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指導著方向，一邊說：「你哥的心腸要有你的一半好就好了。」

我笑著說：「我的頭腦要有他一半好就好了。」

她常幻想，有天說：「咱們可以按照杜鵑的方式養孩子，他要是這麼長大，以後去哈佛都不難。嘿嘿，正好你和洋鬼子都是和-圖-書A型血。」她眨巴著眼睛傻笑。我險些吐血，要奪路而逃。她趕緊拉住我說：「啊，別啊，我就是說說而已，別生氣，別生氣，你別當真啊。」

「笨，當然是我們把它變甜。」她笑著，像是充滿信心。

「那，那，那，你原諒我和*圖*書啊。」

「不會比現在更苦了。」

我把幾箱東西拿回家，全部放在陽台上。我媽又嘮叨一通，說我莫名其妙拿回很多佔地兒的垃圾。但沒幾句，她就又把話題拐到我哥身上。忽然覺得她真的是老了，呈現出老態的絮叨和自憐，甚至反反覆https://m.hetubook.com.com復想到死，說我們誰都不會管她，我爸也靠不住。我給她敲背，揉肩膀，聽著她說。

她又眨眨眼：「我想跟他離婚。」

秀兒認真地進入了懷孕婦女的狀態，看了很多關於孕期生活的書，沒告訴她丈夫她懷孕了，只是粗暴地拒和*圖*書絕了他的房事要求。我陪著她，我們還約會。

我趕緊接茬說，我笨我知道。說個笑話想把話題岔開，可她的眉頭還是鎖死的。

「怎麼不會，我什麼都不會，只會當服務員，這是青春飯，隨時可能會丟了工作，除此之外，還會有很多更糟的事發生。如果更苦呢？和圖書」

「拿出實際行動來。」

「該我問你吧，你會願意和我過苦日子么？」

「你會娶我嗎？」她問。

我看著她，這話不是真話，杜鵑的話才是真話。說什麼離婚，然後呢？

我很嚴肅地說：「那你說怎麼辦吧。」

「不是你沒他聰明，是我沒給你機會。」說完，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