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囧了一下，心想真多待兩天你還不得拉著我把全家親戚都見了。
「挺好的。」夏曦笑笑。
葉萍：你那個排練完了么？
瞿北海像想起什麼，讓龍少到辦公室去取一套畫冊過來。龍少應一聲，起身走開。
夏曦只得用手捂一捂通話口，希望他沒聽到異樣的聲音，「在外頭逛街呢。」
「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瞿北海坐在沙發上，少頃，對夏曦問道。
「其實我和北辰舅舅現在做的事，應該是北辰在做。」瞿北海苦笑，「但你大概聽他說過跟家裡的關係，他不肯回來。為了這個，我們全家都頭疼了很多年。」
夏曦哂然，道，「我和瞿北辰其實才認識不算太久。」
名字是「亂麻」。
無論什麼時候，顧弢總是很受歡迎，身邊總會轉著各種各樣的女生。夏曦每次去學校里找顧弢，總會收穫很多揣測和妒忌的目光。
夏曦看著，有些無奈。
「這就是你說的做生意？」她說。
夏曦癟癟嘴角，又問，「為什麼叫文正？」
溫瑜則不太一樣。她見到夏曦，總是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聊天，但女孩對女孩的嗅覺總是靈敏的，夏曦知道，她一直喜歡著顧弢。
她翻開那本厚重的畫冊，裏面收錄了陳歆之所有的作品，印刷精美的頁面上散發著淡淡的油墨香味。
夏曦瞭然。
是顧弢。
「挺好的。」夏曦答道，才出口，又覺得自己回答得太隨和*圖*書便，忙補充，「展覽設計得很精緻，空間布置也很用心。」
她瞅著瞿北海，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夏曦上了飛機，找到座位坐下。
夏曦莞爾：「是的。」
夏曦訕訕一笑。
「自從我伯母去世之後，這裏一直是北辰的舅舅在管理。他今天不在，不然你也能見到。」他說。
瞿北海看看時間，對夏曦道，「我正好也要到處看看，可以和你們一起。」
上面的信息極其簡單，中英文的姓名、職務和聯繫方式。夏曦的目光落在公司名稱上，文正集團。
「這些其實都是我伯母早期和中期的作品，」走完了陳歆之的專屬展館，瞿北海領著他們一邊往外面走一邊道，「後期，她更喜歡大型雕塑，比如那件。」
「看得出什麼來么？」瞿北海問夏曦。
一條是葉萍的，提醒她明天去朱阿姨家吃飯，記得早點回去。
龍少苦笑：「就是做生意的沒錯啊。」
「這麼多年沒見，還是那麼漂亮。」溫瑜看著她，讚歎道。這時，不遠處有人叫她，溫瑜回頭應了一聲，對夏曦說，「我朋友在叫我，回頭聊。」
沒什麼時間逗留，兩人匆匆道別，互相祝了一路順利，夏曦背著琴，走進機場。
龍少發了個墨鏡微笑。
瞿北海的氣質十分沉穩，說話條理清晰且從容不迫，走在他旁邊，能感受到一些氣勢。對於展品的理解，他比龍少更深一層，https://www.hetubook.com.com解說算得上專業。
葉萍：那就把東西都拿回來，別待學校了。
果然，有兩條信息。
她將餘光瞥了瞥旁邊，龍少眨眨眼，一臉坦蕩。
夏曦望著那棟白色建築消失在視野里，收回目光。
夏曦愣了愣，臉上忽而發熱起來。
瞿北海莞爾：「你不用見外，和北辰小龍一樣叫我海哥就行了。」
「看不出來。」她老實地說。
夏曦：知道了。
未幾，龍少也回復過來：早知道你過來就好了，多待兩天，帶你玩多點。
他們確定關係的第二年，顧弢就出國讀書了。兩人談戀愛的大多數時間里都是兩地分隔，而夏曦常常能看到兩人在朋友圈裡的互動。
夏曦點頭：「好的。」
夏曦一愣，不禁笑起來。
溫瑜，顧弢大學的同學，夏曦很早就認識她。
夏曦好奇地問：「你們家的公司是做哪方面的？」
不過夏曦明白，她和顧弢最終的分手，歸根結底並不是因為溫瑜或者別的什麼人介入，而是長時間的分隔，讓他們各自的軌道漸漸偏離，最終身心俱疲。
瞿北海道：「其實很簡單，她是被北辰拿著數學作業煩她的時候得出的靈感。」
夏曦的臉終於紅起來，不好意思地彎彎唇角。
瞿北海卻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一笑。
夏曦：完了。
「海哥，兩點半了。」龍少提醒道，「曦曦五點半的飛機。」
夏曦看著她的背影，和_圖_書片刻，回過頭來。
