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拍下來，下次你再抽煙的時候，我就給你看自己這個死樣。」譚淑珍說。

劉立桿說著站起來，和張晨說：

「舒服！」

劉立桿得意地說：「這個還真不用吹，我現在已經是五道杠青年。」

「我去！你這個還不是勸？你這是把我們逼上了絕路，讓我們抽煙的時候，想起來就噁心。」劉立桿罵道，大家都笑了起來。

「吹，使勁吹。」張晨說。

「這兩個青年才俊不錯，他們都不抽煙，不會變成煙囪，不會有成片成片的煙灰掉下來。」

張晨一邊罵著一邊走過來，他也在沙發上坐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著。

「害人精，你生一個結節，他媽的把我也搭進去，真要陪你一起戒煙戒酒？」

「我去！你現在說沒什麼可怕的，昨天是怎麼說的？」劉立桿罵道，「昨天你說的有多嚴重？還和我說，像我這種情況，大概率會有病變的可能，我聽了還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掛掉了。」

大家回去病房，劉立桿讓張晨把他的病床搖起來一點，這樣他就可以半仰著身子和大家說話。

張晨用手指了指說：「在柜子頂上，你自己去拿。」

小芳說：「狡辯，你還喝酒。」

「我勸你也把煙戒了，真的，西西都還未成年，你不會想讓她也去手術室外面等你吧？」

詹醫生一走，三個女人就開始衝著劉立桿和張晨，要他們真的可以戒煙戒酒了，張晨看著劉立桿罵：

譚淑珍拿起自己的手機，對著劉立桿一陣亂拍，劉立桿問：「你幹嘛？」

張向北和小虎問什麼是煙囪，什麼是煙灰？劉立桿就把詹醫生的說法和他們說了，兩個人亂笑。

hｅtuｂoｏk•ｃom.cｏｍ助理無奈，老闆不是什麼事情，都方便讓自己知道的，她就只能去地下停車場，把車開出來，在大門口等劉立桿。

張向北從台北回來，去醫院看了劉立桿，還是小虎的波音747送他們回來的，小虎聽說劉立桿住院了，也一起跟來杭城，和張向北一起去了醫院。

「我放過啊，上樓的時候，煙就不帶上來，放在車上，想抽的時候去車上抽一支，後來是感覺實在太麻煩了，這才放到了這裏。」張晨說。

臨出發之前，劉立桿和助理說：「你先去車上等我，我去找張總說點事。」

劉立桿看看張晨，好像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走到柜子前，柜子太高，夠不著，他不得不搬張凳子過去，爬到了凳子上，這才看到，煙和火機果然都在柜子頂上，劉立桿拿了煙和火機下來，問張晨：

劉立桿出了院，還是要去吳江，吳江那裡的項目還在洽談之中，需要繼續。

劉立桿哈哈大笑，一笑就扯到傷口，一陣鑽心的疼，不過他忍住了。

第二天上午，張晨和譚淑珍陪著劉立桿去浙一醫院辦了住院手續，接著馬上做手術，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還在手術室外面等著的時候，小芳和劉芸也過來了。

「我這是自覺自愿的行動。」張晨說，「把煙放在那裡，增加了抽煙的難度，這樣沒到非抽不可的時候，就懶得爬上去拿煙了，要是放在手邊，自己都會忘記，下意識就會拿起一支，等自己反應過來，都已經抽上了。」

「爭取吧。」張晨說。

第二天，小虎回去台灣，張向北去了重慶，已經是正月二十，https://m.hetubook.com.com渝北公司那邊的計劃已經開始著手實施，張向北需要去那裡盯著。

「滾！真要出軌還管得住，門背後站著就可以出軌，像我們這種，現在躺在一起都心如止水。」劉立桿說。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詹醫生走了進來，看著劉立桿問：

劉立桿現在在辦公室，只要想抽煙，助理就會遞上一支口香糖，這是譚淑珍買了放在她那裡的。

邊上譚淑珍說：「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北北比你自律。」

他接著和劉立桿說：「不過，我警告你，香煙還是給戒了，抽煙有什麼好處，又費錢又費身體的。」

「真夠賤的。」

「不用，還是直接給他們看煙囪的圖片，剛剛我都被噁心到了。」劉芸說。

「去你的，我才沒有你這麼狼狽。」張晨罵道。

「敲警鐘啊。」吳朝暉說，大家都笑。

這次助理跟著一起出差，還是譚淑珍交待的，助理跟著一起去，還兼著戒煙監督員的責任。

詹醫生擺了擺手說：「沒事，小事一樁。」

張晨嘻嘻笑著：「那就兩個愛好。」

「什麼鬼？」劉立桿問。

詹醫生笑了起來，他說：「沒事了，你死不了，這張嘴還可以繼續賤，早就和你說了，是人就都會得病，得病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發現得早，及時干預，哪怕是癌症也沒什麼可怕的。」

