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正色道：「你莫要憑空污人清白，我堂堂特勤組長哪用得著這種下作手段？真是井底之蛙眼皮子短淺，我在局裡想要啥都是簽個字直接拿走根本用不著報銷的。」

張揚也沒有尋根究底的強迫症，不說就不說唄，聽老婆話有沒什麼壞處。

司馬胥疑惑道：「難道我這說的還不夠直？」

張揚將準備好的禮物放在地上，輕輕踢了一腳|交互儀頭盔說道：「別玩了，我給你帶了聖誕節禮物。」

張揚回到特勤局總部的時候，看到司馬胥在辦公室的角落裡給自己搭了個帳篷……準確地說是兩個。地上堆滿了電腦配件和數據線，旁邊牆上貼滿了各種筆記和圖紙，外面垃圾桶里堆滿了餐盒與方便麵桶。

等江楠洗漱回來，張揚已經找保潔員阿姨把辦公室從裡到外清理了一遍，打開窗戶放進新鮮的陽光和空氣，同時也帶來了室外的寒意。

韓湘湘不肯說清楚阻止張揚潛入深淵和*圖*書的真正原因。

司馬胥插嘴道：「事實上是她沒有安全感，躲在我身邊才能睡得著覺。」

張揚無言以對，半晌之後點頭說道：「你想要啥禮物？」

但並不是沒有人陪。

司馬胥一個人忙得不可開交沒工夫管她，最多也就是去食堂打飯的時候給她帶一份，彷彿自己只是養了一條流浪狗。兩個人就這樣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地度過了平安夜與聖誕節，卻沒有引起任何的流言蜚語。

然後他拿出自己的416步槍給司馬胥展示了一下，成功地打擊到了這個說話噎人胃疼的鋼鐵直男的自信心。

張揚聳肩道：「想要禮物你就直說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要麼是少年漫畫主角，要麼就是真的傻子。這年月沒聽說誰出生自帶鎖血外掛，一般情況下來說作死就會死，所以如果不是中二癌晚期的話為什麼非要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痛快？

把自己和_圖_書洗得香香白白的江楠將羽絨被裹在身上，抱著禮物躲到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咬開外包裝直接用手去掏裏面的草莓乳酪蛋糕，就著礦泉水塞進嘴裏，看起來就像是天橋底下的流浪乞丐一樣可憐。

張揚驚訝道：「你一個連女人緣都沒有的鋼鐵直男，還有臉找領導要禮物？」

江楠從被窩裡掏出一把手槍，指著司馬胥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種鋼鐵老處男活在地球上就是一個禍害！」

司馬胥指著地板上堆積起來不明物體的說道：「我利用許可權申請了不少設備，其中有一些拿回去自己用了，你給我報銷了吧。」

出院的江楠身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和秋衣秋褲，抱著腿躲在另外一個帳篷裏面戴著交互儀頭盔玩單機遊戲。也不知道她家裡是什麼情況，失蹤這麼多天找回來之後也沒有人來看望一下，而她自己也幾乎失去了獨立生活的能力，除了綾瀨醫生給準備的www.hetubook.com.com換洗衣物之外基本上就和深度死宅沒有區別。

張揚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現在可以順窗戶扔出去。」

而司馬胥則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是失憶者普遍會產生的一種心理障礙，雖然說放著不管也不會有什麼壞處，但時間長了容易產生依賴性——別問我為什麼，這是綾瀨醫生說的。你要是不希望這孩子對我產生什麼特殊感情的話，可以給她吃|精神抑制類的藥物。」

等她離開辦公室，司馬胥才抬起頭問道：「我的禮物呢？」

只不過這並非他目前需要考慮的首選項問題，手頭的工作永遠都在積壓狀態，他又沒有足夠的人手，只能一個個來安排。

司馬胥眯起眼睛盯著張揚看了看，撇嘴說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在盤算著，在我的報銷單上添加一點自己的私貨。」

當然這裏面並沒有任何潛移默化暗示他申請轉正接替自己的意思。

「好好和*圖*書好！」江楠嘴上答應著，不情不願地摘下頭盔，從被子里爬出來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大禮包，用力嗅了一下鼻子，驚訝道：「組長你居然給我買生日蛋糕？昨天我過生日嗎？」

裹在被子里的少女蠕動了一下身體，含糊不清地說道：「等我五分鐘打完這一局……」

很顯然，這傢伙腦子裡面根本就沒有聖誕節的概念。

張揚忍不住問道：「樓上不是有宿舍么？要不然你還可以回醫院病房去住，為什麼非要在辦公室里待著？」

江楠嘴裏塞著蛋糕，含糊不清地說道：「三年前……師父第一次帶我來總部，就在這間辦公室里……我不想一個人待著……除了這兒我哪兒也不想去。」

「過不過生日你自己不記得么？你只是失憶三年又不是一輩子。」張揚眼疾手快地從試圖用牙齒咬開包裝盒的少女嘴下搶回禮物，指著門外說道：「去洗臉刷牙再洗個澡換套衣服回來，你都餿了你自己聞不出和*圖*書來嗎？」

這破隊伍真心帶不動啊……

江楠把手裡的蛋糕捏成了漿糊，像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司馬胥。

當然也不能說就以諱疾忌醫的心態把這個問題忽視掉，就算現在不進入深淵，張揚也有和沐如雪聯繫的渠道，那就是沐小雪。

張揚揉著太陽穴提高聲音說道：「住嘴！把槍放下！立正站好！聽我說正事兒！」

司馬胥扔掉手裡的螺絲刀，坐到地板上看著張揚認真地說道：「首先我必須要糾正你的一點是，就憑我這張臉，只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會有女人倒貼，是我自己嫌女人麻煩。其次，在你出去吃喝玩樂的時候，我一直都在熬夜加班。你不考慮慰勞下屬也就算了，居然還給那孩子買禮物來刺|激我？」

張揚果斷點頭道：「沒問題，聖誕節快樂！」

目前排在第一位的工作項目是給失憶少女做心理輔導。

江楠聳了聳肩，打著哈欠爬起身來。

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