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麼矛盾？」小莉被張晨問得莫名其妙，「誰和誰？」
「孫市長你去網上看看，我們永城婺劇團，現在的網路聲量可不低，我們婺劇團的微博，粉絲比小百花越劇團還多。」老楊在一旁叫道。
張晨說：「這事你不用管了。」
小莉怔了一下明白了，她嘻嘻笑著：「老闆，你要出手了是不是？那太好了，李薇的爸爸有救了。」
張晨說：「我不是讓你不要管了。」
「好了，你們要是回到永城，遇到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忙，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責無旁貸。」孫晉和譚淑珍張晨說，「你們看看，一來，我和張晨是老同學，這個老丁，還是你們劇團的家屬，我們不支持你們誰支持。」
李薇只能「嗯」地應了一聲，站住了。
「好好，我不管，老闆你管，老闆你出手了，我們想管也插不上手。」
「李薇和你，或者徐巧芯。」
「家裡什麼事？」張晨問。
張晨說沒事，我有向南當人質，我不怕你不管。
孫晉和丁百苟告辭走了，老楊也搭他們的車走，張晨和譚淑珍目送著他們走遠，譚淑珍和張晨說：
「你想想李薇為什麼一個人偷偷在下面哭，為什麼你問她半天，她才肯和你說出實情？」張晨問。
張晨的一席話，讓小莉愣在了那裡。
吃完了晚飯，張晨和譚淑珍陪著孫晉和丁百苟，去了「河畔油畫館」參觀，油畫館早就已經閉館，偌大的油畫館里，只有他們五個人，hetubook.com.com張晨親自給他們擔當講解。
「牛皮你可是吹出去了，劇團接下去，要是沒有成績，我可不管。」
孫晉笑了一下：「還很低調，社會上可早就在傳，說你的油畫館價值上千億了，說裏面一幅作品就是幾千萬，有沒有這事？」
「為什麼不要和她說？」小莉不解地問。
坐著的人看到張晨上來，連忙站了起來，正準備走開，張晨叫了她一聲：「李薇。」
「是嘛？」孫晉看了看丁百苟，丁百苟點點頭，孫晉說：「那我回酒店就要上網看看。」
張晨笑笑，交待說：「對了，這事不要到處嚷嚷，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明白嗎，李薇真的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她自己會和你們說的，她要是沒說，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明白沒有？」
「在哪裡看的？沒有辦法救了嗎？」張晨問。
張晨開到了延安路上，把譚淑珍在土香園大酒店的對面放下，繼續往前開，開到體育場路，想了想還是右轉，這個時間點回家睡覺還太早，他想去辦公室再坐一會。
小莉坐了下來。
「為什麼？老闆，我都被你說糊塗了。」
小莉嘆了口氣：「她爸爸的肝一直不好，其實去年就開始治了，他們的省城合肥，還有上海都跑去看過了，家裡錢花的差不多了，但病一直沒有好轉，還更厲害，上海的醫生和她媽媽說，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行肝移植。」
張晨走進自己的辦公室m.hetubook.com.com，在辦公桌前坐下，想了一會，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小莉，張晨問小莉在哪裡，小莉說就在樓上，張晨讓她到自己辦公室來一下，小莉說好好，馬上來。
「我去看看。」小莉說著轉身出去。
「好像去前面籃球館了。」
「不行不行。」小莉說著站了起來，「我要去樓上和徐巧芯商量商量，動員大家募捐，再讓倩倩那裡和慧娟那裡也發動一下，不行讓小米和二貨、海根哥他們也發動一下，我們公司幾千人呢，我就不信，還湊不齊這個錢，我不能見死不救。」
小莉從外面走進來，張晨目光迎著她問：「你們鬧矛盾了？」
「那就肝移植啊。」張晨叫道。
「這事你說都不用去和徐巧芯說，你一說，她跳得比你還起勁。」張晨罵道。
譚淑珍笑笑：「有事情做，也很不錯，現在脾氣都好起來了。」
「李薇在哭？不會吧，前面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小莉說，「她人在哪裡？」
張晨走到了動感地帶樓上，轉過去，看到有人坐在花壇上，從二樓走廊射下來的光，把她的身影，斜斜地倒映在地上。
張晨站在那裡站了一會，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
「我知道是李薇的爸爸，你給我坐下。」張晨說。
兩個人走去停車場，張晨載著譚淑珍去了土香園大酒店，她的車還停在那裡。
「換位思考。」張晨說，「要是，我打個比方啊，要是生病的是你
