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地上怎麼樣？」符總問。
符總點了點頭，張晨心裏明白，看樣子這個密室，對符總很重要，他要自己看了才放心，之所以選在十一點，是不會被望海樓的其他人看到。
「符先生約你，九點鐘到潮江春大嶼山包廂喝早茶。」
是不是有人向符總報告，符總才急於要找到他，提醒他注意一點？
張晨覺得自己的下身隱隱有些疼，腦袋就更疼了，他站了起來，想去用熱水澆澆自己的頭，那樣頭疼應該會好一些。
張晨想了一下，陡然緊張起來，他想，是不是自己昨晚喝醉了酒，醜態畢露，下面的人告訴符總了，張晨雖然不是望海樓的人，但他現在畢竟是在做著望海樓的工程，他要是出糗了，在望海樓內部，也肯定會有人議論。
符總笑道：「那我幫你點吧，這裏的芝士焗龍蝦、灌湯墨魚球和乳鴿不錯，你嘗嘗，再來炸兩腸、芒果布丁、蚝油菜心……」
等張晨上到二樓，顧淑芳已經不見了，張晨看看，辦公室的門也關著，他進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然後匆匆地下樓，那輛摩的，張晨還叫他在樓下等自己。
快走到博愛南路時，後面來了一輛空的士，張晨趕緊招了招手，的士還沒有停穩，司機就搖下車窗問他，去哪和_圖_書裡？
「晚上吧。」符總說，「你等會通知小潘他們，今天晚上十一點驗收，我也過去看看。」
金莉莉還在床上，床頭柜上的BB機響了，她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九點多鍾，她和夏總，四點多鍾才回來，五點多才躺下。
符總說好：「晚上驗收完后，明天一早起來，就讓小潘他們準備好行李，上午就離開海城。」
張晨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五十，張晨心裏焦急起來，就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停地朝身後張望。
「沒有，我把它做到進口石材里去了，那個價值高，不容易會被發現。」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同意？」金莉莉奇道。
「沒有，我們沒聊到這件事。」夏總說。
「要是不同意，或者感覺我們是有害的，他們就不會收，既然收下，就說明他們已經對我們有了一個全面的評估，明白嗎？」夏總說，「而且，我送的時候，施行長開始還沒有接，是吳行長先接的，這就是告訴施行長，他同意了。」
張晨奇怪了，這信息分明是符總發過來的，今天是周日，他怎麼不是約自己去小昭那裡吃工作餐，而是喝早茶？
服務員領著他到了大嶼山包廂，推開門，符總一個人坐在裏面，面前的桌上，已經擺了很多和-圖-書的小蒸籠和骨瓷碟，張晨還沒來得及和符總抱歉說來晚了，符總就揮了揮手：「小張，你讓小妹帶你去看看，還需要什麼。」
他們把肖秘書長和黃主任送回了家，返回公司的車上，夏總就和金莉莉說，你下午起來，把公司的材料準備一下，星期一，施行長應該會叫我們報材料了。
「要說這錢怎麼出來，他們才是專業的，用不著我們教，他們會把路徑都設計好的，我們和他們去談這些，是班門弄斧，有什麼好談的。」
符總說著，服務員拿著，不一會，張晨面前又多出了很多的食物。
「顧淑芳沒問什麼？」
走走也就不到十分鐘的距離，這他媽的明顯是在敲詐，張晨也沒有時間和他計較，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張晨想了一下，一定是這樣了，他搖了搖頭，在心裏罵自己，看樣子這喝醉了酒還真是壞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他們把禮物收下了啊。」夏總說，「吳行長會來，說明這事可以操作，不然你以為施行長去總行幹嘛，吳行長來，只是來接觸接觸，看看這個貸款企業靠不靠譜，會不會又是第二個陳明。」
張晨回到了文明東，路過一樓天井的時候，看到彩珍她們兩個在洗衣服，奇怪的是她們今天沒有唱和_圖_書歌，而是壓低了嗓門在說話，張晨抬起頭朝上看看，明白了，顧淑芳站在三樓的樓梯口，正看著下面。
……
張晨跑到了大門口，那摩的卻已經不在，大概是被誰打走了，張晨罵道，媽逼，早知道這樣，就先不給車費了。
符總和服務員說，小妹，你叫推車仔推車過來。
