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淺還真找不出挑刺的地方，只好白了他一眼。
「喂？」
除了一些大社團之外，學校是沒有固定的社團活動教室的，每次要用到教室就得申請，不少小社團經常會把食堂當作活動地點。
宋嘉木把手上的零食拿出來，把酸奶遞給她，那一盒草莓拿出來，開了封的瓜子也放在桌面上。
而像一些比較冷門的社團，教室就有些空蕩蕩的了，面試的新人寥寥無幾，以至於面試官都比新人還多。
「……」
雲疏淺回頭看他。
宋嘉木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很有原則的人。」
哼，還不夠我一口炫的~
七點半了。
約好的面試時間已經到了，兩人都坐得端端正正，連宋嘉木都拿出來一本書，裝模作樣的寫寫畫畫，打算給新人留個『前輩很忙』的印象。
雲疏淺沒有再往門口張望了，她把表格拿出來，上面有大概十二位的報名者，其中七位已經事先通知不來了，她拿出手機，給剩下的五位打電話。
「你看看我怎麼樣……」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可以吃嗎？」
「你好，是陳代曼同學和_圖_書嗎，我是網文社的，今天約好七點半面試的，請問你現在過來了嗎？」
「同學，是要來面試的嗎？」
嚼著香噴噴超滿足的瓜子仁，少女開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像一些受歡迎的社團裏面，教室里有十多個人在坐著，面試的時候來個自我介紹、來個一問一答、學長學姐坐在台下、台上是略顯緊張的新人。
只是經過的人沒有敲門，也沒有往裡面瞧，徑直又走開了，她便又撅了撅小嘴兒，重新趴下來，一雙小短腿也縮起來，踩在椅子的橫杠上。
結果被誤以為是要來面試的，一個大二的學姐興沖沖地跑了出來。
宋嘉木把零食收到了抽屜里。
現在沒有別人，雲疏淺也沒有趕他走。
「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事情去不了了，忘了跟你說，很抱歉。」
「對不起。」
宋嘉木剝好的瓜子仁放在紙巾上，很快便有了一小撮，他打算攢一大撮，然後一口吃掉，會很滿足。
「看來偌大的學校，有眼光的也就你我二人了。」宋嘉木有原則道。
她一副小鬱悶的樣子，趴在桌子和_圖_書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時不時往教室門口看一眼。
三樓也有一些社團在面試，不過比起二樓更冷清了。
他便放輕了動作，一點一點地打開，然後揭開酸奶的蓋兒，他捏著一顆草莓，在酸奶杯里蘸了一下，送到口中美美的吃起來。
聽著好像挺有意思的樣子，差點宋嘉木就被拉進去面試了。
宋嘉木打探著情況，從二樓繞了一圈，幾乎亮著燈的教室裏面，都是其他社團在開展面試。
雲疏淺又回頭看他。
302的教室燈亮著，從窗戶前走過的時候，宋嘉木甚至沒發現教室裏面有人，若是旁人走過，估計也想不到裏面竟然藏著某個社團一半的人吧？
宋嘉木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兩人挨在一塊兒。
結束了面試工作，雲疏淺感覺渾身輕鬆，十指交叉掌心向外，往上伸展了一下小桃樹一般嬌嫩的身子，這樣看起來，胸部竟有可愛的輪廓？
「現在是在面試呢，宋嘉木同學，你重視一點。」
「我餓了！」
宋嘉木正想炫耀自己這堆剝好的瓜子仁，卻沒想到雲疏淺一把拿了過來，啊嗚和*圖*書一口全給吃掉了。
宋嘉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好奇地站在窗戶往人家教室裏面瞅。
「那如果沒有呢？」
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就感覺暖和一些了。
「你的話……勉勉強強吧。」
他便不敢用嘴嗑了，拇指和食指捏著小小的瓜子，一枚一枚的慢慢剝。
「作為面試官，不遲到是一種尊重。」
雲疏淺往門口看的頻率更高了，只可惜別說有人來了，連腳步聲都越來越少。
七點四十分。
「道不同，不相為謀！」雲疏淺道。
只要聽到有說話聲或者腳步聲，她就會從趴著變成坐著，端端正正的樣子。
「就一起散步啊！如果女社員允許的話，可以牽手哦！來嘛來嘛，如果是同學你的話，會有很多學妹願意跟你牽手散步哦！」
「怎麼不跟她重新約時間？」宋嘉木剝著瓜子問道，明明她看起來很需要新人的樣子。
連忙回絕了學姐的邀請，宋嘉木離開了二樓，上到了三樓。
教室安安靜靜，宋嘉木開草莓塑料盒子的聲音顯得很大。
再接著，響起了嗑瓜子的聲音。
距離約好的面試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和*圖*書十分鐘。
掛了電話，雲疏淺把對方的名字劃掉。
「雖然我們缺人，但也不是誰都要，打電話問是我的工作，她實在不願意來就算了。」
社團春招結束之後，不少社團都選擇了這兩天對忽悠進來的新人面試。
七點五十分。
柔軟的秀髮披散在她的肩上，身邊的宋嘉木可以捕捉到空氣里若有若無的，屬於少女的溫軟氣息。
想到雲疏淺還在教室等他，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叛變到了散步社，還跟學姐牽手，估計得把他掐死。
看他一臉肉痛、捶胸頓足的模樣。
雲疏淺繼續給剩下的四人打電話，挨個詢問對方沒來的原因，其中有一位說是忘記了，想現在過來，但也被她拒絕了，直接在名字後方勾選了面試不通過。
「我買了吃的。」
「哎呀，我不吃……」
走到前門，宋嘉木這才看到了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的雲疏淺。
比起秋招的熱鬧，春招顯得冷清一些，各個社團的面試情況也都不一樣，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宋嘉木又把零食拿了出來，輕輕戳了戳少女柔軟的手臂。
「啊？我就看看。」
先聲明哦，和-圖-書這可不是怕了她哦，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女人現在顯然心情不好，傻瓜才會觸霉頭。
「別看了，快進來，咱們散步社歡迎你！」
「你這麼早就來了？」
「……我沒報名呢，你們這散步社又是做什麼的？」
「我跟你想的一樣，所以我也沒有遲到。」宋嘉木連忙套近乎。
……
招人的時候說的好聽，哎呀學弟學妹我一看你就適合我們社團，面試的時候開場就是一句你為什麼要加入我們社團。
雲疏淺看他。
「這有草莓，蘸酸奶很好吃，你看我這堆瓜子仁像不像……哎哎哎？！」
「……吃吧吃吧。」
聽到動靜，她抬頭往門口看了眼，然後又看了看時間，沒說話，好似泄了氣一樣，從坐著變成趴著，繼續看書。
少女小小一隻，坐在椅子上看書，安安靜靜地像是自習室。
「嗯，有原則，我喜歡。」
網文社雖然寒磣，但云疏淺也申請到了教室用來面試，畢竟總不能一開始就邀約新人到食堂面試吧。
……
比起招不到人的小鬱悶，要是把亂七八糟的人都拉進來，那才是大鬱悶呢。
距離七點半還差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