ｈttps://ｍ•he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爸爸，然後大家募捐，把你爸爸的病治好了，那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怎麼辦？這個公司幾千個人，每個人都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包括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你接下來在這個公司怎麼活？」
張晨笑笑：「沒算過，主要是自己喜歡。」
小莉歪著頭想了一會，她嘆了口氣，點點頭說：「老闆你說的沒錯，還真的會這樣。老闆，那你說該怎麼辦？」
譚淑珍瞪了他一眼，張晨笑道：「我可聽說了，連譚老師都按捺不住，他被向南請回去，去教小學員了，還是無償的。」
「你怎麼了？」張晨問。
「能不好嗎，天天被外孫女指派著幹活。」張晨說，「這年紀大的人，碰到小的就是一帖葯，讓他幹什麼，心裏都是高興的。」
「這個，老楊還出力不少。」張晨說，「微博和百度貼吧里，那些關於婺劇的歷史文章，還有趣聞趣事，都是老楊寫的。」
「你以為她很想你們知道她家裡的事，還有，你以為募捐就是好事情？」
「那我前面上來的時候，怎麼看到李薇一個人坐在外面的花壇上哭。」張晨說。
在三層的展覽大廳參觀完畢，張晨又帶他們去庫房看了看，孫晉看著眼前的這麼多畫，和張晨說：
小莉看著他說：「老闆，你知道肝移植需要多少錢？不是誰都像你那麼有錢的，也不是誰都看得起病的，就這樣的，在我們村裡不知道有多少，沒有錢，上不起醫院，就這樣在家和圖書裡病死的，我們農村太多了。」
「你是不是傻？募捐是獻愛心沒錯，我相信你們，也能湊齊給李薇爸爸治病的錢，你說的沒錯，我們公司幾千人，發動一下肯定能把這錢湊起來，但你想過沒有，你們把這錢給李薇的時候，也是把壓力給了她。」
「那是，老張看我都是錯，看張向北，可滿眼都是愛，張向北要是讓老張去做什麼，一樣，老張屁顛屁顛都會去。」張晨笑道。
李薇低垂著頭搖了搖，猶豫著，身子微微晃動，似乎是想不好應該向左還是向右，最後還是擦著張晨的身子走了過去，她穿過了那道小門，往前面籃球館方向去了。
「我雖然不懂油畫，但這些人的名字，還是知道一點的，像徐悲鴻、劉海粟、林風眠、潘玉良、吳冠中什麼的，張晨你這裏可都是寶貝，了不起啊。」
「募捐，大家獻愛心，一起來救李薇的爸爸，這有什麼不好的？報紙上不都在表揚這樣的好人好事嗎？」小莉說。
丁百苟說：「老楊，我收回，我收回前面吃飯的時候，說你是個不負責任的人那句話，你這個人，看樣子對劇團還是很有感情的。」
「不是，老闆，那可是李薇的爸爸……」
「沒有啊，誰和你說我們鬧矛盾了？」小莉問。
「好好，我知道了，老闆，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小莉連連點頭。
「是嘛，老楊，那我要代表永城人民謝謝你！」孫晉握著老楊的手說。
張晨還是笑：「也不是每一幅畫，都可以賣幾千萬的www.hetubook.com.com，再說，我也從來沒想過要賣畫，收在這裏，只是自己喜歡，沒想過值多少錢，所以，這對我意義真的不大。」
張晨和譚淑珍趕緊說謝謝！
「為什麼？」小莉問。
過了半個多小時，小莉回來了，她看著張晨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老闆，是有事，不過不是公司里的事情，是家裡的事。」
「這個死|逼，我問了半天才告訴我，她爸爸肝硬化，好像還很嚴重，叫什麼終末期肝硬化，醫生說，只有幾個月可以活了。」小莉說，「真是倒霉。」
丁百苟也說：「張晨，你這裏的畫，現在值不少錢吧？」
一行人說著，就走出了油畫館，孫晉握著張晨的手，和他說，張晨，你這裏到底值多少錢我不管，不過，你們去了永城，永城的事情你們可不能不管，永城文化系統，這幾年都沒有什麼動靜，我希望你們去了，能有一定動靜，可不可以，老同學？
張晨說行，你放心吧，其他我們不敢保證，但永城婺劇團，肯定會給你帶來動靜的。
張晨繼續問：「你是不是會有很大的壓力，看到誰都感覺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你手下以後要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你還好意思批評他嗎？」
「沒有什麼，張總。」
「馬上就要輪到你們北北了。」譚淑珍說。
張晨走近，李薇下意識地稍稍背過身去，神情有些慌亂，就在她轉身的一霎，張晨吃了一驚，他看到了李薇眼眶裡有淚光閃動。
「坐下，你坐下來。」張晨說，「別搞得這麼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