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其實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團,那就是上次蕭然看到我進她房間后,馬上關了QQ,而且跟著打進的電話,第一個她沒有接,第二個她接了又說打錯了,經過今天的這件事,我猜想那晚打電話的人應該是賈鋒,不是他還會是誰呢。看著身邊熟睡的蕭然,我說不出自己心裏究竟是一種什麼感受,也不明白今天我所做的是對還是錯,只知道既然做了,就沒有什麼後悔的。經過這件事情,我想對蕭然應該是一個解脫,至少會徹底擺脫賈鋒的糾纏。馬上就快要期末考試了,蕭然和浩浩就應該升大四了。對了,還有小珍,快一年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電話依然永遠無人接聽。但我還是忍不住每個月都要打好幾次,我總是在欺騙自己,也許我打電話的時候小珍可能正好不在。早知道一年的時間就這樣如同流星一樣劃過我的生命線,我就應該承諾等小珍兩年。可這一年中發生的這些事情告訴我,即使我當初答應了小珍,那我現在就已經失信與她了。做不到的事情,寧願傷害在先,也絕不要輕易承諾別人,這一直是我做人的原則。
蕭然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我,立刻酒醒了大半,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吃力地扶著沙發背坐了起來,朝賈鋒喊道:「你瘋了啊,快點放他走!」賈鋒沒有理會蕭然,一副諂媚的樣子,對那個鼻環男道:「軍哥,就是這小子,搶了我女朋友,還要切了我下面,我忍他好久了,要不是認識您老人家,還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這口惡氣!」我看著賈鋒那小子的奴才樣,簡直就和廁所裏面的蛆一樣讓人噁心。蕭然把我扶到沙發上,用紙巾擦乾我右手的血跡,問我是不是很疼。我朝她微微一笑,說其實我心裏更疼。頓時,蕭然淚流如注,說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沒有力氣和她爭辯,只是問她,是繼續留下還是跟我走。蕭然還在猶豫不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賈鋒,好像有難言之隱。
我和蕭然想找個座位坐下來,可惜都被一對一對的校園戀人佔了個光光。湖邊道路的旁邊,荊棘叢中,有一尊維納斯雕像,乳白色的,經歷風風雨雨已經有點陳舊。我對蕭然道:「別看這尊雕像,當時可是我和西哥大學時代的精神支柱啊。你仔細看看,雕像上半身可能還留有我和西哥的手印,當時和西哥合影的時候,他抓左邊,我抓右邊,一個都不能少。」蕭然抿著嘴笑了笑:「你腦子裡就記得這些猥瑣的事情。」
說實話,我也想過逃跑,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他們兩個一人搭我一邊肩膀,只要發現我有不良動機,估計立馬就會放倒我。三樓的樓梯,頭一次感覺這麼長,雖然心虛得要命,但我還是硬著頭皮抬頭挺胸,表現出一股捨生取義的英雄氣概。當時心想,就差個攝影的,最好再在牆角放個吹風機,地上多點碎紙屑,然後來個慢鏡頭,風蕭蕭兮紙屑飄,那傢伙,和*圖*書悲壯程度絕對不亞於荊柯刺秦王。不就一個KTV包房嗎,還處在新社會,難道還真敢明目張胆把我給剁了不成?這麼一想,我底氣足了,下盤也穩了很多。
我打通了西哥的電話。西哥有點火,劈頭蓋臉地罵道:「你幹嘛呢,怎麼不接電話呢?」我埋怨道:「西哥,這邊太吵了,剛才沒聽到,正和瘋子在學校門口等蕭然和浩浩呢。」西哥問我道:「抗總,兩個消息,一條好消息,一條壞消息,先聽哪個?」我笑笑道:「當然先聽好的,呵呵。」西哥道:「這好消息就是,國際友人為了促進中日友好關係,已經決定大四再來上海她姑父工廠里做畢業論文。」我呵呵一笑道:「確實是個好消息,那壞消息呢?」
推開包房的門,裏面烏煙瘴氣,男男女女至少十多個,兩個並排的茶几上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子。一看到我進來,大家都停了下來,望著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樣。我一眼就看到了蕭然,她和另外一個紅頭髮女孩並排躺在沙發上,嘴裏嘟噥著,也不清楚在說什麼。我徑直走到蕭然旁邊,拉著她的胳膊,就要往外拽。突然,啪的一聲,伴著酒瓶破碎的聲音,我感覺我的右手手臂似乎斷了一樣,使不上一點力氣。鮮血很快就從我的袖口處流了出來,染紅了我白色的襯衣。我忍著劇痛,轉過頭,看到一張曾經熟悉的臉——賈鋒。但用酒瓶砸我的並不是他,是他身旁一個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剃著光頭,還戴著一個鼻環,很平靜地看著我。我心裏想,他媽的都快奔四的人了,不務正業,還扮什麼蠱惑仔,大晚上的還戴個鼻環裝牛魔王嚇人。
