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乘坐輝月製藥下屬的貨運船，從福岡到天津，中途換船上岸，這個沒防備的話真的很難查到蹤跡。
從他的銀行賬號交易記錄和電話通訊記錄之中可以分析出進一步的情報，電話里除了疑似僱主的聯繫方式之外，還有其他五個聯繫號碼，說明這一次跟他一起過來的至少還有五名同伴，五到七人，是一個標準的雇傭兵小隊配置。
三年前……準確地說應該是三年半以前，山崎俊雄因為涉嫌修改未成年女患者的記憶，趁機進行猥褻行為，被患者家屬告上法院。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患者家屬撤訴，但山崎俊雄也被單位解僱。
張揚對於這個問題沒有任何興趣，人家大人物想怎麼花錢跟他這個小老百姓無關。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警方儘快結案，把這次事件平息下來，不要再給韓湘湘帶來更多的精神傷害。
他最初的外號也不是什麼「幻影大師」，就是普通的「醫生」，後來才逐漸展露出自己在這方面的才華，傭金也是水漲船高。
「格式化。」
與此同時，僱主的身份信息也通過銀行賬戶的交易記錄展現在張揚面前。這依然是一個偽裝身份，但操作者本人並不善於此道，在專業人士眼中簡直就跟紙糊的一樣可笑。他的身份信息很快也被挖掘出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張揚當然希望自己給自己編寫一個AI，安裝上咪可的少女聲音和妹系性格MOD，然後還能擁有科塔娜
m.hetubook.com.com的軍工級別運算能力，再加上青丘的智商……
「格式化，確認。」
張揚順著這條線索追查過去，查到了山崎野原的偽裝身份。他現在使用的姓名是王建川，職業是某公司業務經理——這就是一個跳蚤市場批發生產的新馬甲，長期使用肯定會出問題，但像他們這樣的雇傭兵臨時使用倒是沒有大礙。
然後是那個下載付費輕小說的網站，查閱他最近的充值記錄，反向追蹤得到了一個新的銀行賬號和手機號碼。
像這種雇傭兵組織基本上都有半公開化的身份，比如註冊一個安保公司。明面上的業務當然就是提供安保服務，要做黑活兒當然也有做黑活兒的規矩。
……
這種程度的資料連張揚這種門外漢都能查出來，警方那邊當然不在話下。知道這個人是誰很容易，但是想要找到他在哪兒就不那麼容易了。
所以一般比較傳統的……就是走海路吧？
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接下來的工作就很簡單了，黑進那個不可描述的非法網站，找到山崎俊雄最近登錄的IP地址，果然不出所料是在北京。
山崎俊雄……山崎野原，只是改了個名字而已，他又不是恐怖分子，沒必要刻意隱藏自己的資料。
說實話如果山崎野原真有網上傳說的那種本事的話，根本沒必要去做雇傭兵。繼續做醫生年薪百萬輕而易舉，說不https://m.hetubook.com.com定還能混上什麼教授職稱，跟漂亮的女學生這樣那樣……除了那些被好萊塢大片洗腦的中二病之外，但凡能吃一口安穩飯的誰願意去做刀口舔血的雇傭兵？
好了快醒醒，起來搬磚了。
張揚注意到，這位心理醫生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花費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用手機閱讀輕小說，以及瀏覽一些不可描述的非法網站。
這傢伙口味相當的重啊……
其中一位腦外科醫生山崎俊雄，進入了張揚的視線。
有關於山崎俊雄的網路行為特徵分析很快被製作出來，包括他利用網路購物、看新聞、刷帖子、聊天、追劇、看小說漫畫等等一系列的行為，這些數據按照不同的比重結構列出複雜的表格圖譜。
山崎野原不是退伍士兵，資料顯示他曾經是一名心理醫生，被BN招募之後接受過基本的體能訓練，具體效果如何暫且不知。這個人的資料在BN公開的註冊員工名單上是看不到的，這說明他是專門做黑活兒的人手。
簡單的格式化還不夠，就連AI本身的程序也要重新編寫，最基本要求是擦掉序列號和隱藏的後門，然後再進行後期調整。差不多就相當於把一個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候選人打出腦震蕩之後再給他洗腦讓他來幼兒園做幼教。
