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的手藝不錯。

「我跟你很熟嗎？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倪婭咬牙切齒地夾起餃子塞進嘴裏，一邊艱難地吞咽一邊恨恨地盯著張嵐。

「沒想到你要來，我在店裡已經吃過了。」張嵐面不改色地說道：「當然咯，你不願意吃也可以不吃。雖然作為客人沒什麼禮貌，但畢竟是熟人的孩子也就算了……」

所謂的熊貓豆腐也叫黑白豆腐，據說是很久以前某位特級廚師的招牌菜品，主要原料包括黃豆豆腐和黑豆豆腐……當然普通人大多會選擇用血豆腐代替。

本來想勸一下吸煙對女性身體健康尤其是懷孕危害極大，但想想她家兒子都跟自己一樣大了，跟人家提這個實在是沒有必要。

看著倪婭可憐兮兮的樣子，韓湘湘忍住了吐槽的衝動，嘆了口氣問道：「要不要我給你買一盒健胃消食片？」

晚上吃的是她包的餃子，熊貓豆腐餡兒的煮餃子。

看著眼前碗里還剩下一半的餃子，倪婭面色鐵青。

「ｈｔｔps://ｗwｗ•heｔｕｂoｏk.ｃom•coｍ你還看不出來么？就是白雪公主和王后的關係啊！」倪婭捂著肚子恨恨地說道：「我爸當年拋下家庭和事業，跟這個野女人鬼混在一起……裝什麼熟啊，她還真當自己是后媽了嗎？還給我煮餃子……絕對是想毒殺我吧？！」

「都長這麼大了還挑食嗎？」張嵐歪著頭冷冷地說道：「現在的小孩子真不懂事啊。」

「我跟她爸沒交情。」張嵐擺擺手，嘴角微微挑起，斜眼注視著韓湘湘說道：「只是那老王八……老傢伙要掛掉的話，多半會囑咐阿揚照顧自己家孩子的吧？呵呵，所謂男人們的狗屁情義……倒是你還沒有產生危機感嗎？沒聽說過那句老話——自古天降勝青梅？」

因為激動聲音過大似乎拉抻了腹部肌肉，倪婭剛剛抬起頭又臉色蒼白地趴了回去，將腦袋埋在被子裏面小聲說道：「我跟你說這個女人超危險的……雖然我查不到她的底和*圖*書細，但她絕對沒有外表看起來這麼簡單。」

韓湘湘挑起眉毛，小聲問道：「你爸……姓王？」

倪婭艱難地反問道：「歐巴桑……你怎麼不吃？」

「好了好了我給你煮就是了！」

話說山楂水該怎麼煮？百度一下？

「阿姨我腸胃不太好不能吃太熱的東西，還是先放在這裏晾一下吧！」

但又找不到其他話題，難道說張阿姨您做的餃子把那孩子放倒了我為了給她煮山楂水出來等無人機送貨？

「那個……張阿姨……」

「其實小時候我媽也不在家，但是我同桌的媽媽冬天會給她煮山楂水喝……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就想起這件事兒來。」

「噫！！！」

拍拍倪婭的腦袋，韓湘湘嘆著氣站起身，戴上眼鏡尋找起附近的水果店。這會兒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時間還早，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山楂賣。

韓湘湘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用開水沖山楂片……這個不行的吧？

這不是少年熱血漫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畫，靠著氣勢與決心就可以排除萬難打敗一切敵人。她的基礎太差，即便從現在開始學習，也不可能像電腦AI一樣將所有的基礎技術知識輸入自己的大腦。

「你是誰家的小公舉嗎？」

倪婭搬過來的資料裏面還夾雜著大量的死亡報告，以及雖然被救回來但卻腦補受損變成植物人或者精神病的案例。從這個角度來看，深淵確實比韓湘湘想象中更加恐怖和危險。雖然說經過提煉總結之後也能確實能夠收集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但這解決不了她目前面對的最大問題。

「不行，我要死掉了。」

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給她的印象都特別奇怪，當然她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說別人就是了。韓湘湘有種感覺，張嵐應該早就掌握了自己和張揚的小秘密，否則也不會表現出今天這種奇怪的態度。不知為何她看起來似乎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願意說。

韓湘湘向她投去憐憫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到擺在自己桌子旁邊的和圖書那盤餃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飛快將目光轉回到自己手中的資料上。

「小時候肚子痛，我媽就會給我煮山楂水……」

絕大部分都是毫無價值的垃圾資料。

……

「沒有密碼。」

抱著肚子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倪婭，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嘴裏下意識地自言自語道。

是不是要從怎樣破解密碼開始學起呢？腦海中突然產生的這個念頭讓韓湘湘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你爸才姓王！」

放下手中列印出來的資料，揉了揉太陽穴。韓湘湘靠到椅子上輕聲問道：「你和張阿姨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如果要寫論文的話，這些參考文獻確實是求之不得。但對於真正的切身體驗來說，這些理論研究資料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倪婭裹著被子拚命搖頭道：「我不要吃藥！我想喝煮山楂水。」

「呃……誒？」

「你確定你是你媽親生的嗎？肚子痛就給你煮山楂？」

看著瞬間炸毛的少女，張嵐愉悅地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房間和_圖_書。

她沒有開機密碼，連家裡的機器都用不了。

「機器上沒有密碼，他留下的是一個AI監控程序。」張嵐掐滅煙頭轉過頭來低聲說道：「如果48小時之內無法與他取得有效聯絡，AI就會自動設定你為繼承人，把他的銀行和遊戲社交軟體賬號密碼全都轉交給你。這年月啊，生兒子真是不如生塊叉燒……」

「好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感覺像是吃了一肚子的過期午餐肉……」

剛剛那句突如其來的話，讓韓湘湘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覺得人家外表看起來也不簡單啊……

叼著速溶咖啡鋁罐走到陽台上，遠遠就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韓湘湘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轉過頭就不出意外地看到張嵐倚在隔壁的護欄上吸煙。

面不改色地說出如此合情合理的理由借口，讓韓湘湘成功規避了一場可以預期的腸道危機。號稱情報官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注意到相關情報細節的倪婭，自然無法幸免於難。

但手藝和廚藝在中文里並不是同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