這時候,蕭然和浩浩一起從學校門口走出來,我馬上和西哥道:「行了,不說了不說了,等洋子到的時候我們好好兒聚聚。」
蕭然頭靠著我的肩膀,輕聲道:「好漂亮,你的大學生活一定很幸福。」我微笑道:「是啊,不過一眨眼都成過眼雲煙了。」停頓片刻,我又道:「如果再有機會選擇,我寧願一輩子呆在校園。」蕭然抬起頭,笑吟吟地看著我問道:「你想當老師?」我微微笑道:「其實這是我小時候的夢想,那個時候老是被老師打手心,所以覺得老師好厲害,可以隨便打別人手心,呵呵。」蕭然呵呵地笑了笑,問道:「那現在怎麼干銷售了呢?」我摸了摸後腦勺,難為情地道:「讀大學的時候,就知道玩搖滾樂隊,荒廢了很多學業,還好學會了油腔滑調,耍嘴皮子的事兒算是能應付兩下,我要當老師了,肯定會誤人子弟,所以想想,就干銷售這行了,不就是忽悠唄,誰都會兩下。」蕭然呵呵地道:「你這個人就是嘴貧。」
賈鋒有點急,對身旁的鼻環男道:「軍哥,千萬別讓蕭然跟她走,今天蕭然過生日,她答應陪我的。」我滿腔怒火地瞪著蕭然,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反正已經挨m•hetubook•com.com了兩下,我心裏的恐懼感反而沒有了,於是平靜地看著鼻環男道:「人我是肯定要帶走的,你有本事讓我跟賈鋒單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也沒底,兩隻手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真要單挑我還真干不過他。但我就知道賈鋒這小子沒種,看死他不敢和我動手。果然不出我所料,賈鋒對鼻環男道:「軍哥,單條就不必了,您幫我教訓他幾下就夠了。」鼻環男冷冷一笑,用手推了推我的頭道:「你算老幾?你說要帶走就帶走啊,那我以後道上怎麼混?」我很平靜地道:「那你看著辦,要怎麼你才滿意,還是那句話,人我是肯定要帶走的。」鼻環男看了看茶几,然後拿起其中一個煙灰缸,將裏面煙頭全部倒入一個酒杯,然後倒滿酒,晃了晃,放在我面前道:「喝光它,就放你們走。」我心裏怒罵,,這個變態是不是香港黑社會電影看多了。但我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想伸手去拿酒杯,但舉到一半,實在是太疼,不得不放棄。於是,我對身旁的蕭然道:「你喂我喝。」蕭然還哭個不停,一邊哭一邊求鼻環男饒了我。這時賈鋒又道:「軍哥,要不我喂他喝吧?」鼻環男點了點頭。我當時心裏那個急啊,讓賈鋒個太監喂我喝,還不噎死我。我趕快朝蕭然吼道:「你哭喪啊,讓你喂就喂,家裡還有個蛋糕等著去吃,老子晚飯才吃一碗飯,現在餓得慌!」蕭然這才拿起酒杯遞到我嘴邊,把頭扭到一邊。因為是方形的杯子,所以我一口咬住,脖子一仰,把酒喝了個一乾二淨。因為牙齒咬著,所以煙頭進不到嘴裏,而且還漏了不少酒,算佔了一點便宜。賈鋒那個太監又叫了,說這樣不算。我正要發怒,鼻環男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心裏真想一把扯下他的鼻環,敲破他的光頭,然後像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一個無敵旋風腿掃倒剩下的幾個,拍拍自己黑色風衣上的塵土,然後雙手抱著蕭然一聲輕蔑的冷笑,大步邁出包房。但這是現實生活,不是拍電影,所以就不存在什麼個人英雄主義,關鍵時刻只有理智才能拯救自己。我如釋重負,站起身來,示意蕭然和我一起走。蕭然擦了擦眼淚,扶著我一起走出了KTV包房。
我趕到KTV大廳的時候,服務生問我是不是唱歌,幾位。我說我找人,308包房。這時候,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兩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了起來,拍了拍我肩膀,說哥們兒找308包房的朋友是吧?正好,我們帶你上去。我看到他們兩個手腕上的紋身感覺很不舒服,隱隱約約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了我的全身。但想到樓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蕭然,我還是跟著他們上了樓。
