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那個男人走到電梯口,看到是我,眼裡一絲驚訝閃過,迅即又朝我微微一笑。我心裏一驚,他就是那天和蕭然在西餐廳一起吃飯的人,蕭然的父親。他很有風度地對我道:「你好!」我想到剛和我說話的洋子,心裏特別緊張,慌亂中我也向他問好:「爸爸,您好!」話剛出口,我才知道糗大了,其實我本意是想說:「伯伯,您好。」洋子比他還驚訝,拉著我的手問:「他是你爸爸?」我真是有口難辯,尷尬地甩開了洋子的手,對她道:「是伯父,剛才情急之下叫錯了。」他友好地笑了笑:「以後要注意,我沒有同意之前是不能隨便叫的。」聽蕭伯父這麼說,哪怕我臉皮再厚,終究還是臉紅到了脖子根。我指著洋子對他道:「這是我好朋友,到中國來留學的,因為昨天她和男朋友有些誤會,所以……」我還沒說完,蕭伯父就打斷了我的話,一臉平靜道:「你沒必要給我解釋這些,只要你自己心裏把握一個尺度就可以了。」
席間,洋子發短消息給我,說她要去找西哥。我告訴她,找了也是白找,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去找他理論是自討苦吃。順便我把預訂的連鎖酒店房間號發給了她,告訴她我手頭有事在忙,讓她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老是短消息發來發去的,我怕蕭然心裏不舒服,正準備調到靜音算了,突然手機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洋子。我趕忙把手機遞給身旁的瘋子,說道:「又是那客戶,估計還是和公司那些瓜葛,我都解釋煩了,還是你來吧。」瘋子拿過我的手機,一看屏幕顯示是洋子,立馬明白了我的用意,按下接聽鍵,開始有模有樣地說道:「您呼叫的機主已關機,我們將儘快用簡訊通知對方,謝謝使用。」瘋子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丟給我道:「這人就是羅嗦,還給他解釋啥啊,以後就這招對付他。」浩浩一看這噱頭,趕忙用小手擰住瘋子耳朵,然後撅著小嘴問瘋子:「以前我打你手機關機的時候,你也是這樣乾的吧?」瘋子慘不忍睹地叫道:「哎喲,哎喲,我的姑奶奶,您打我手機關機的時候我可是真的關機了啊,輕點兒,要掉了要掉了……」蕭然捂著嘴偷笑,不時朝我美眸流盼。我右手還依然抓著她纖細的手指,手背就緊緊靠在她的大腿上,蕭然這種嬌羞的神情讓我有點心猿意馬。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下這種刺|激狀態下的感受,右手就被蕭然狠命地掐了一下,我痛得叫出聲來。蕭然面帶微笑,裝作沒事一樣問我:「怎麼啦?」蕭然的父親、瘋子和浩浩都朝我看,瘋子關心地問:「怎麼叫得這麼悲慘?」我估計我手背的皮肯定是被蕭然的指甲掐破了,說不定還傷到了血管,不然怎麼突然覺得有點頭暈。不過我還是馬上鎮靜了下來,苦笑道:「沒事沒事,剛才突然胃抽筋,可能是酒喝多了。」
下午的時候,瘋子看完一條簡訊后告訴我,蕭然她爸明天就要回浙江了,今天正好又是浩浩的生日,所以晚上蕭然她爸要和蕭然一起請浩浩和他吃飯。瘋子看我沒什麼反應和圖書,問我:「一起去?」我問瘋子:「蕭然她爸邀請我了?」瘋子故作一臉鄙夷的神情道:「你當你是誰啊,上門女婿還是什麼的,還要人家主動請你才去啊?」我搖頭道:「既然沒請我,我還是別去了,否則臉皮也太厚了點。」瘋子道:「你臉皮本來就沒有薄的時候,裝什麼裝啊。」
蕭然問我怎麼啦,我說沒事,瘋子和浩浩兩個人在過家家。蕭然笑了笑,示意我睡在她旁邊。我正準備躺下,短消息來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洋子的:「我在西哥家裡,你快來啊,西哥他打我了!」我心裏一驚,西哥應該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於是我對蕭然說:「西哥那邊有事兒找我,我得馬上去一下,今晚不一定回來。」蕭然點了點頭,微笑道:「你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跟我說,去吧。」我感激得不行,一個老鷹捉小雞撲在蕭然的身上,親了她一口,起身的時候還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紅彤彤的臉蛋,然後稍微收拾了一下,在她溫柔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門。
