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6

我跟在她們後面膽戰心驚的,一進莫愁湖公園,就看見他們四個站在那裡,清一色的一米八零以上,特別招別人的眼球。
兩人見面不容易,其他的時間,都靠著煲電話粥過日子了,我們見著她上課,可是她坐那裡的只是一個軀殼。
程林似乎已經在分配了,他將前兩艘船讓給了小蕊和桂亮那兩對,岸邊只剩下了小鳳,我,程林還有葉朝陵四人。
連在一起,讀出來是:親愛的小滿。
船駛向湖中央的時候,桂亮突然站起來,用船槳撥水,惡劣的朝我跟葉朝陵潑來。
我哦了一聲。
空格的地方,有銀白色的筆記,寫著:親愛的
桂亮的表情像是含了一口血就快噴出來一般,差點把手裡的雪團扔到我的臉上。
然後,我聽見,葉朝陵的笑聲,輕輕的笑了出來,最初是輕輕的,漸漸的,越小越大,似乎抑制不了的歡樂。
我來不及驚呼,已經被他抱了起來,一起來的所有人都驚叫了,唐琛一個勁的吹口哨,我抱著頭,心臟跳得快重,像是要從口中隨時會跳脫出去,我緩緩睜開眼,從他臂彎看去,小鳳的臉蒼白蒼白,似乎徹底絕望了。
我啊了一聲,很奇怪的問他:「我隔兩天都能收到你的讀書筆記啊!」
突然,葉朝陵停了下來,對著身邊的程林似乎耳語了什麼,我看見他繞過眾人,直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我一直覺得他能夠認真的寫上那麼多,應該是看得極為歡快的。誰知道這種行為,原來是一種強烈的自虐行徑。
我覺得我更加委屈了。
「我以後回信都不要那麼認真了!」
小蕊的嘴巴一向犀利,含笑著打趣桂亮:「喲,跟唐琛八字沒有一撇呢,就忙著兄弟連互幫互助了?」
我嗯了一聲。
「我,我要打電話給他!」我站起來,行李都來不及收拾。
我提起船槳遞給他,他看著我,一點坐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糾結了半天,我決定實話實說:「那個,葉摯友,你這個動作不是應該是文藝小青年在夏天做的么?」
快到岸的時候,他冷著聲,同我解釋:「昨天熬夜,剛剛睡那的姿勢只是為了舒服,跟其他無關!」
下船的時候,他伸出一隻手來給我:「抓住,下來!」船板踩在他的腳下,他抖抖腿,整個船都在搖晃,我嚇到了,一把回握他的手,在他半抱半托之下,從船上跳了下來。
小蕊跟上來又給我一巴掌:「好的不學,光學人家陰暗的地方!」
我很詫異的嗯了一聲。
自從她們陷入熱戀之後,她還沒有給宿舍姐妹們服務過呢,每天都是神魂顛倒的想著唐琛。
他這麼早就來N市了?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結結巴巴的無力反駁她們:「他,怎麼樣也跟我沒有關係吧?」
我汗水淋漓的,有一種被別人洞悉了的驚悚感。
程林似乎有些為hetubook.com.com難,主動對我說:「小滿,咱們倆一隊吧,哥划船很穩妥!」
「……」我茫然的朝他點點頭。
我被他擠到了船邊口,有些鬱悶:「咱們得在租用時間前把船給划回去!」
我仔細的回味了一下剛剛我脫口而出的話,自己也被自己囧到了,索性咬著指甲不說話了。
「時間要到了!」我提醒他,其實離租用的時間還有一段時候,但是我很懷疑,照著目前這個方位,再划回去會不會來得及。
署名的地方,他破天荒的寫上了:小滿。
葉朝陵的手頓了頓,似笑非笑的朝我看過來,說:「禾滿,你是聽懂了我的話在奚落我呢?還是沒有聽懂,純粹無心的誇獎我?」
葉朝陵不自然的扭過頭去,繃著臉一聲不吭的划船,船很快就脫離了小蕊她們,直接朝著另外一邊劃去。
ORZ,我一激動,將船念成了床,一張老臉,頓時滾燙,我不敢看任何人,抱著頭羞惱的蹲了下去。
又或者:今天三節課,明天四節課,一切都不錯!
