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心系天下除弊事
第1861章 喜事

宜春縣因泉水多而得名,不但有貫穿袁州府東西千年的李渠,而且泉眼遍布整個城中,以靈泉、珠泉和孚惠聖泉最是聞名。
師爺正打算捧著賬本離開,聽到這個消息,顯得吃驚地詢問道:「嚴嵩真的死了?」
李寅實能夠取得起第七房妾室,靠著朝廷的那點俸祿是遠遠不夠的,便是靠著這種比較隱晦的火耗銀,從而過著天天做新郎的舒服日子。
地方官員在征糧的過程中,往往會多征一些「耗損」,而這些糧食通常會進入官吏的口袋,便是一些負責征糧官吏的一種隱性福利。
嚴嵩不僅縱容嚴世蕃貪了很多銀子,在執政的過程中亦是存在很多問題,最大的過失還是為了討得嘉靖的歡心而加重賦稅大興土木工程。
在肥胖中年男子旁邊,正是坐著一個濃妝艷抹的青樓女子,見狀便是雀躍地鼓掌道:「老爺,你好厲害啊!」
只是利潤最為豐厚和隱秘的,其實當屬這個火耗https://www•hetubook.com.com銀。
袁州城周長達十里,高若兩丈,開四門,四門上皆置城樓,外建瓮城和箭樓,于嚴嵩當政時期修葺一次。
李寅實看到是分宜知縣送過來的書信,顯得疑惑地拆開了書信,在看過書信的內容后,顯得有點茫然地說了一句道:「咦,嚴嵩竟然死在一間破廟裡!」
平生報國惟忠赤,身死從人說是非。嚴嵩無疑是忠於嘉靖,但其執政縱使不是零分,那亦是處於差分的行列。
在操作過程中難免有所偏差,官府歷來都習慣於畏強凌弱,很多東南百姓被迫背井離鄉,這亦要怪責于嚴嵩和胡宗憲的「惡政」。
至於所謂的厲害,怕亦是只有一個色心,不然亦不會天天大補藥,那幾位妾室更不會做出紅杏出牆之事了。
雖然這裏已經遠離江南,但卻是呈現著水的柔美,有泉則有東西兩湖,水清如鏡,泉水春暖夏和圖書涼,故曰:瑩媚如春,飲之宜人。
嚴嵩雖然已經被抄家,亦是波及到了一些族人,但得知他死於破山神廟之時,嚴氏族人還是將他的屍體帶了回來。
正幫著將鯽魚從魚釣中取下的管家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這池子賣的魚既多又貪吃,若是這都釣不上就見鬼了。
師爺當即是眉開眼笑,對著李寅實進行拱手道:「呵呵……恭喜東翁了!」
隨著起竿,一尾鯽魚被魚線甩起,那魚眼寫滿著絕望。
大明當下雜稅陡增,甚至很多地方的雜稅高於正稅,除了海瑞那種耿直的官員外,大部分的地方官員其實是樂見其成的。
「哈哈……老爺厲不厲害,你晚上就知道了!」李寅實握著魚桿,扭頭望著這位剛剛納的第七房妾室色迷迷地道。
東漢司徒袁安次子袁京隱居此地,並成為了一個當時很有名氣的隱士。在袁京去世后,人們感念他的高風亮節,把他居住的地方叫做袁山。
m•hetubook.com.com當李寅實將賬本遞迴給師爺之時,一個差役匆匆走了過來,恭敬地向著李寅實呈交了一封書信。
本該是風光下葬的大明一品大員,竟然是落得如此凄慘的田地,確實是令人唏噓不已。
東南倭寇能夠得到有效地解決,第一功臣自然應該算是胡宗憲,但嚴嵩在這個事情中其實亦應該佔一些功績。
李寅實接過賬本淡淡地望了一眼師爺,師爺當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東翁,盡可放心,此次比預計的損耗還要低一分!」
隋開皇十一年,于宜陽縣置袁州,據傳袁州的「袁」正是受到袁山的影響。
不過他的心底還是並不喜歡這個袁州府,跟著東南的那些動輒幾萬兩雜稅的大府相比,這裏的油水差得實在是太多了。
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坐在池邊垂釣,夏季的風將平靜的池水吹起了皺紋,亦有幾尾鯉魚在不遠處甩起了尾波。
由當前的政治生態可以看出,僅憑著一個小小和*圖*書的浙直總督胡宗憲還不能向整個東南包括徐家在內的豪紳徵稅。正是靠著嚴嵩的支持,胡宗憲才有底氣向最大的地主徐階強征,從而籌集到足夠的軍餉用於抗倭,由點到面地解決倭患問題。
嚴嵩雖然是貪,但亦算是忠。嘉靖是一個聰明的皇帝,亦是一個多疑的皇帝,若是嚴嵩不對他不夠忠誠,亦不可能重用嚴嵩足足二十年之久。
四月中旬,介橋村舉辦了一場喪事。
如果是海瑞那種官員,這實際損耗多少便向百姓徵收多少火耗銀。只是各地銀子的雜質多寡不一,最重要是官員的良心受損的程度不一樣,故而地方官員會虛增火耗銀的數額,從而將多餘的火耗銀裝進自己的口袋。
大明王朝財政的敗壞,屢屢出現雜稅重於正稅的現象,越來越多的破產百姓淪為土匪,亦為大明王朝毀滅埋下了最大的禍根。
官不修衙是一個傳統,只是現任知府李寅實不僅修了,而且修得很是氣派,特別是后宅修出了m.hetubook.com.com一個很大的池子,池中央的泉水湧起不絕。
雖然當地的經濟不顯著,但此城建得很是紮實,加之朝廷在此設置袁州兵備衙門,亦是為了漢族同化土族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由於百姓交的雜稅是以碎銀徵收,而上交朝廷則是要融成大銀錠,這才融化的過程中出現很多雜質,便是俗稱的「火耗」。
「東翁,徵收的提編銀已經融成銀錠子,且已經入府庫造冊了!」師爺剛剛辦完事歸來,捧著賬本走過來道。
袁州府,位於江西的西南,以宜春縣為府治所在。
同樣的道理,官府在征銀稅的過程中,亦會向百姓多加征「火耗銀」,從而能夠融到足額的銀錠上交於朝廷。
「這是分宜李知縣傳過來的消息,他還沒有膽子欺騙於我,亦沒道理會騙我!」李寅實將書信輕輕放下,顯得一本正經地道。
草席裹屍于靈堂,只是四月的屍體容易發爛發臭,這靈堂並無吊者,顯得很是凄涼,比一般的百姓的喪事還尚且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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