好久沒到蕭然的房間了,這次又坐在了她舒服的大床上,不免心神蕩漾。我一把摟過風情萬種的蕭然,頓感香色滿懷,忍不住順勢一起躺下。
新產品培訓總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最讓人頭疼的還是放在周六來培訓,實在讓人吃不消。我和瘋子早早佔了個位置,當然是最後一排。瘋子就坐在我的旁邊,手機隔一會兒震動一下,嗡嗡嗡嗡像個貼在桌子上的蒼蠅。我有點厭煩,央求瘋子道:「你就不能把震動取消嗎?真被你震得頭也大了!」瘋子笑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每次震一下,我的心也會跟著震一下,這才有初戀的感覺嘛。」我瞟了他一眼,嘲笑他道:「這要在古代,你都不知道是幾個娃兒的爹了,還初戀的感覺呢,臉皮可以當防彈衣用了。」瘋子不管我,仍舊回消息回得起勁,臉上還時刻掛滿幸福的笑容。我壞笑著問瘋子:「什麼時候和浩浩發生了超友誼關係?」瘋子一臉驚愕的表情,對我道:「說什麼啊,雖然睡一張床,但始終保持著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狀態。」我不屑道:「切,還虛偽,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瘋子一本正經道:「孫子騙你!戀愛和做|愛那是兩碼事兒,我就喜歡戀愛的這種美好感覺,和你說了也不懂。」我挖苦道:「要不你去幫我找個大點兒的臉盆來。」瘋子竊笑道:「你直接去衛生間吐吧。」
我誠懇地對瘋子道:「今天事關重大,瘋子你天生善良,就忍心葬送我一生的幸福嗎?無論如何,你這花也要讓給我!」瘋子倔強勁兒也上來了,死死抱住玫瑰不放,瞪著我道:「今天浩浩生日,也關係我一輩子幸福,這花說什麼也不能給你!」我靈機一動,擋住瘋子道:「要不這樣,你把包裝拆了,我倆一人一半,不然你肯定進不了包房,我今天就和你耗上了。」瘋子哭笑不得道:「你這不是耍無賴嘛!」我倔強道:「我不管,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小名兒就叫無賴。」瘋子沒辦法,只好和我一起回到餐廳和圖書的休息大廳,一邊拆包裝一邊心疼得要命,嘆了口氣道:「多好的包裝,本來12朵玫瑰好好兒的,這下好了,一下少了一半。」我勸瘋子道:「多少沒關係,關鍵在於心意。」瘋子抬頭看了我一眼道:「這可是你說的!」然後馬上從中抽了一支給我:「多少沒關係,就是個心意,你就一支吧,剩下的歸我。」我一把搶過瘋子手中的玫瑰,唰唰唰連續又抽了五支出來,對瘋子道:「雖然多少沒關係,但多多益善你總歸懂的吧?」瘋子眼角濕潤了。我拍拍瘋子肩膀安慰他道:「唉,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的。」
我下樓到了大廳,拉著洋子,把她塞到計程車里,正準備要離開,洋子從窗里伸出頭來問我:「晚上下班了我怎麼辦?」我將她的頭按回車裡,對她道:「我幫你訂連鎖酒店吧,下班時候再說。」等洋子走後,我攔了一輛車準備去公司,剛剛上車,手機消息來了,我以為又是洋子要羅嗦,結果一看,又是那條消息:「寂寞的時候想我嗎,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復有效。」我心裏怒罵道,就想老子上當,沒門兒。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它刪掉。
