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不是啊，來泡妞。」
「……你叫我龍少得了，別那麼見外，他們都這麼叫。」
「他到了啊？」瞿北海不緊不慢，「他說你在那邊找了個女朋友？」
葉萍不放心：「你們不會像網上說的那些結伴那樣，男男女女住一個房間里？」
兩年前，似乎也是這樣的夜晚，她手裡握著手機，語調平靜。
龍少翻個白眼。
「那我也叫你曦曦吧。」
龍少：「……」
「滾。」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無比。
「你倆什麼想法？」葉萍訝然，「你不喜歡他？」
「知道了！」
夏曦：「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
瞿北海：「主要也是為了看看你。你大半年不見人，奶奶生日也沒回來，她說家裡要有人去看看你怎麼樣了才放心，正好小龍閑著，就讓他過去了。」
瞿北海語重心長：「你就知足吧，去玩還那麼多廢話。」說罷，掛了電話。
葉萍：「不是為了你我才不費這個神。行了，我就跟你說說，你自個兒好好想想。」
「收假就走。」
夏曦回到房間，剛拿出手機充電，就發現好幾個未接來電。她一個激靈，連忙看時間，國內現在是凌晨三四點。
夏曦忍不住道：「帶著呢，沒聽到……」
夏曦：「……」
夏曦好不容易掛了電話，看看通話時長，快十分鐘。
龍少一臉無辜：「我渴了，有沒喝的？」
瞿北辰：「……」
「我問你，今天我見到了小弢，他說你在那邊找了人一起旅遊？」她ｈetuｂooｋ.ｃoｍ.cｏm說。
大概因為長得漂亮又嘴甜的人天然會比較招人喜歡，夏曦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壞，覺得他挺可愛。不過瞿北辰明顯對他突然來到不太高興，一直冷著臉。
電話那頭，顧弢長長嘆了口氣，似乎在苦笑。
「好啊。」
龍少馬上換上笑臉：「還是曦曦好。」
瞿北辰雖然開朗，但並不會自來熟，說話做事也透著一股沉穩的勁。
「知道了，我是那麼瞎的人么。」
「你少給我貧嘴。」葉萍說著，心情似乎變好了些，「我跟你說啊，你朱阿姨問我，你交男朋友沒有。」
瞿北辰皺眉：「你就不能換個人？」
「我想你了唄。」
「那是讓你學習。」
「……我們這算是分手了么？」
龍少表情閃了一下，片刻，露出心虛地笑。
「我查什麼，那邊的話我又聽不懂。」她嘀咕著，還不忘叮囑，「你可記住，千萬不能隨便，該花的錢不能省，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
夏曦：「……」
「我打招呼了啊，」龍少無辜臉，「昨天微信上不是跟你說了。」
夏曦莞爾。
「他提前回來的，看看人家，多顧家。」葉萍道，「你別岔開話題，我問你，你那是怎麼樣的伴兒？幾個人？男的女的？」
瞿北辰看著他，面無表情。
「真是來看我的？」瞿北辰問。
「……嗯，是吧。」
龍少大咧咧地把包放在桌上：「上個月，不是跟你說過么。」
「擺什麼臉色ｈeｔuｂook.coｍ•cｏｍ
……」他嘴裏嘀咕著，卻還是坐到了沙發上。
「我有沒男朋友您不是清楚得很么。」她說。
龍少忙道：「願，你說。」
「哦，是啊。」夏曦道，「他怎麼回來了？朱阿姨不是二十三號才過生日么？」
「別的暫時沒想到，想到再說。」
「呃……曦曦。」
算了。
葉萍：「多大個人了，出門在外，手機要時時帶著不知道么？」
夏曦噎了一下。
「打算什麼時候走？」他繼續問。
「可得好好想想啊！」
「這就是你住的房間？」龍少把包放在行李架上，四下里看了看，一臉糾結，「就一張床啊……」
「招呼都不打就來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瞿北辰嫌棄地看他，「凈給我添亂。」
夏曦：「媽，您再說下去，手機該停機了。」
看著她走出房間，少頃，龍少回過頭來，陰笑著對瞿北辰吹了個口哨。
「是啊。」葉萍聲音帶笑，「你猜怎麼著？我說你沒有，她說巧了，小弢也沒有！」
夏曦望著遠方，深深呼吸。
她諄諄教導：「不是我說你，遇到好的就得抓緊，小弢這樣的孩子是萬里挑一，相信你媽的眼光，錯不了！」
她猶豫了一下，給老媽發個微信，解釋說她剛才在外面，手機放背包里沒聽見。附上一排笑臉。
龍少：「我又不是做賊……」
瞿北辰沒好氣：「自己去買。」
夏曦道，「我房間還有飲料，拿給你吧。」
「我保證不煩你！」龍少見勢不和*圖*書妙，立刻軟下來，討好地望著瞿北辰，「你就讓我留下來嘛，辰辰……」
