還是明天上午再帶著奧格過去。」

「我在這裏待了快三年，比我待得更久的，只有那麼四五個了，你們覺得這是為什麼？

「在餐廳之外，你們還得拚命地尋找別的機會，努力地做各種事情，才能真正填飽肚子，可以幻想未來。

教會了蘇娜、李瓊、小真等人怎麼使用翻譯機后，蔣白棉輕咳了一聲：

「有。」蘇娜忙回答道，「大樓的地底就有一個靶場，是老闆他們練慣用的。」

蔣白棉看了已本能散布在周圍，監控全場的白晨、龍悅紅、格納瓦一眼，斟酌著對那群還有點茫然還很惶恐的女性道：

那群原本的灰土人妓|女里，好幾個女性慢慢舉起了手。

它是「黑衫黨」這個組織的產業，是他們的重要財源之一，由二老板特倫斯直管，奧格則是他的親信。

這一刻，龍悅紅忽然覺得有些羞愧。

「我們每天都盼著能被救出去。」

她們望著蔣白棉的眼神里都寫滿了渴望。

——「黑衫黨」是最初城內較大的幾個黑幫之一，與上層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那些女性帶著眼淚，相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