安檢的人不少，都排著長隊。夏曦好不容易過了安檢，直奔登機口。十分神奇的，飛機居然沒有晚點，旅客已經排起了隊。
夏曦看他一眼，笑笑，「哦，這樣。」
看了一會，她拿起瞿北海的那張名片，細細研究。
他說話的聲音溫和，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那還真是巧。」溫瑜笑著說，聲音溫柔，「顧弢前兩天還跟我說起你，說你剛去外面旅遊回來。怎麼樣？埃及好玩么？」
「那是我外公的名字。」他說，「我大舅叫瞿其昌，二舅叫瞿其容。外公幾年前去世了，二舅身體不好，所以現在主要是我大舅和海哥打理。」
「你怎麼在這兒？」她的表情又驚又喜。
咖啡廳是開放式的，安靜優雅。三人坐下，各自點了東西。
她逐一回復，心裏琢磨著，葉萍老惦記著顧弢也不是事，回去是該跟她聊聊瞿北辰了。
夏曦：「……」
前面的登機口已經放行，夏曦把手機放口袋了，跟著隊伍挪動。
瞿北海的態度很隨和，夏曦和他聊著，也漸漸放開了之前的小心。三個人在偌大的展館中走走停停，途中，不時有人過來，向瞿北海彙報事務。還有好些來參觀的人，看到瞿北海，上前打招呼，稱他「瞿總」。
「曦曦，你在哪兒？」他問。
兩人正說著話，龍少走了回來，把一本厚厚畫冊遞給瞿北海。
「那他們挺辛苦吧？」她說。
「你們在m.hetubook.com.com參觀？」瞿北海道。
「對。」夏曦道。
他語氣淡淡，但夏曦但還是能聽得出端倪，不禁睜大眼睛。
夏曦忙接過來，道，「謝謝。」
瞿北海問了她哪個機場，看看時間，道，「從這裏出發，時間還是很寬裕，我們還可以到咖啡廳休息休息。」
「那當然，要不大家怎麼都盼著辰辰回來。」龍少說著，目光閃了閃，「剛才那真是偶遇啊，我也不知道海哥在那兒。」
瞿北海莞爾，與瞿北辰又幾分相似的臉上，神色舒展。
夏曦看了片刻才認出來，訝然，「溫瑜？」
「我說這些，不過是隨便聊聊。夏曦，北辰跟我說過你之後，我就一直很想認識你。」瞿北海道，「在我看來，你們的確很合適。」
夏曦赧然，只得也伸出手，「哪裡，是我打擾了，瞿先生您好。」
「我……」夏曦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卡一下，微笑道，「我過來辦點事。」
服務生把咖啡端上來，他端起自己的，輕抿一口。
一條是龍少的，問她到登機口沒有。
「曦曦？」旁邊，一個聲音忽而傳來。
瞿北海卻微笑，引著她往前走。
夏曦轉頭，只見一個女人笑盈盈地看著她，氣質出眾，穿著精緻幹練的套裝，長發燙作波浪。
龍少：「夏曦想看看舅媽的作品。」
瞿北辰微笑。
夏曦：下次好了，你要是來B市，記得告訴我。
不知不覺，時間漸漸過去。
「這個送給你，留作紀念。ｍ•het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
」他說。
龍少望著前方，輕輕打著方向盤，「挺多的，我外公剛開始是做食品，後來做百貨公司和地產。」
「哦？」瞿北海詫異地看向夏曦，「今天就要回B市么？」
溫瑜朝她擺擺手，轉身走開。
「是么？」顧弢道，「可我聽說你在S市。」
機艙廣播里開始提醒注意事項，夏曦拿出手機，正待關機，一個電話忽而打進來。
坐到車上，龍少發動汽車，緩緩駛離停車場。
夏曦聽著這話，心不禁提起。
「這麼巧？我也是。」溫瑜的目光從她身後背的大提琴移開，道，「你也坐這趟飛機？」
她和顧弢同班，都是學生會幹部，關係一直不錯。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件樹形的青銅雕塑，在展館一角專門開闢的天窗下泛著黝黑的光澤。走近看，是用各種似是而非的幾何象形符號扭曲纏繞，構成茂密的枝葉。
瞿北海看了看，取出一張名片，家在畫冊裏面，遞給夏曦。
「北辰從沒有主動跟我們說過戀愛方面的事，我相信他很認真。」
堆著笑的臉終於送下來，夏曦望著前方，輕輕吁一口氣。
瞿北海的手溫暖乾燥，夏曦跟他握了一下，邊握邊想，一定是故意的……
夏曦沒意見，跟著他們朝展館二層走去。
瞿北海看著她，笑了笑。
路上有點堵，但龍少還是在四點三十分把夏曦送到了機場。
夏曦在隊伍的尾巴排上，過了會，習慣性拿出手機。
夏曦有些受寵若驚。
夏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