「只此一次!」他冷哼了一聲,手指頭很輕的從我臉頰旁滑過,餘光看見前頭似乎有人偷偷的瞄來,他立刻又變成了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回去的時候,我跟他離了最起碼兩臂的距離。
小蕊用指頭點頭的腦子,恨恨的,點得我很痛:「他在信件里沒有說什麼么,你自己看看?」
「……」我跟他對視,兩人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
我尷尬的呵呵傻笑。
小滿之前空了好長一段距離,我當時忙著招待家裡的親戚,這封信粗略的看了一邊,現在仔細看,才看出倪端。
順帶對著葉朝陵做了個鬼臉,兩人同時舉起袖子,替對方擦臉,動作十足霸道,果然是學著葉朝陵剛剛替我擦水的動作。
整隻船動了起來,跟陀螺一樣在湖邊拚命的打轉,我越發奮,它轉得越快。
「待會划船,你跟我一組!」眼見著走向了湖邊,他突然命令我,我啊了一聲。
「葉朝陵怎麼跟你溝通的啊!」她埋怨我,推了我一把:「就你這樣,估計他得氣死吧!」
我終於忍不住,完全不顧臉面的大叫起來:「我要上廁所!葉朝陵,你放手!」此話一出,我覺得從此以後我在葉摯友面前再無一絲顏面了。
「沒有勁了!」葉朝陵索性把眼睛閉上了,手枕在頭下,湖面上冷風陣陣,我看著他做著別人夏天做的動作,覺得很不習慣。
我正尷尬著,他遞來船槳,我就垂著頭拚命的划,跟個斯巴達勇士一樣,機械的,埋頭拚命的划動船槳。
我當然在揣摩,並且在揣摩之後感到深深的覺得委屈:「你說,我為什麼也要通宵看書,跟他交流看書心得?」
然後,他便再也不肯放開我的手了。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嘆了一口www.hetubook.com.com氣,從口袋裡拎出一疊信件,塞我手裡,有些無奈的看我說:「放心吧,禾滿摯友,以後我不會挑戰自己的耐心了!」
他嗯了一聲,帶了些訝異的表情轉過臉來,問我:「什麼?」
上船之後,他將我慢慢的放下來,推給我一隻漿:「划船!」
桂亮多日相思化作蜜意,兩人旁若如人的甜蜜,兩人一對視,都是柔情蜜意的粉色泡泡,我覺得我和其他人都成了背景。
我終於憋不住了,拚命的往回縮我的手。
= =,我還真不知道那動輒十幾頁紙的讀書筆記,原來是他熬夜打著手電筒寫的。
因為周末就要來臨了。
「這兩天很忙?」他又問。
「……」小蕊和桂亮的表情一下子都僵住了。
「……」我無地自容,被他用指頭這麼捅著腦門也不吭一聲,一動不動的裝死。
他如果持續用這麼玄妙的方式同我溝通,我覺得我很有可能走上變態的道路,會在生活里抱著懷疑的態度對待任何一件事。
唐琛害怕了,舉手認輸,大笑:「哥們,我認輸,別惱羞成怒了!」
桂亮和小蕊看我一直不吭聲,都欣慰的吐出一口氣,桂亮甚至很欣慰的摸我的頭:「小滿,你是不是在揣摩著些什麼?」
葉朝陵似乎很吃驚,皺著冷冷的看我,和我耗上了,用力抓著我的手就是不放:「現在反應過來了?」他冷冷的問我,語氣無比霸道。
我這一次沒有寫任何回信給他,用一種驕傲的態度,無視了葉摯友。當然,爽過之後,留給我的是深深的,又深深的憂慮。
「那個,想我……」他頓了一頓,似乎帶了些靦腆的感覺,耳朵可疑的泛起了紅色:「……的信了么?」
「不過第一周,咱們宿舍約好了,周末要一起過,到時候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不要再兩個人賭氣了!」
「說起來,小滿,葉朝陵提早歸校了,我聽唐琛說,他提前了最起碼八天!好像是情人節那天趕回來的!」
我傻乎乎的被潑了一臉的水,葉朝陵用袖子給我擦臉,一邊擦一邊扭頭看唐琛,氣勢驚人的問他:「想冬泳么?」
咱們都不敢看對方了。
我承受不了他的高氣壓,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我決定投降了:「那個,葉摯友,對不起!」
這麼一嚇我又縮回了龜殼。
「你在拉磨么?」葉朝陵終於忍不住了,小蕊桂亮包括後上船的小鳳她們都已經划離了湖邊了,正優哉游哉的舉著數碼相機拍我的囧態呢。
我抱著頭,老淚長流。其實我說的是真話啊,咱跟一個賭氣的人計較什麼啊,熬夜看書,揉紅了眼睛寫讀書筆記,我又不是咱父輩的那一屆人,死命的讀那麼多紅色書籍幹什麼?