蕭然的父親終於發話了,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女孩兒真幸福,想當年蕭然她媽和我剛認識的時候,我也就在田間采了一束小野花送她,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過來,她沒少收過我的玫瑰,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始終還是最喜歡我第一次送她的那束小野花兒。」我趁熱打鐵,深情地望著蕭然道:「蕭然,懇請你收下這六支黑玫瑰,這第一支代表了我曾經對你的恨意,第二支代表了我現在對你的歉意,第三支代表了我如今對你的悔意,第四支代表了我現在對你的誠意,第五支代表了我往日對你的情意,第六支代表了我此刻對你的情意,整整一束代表了我今生對你的愛意。」
瘋子在旁邊跟著調侃道:「蕭然,你就收下吧,又不是鑽戒,套不住人的,怕啥?」蕭然的父親也跟著微微笑道:「是啊,我要是能說出這些話來,當初給你媽的小野花都不用送了。」蕭然終於接過了我手中的玫瑰,用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我道:「花我暫且收下,但還是可以還你的。」我激動得語無倫次,說:「明白,明,明白!」蕭然的父親吸了一口雪茄,朝蕭然溫和地一笑道:「你就給他三個月試用期,三個月過後他還有沒有機會抽我的雪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蕭然點了點頭,朝我莞而一笑,這一笑讓我年輕的心開始在天空中快樂地翱翔。
終於終結了,蕭然的卧室開始慢慢降溫,我和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浩浩的房間傳出來一聲驚叫,接著是斷斷續續的啊、啊、啊的聲音。我悄悄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到浩浩門口,聽到偶爾還有嘻嘻的笑聲。我忍不住敲了敲門,問道:「瘋子,幹嗎呢?古今大戰秦俑情啊,這麼晚了還大呼小叫的?」瘋子答道:「我在整浩浩的腳底板呢!」我笑罵道:「你是不是憋壞了,這麼變態的事情都干?」只聽到浩浩https://m.hetubook.com.com斷斷續續的笑聲從卧室傳來:「不是,不,不是,是我和他打賭,他要是撈我腳底板,我能忍住的話,他就要每天送我六枝黑玫瑰。」我嘆口氣道:「老子暈倒,一個快大學畢業了,一個也老大不小了,兩個人還和幼兒園過家家一樣。瘋子,你啊,也就這麼點出息!」我也懶得再理會他們,徑直回到了蕭然的房間。
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很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我們三個一起進了電梯,他若有所思,頓了一下對我道:「蕭然現在就在下面大廳等我。」我不禁為他的善意深深感動,真有再想叫他一聲爸爸的衝動。我迅速按了3樓的按鍵,然後對洋子道:「我待會兒上個洗手間,你自己叫車去公司。」洋子很奇怪,問我道:「你剛才房間裏面不是上過了嗎?」我乾咳了一聲道:「最近太累了,有點腎虧,尿頻,還有點黃。」蕭然的父親微微笑道:「畢竟是年輕人,就喜歡玩些小幽默騙女孩子。」我不好意思地朝蕭伯父笑了笑:「見笑了,不過還是希望您不要誤會,我確實是和她住一個房間,但什麼都沒做。」蕭伯父面帶微笑,保持沉默,反而讓我心裏更不是味。
距離培訓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我要先閃了,所以交待瘋子,萬一老師點名,就說我在衛生間。瘋子一把拉住我,瞪著我問:「你這個位置要空上一個小時,再嚴重的便秘也不過如此吧?」我笑笑道:「那就再加個尿結石吧,反正隨便你瞎編好了。」瘋子問:「去幹嗎?」我得意地笑道:「擒賊先擒王,晚上你就知道了。」說完,留下一頭霧水的瘋子,趁老師看著投影儀屏幕的時候,我提著包悄悄離開了培訓教室。