「不喜歡別住。」瞿北辰淡淡道。
葉萍沒搭理，聽動靜像是離開卧室走到了客廳里。
「什麼時候辦的簽證？」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龍少。
「讓他跟著你也好，省得放假在外頭瘋。」瞿琳在電話里說，「辰辰，你替我看著他點兒，有你在我放心。」
「嗯……有男有女。」她說著，心想過兩天就會跟倪子涵孔嘉俊他們坐上一條船，這麼說也不算撒謊。
瞿北海：「行啊，換你爸過去？」
他和瞿北辰是不同類型的人。
夏曦無奈：「那您吃飯的時候替我敬他一個雞腿。」
夏曦在一旁聽到，說，「要不……跟前台說一下，換一間雙床的？」
他不多說，拿起手機，撥通了姑媽瞿琳的電話。
沒想到過了幾秒鐘，葉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不出所料，電話那頭把她狠狠批了一頓。夏曦自知理虧，洗耳恭聽。
瞿北辰在沙發上坐下，不理他。
夏曦想說您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網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難說。」
瞿北辰抬眉：「不願？」
「嗯。」夏曦說完，補充，「什麼介紹不介紹，人家那是公開招聘。」
「媽，」夏曦哭笑不得，「你就不問問我倆什麼想法？」
瞿北辰：「……」
葉萍「嘖」一聲：「就算沒那麼喜歡也可以爭取嘛！反正我和你朱阿姨覺得你倆挺合適的。」
「哦，好……」
好好想想……我早m.hetubook.com.com就想過了啊。
「下個月五號。」
「那叫個鬼的打招呼。」
夏曦無語：「他對我不錯就是喜歡我？」
瞿北辰：「……」
「你家裡人怎麼叫你？」
瞿北辰想起來，的確有這事。龍少一直嚷著過來玩，他說沒空，懟了回去。
「留下來也行。」他說，「不過有條件，犯了你就別待了。」
她盯著屏幕好一會，她想打給顧弢，手指點進通訊里，又停住。
「第一，作息要跟我們同步，不許賴床不許遲到不許拖後腿。」
龍少：「……」
「嗯。」
「信你才有鬼。」瞿北辰不為所動，「我猜猜，你是走了奶奶那條線吧？」
「第二，不許泡妞，不許在夏曦面前亂說話。」
走出陽台，夜風帶著河濱大道隱約的喧囂聲迎面吹來。她雙手搭在欄杆上，望著尼羅河上的夜景。
「那好吧。」他說。
龍少：「她真長得挺正的。」
夏曦心裏汗了一下。
瞿北辰正要說話，龍少立刻道，「哦，沒事，我不介意。」說罷，意味深長地對瞿北辰笑了笑。
夏曦退出按掉，把手機接回充電線上，長舒一口氣。
過了會，瞿北辰對著沙發抬抬下巴：「坐。」
瞿北辰狐疑地看龍少一眼，龍少則全不在意，正在另一頭跟夏曦聊天。
葉萍：「我看小弢真不錯，年輕有為，還知根知底，就是人在國外。不過也沒關係，他說過想回來……」
瞿北辰沒搭理他，跟瞿琳講完，又撥通了瞿北海的電話。
聽她一再保證，葉萍的語https://www.hetubook.com.com氣終於放鬆了些。
「行。」
「怎麼會呢，我們都是自己訂自己的房間，就吃飯出門一起，圖個方便安全。」夏曦道，「要不我把前台電話給您，您去查。」
瞿北辰冷笑：「那你就回家。」
龍少面色一變：「我不回家！我回家我媽鐵定又讓我去跟著海哥和大舅！」
龍少回嘴：「你那麼愛學習你怎麼不去？」
瞿北辰抓起桌上的空礦泉水瓶子就朝他扔過去。
夏曦好奇地看著龍少。
葉萍：「小弢還跟我說，他介紹你去北藝附中面試了？」
「行！」
瞿北辰一陣肉麻，瞪著他，少頃，深吸口氣。
電話那邊傳來爸爸隱約的聲音：「說說就行了，睡覺睡覺……」
當時的心情，夏曦仍然能清晰地回憶起來，就像結束了一段長跑。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身上驟然輕鬆。
「那就是過得去了，」葉萍道，「我看小弢也對你挺不錯的。」
「得了吧，要不是他跟你說，你在外頭會知道？看看人家，多關心你。」
出乎意料，她知道龍少來埃及的事。
這個龍珂則完全不是這樣，陽光活潑，剛才一見面就像個熟人一樣跟夏曦打招呼聊天。
龍少愣了愣，訕笑，「這個……」
「哪天收假？」
瞿北辰看著屏幕，無語。
瞿北辰仍然盯著他，沒說話。
龍少接住，嚷道，「你讓我說什麼啊，說什麼你都不信！」
瞿北辰聞言，再度露出冷笑。
「我這也是沒辦法，」他仍然理直氣壯，「不這樣我媽鐵定讓海哥拽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