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對方打一架嗎？

秦昆冷著臉道：「是。」

秦昆眯起眼睛，看向高影。

「秦。」

許國文得意道：「阿姨，你也別太擔心了。學校安全，外面也安全，我爸說世界上好人多，壞人少，人這一輩子，可不會都碰見壞人。」

秦昆板著臉，二指夾著一個名片甩了過去，「明天下午，白湖鎮老街見。每天上班6小時，月薪1500，有獎金沒提成。不來，領死。」

她們之前既然未曾作惡，而且遵守規矩，秦昆就在賭，她們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下午來的時候，秦昆就懷疑過這兩個人，在把高影約出來后，發現還有人窺視時，秦昆就知道那個宿管大姐也有問題。

操場上，夏風宜人。一群自習完的學生在水房打鬧，笑聲連連。

中年婦女後背已經濕透，剛剛秦昆捏爆她窺視的鬼術時，她受了點小傷，聞言沉思道：「小姐，我們怎麼辦？拿一些人做人質嗎？」

高影問道：「顧嬸，如何？」

「那當然了！」

杜清寒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難怪我的鞋子壞的這麼快……」

「顧嬸，我決定信他一次。」

秦昆穿好衣服，遞上一張卡道：「臨江國貿的卡，你要買鞋的話給我也帶一雙。」

「沒打女人hｅｔｕｂoｏk•ｃoｍ•ｃoｍ的習慣……給個她們個機會吧。再等等。」秦昆幽幽道。

宿管大姐笑道：「呵呵，這位先生貴姓？」

「我可不信！」中年婦女緊張道，「主人當年幾次被那些道士算計，險些身隕，我和主人九死一生，早就知道那群人是不講道理的，在他們眼裡，我們是可以隨意抹殺的妖物！！！」

高影不知道怎麼回答。

高影沉默，對中年婦女重申：「但我還是決定，信他一次。顧嬸，跟我走吧？我也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了……每天看到這些活蹦亂跳的學生，我生怕哪天忍不住犯忌，在這裏……是煎熬啊……」

高影沉吟：「那個人對我們的態度不錯，不似師父提過的那些道士，但口氣很強硬。他讓我們去他的店裡打工，給我們一條活路。」

非人非鬼的自己，五年前就死了，她是一個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的怪物，師父教她本事讓她防身，同時也讓她提防那些道士。

秦昆不回答。

中年婦女冷笑道：「小姐，你還年輕，我來跟他談。」

秦昆面部肌肉漸漸鬆弛，看著天真的許國文，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受。

秦昆深吸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大姐，這裏的收入低，換和_圖_書個高點的不好嗎？」

許國文搔著腦袋，聽到秦昆發問，插嘴道：「秦叔，這個姐姐不是在上學嗎？她也要去工作啊？」

杜清寒表情不滿，強調道：「我的腳不臭。」

正在吃烤肉的許國文乖巧道：「哦哦，好的阿姨。」

許國文擦了擦油膩的嘴巴道：「啊？那，我有點零花錢，要不贊助這個姐姐一點吧。姐姐，別介意……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爸雖然管得嚴，但給的零花錢挺多的……就是只讓我買書，我又不愛看書……」

高影開懷大笑：「不是還有獎金嗎？」

從頭到尾，許國文都處於懵逼的狀態中。

許國文嘿笑道：「三叔，秦叔，你倆也太摳了，這個姐姐是上學的年紀，你再給她找工作，也不如讀書好啊。我爸說了，不讀書不成器，讀書是為了明理的，要做人，先明理。雖然我爸老揍我，不過我覺得他說的挺對……」