隔了十多分鐘,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蕭然,又撥通了她的電話。這次接電話的是另外一個女生,問我是誰。我說我是蕭然的朋友,你讓蕭然聽電話。她說蕭然喝醉了,和_圖_書剛剛吐了一陣,現在躺在沙發上,不能接電話。我正準備問她們在哪裡,突然聽到電話裏面有個男人說話,問是誰打電話給蕭然。然後,電話裏面就傳來了這個男人的聲音。他態度很蠻橫,粗聲粗氣地問我是誰,找蕭然幹嗎。我也不示弱,反問他,你是誰?他說我是蕭然男朋友。我差點笑出聲來,他是蕭然男朋友,那我算什麼啊?我以為他在開玩笑,正想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我是蕭然的男朋友,但話到嘴邊我又收了回來。我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我並不確定自己這樣說是否合適,因為蕭然一直沒有給我一個名分。我說我是蕭然的好朋友,想問問她好點沒有。對方沉默了一會,然後對我說醉得蠻厲害,正在讓服務員給她醒酒呢,你要是關心,就過來看看,我們在英豪KTV三樓308房。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腳都走麻了,終於等到一對情侶離開,我和蕭然總算坐了下來。風稍稍有點大了,我抱住蕭然,問她冷不冷。蕭然搖搖頭很深情地看著我,說你一直這樣抱著就不會冷。我低頭看蕭然,正好和她透著溫情的雙眸相對,於是俯身熱烈地吻了她。這一吻,雖然談不上驚天動地,也足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我分明感到蕭然的身體在我懷裡顫抖。我這懷舊一吻,彷佛讓我又回到了校園時代的風花雪月,那些懵懂的點點滴滴,像天空的流星一樣絢爛多彩。此時衝動又如同洪水猛獸一樣撞擊著我脆弱的心靈,我在蕭然耳朵旁邊小聲試探道:「要不,今晚我們不回去了?」蕭然紅著小臉,嬌嗔含糊道:「嗯……」
瘋子迎上去,拉著浩浩的手,笑著問她考試考得如何。浩浩笑得如同七月的陽光一樣燦爛,還可以啦,考得好有沒有什麼獎品呢。瘋子連連點頭,說當然有啊,晚上你就知道了,說著就要抱浩浩。浩浩掙脫到一邊,小臉一紅,叫道:「救命啊,色狼來啦!」蕭然情緒有點低落,我問她是不是沒考好,還勸她說沒有關係,及格萬歲就行了。她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手,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學期發生這麼多事情,心裏很亂,老是不能靜下心來學習,考得好才怪呢。」「那我陪你去散散心吧,去一個我最喜歡的地方,曾經給了我很多歡樂的地方好不好?」我小聲地問蕭然。蕭然愁容滿面地點了點頭。
阿麗還是會打電話給西哥,但不會像以前一樣要死要活了,因為西哥出現的時候,我也會出現。另外,阿麗應該從我對她那兩個禮拜的無禮糾纏中感受了一些東西,加上西哥出差的這兩個禮拜,也正好給她和西哥之間降了降溫,所以,阿麗也沒有和以前一樣糾纏西哥了。做人就應該這樣,自己隨便怎麼樣都可以,但不要帶給周圍的人太多壓力,因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
這時,賈鋒那個太監開始煽風點火對打我的那個鼻環男道:「軍哥,你看,這傢伙眼神在藐視你呢,是不是下hetubook.com.com手太輕了點?」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惜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忍到頭暈也還得忍。我伸出左手去拉蕭然,沒想到鼻環男這下來狠的了,直接用黑方的酒瓶砸我左肩膀。瓶子倒是沒破,不是因為他使勁小,是因為黑方的瓶子結實,這一下夠我受的,忍不住大叫一聲,額頭冷汗都出來了。我當時心中的憤怒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強烈,差點衝動抄起茶几上的酒瓶要打爆鼻環男的光頭,但理智讓我沒有這麼做,不然今晚我肯定走不出這個包房。包房裡至少還有六到七個男人,一人掄我一瓶子,我以後說話都會歪著頭流著口水的。
西哥嘆了一口氣道:「這壞消息啊,就是洋子要和少女殺手西哥我結婚了。」我差點沒驚訝得跳起來,問道:「結婚?真的假的啊?」「當然假的。」西哥呵呵一樂,接著道:「洋子說要一直住我家裡直到她寫完畢業論文為止。」我呵呵一笑道:「孫子,這對於你來說,不是一壞消息吧?」西哥道:「你懂毛,俗話說得好,日……久生情啊,洋子會毀了我那份孤獨的!」我呵呵地笑道:「你少來,別以為自己能喊幾首卡拉OK,就當自己是大齡文藝男青年了。」
蕭然和浩浩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天,我和瘋子去學校門口接她們。學校門口挺熱鬧的,烤羊肉串的,賣雞蛋燒餅的,還有賣盜版光碟和盜版書的,琳琅滿目,讓我和瘋子應接不暇。我本來想買幾串羊肉串吃吃,但一看到那個小夥子手臂上青龍的紋身,頓時讓我的胃一陣痙攣,因為這讓我聯想到了那天晚上鼻環男讓我喝「雞尾酒」的事。我掏出電話想看看今天是幾號,結果屏幕顯示有兩個未接電話。可能是周圍環境太吵,我沒有聽到,而且我不習慣設為震動模式。我走到一個書報亭旁邊,一個稍微清凈的地方,看了看號碼,是西哥的。