張晨看著他不停地笑。

劉立桿坐在病床上，看到他們兩個很高興，和譚淑珍說：

「她說，你總不會希望以後你的外孫，從他爸爸那裡沒有學會，而是從你這裏學會了抽煙吧，我去，這話太有殺傷力了！」

「感覺怎麼樣？」

「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煙呢？」

劉立桿瞪了他一眼，沒有起身去拿煙，而是撿起煙灰缸里的煙頭，又抽了兩口再扔掉，嘴裏嘖了幾聲，他說：

助理想說什麼，劉立桿說：「我去討論一下方案。」

張晨斜睨著劉立桿，說：「看樣子譚淑珍真是下了血本，情願冒著讓你帶著女助理到處跑，出軌的風險，也要把你的煙癮戒了。」

吳朝暉和劉立桿說：「謝謝你給我們噹噹當了。」

劉立桿也沒有習慣等電梯，每次到張晨這裏，都是從安全樓梯跑上來，他一進張晨的辦公室就叫道：

這一下，他要再想抽煙，真的要下樓去買火機了。

張晨挪了挪屁股，挪到了沙發那頭，伸手拿過茶几上的煙盒，抽出一根，想了想又塞回去，他站起來，拿起茶几上的火機和香煙，走到柜子前，手一揮，把煙和火機扔到了柜子頂上。

「快快，香煙來一管，我快被憋死了。」

劉立桿也懶得理會張晨，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急急地掏出一根香煙，點著，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來，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叫道：

張晨叫道：「我就這麼一個愛好，戒了生不如死。」

相比之下，張晨的境遇好多了，小芳只是提醒了他兩次要少抽，並沒有採取進一步的措施，就是張晨繼續在她面前抽煙，她也沒有再反對，只是在張晨這邊，覺得在她面前抽煙，會有一種負罪感，很自覺地，他自動就不在小芳面前抽煙了。

劉立桿說著把煙頭扔進了煙灰缸里，伸手來拿第二支，張晨手掌一抹，把煙盒抹到了茶几的另一頭，劉立桿夠不到了，張晨說：

「知道怕就好，現在怕總比到時躺和-圖-書在病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家人流眼淚強，好自為之。」詹醫生朝他們擺擺手，再見走了。

「什麼話？」張晨問。

詹醫生看了看張晨，和他說：

這一次，劉立桿是帶著他的助理一起去的，劉立桿從湖南回來之後，如果不是和張晨一起，他都是一人獨來獨往，他和張晨說，自己已經過了帶著女助理到處跑的階段了，張晨知道，他這是在避嫌，也是在做姿態給譚淑珍看，他畢竟在這方面，有太多的污點。

劉立桿走過來看看，以往辦公桌上必有的香煙，今天沒有看到，他拉開張晨的抽屜，也沒有找到香煙，劉立桿問：

……

張晨坐在那裡，沒有理他，劉立桿叫：「快點啊，我是見縫插針，馬上要出去了。」

「咕嚕」一聲響，張晨這一下用力過猛，把火機扔的太遠，火機從柜子和牆壁之間的縫隙，滾落到柜子後面。

劉立桿哈哈大笑，朝張晨豎著大拇指：「高，高，你這個辦法實在是高，你怎麼不放到地下室去，那樣更麻煩。」

「譚淑珍現在對我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有一句話打動了我。」

譚淑珍趕緊說：「謝謝你，詹醫生。」

譚淑珍自己在家裡監督著劉立桿戒煙，在辦公室，這任務就交給了他的助理，現在，連出差在外，也在她們的監控範圍之內了。

「就這兩個愛好，都能要你們的命，好吧，我也懶得勸你們戒煙，你們都看到過煙囪裏面吧？用鏟子一鏟，厚厚的煙灰就一片片掉下來。以後你們抽煙的時候就想想，你們自己的身體，就像那煙囪裏面，都是黑灰，也可以用鏟子鏟了。」

張晨看著小芳劉芸和譚淑珍求饒：「要是把和_圖_書煙酒都戒了，真的生無可戀，連想象力都會枯竭的。」

譚淑珍對劉立桿抽煙，現在真的是做到嚴防死守，劉立桿挨的這一刀，不僅嚇到了劉立桿，也嚇到了她。

「你不賤，那你這又是因為什麼？」劉立桿問。

「好極了，就像被你這隻蚊子叮了一下。」劉立桿說。

「那你少喝少抽可以吧？」小芳問。

小虎現在已經是難得到來，晚上大家在土香園大酒店吃飯，漢高祖劉邦和王敏生、林淑婉、老譚、小武和吳朝暉夫婦都來了，劉立桿也已經可以從醫院出來，再有兩天，他就可以出院，這餐飯，也就變成了祝賀劉立桿身體痊癒的接風宴。

手術室的門打開，劉立桿被推出來，看到他們就比了一個V手勢，一臉的壞笑。

劉立桿笑得人都快倒下了，他說：「你快讓我把刀口笑出血了。」

劉立桿還是沒有忍住，喝了點酒，譚淑珍也由他，說是這麼大的人，靠管是管不好的，不過，一頓酒下來，整個包廂，還真的是一個抽煙的人都沒有，劉芸說感覺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滾！」張晨罵了一句，劉立桿大笑著出去。

「再抽，你就變四道杠了。」

詹醫生笑笑：「我不說這麼嚴重，你肯下決心挨這一刀嗎？認真和你說，在我手上，就有好幾個發現結節的時候不聽勸，以為沒什麼大不了，不肯來手術，最後變成肺癌的。」

「不過北北，聽說你喝酒很驍勇，還是要注意。」劉立桿說，張向北說好，我知道了。

小芳和張晨說：「你也是。」

「幹嘛？小芳和譚淑珍形成統一戰線，也對你嚴防死守了？你這堅壁清野的樣子，是小芳還會到辦公室來實行『三光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