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線索的工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能夠安排出這種局面的團隊，自然不會不考慮善後的清理收尾問題。張揚完全是靠自己的經驗外加甩鍋直接給出了最終答案，換做那三位菜鳥估計毛都查不出來。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我嗎？」張揚失笑道：「唐同學，你自己家裡有什麼招人惦記的東西，自己心裏難道還不清楚嗎？」

所以話說回來——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朵鮮艷如血的梅花就在她的肩膀上悄然綻放。

張揚捧著檸檬茶走到萱草開過來的汽車旁邊，輕輕敲了敲車窗。

唐羽緋不解道：「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

唐羽緋惱怒道：「難道僅僅因為這樣一個莫須有的證據……」

「先等等。」唐羽緋卻猶豫道：「讓我再考慮一下。」

「源存卡是民用交互儀的專屬配件，本身受眾市場就不大，喜歡這種私自改裝被稱作硅條的發燒友數量更不多——簡而言之就是市場很小利潤很wｗw.hetuｂoｏk.ｃoｍ.ｃoｍ低。」

破解遊戲後台程序外加甩鍋只花費了不到三分鐘時間，然後張揚不得不用三十分鐘給三隻菜鳥解釋這個程序的運作原理。菜鳥們對於為什麼不追查線索表示疑問，張揚鼓勵並支持了他們的想法，然後自己下樓去便利店買了一罐維他檸檬茶。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證據！

差一點讓這幫神經病把自己老婆也拐走，望著萱草的汽車緩緩離開，張揚掏出手機給慕容旭打了個電話，說一句「我先撤了」然後迅速掛斷關機，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搓著手不斷呵氣的少女。

以女高中生的平均智商標準來說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但如果是以萱草學院的妖孽標準來衡量，她實在是沒什麼過人之處。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

「要說到理由么……我其實可以猜到一些。」

「首先要聲明的一點是，我沒有給除了湘湘之外其他女孩子刷好感m•heｔuboｏｋ.ｃｏm.com度的興趣愛好，對唐同學你也沒有任何挑釁抬杠或者撩撥的企圖。」張揚喝著飲料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這個問題——如果你們想要結果的話我已經給了，然而看起來這並非你們想要的結果。那麼你們究竟想要什麼結果，又想要我怎麼做呢？」

「不會被人發現嗎？」

韓湘湘抓著風衣領口小聲問道，她知道剛才張揚身上並沒有這件風衣。

就彷佛很多年前的二次元宅圈，那些被奉為神作的動畫作品之所以看不到第二季的真正原因，其實就是沒賺到錢。無論電視台的收視率再怎麼高，提高的也只是名氣而不是現實中的CD銷量。

張揚回想起過去與這個神經病組織接觸的經歷，忍不住感嘆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實事求是地說，張揚認為那幫美國佬是瘋了，他們根本不可能賣得出去。但另一方面和_圖_書，猶太人從不做虧本生意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所以他現在還不敢妄下結論。

「等一下！」張揚急忙摁住車門說道：「先把湘湘給我放下！」

張揚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根硅條——不是案發現場的那根，但規格型號完全一模一樣，這是他從工會秘密基地的底層倉庫里順出來的東西。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明白。」唐羽緋低聲說道：「美國雷曼兄弟工會？這是個什麼性質的組織？我剛剛利用許可權調閱了一下萱草學院的檔案庫，並沒有發現和他們結怨的記錄。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對我們設計這樣一個陰謀。」

也許是注意到了張揚眼神中的失望，唐羽緋微微皺起眉頭。她沉默了片刻，轉過頭向坐在後座上的韓湘湘和花空舞詢問道：「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韓湘湘拍手笑道：「我剛轉學來沒多久，聽花學姐的意見就好。」

花空舞收回手指，面無表情地說道：「回學校吧，這和_圖_書種廢物還是不要放在外面給我們萱草丟人的好。」

唐羽緋不如江楠，這是張揚今天晚上和她接觸過之後得出的結論。這孩子掌握著整個萱草學生會的力量卻不懂得如何運用，雖然表面看起來成熟冷靜，但實際上思想還是過於單純。或者更確切一點地形容來說，她的思維方式比較被動。

「很好，這就夠了。」花空舞點頭說道：「下命令吧，唐羽緋。」

花空舞冷哼道：「你還要考慮什麼？」

為什麼那些正版黏土硅膠手辦會限量發售且價格昂貴？你當真以為那是資本家的匠心情懷？現實的答案其實很殘酷——做多了根本賣不出去，無法量產化降低成本。

一襲風衣悄然落在她的肩上。

唐羽緋的身體猛然一僵，而坐在駕駛座上的保安隊長抬起手，啪嗒一下將她肩膀上的梅花拍掉，回頭說道：「小舞你冷靜一下，別生氣嘛，有話好好說。」

唐羽緋搖下車窗，用不怎麼和善的目光注視著張揚說道：「你這副明和圖書擺著敷衍了事的樣子可是減分項。」

唐羽緋的眼圈紅了起來，但她咬了咬牙什麼都沒有說。

「被人發現又怎麼樣？」張揚聳肩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因為利潤率不高，在國內並沒有職業生產商，除了極個別的私人手工作品之外，絕大多數硅條都從國外走私進來，比如東京和香港那邊……而我恰好知道其中一條走私渠道的來源，也就是你們那位李霜燕同學使用的硅條的生產商，也就是我剛剛告訴你們的雷曼兄弟工會。出於某種我現在也不理解的理由，他們似乎正準備不計成本和代價地通過一條特殊渠道將大量硅條走私到國內。」

「我也沒有意見。」花空舞冷冷地說道：「但要換做我來做學生會長的話，現在只會問一句話——你說是那個工會搞鬼，有什麼證據？」

不過新人么，總要經歷這樣一個被現實教育的過程。與其講大道理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切身體會，當然這其中並沒有張揚犯懶的因素，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