桂亮斜眼看了我一眼:「你以為葉朝陵整夜不睡覺,打著電筒看磚頭厚的書,寫上十幾頁的讀書和*圖*書筆記寄給你的這種狀態,不能稱之為是一種彆扭的賭氣狀態?」
唐琛的笑聲尤其大,他索性在船上站起來,大聲的戲謔葉朝陵:「葉朝陵,聽到這話,沒有行動的不是爺們!」
我骨碌著眼睛,一轉看見葉朝陵冷著臉,揚著下巴,似乎在挑釁的等著我的答案,想起之前他冷冰冰的命令了,我立刻條件反射的拒絕了,用一種非常認真嚴肅的態度大聲強調:「不要,我要和葉朝陵上床!」
我又搖搖頭,他表情平靜的嚇人,頗有一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我的心裏有些忐忑。
現在他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很委屈:「葉,葉朝陵,我沒有學過反偵察什麼的,我只是個國貿系的大學新鮮人!」
想起我之前的唯一一次驕傲,我氣焰又給萎了。
「……」我驚訝的看桂亮,哎喂,連葉摯友同我賭氣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哈?我扭頭一看,果然身旁的葉朝陵目露凶光,眯著眼,微微紅著臉看著唐琛,眼睛不停的瞄向咱們跟唐琛那船的距離,似乎真有意向隨時撲過去。
他呵了一聲,雖然他努力想表達出自己是在笑,但是我依然他斜睨過來的冷冷的眼神里感覺到了寒意。
我曾經非常糾結的一張一張數信件的頁數,卻始終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桂亮一把摁住我,很鄙夷的問我:「他們都不在宿舍呢,這個時候,你打過去幹什麼?」
於是,開學第一周的信件,我將信件寫得更加簡單了,通常寫著:我這一周吃得下,睡得著,一切都好!
= =,我就是一根筋來著!
桂亮直接一掌呼我腦門上了:「二貨,你就學會你家葉朝陵的彆扭了!該透徹的你一概不知,真讓人犯愁!」
他沒有睜開眼,只是緩慢的皺起眉頭,依然一動不動的躺那裡,直到我開始專心致志的划船了,他才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坐了起來,狀似不經意的從我手裡奪過船槳,悶著頭劃了起來。
他等我說話,過了兩三秒,見我毫無反應,索性朝著我伸出手來,捏了捏我的臉,口氣淡淡的問我:「發小脾氣了?」
「小滿哪!你腦子裡邪思綺想挺多的啊!」他取笑我,毫不留情,不亞於第一次聚會時叫我女流氓。
我呵呵傻笑了兩聲。
「葉摯友……」我感覺我聲音都在顫抖了。
葉朝陵似乎感覺到了我信里的抵觸情緒,破天荒的,不再寫讀書筆記了,周四的信件里,他一改往日的俯瞰,降低姿態對我說:「小滿,敷衍的信,我不希望看到第三封,即便是讀書筆記,我也是格外認真的!」
「寒假過得好么?」他一邊慢慢的划,一邊問我,似乎並不急著去追漸入湖心的那三艘船。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還是傻乎乎的,拎著包,問桂亮:「你跟唐琛兄弟連了?你們不是談戀愛了么?」
「走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別廢話了!」桂亮等著急,推著我往外跑,她今天能見著唐琛,起得最早,全宿舍的早飯都是她跑腿買的。
我的熱情被她一摁,給熄滅了不少。
我傻乎乎的拎著包,雪球嗖嗖嗖的都往我頭上砸過來。
我有些膽怯的觀察他的臉色,他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波瀾不驚,從他的臉上我還真看不出他是惱怒還是無所謂。
「小滿,乖啦,起來吧,再不梳洗,咱們趕不上聚會了!」
我還指望他會說些什麼,結果他說完這些以後,直接沉默了,只是默默的和我並肩走在一起。
他一邊劃一邊又說:「每一次信,都是雙份,我一直等著你來要另外一份!」
「遲了!」他抓著我的手仍然霸道的往自己兜里放。
小鳳有些膽怯的朝著葉朝陵笑了一笑,葉朝陵也禮貌的沖她點點頭,氣氛尚且算是融洽。
我正在發愣呢,臉上已經挨了三四下,我被砸得頭暈腦花的,桂亮大笑著捏著雪團,站在了我這方,朝著小蕊連丟了好幾下。
她說得很凄楚,似乎將有一場她視若頂級盛典的聚會即將要被我破壞了,我被她這麼一催,懨懨的從床上爬起來。
小蕊從我旁邊划船過來,笑我:「傻瓜,都在笑你們呢,你家葉朝陵臉紅得比你快!」
聽他這麼一說,我終於想起了,寒假收到的那些信件,每一封的PS都很奇怪,信中PS到:此信為雙。
