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黃老看見周從文出現在畫面里。
這套動作絕對超出2003年的認知，是未來那場大事件中千淬百鍊出來的，經過更嚴峻的考驗並且用事實證明有效的標準流程。
周從文錄製完標準流程后收拾行囊準備回省城。
然而周從文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要上一線的醫護人員應該怎麼做。
……
「我沒搞過，類似的傳染病連甲類都算不上，說破天也就是個乙類傳染病，搞它幹什麼。」黃老道，「我也不知道周從文這小子是怎麼會的，或許是互聯網上哪位傳染病學專家的成果被他拿來用了。」
「……」那人一怔，隨後笑道，「說不定周從文有什麼辦法呢。鄧明剛才說什麼了？」
黃老越看越安靜，不到20秒的時間他便徹底放空自己，畸形的手指凝在半空中，久久沒有敲落。
周從文站的很直，一米八七的大個兒的確有一股子模特的范兒。
……
鄧明找了錄htｔps://m•hｅtubook•ｃｏｍ•ｃom像機和電視，播放剛剛拍完還熱乎的錄像帶。
每一步要怎麼做，需要考慮到什麼樣的細節，這一切都要殫精竭慮的去想、去準備。
上一世大面積的醫護人員被感染是因為防護不夠，戴著棉線口罩，防禦力幾乎為零，那不是扯淡么。
「我認為沒什麼缺點，可以拿來用。」
「同意。」
「你們胸外也是搞呼吸系統疾病的……」
演示片並不長，只有5′23″，但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會議室里的專家們的表情全都變得嚴肅而認真起來。
在2003年看來，簡直就是神技。
看完後過了很多，才有人長長出了一口氣。
周從文所做的和黃老想象中一模一樣，甚至比黃老自己親自上場做示範更標準、更嚴謹、更複合流程。
「你這學生還真是什麼都行。」那人道，「我聽說外科手術和介入手術都能和您搭上手？」
「嗯，孩子還htｔｐs://ｍ.hｅtubｏｏｋ•ｃｏm•cｏｍ是不錯的，就是倔了點。」黃老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這一套穿脫防護服的流程行雲流水一般，最起碼在短時間內沒人能找到破綻與不對的地兒。
「黃老，您這位學生給我吧。」
「嗯？」黃老一怔，「周從文錄製了一個教學錄像？」
正說著，鄧明敲門走進來。
平時看著老態龍鍾的黃老現在看起來至少年輕了十歲。
「大家好，現在由我展示一下穿脫防護服的流程。」
但在座的誰不是專家，這次面對的風險遠超想象。
老人家已經拚命榨取自己的精力，就像是抄著笤帚追打周從文一樣。
不過安靜下來后仔細想，周從文並不很擔心。
黃老一邊沉思，一邊琢磨著自己的那位關門弟子。
錄像帶里，周從文一邊穿手術衣，一邊解釋自己的動作。
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恍惚覺得這就是最正確的方式。
「周從文錄製了一個穿脫防護服的錄像，正好我要和圖書做示範，這個小崽子提前做了。」黃老一口一個小崽子，可眾人都能聽出來他話語里的寵溺。
「醫用防護服的數量少，那還是用一次性手術服來替代。」黃老坐在椅子上，沉聲說道。
「最主要的口罩剛好手裡有一批，剩下的都好說。」黃老繼續緩慢地說道，「臨床一線可能對這種防護措施並不理解，我一會做個示範。」
希望他沒有浪費時間。
「沒有。」有人疑惑的回答道，「黃老，你們在912搞過類似的演練？這套動作我沒見過，但可以確定的是臨床一線要是按照標準來做，感染的幾率將大幅度降低。」
一想到這事兒，周從文哭笑不得。
「給你，不可能。一點都不聽話，我回去還得好好訓訓。」黃老凝在半空中的手指終於敲落，他笑了笑，「大家覺得哪裡不對？」
這次事件在現在看的確是捅破天的大事，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尤其是和17年後的事兒一比，眼前的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和*圖*書再小的事情。
「是，老闆。」鄧明沉聲應道。
像是開玩笑一樣說出的心裡話證明了那位對周從文的認可。
「……」
「大家到時候看看我的示範動作哪裡不標準，然後找個年輕人來……」
時間緊迫，來不及讚賞，眾人表態后錄像帶被哪去刻錄光碟，走流程用最快的速度分發到一線。
「小崽子不聽話。」黃老現在想起來昨天的事情還有些憤然，「讓他老老實實的做手術，別摻和這事兒，他非說他也是專家。專家，他是狗屁的專家。」
面對莫名的情況，專家組的所有成員都很茫然，就像是做先心病的手術一樣，打開胸腔后總能發現一些「驚喜」。
他彎腰附身，在黃老耳邊說了幾句話。
但他穿著隔離服，看上去透著一股子英氣，即便是隔著屏幕也滿滿的溢了出來。
昨天周從文堅持說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黃老其實在內心深處是相信這句話的。
之前還想著給黃老一個面子，耽誤幾分鐘時間，甚至有人m.hetubook.com.com
腹誹黃老太寵溺這個關門弟子。
「正好，我還說要做個示範，那就先看看周從文的。」黃老道。
「同意。」
如今有了3m，有了自己錄製的視頻，應該沒問題。
黃老沉吟，腦海里不知道想著什麼，他畸形的手指像是無意識的在木質的桌子上敲打著。
自己從重生就開始做準備，沒想到卻讓老闆用笤帚給抽回去做手術。
「誰說的，我們是心胸外科。」黃老道。
《傳染病學》的課本上對類似的情況有著描述，但具體落實下來卻極難。
他有些憔悴，有些疲憊，但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
而周從文是火種，一定不能涉險。這小子，自己不讓他來，他就錄了影像。
「不遮醜，時間有限，先看一眼。」黃老用肯定的口吻說道，「不行的話我就去做一遍展示。」
臨時搭建的指揮部里，專家組正在緊張的開會。
「老黃，周從文是你新收的那個學生？都說昨天你抄著笤帚在912大院里追打他，怎麼回事。」一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