晚上七點的時候,我就趕到了他們預定的餐廳,走進包房,蕭然的父親和蕭然,還有浩浩已經到了,瘋子可能正在路上朝這邊趕。他們對我的到來比較驚訝,我不免有點尷尬,還好臉皮確實比較厚,不等他們邀請,我自己就徑直坐在了蕭然身旁。蕭然臉上有一絲慌亂,問我道:「你怎麼來了?」我正準備解釋,蕭然的父親發話了:「蕭然,怎麼說話這麼沒有禮貌?今天是浩浩的生日,他難道不能來嗎?」蕭然低著頭不再說話。我拿出那支380元的雪茄遞給蕭然的父親,很恭敬地道:「伯父,今天來一是給浩浩過生日,二是請你抽雪茄,上次有幸抽過你的雪茄,這次算是回贈吧。」蕭然的父親接過雪茄,看了看,頷首笑了笑道:「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客氣,早上你都叫我爸爸了,雖然是叫錯了,但也算我佔了你便宜,請你抽支雪茄也是應該的。」蕭然和浩浩一聽,啊地驚出聲來,於是我就把早上和蕭然父親相遇的情況說了一遍,當然沒有提到洋子。浩浩一邊樂得不行,非要我再叫一聲不可。我朝蕭然看了看,她小臉通紅,馬上對浩浩道:「浩浩,你再無理取鬧,我不理你了!」蕭然的父親點上我送給他的雪茄,然後從自己包里拿了一支遞給我。我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也買了。」於是m•hetubook•com.com拿出那支40元的雪茄,趕快給自己點上。蕭然的父親是行家,肯定一眼看穿我手裡的雪茄不是好貨,但他沒有拆穿我,而是溫和地對我道:「你還是嘗嘗我的這種,這是一個生意上的朋友從古巴帶回來的,口味比上次你抽的還要純正。」既然他如此盛情,而且還是古巴帶來的,那我也就不和他客氣了。
想了想,我又起身走到床頭,彎腰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張我最喜歡的CD,插|進隨身聽裏面,打開有源音箱,DON'TCRY熟悉的旋律立刻飄揚在蕭然的卧室:「Talk to me softly,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Don′t hang your head in sorrow,and please don′t cry...」我伸手撫摸蕭然散落在淡藍色床單上的長發,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令我心癢難耐。蕭然微微擺頭,仰頭看著我的眼睛,面帶憂鬱,有些疑惑道:「我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楚,你究竟是喜歡我什麼。」我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將手指順著她散落的髮絲追根求源,緩緩移動到她清秀的臉龐,指尖輕輕掠過她牛奶一樣的肌膚,然後微微笑道:「我喜歡你的所有。」蕭然嘆了一口氣,伸出自己的右手,抓住了我正在她臉龐上游弋的右手,開始無意地引導我,劃過她溫暖的嘴唇,落在了她修長的脖子上。我俯下身去,觸吻她的額頭。我讓平躺著的蕭然伸手環抱住我的腰部,她閉上了眼睛,就在我精確打擊的一瞬間,我的手被蕭然的手狠命抓住。這種感覺就好比是戰士打靶,瞄準了半天,滿以為會一擊命中,結果關鍵時刻子彈卡殼了。我抱著蕭然滑膩溫馨的肉體,一臉驚奇地看著她,問道:「不會這麼沒有人性吧?」蕭然羞紅著臉沒有說話,然後她溫柔的手開始在我下面滑翔。我頓時失望透頂,心想完了,又完了,還是蕭然的手。如此一來也好,《蕭然的手》那篇日記我又有了續集,只能心裏默默祈禱以後千萬不要是連載才好。
我隨手從雜誌架下面抽了一張英文報紙,一把將六支玫瑰包好,和瘋子一起喜氣洋洋走進了包房。我將用英文報紙包著的6支黑玫瑰送到蕭然面前。蕭然看看身邊的父親有點手足無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臉漲得通紅,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浩浩一旁朝瘋子嘟噥道:「你看人家用英文報紙包玫瑰,多浪漫。」瘋子不服氣道:「有啥浪漫的,崇洋媚外,你要是喜歡,我下次買張建國時候的舊報紙給你包。」