秦昆望著這小子遠去的身影，心中一嘆：好小子啊。

中年婦女一嘆，這個世界，有些看不透了。那個秦先生，確實……很古怪啊。

秦昆和許洋走了，宿管大姐看著二人的背影，緊繃的身體漸漸鬆弛。

不遠處的樓前，宿管大姐苦笑一聲，看著秦昆：「秦先生，和*圖*書我好像沒有什麼底牌了。要試試手底下的功夫嗎？」

宿舍樓的鎖門鈴響起，外面的學生都在往宿舍返回，虎頭虎腦的許國文看著幾人道：「該鎖門了，要不我先回去了。三叔再見，秦叔再見。」

翌日中午，秦昆起床時杜清寒在刷鞋，她聽說秦昆的猛鬼旅行社要再次開團了，想收拾一下隨著秦昆他們散散心。

中年婦女警惕道：「小姐！千萬不要答應！我們在這裏，沒傷人，沒奪人陽氣，並不犯忌！留在這裏，就是為了有擋箭牌。要是沒了這些學生，會任人宰割！」

不是不想動手，是不敢。

宿管大姐攥著拳頭，極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她面頰不斷抽動，內心在經歷著掙扎和煎熬。最終，指甲全部縮了回去。

氣溫宜人，夏風涼爽，不是個打架的好日子。

秦昆在洗漱，看著杜清寒和自己的一雙靴子在較勁，狐疑道：「皮製品要刷油保養，不能見水啊。」

秦昆：「……還有，大夏天的，你去旅遊的話，不至於穿皮靴吧？會捂腳的。」

宿管大姐也是一怔，胸口起伏，手指上的指甲漸漸縮了回去。

許洋狠狠瞪了他一眼：「小王八蛋，你懂什麼？這位姐姐家裡條件不好，要輟學了。」

好像沒自己什和_圖_書麼事啊。

高影回到宿管房間，看見中年婦女后嘆息道：「顧嬸，那個人發現我們了。」

晚上10點，高影回到宿舍樓。

「昨天招了兩個店員，我去白湖鎮一趟，去的晚了害怕王乾、楚千尋和她們打起來。」

宿管大姐一嘆，笑道：「在這其實挺好的。許國文，這次阿姨托你的福，但你兩個叔叔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著，中年婦女起身，高影愣道：「顧嬸，你去哪？」

中年婦女沒好氣道：「工資給的太低了，比現在還低200，剛剛應該討價還價的。」

杜清寒疑惑抬頭，擦著臉上的泡沫，發懵道：「是嗎？」

高影苦笑。

杜清寒點點頭：「你幹嘛去？」

「秦先生，聽高影說，您要為我重新找一份『工作』是嗎？」

中年婦女來到103宿舍，淡漠道：「許國文，跟我出來一趟。你兩個叔叔找你。」

宿管大姐微微笑道：「但……環境好啊。學校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怕壞人。」

聽到許國文絮絮叨叨在廢話，高影轉過頭去，鼻子有點酸。

秦昆看到，宿管大姐長出漆黑的指甲，拍了拍許國文的肩膀，說話時，指尖在許國文脖子上輕輕搭著，但凡秦昆有些異動，許國文下一刻恐怕要被掐死。

……

許國文和-圖-書就這麼從宿管大姐手底下跑了，宿管大姐也沒有去追。

最終，化作一抹贊同的眼神：「你爸說得沒錯。」

許洋看見秦昆放對方走了，急忙湊了上來：「怎麼沒動手？」

但對方已經找上門了，她該如何？

「當然是啊。」

中年婦女莞爾，似乎好久沒見到高影這麼開心了。

想起對方無懼的態度，高影嘆了口氣，並不覺得她有勝算。

主人臨走前將高影交給自己，他們便在這裏安居下來，高影一直以來都將情緒憋在心裏，從不外露，但是今天，難得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

「你也配？」

如果不拿出和談的態度，300米的距離，自己身法即便全力施展，在5秒內跑到宿舍樓，對方也有充裕的時間殺人了。

這是一個很執拗的人，總有自己的堅持，相處了一段時間后終於有點人情味了，卻變得容易多想起來。秦昆說不動她，也就沒再管，那雙皮靴被杜清寒從拋光面刷成了磨砂皮，看來還得再買一雙了。

秦昆看向另一邊：「高影，你呢？」

秦昆發現，高影再次出來時，宿管大姐也出來了，還領著許洋的侄子。

他看著高影，眼底帶著警告：「你也一樣。」

擔心著某個群體，卻被那個群體接納的時候，心中確實是會釋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