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為什麼會這麼久！」李然驚訝。
「正在往醫院趕，應該不會耽誤事。」韓處長接話說道。
雖然這麼想，但沒人敢反駁韓處的話。
「血管源性骨水泥滲漏並不少見，這種情況多發生在注射骨水泥的開始階段。」周從文繼續說道。
心電圖示廣泛ST段抬高，D—二聚體2.66mg/L（正常：0~0.55mg/L），BNP 116pg/ml（正常：0~100mg/L）。
「患者送進去了？」
「沈浪，姜主任，滕主任，我那面有點事，你們繼續練習。」周從文按下對講器的按鍵說道。
「……」
「有，周教授。」
「幾個毫米的東西能看見么？」
李然這回徹底怔住。
韓處拿著手機問骨科的小醫生。
說完，他起身出門，李然跟在身後。
注：有關於機械飛升的原理我琢磨了很多，一直想寫，但……等封筆前看看，盡量寫一本。
「從文，什麼患者？」李然問道。
周從文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答https://m.hetubook.com.com案。
「生命體征。」周從文冷聲道。
周從文一怔，患者是自己在帝都遇到的，文章也是自己寫的。李然這貨是故意難為自己！
「現在沒死就死不了。」
……
人家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說話，而骨科雖然「人多勢眾」，但不管是明裡暗裡都說不出道理，不忍著還能怎麼辦？
「儘管打骨水泥被認為是相對安全的微創手術，但併發症也較多，尤其是骨水泥滲漏。」周從文聳肩，「我遇見……我看見外文期刊上有一篇報道，說打骨水泥之後五年才出現心臟異物的案例。」
「體外循環組準備。」周從文道。
他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剛剛的陰冷不見蹤影，掛斷電話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容。
「嗯。」韓處長招了招手，許主任低著頭上來彙報病史。
「對呀。」周從文嘆了口氣，「現在說的話，你印象肯定不深刻，還是上手術看一眼吧。」
查體：強迫體|位，腰椎屈伸活動和-圖-書受限，下腰椎壓痛、叩擊痛。輔助檢查：腰椎CT示L4椎體壓縮性骨折。
術后5小時，患者忽然自述胸悶胸痛，10餘分鐘后伴有持續性上腹部脹痛，噁心、嘔吐2次。
「椎體成形術后整體水泥滲漏率為55.4%，主要滲漏途徑包括椎間盤間隙，概率為25.2%、硬膜外靜脈叢，概率為16.0%、椎體後壁，概率為2.6%、神經孔概率為1.6%、椎旁血管，概率為7.2%。」
「骨科打骨水泥出事了。」周從文坐在血管介入的操作間里淡淡說道，「沒辦法，只能打開看看。」
韓處拿出手機，用圓滾滾的手指撥號。
「血流動力學怎麼樣？」周從文問道。
「這麼好？」李然從周從文的話裏面感覺到這是一種很牛逼的新技術。
「好，我去看看。」
所有人沉默。
「血壓96/56mmHg，心率140次/分。床旁超聲心動顯示有大量心包積液，大約有300ml，張主任已經進去了。」許主任和*圖*書帶著哭腔說道。
「哪個雜誌？我找來看看。」李然問道。
拉著所有骨科的醫生去手術室幹什麼？
「從文，我怎麼感覺你不對勁呢。」李然很嚴肅的問道。
隊伍越來越不好帶了，以後還要不要自己說話了，周從文心裏想到。
「什麼？」許主任一愣。
患者，女，78歲，既往「房顫」病史5年。
……
「然後骨水泥凝固，出現在心臟里？」李然詫異的問道。
「……」
「幾個毫米？」周從文搖了搖頭，「我雖然沒看見片子，但估計應該有幾厘米，甚至可以穿破心臟。」
許主任一怔，剛剛被再次羞辱的怒火早已經如冰雪般消融，他怔怔的看著韓處長。
骨水泥最開始是液體，隨著血液流動來到心臟，然後凝結成尖銳的柱狀物，把心臟直接刺破。
「周教授么？您方便么？骨三做骨水泥，術后說是心臟異物。」
「是剛打完骨水泥的患者么？」韓處長冷冷問道。
「你說你們乾的是什麼破事！」韓處長怒罵道，「張友見m.hetubook.com.com過相關的患者么？！找他有什麼用！」
診斷為腰椎壓縮性骨折、骨質疏鬆症、心房顫動，并行經皮椎體成形術治療。
……
「骨水泥是什麼？」李然抬起手，在自己臉上拉出一個笑臉。
這太難想象。
「心包填塞？有么？」
胸腹部CT顯示L4椎體旁及下腔靜脈、右心房內條形高密度異物。患者隨後出現進行性胸悶和呼吸困難，並伴有頸靜脈怒張、大汗淋漓。
周從文不接話，順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但當他看向許主任的時候笑容轉瞬即逝，韓處一邊再次撥打電話號碼一邊環視小會議室里的眾人。
來到醫大二院后，李然的病情也沒見任何好轉，依舊臭著臉，好像別人欠他多少錢似的。
但凡是炸毛的話……人家韓處年輕的時候面對幾卡車的人都不害怕，用不知名的手段和人把酒言歡，自己算個屁！
「好，準備體外循環馬上上手術！」韓處長立馬說道，毫不遲疑。
這是機械飛升的節奏么？（注）
因不慎摔倒傷致腰背部和圖書
疼痛7天入院。
小醫生連連點頭。
「韓處長……是……是……」骨科的小醫生連忙說道。
周從文也沒多解釋，他大步走到手術室，剛下電梯周從文就看見手術室外黑壓壓的站著幾十號人。
「周教授，辛苦了。」韓處長滿臉和藹微笑的迎上來。
「是……你看了就知道。」周從文嘆了口氣，拿著手機沉吟，他想要打個電話但最後卻沒打出去。
「都去手術室，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患者的情況很嚴重。」周從文道，「打骨水泥作為一種治療椎體壓縮性骨折的新方法，可有效恢復椎體高度，增加椎體強度和力學穩定性，並迅速緩解疼痛。」
周從文描述的不像是醫療手段，而像是魔法。
……
「嗯，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但的確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一個術間根本裝不下這麼多人，這是要當面羞辱骨科所有人么？
「傻逼，一群傻逼！」韓處冷哼，轉身走出小會議室。
「周教授，患者能不能活？我要和患者家屬怎麼交代？」韓處長壓低了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