我左手拿著點燃的雪茄,右手在桌布下面悄悄伸過去要抓蕭然的小手。第一次抓到的時候,馬上被蕭然甩開了。於是我再伸了過去,又抓住她,還是被她甩開。我準備放棄了,但是突然想到小學老師教的「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和「人就怕毅力二字」,於是我第三次伸手過去,還好蕭然的手依然在原地。這次我抓得比較用力,她微微一甩沒有甩開,要想甩開我,還要裝作表面hetubook.com.com什麼事情沒有一樣,還是有點難度的。就這樣,經過這麼些漫長的日子,我終於再次抓到了蕭然的手,內心一陣莫明的激動。我想到了提前在餐廳前台預定的鮮花,於是放下雪茄,打了個電話給前台,問道:「抗總的要求滿足了沒?」小姐查了一會兒,然後問我:「是預定鮮花的嗎?」我說:「是的。」小姐讓我稍等,隔了一會兒馬上給我道歉,說:「實在不好意思,預訂鮮花的服務生第一次沒有訂到,後來就把這個事兒給忘了。」我一聽,屁股里都是火,但當著蕭然父親的面又不好發作,心裏暗忖,本來是準備搞個驚喜的,這下全泡湯了!
我無奈地掛了電話,借故去洗手間,然後直奔前台準備劈頭蓋臉地教訓那個粗心大意的服務生,就在我剛剛走出房門不遠,便看到瘋子滿面春風地捧著一大束黑玫瑰,風風火火闖九州的氣勢朝包房走來。我一下迎了上去,一把抱住瘋子,激動地道:「兄弟,太感謝了!太感謝了!你簡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正為給蕭然訂的玫瑰沒有了在發愁呢,沒想到你這就送來了!」瘋子鼓著兩個牛眼,將花藏到背後,瞪著我道:「做夢呢?我買給浩浩的!」
我對蕭然是又恨又愛,恨她定力太強,總是讓我看到希望,但又從來不會讓我知道結果。吃完飯後,蕭然的父親要送我們,瘋子說不用了,我們自己叫車回去反而方便。這話只有瘋子說才合情合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避開蕭然的父親大搖大擺地和他們一起去蕭然的住處。我走到瘋子的身前,將手伸到自己背後,朝瘋子暗暗豎起了大拇指。瘋子跟上前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眼睛斜著前方小聲道:「你心裏那幾個小九九,老子還會不知道?」
出了工廠,我直接奔到市區大買場的煙酒專櫃,準備買兩支雪茄。一看價格,乖乖,嚇得我腿軟,上次西餐廳抽的那種要380元一支!看來那天不是在抽煙,是在燒錢。我猶豫再三,還是狠心買了一支,心想就當打麻將輸給瘋子了吧。然後我又讓服務員拿了一支40元的雪茄給我,沒想到這營業小姐還特羅嗦,老說這種40的和380的口味差很多,還說買120元一支的會稍微好些。我朝她翻了個白眼道:「讓你拿就拿,你再羅嗦,我等下買國產那種10元5根的!」小姐頓時鴉雀無聲。
電梯到了三樓,我沖了出去,總算鬆了一口氣。我靠在三樓的欄杆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廳的整個情況。蕭然正安靜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報紙,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讓我怦然心動。我看著蕭然的父親和洋子一起走出電梯,本來想等洋子走了之後,我就衝下去和蕭然打招呼的,但洋子卻徑直坐在了蕭然旁邊的沙發上,看樣子她是要等我下去。我正在猶豫該怎麼辦,蕭然的父親已經拉著蕭然的手走出了酒店,我心裏那個急啊,恨不得衝下去敲木魚一樣敲幾下洋子的那個笨腦袋。大約五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酒店門口駛過,我當然認得那是蕭然父親的車。頓時,心裏一陣失落,眼睜睜地看著蕭然又一次從我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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