我抱著頭,羞愧的差點跳下莫愁湖。
他嘆了一口氣,忍不住笑意:「看來我得主動一次了!」
我縮在大部隊後面,久久不敢上前。
周末這天早晨,我死皮賴臉的假裝睡著懶覺,小蕊和桂亮怎麼推我,我都不願意起來,小鳳猶豫半晌之後,直接來央求我。
他的眼神很冷,他的臉上很嚴肅,誰來看我們,他就一下子掃過去,頗有瞪瞎你的狗眼這個氣勢,在葉摯友高強壓的氣勢下,所有人都選擇避而不見了。
他聞言淡淡的瞄了我一眼,突然,用力將船槳恨恨的一插,戳破水面,小船本來就小,他用力戳水的時候,船身似乎都搖了搖。
「哎,動一動!」他輕輕的帶笑叫我,也蹲了下來,用指頭捅我的頭:「走,禾滿摯友,咱們上船吧!」他重重的念了船字。
我細細的念出來,滿舌尖的甜蜜,心臟跳得又快又重,心裏某個地方似乎被點亮了一半透徹。
大部隊散步在林蔭道上,程林比以往熱情一百倍的逗著小鳳說話,小蕊天生善談,早已經拉了不愛說話的那位,一路聊天。
我緊張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我將頭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夠鑽進去。
只剩下了我走在隊伍尾巴處,不時的偷瞄走在第一個的葉朝陵。
我看他臉紅紅的獃獃的鬆了手,不禁又羞又慚愧,捂著臉,一溜煙的又朝著女廁跑了回去。
噗……小蕊她們的船離https://m•hetubook.com•com得不遠,聽到我的話,都噴了。
「那個,我不想去了!」我有些退縮了,雖然我很想見葉朝陵,可是我更膽怯於他未知的雷霆之怒。
他用比平時更冷一百倍的聲音怒斥我:「閉嘴!」並且將手收得更緊,我的關節都被他捏痛了,眼睜睜的看著女廁所從我眼前擦肩而過。
我捂著腦門,熱淚盈眶,桂亮自從跟唐琛戀愛以後,真的暴躁多了。
桂亮臉一下子都紅了,順手又捏了幾個雪團往小蕊砸了過去。
唐琛笑嘻嘻的趕緊把桂亮給拉下去了。
我嚇得一把捉住他的胳膊,顫抖著聲音:「葉摯友,我不擅長游泳!」
「放心,葉朝陵不會訓你,頂多多給你兩個白果兒!」小蕊看出我的癥結所在,出門的時候,特地湊過來安慰我。
他們還要趕回去交出門證,我被他拉著一路苦著臉往車站走去,這群人卻越走越慢,葉朝陵甚至變本加厲的將我的手給揣進自己口袋裡去了。
劃到一半的時候,葉摯友把漿朝船里一丟,開始躺下去,仰視天空。
我頭昏腦花的,一回到宿舍就掏出那幾天的信件,仔細的比較,2月14日之前的一封信,他PS處寫到:「N市的夜晚人影匆匆,我一個人在學校的宿舍樓上,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孤單。」
我差點哭了,夾著腿跟他直點頭。
小蕊靠過來,幫我拎包,用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來看我,問我:「咱們情人節都趕回來了,你不會讓你的朝陵哥哥一個人在N市過情人節吧!」
開學的時候下了一場雪,我拎著包包從家裡趕去學校的時候,看見小蕊她們早已經安排妥當了,正在宿舍的樓下雪地里扔雪球玩兒。
「……」我想起他寄了一個假期的讀書筆記,有些默然了。其實是我沒有辦法跟葉筆友溝通吧,被氣死的那個其實是我。
「一頭有蠻勁的小驢!」葉朝陵突然一轉身,從我對面擠了過來,奪過我手裡的船槳,一下一下有力的劃了起來。
他淡淡的掃了我一眼,重新恢復了之前慢條斯理的划船狀態,一邊劃一邊狀似無意,非常淡定的告訴我:「我會游泳,游的很好!」
我看他的表情還算平靜,一狠心,直接道歉:「我周四看了你的信,直接給無視了!」
第一個跑過來的是唐琛,嘴角蘊著甜蜜的笑意,一見著桂亮就拉著她的手,對她輕輕的說:「你來啦!」
以前寫信交流的時候,他對我說,他喜歡看書,心情好的時候,也會看,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看。
「程林,好好帶好你的隊員!」葉朝陵抱著我,一轉身,挺認真的吩咐程林,這一隊,似乎臉色都是壓抑著的絕望。
船果然向前進了,我忍不住誇獎葉朝陵:「你果然不是小驢,不像我滿地拉磨盤!」
「小滿,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表情更加平靜,語氣淡淡的,就像是問我,小滿,今天天氣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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