我躺在蕭然的床上,右手和左肩膀腫得厲害。蕭然不停地幫我熱敷,一邊熱敷一邊流眼淚。我氣憤道:「你就知道哭哭哭,人又沒死,你哭個鳥啊?」蕭然抽泣道:「我今晚本來不想去的……」我打斷她道:「別解釋,我不想聽,你今天醉成那個鳥樣,沒有出事已經是萬幸了,和什麼人不好,和那些社會垃圾混在一塊?」蕭然終於哭出聲來,邊哭邊道:「你以為我想啊,是賈鋒說今晚我不去,他就找軍哥收拾你,讓你進醫院躺個一年半載的。賈鋒這個學期就已經退學了,整天跟社會上那幫人混,還特意帶我去見他們,說不和他在一起就要……」我再次打斷蕭然的話,罵道:「你就那點出息,賈鋒那個太監,你怕他幹嗎,他說讓我躺就讓我躺啊,你早點告訴我這些事情,今天就不是我躺著了。」蕭然哭道:「早告訴你這些事情,當然今天就不是你躺著,是你、瘋子一起躺著了!你這個人就是嘴巴硬。」
西哥出差回來了,給我打了個電話,我順便告訴了他我受傷的www.hetubook.com.com事。西哥說要找他老頭子的老部下,出面擺平那個鼻環男。我說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都過去了,就當是做了一個噩夢。人一輩子不可能永遠都一帆風順,也當然避免不了挫折,這也就意味著肯定會多多少少受些委屈。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心態,是否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從容淡定地去面對一切,如果整天就想著如何去算計別人,這樣只會讓自己活得更累。
我想也沒想就豪言壯語道:「老子不光嘴巴硬,還有個地方更硬!」蕭然撲哧一樂,推了我一把嗔怪道:「老不正經,看你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我一本正經道:「喂,我說的是拳頭……」蕭然立刻紅霞滿臉,使勁兒捏了捏我的鼻子,說了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你如果戴個鼻環肯定比那個光頭要好看!」
蕭然扶我上了車,隨即哭成了淚人,不停地跟我說對不起,說讓我受委屈了。我一句話不說,閉上眼睛,因為被酒瓶砸的地方實在疼得讓我撕心裂肺。回到蕭然的住所,瘋子和浩浩看到我這樣,急著幫我用熱水清理傷口,要送我到醫院。我說不用了,這兩下還挨得住,應該沒有傷到骨頭,擦點紅花油休養兩天就行了。瘋子有點生氣,問我怎麼不打他手機。我忍著疼笑了笑,說我在上樓梯的時候想過要打的,但想先看看情況再說,一進包房,我還是決定不打了,不然,又多你一個送死的。
再次回到曾經揮灑四年青春汗水的母校,又看到了熟悉的紅磚房自修教室,以及巋然屹立在思源湖畔的包玉剛圖書館,這一切不禁讓我浮想聯翩,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讓人懷戀的大學時代。天色還早,我拉著蕭然的手,在思源湖畔散步。湖面平靜得讓人不忍心大聲說話,生怕打破了這種靜謐的和諧。湖畔楊柳自然垂落,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如同害羞少女長長的裙擺,讓人心曠神怡。稍稍泛黃的草地是最好的地毯,踏在上面雖說不上鬆軟,但卻也沒有水泥路面的那種僵硬和死板。湖邊上隔五米左右就有一個雙人座椅,記載了許些莘莘學子的初戀,當然,座椅前面的空白地也刻下了他們刻苦晨讀的腳印。
瘋子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問我怎麼啦。我就把剛才電話里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然後讓他和浩浩就呆在屋裡,我去KTV找蕭然。瘋子一把攔住我,說不能去,感覺有問題。我笑笑,說能有什麼問題,總不能讓蕭然在KTV沙發上躺一夜吧。瘋子想了想,然後問我,你說會不會是蕭然原來的男朋友賈鋒?這樣吧,我陪你一起去。我說瘋子你就好好獃著陪浩浩吧,賈鋒?怎麼會呢,那次還沒讓你給嚇死啊,他還有那個膽兒?就算是他,小屁孩一個,我還怕他啊?瘋子看我堅持要一個人去,就讓我出門前打一下他手機,說如果萬一碰到什麼情況,直接按下撥號鍵他就過去。我笑了笑,說這是幹嗎呢,拍電影啊。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撥了一下瘋子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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