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拒絕，他應該劃清界限，他應該離她遠一點，他應該他誠實了一次：「嗯。」

戎黎不回答。

徐檀兮語氣很平靜，不像在說自己的事：「我以前被人綁架過，應該是被綁匪撕票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死，我舅舅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是五年後了，中間發生過什麼我都不記得，手應該是那時候弄的。」

哄這個字，太容易讓人心軟了。

幾乎他所有的喜好她都知道，她還知道他眼睛不好，知道他失眠，知和-圖-書道他腿不好，知道他喝醉了會黏人。

戎黎正盯著她的手，因為她在低頭，所以他目光肆意，沒有收斂：「我不戴手錶，你拿去退了。」

他輕輕按了按，她手上的繭。

她戴著醫用手套，質感有些冰涼，隔著薄薄的一層握著他的手。

沒了那一層薄薄的乳膠，他指腹真真實實地在她手掌遊走、摩挲：「手怎麼弄的？」

徐檀兮沒有立刻回答。

她剛要鬆開他的手，他掌心朝下，握住了她的和-圖-書手指，然後指尖一點一點往上移，從她手背到她手腕，最後慢條斯理地脫下她的手套。

徐檀兮用棉簽蘸了消毒水，擦拭他傷的口，柔聲細語地問他：「那你喜歡什麼？」

徐檀兮抬起頭來：「車呢？你喜不喜歡？」

「不會。」

她朝他走近一些，從自己口袋裡抓出一把糖，放到他口袋裡，她臉皮薄，兩頰微微泛紅，但她很果敢，從來不藏著她對他的喜歡：「以後你生氣了，我就用糖哄你。」

戎黎鬆手：「不ｈｔｔps://m•hｅtuboｏk.com•com能說？」

徐檀兮走過去，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拉了拉他的外套：「你低點，手伸出來。」

他喜歡甜食，最喜歡草莓味的軟糖。

她就這樣潛移默化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的底摸了個透。

他以前很討厭別人碰他，很奇怪，他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習慣了跟她身體接觸。

徐檀兮低著頭，小心地用鑷子挑出他傷口裡的木屑，她怕弄疼他，聲音都自然地放輕了：「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款式，就買了最hｅt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貴的。」

戎黎不想再談這件事，把手錶拿出來，放在旁邊柜子上：「手錶你買的？」

戎黎在聽到「撕票」兩個字時，就開始失神地盯著她。

戎黎把目光移開：「不喜歡。」

戎黎下了階梯，猶豫了幾秒，把手伸給她了：「剛剛的事，你不說點什麼？」

戎黎一向不聽話，誰的都不聽，徐檀兮想說什麼他也知道，無非就是程及說的那些可為與不可為。

徐檀兮仔細看了看他手上的傷口，打開醫藥箱，拿出醫用手套戴上：「說了你會聽我的和圖書嗎？」

他這個態度，她也猜到了：「那等你以後會聽我話了，我再說。」等那時候，她才有立場和資格。

徐檀兮把另一隻醫用手套也摘了，她把話題轉回來：「你還沒回答我，你喜歡什麼？」

她給他傷口塗上藥，貼了一張創口貼：「好了。」

戎黎這次沒有口是心非：「你不是知道嗎？」

他可以確定，她手上的繭絕對不是繡花針和手術刀留下的。

那五年裡，她去了哪裡、做過什麼，她全都沒有記憶，也查不出來任何蛛絲馬跡，就好像她憑空消失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