張晨一走進洗手間，就釋然了，他看到浴缸和浴巾，已經有人用過，怪不得，原來自己昨晚，雖然醉得不省人事，但還沒忘了洗澡，怪不得會赤身露體。
金莉莉拿起BB機，她還以為是張晨扣她，看了看，卻是林一燕辦公室的號碼，金莉莉趕緊起來，到辦公室里，給林一燕回電話，電話一通，林一燕就在電話里興奮又焦急地說：
張晨看了看桌上已經有這麼多東西，就說不需要什麼了。
「他們答應了？」金莉莉叫道。
「不打表十塊。」司機說。
張晨說好。
「那什麼都沒有談，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同意？」
潮江春就在望海樓的斜對面，從這裏過去，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但張晨看看沙發上的衣服，昨天出了一身的汗，都已經臭了，他要先回家換身衣服再回來，摩托車還扔在義林家的院子里，張晨只能打摩的過去。
金莉莉還是有點不放心，她說：ｈtｔps://wwｗ•hｅｔuｂook.ｃｏm•ｃｏｍ「就是他們把禮物收了，也不能說他們就同意了吧？」
「早就準備好了。」
張晨說好，那我讓他們下午，把臨時電源拉好，那些設備，晚上都試一試。
「親愛的，行長今天一大早就扣我，說是你們公司的這筆貸款業務，由我負責，讓我找你，今天就把資料和授信報告做好，明天報總行，親愛的你可要幫幫我。」
張晨看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十分了，他趕緊用電吹風吹乾了頭髮。
夏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對，那個庄老闆，我也沒想到，他真是錦上添花，及時雨。
張晨把浴缸的水打開，躺了進去，水漫過他身體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再想起那些畫面，他已經斷定，那是自己喝醉以後的夢。
「太好了，親愛的，要麼你過來，到我這裏，我們一起做。」金莉莉興奮地叫道。
「我明白了，所以說，昨天肖秘書長、羅廳和黃主任，他們在，等於就是給我們打了包票，包括那個庄老闆？」
推車仔離開以後，符總和張晨說：「我忘了告訴你，以後，我們的工作餐就改到這裏。」
張晨在洗手間里，用浴巾擦著頭髮，就聽到外面自己的BB機響，張晨趕緊扔掉浴巾，跑過去，拿起床頭柜上的BB機，上面有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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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還會做這麼無恥的夢。張晨哼哼著嘲諷自己。
張晨暗暗吁了口氣，原來符總，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找自己，但同時，他心裏又有一些落寞，工作餐改到了這裏，那就是說，自己再也不會去那個酒店，再看不到小昭了？
張晨趕緊說：「潮江春。」
弄堂里找不到車打，必須走到外面文明東路上，才會有車，張晨急急地走到文明東路，卻看不到摩的或蓬蓬車，那些司機大概都以為星期天的上午沒有生意，還在睡懶覺。
張晨在符總對面剛剛坐下，門又打開了，有一個服務員推著保溫推車進來，符總讓張晨看看還要吃什麼，張晨說，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
張晨走進國商的大堂時，他看了看總台後面那一排鍾，北京時間已經到九點了。
張晨竭力告訴自己，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但那些畫面又那麼真實，真實到栩栩如生，除了想不起那人的臉外，其他的很多細節宛在眼前，嘡啷嘡啷，張晨覺得自己在迷霧裡，努力地掙扎著。
張晨說正常，進度都按著進度表上的進行，幾個供應商，材料供應也及時，沒有給我們拖後腿，對了，那個小房間，今天就可以完工了，我準備明天驗收，驗收完畢，潘經理他們就回廣州了。
「給小潘他們的錢準備好了？」符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