當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垃圾信息，比如某某論壇吹牛逼的帖子提到什麼「雇傭兵界十大技術專家」之類的東西。
交叉和圖書比對很快就得出了結果，一百五十名離職醫生當中，排除掉正常跳槽和其他專科之後，剩下來的懷疑對象只有七人。再檢索這七個人三年之內的現金交易記錄，就只剩下兩個重點懷疑對象。
除了山崎野原之外，其他五個雇傭兵是來做什麼的呢？公款旅遊嗎？
雖然一開始上手有些茫然，但張揚很快就發現這套軟體搭配AI果然效果拔群。
輝月製藥下屬，晶華原子材料科技公司的總裁助理，齊宣。
山崎野原，最早的活躍記錄是在三年前，隸屬於國際雇傭兵組織BN——雇傭兵當然會有組織，就算是退伍兵你也要有門路才能進入這個圈子，從沒聽說過這一行還有公開招考地區加分的。
「你好，長官！我是AI助手科塔娜，ID編號1004522027……」
拆掉所有系統指令基本上只剩下裸機然後再重新安裝，除了基本的交流功能之外，就是老王給自己傳過來的這個行為特徵分析軟體。
以上這些信息全部出自於網路流言，也就是大家水帖子的時候隨口那麼一說，類似於我聽我舅舅說暴雪要出魔獸世界2了這樣無法分辨真偽的消息。
當這些支離破碎的信息通過AI檢索匯聚到一起之後，新的線索就豁然開朗。
拿到銀行賬號和手機號碼，這個人基本上就毫無秘密可言了。
「科塔娜，檢索瀛洲區三到五年之前的失業醫生名單，同時檢索五年內瀛洲區海關進口的腦波治療儀wｗw•hｅtuｂook•com.cｏm購買用戶，進行交叉比對。」
使用AI和編輯AI完全是兩碼事，從來沒聽說過中午想吃麵包先去地里種小麥的，換做終結者電影裏面未來人類反抗軍的領袖康納先生，也不可能自己動手攢出一台T800來。
用人腦處理這些垃圾信息需要浪費巨大的時間和精力，但是利用AI和軟體在幾秒鐘之內就可以得出篩選結果。
有的用就好，還要什麼自行車？
山崎俊雄，男，三十五歲。東京醫科大學研究生畢業，曾經就職于千葉縣某醫院腦外科，後來獲得心理學學位，轉職為私人心理醫生。在他工作的心理診所確實購買過用於調整記憶的腦波治療儀，這不是什麼秘密。
「系統提示：開始格式化。」
老王說的沒錯，有的時候換個角度看問題，就會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麻煩。
所以一般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自己混不下去了，要麼是別人讓他混不下去了。
「系統提示：你的操作可能會給本系統帶來不可挽回的……」
他目前住在北五環外嵩明路上的一座四星級賓館里，附近就是地鐵站交通便利。根據賓館的住宿記錄，張揚拿到了其他五個人的身份信息。
有了山崎野原過去的照片，就可以查找他過去的痕迹。根據警方的情報顯示，他通過秘密渠道進入北京，那肯定就不是飛機。國內航空管控這麼嚴格，無論航班還是私人飛機都在嚴密監控之下，像他這樣身份不幹凈的人物一下飛機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從流程上來說基本就相當於卸載掉windows系統改用DOS自己重新編程。雖然操作麻煩，而且幾乎砍掉了AI原本百分之八十的功能，但至少可以保證安全。
「雖然說不出意料之外，但是你堂堂一個總裁助理親自去招募雇傭兵，是不是有點太掉身份了呢？」看著最後檢索出來的這個齊宣的個人資料，張揚忍不住自語道。
據說古代的原始人貼著地面就能聽到幾公裡外的野獸奔跑，現在基本上沒有這種妖孽了。科技給人帶來進步的同時也讓人類原有的天賦逐漸退化。不要說山崎野原這種技術型的雇傭兵了，就算是身上綁炸藥的那些長鬍子大叔，筆記本里不也是存滿了柯南火影……
當然這也要歸功於對方的警惕心理不高。
路線是查不到的，但人留下來的痕迹卻未必。
他首先搜索了山崎野原，雇傭兵這兩個關鍵詞，AI立刻通過搜索引擎為他找到了上百份的情報。
所以，明天把查出來的這些資料交給哈雷就好了吧？
因為名聲臭掉了所以不得不改頭換面去做雇傭兵賺錢么？
辛苦了整整一晚，張揚的精神也是疲憊不堪。將後續的監控工作交給AI處理之後，他打著哈欠登出了網路。
新升級過的AI也不能拿來直接用，否則她會背著你連接上美國國防部的AI終端，將你的所有操作信息全部上傳。所以更新之後第一件事還是拿到管理員許可權直接從後台徹底把系統格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