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安撫了一下萬人郎，問向崔鴻鵠和王乾：「也就是說，這一切的改變是因為有股靈力本源湧入，對吧？」
王乾的道術以符為主，是有形道術，對此不太精通。擅長無形道術的崔鴻鵠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這個不好說。就跟走陰路一樣。在陽間一踏步是半米，來到陰間說不定就是幾丈了，從陰間走路，會無形縮短距離。這麼抽象的解釋，你們能聽懂嗎？」
這裏，和秦昆去過的許多蜃界相似，是封閉式的，但蜃界盡頭，一縷涼風吹拂，不僅真實，而且能讓人感受到那股充沛的靈力波動。
此地位於地下，周遭關押猛鬼眾多，他們的變化，會影響到弱一些的捉鬼師。
「應該是這樣。」
以土娃的話來說，這就是蜃界中的NPC，他們因為蜃界而存在，無法離開蜃界。說他們有靈智……也確實，說他們沒靈智也無礙。人處在蜃界里，本來就不知道看到的東西是錯覺還是真的，所以自然不知道那些蜃靈是否真的有獨立意識，還是個人的思維映射。
秦昆消化了半晌，繼續問道：「也就是說，最近一hｔtｐs://ｍ•h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oｍ個月內，周圍出現了會散發靈力本源的東西。對吧？」
「能不能查到那股靈力本源從哪來？」
「那些靈力本源也是如此，你可以認為，他們漂浮的地方是另一層空間，會無視這裏的屏障，湧入這裏。」崔鴻鵠頓了頓，苦笑道，「但封禁符陣，自成空間。我們來到這裏也只能走到這裏的盡頭，並不能從這裏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尋找靈力源頭。」
萬人郎摸出腰間鑰匙，魯道長也摸出腰間鑰匙，兩把鑰匙拼在一起，朝著門鎖插入。
秦昆鬆了口氣，才開始被晦澀的異象搞的迷茫，陷入死胡同，現在找到方向就好多了。
秦崑曲起指頭，在對方即將衝出時，用力彈在虛影腦門，清脆的腦嘣回蕩在走道，那個可憐的猛鬼慘叫一聲飛了回去。
崔鴻鵠補充：「或者這裏注入了足夠的靈力本源。原本蜃靈的智商不高，不是因為他們蠢，而是因為沒精力支撐它們對這個蜃界的思考。注入靈力本源后，他們的精神力出現飛躍，就會變得與之前大有不同。」
萬和-圖-書人郎一驚：「判家的，我怎麼感覺人的靈智發展也是這樣……我們會不會以前都是蜃靈？這個世界會不會根本不存在？」
腦海提示：『叮！發現不明蜃界蒹葭舫，是否進入？』
眾人發現剛進門沒多久，周遭景色就出現變化。
王乾道：「一些猛鬼死在蜃界，原本的意識被蜃靈吃掉后，會有提高。」
秦昆踏步進門，萬人郎、崔鴻鵠、王乾、魯道長几人也走了進去。
王乾環視四周，摸了摸肚子狐疑：「咦？不對啊，封禁符陣里，怎麼可能會出現靈力源流？」
眾人一怔，果然是扶余山當家的，想事情總是這麼簡單方便。
儒生鬼硬氣地不說話，直到下頜發出骨裂的疼痛，才流著淚道：「你又是誰？！」
空蕩蕩的鐵門鬼牢，一下子變成了河中樓船。
這幾年，秦昆在做了許多次『靈媒』后，對蜃靈已經有了認知。
王乾確定，這股靈力源流來自外面，而且不是幻覺，可……不合常理啊！
景三生的師父，葛戰的師兄，當年就憑藉滿腦子肌肉跳進了哲學的海洋，瘋了以後下落不明。這是斗宗最丟臉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事情之一，今天被崔鴻鵠無情扯出，讓萬人郎勃然大怒。
崔鴻鵠一怔，這事他倒沒想到，聞言點點頭：「對！」
好比迷宮裡的人透過磚縫聞到花香，大致知道花開何處，卻不知怎麼過去。
秦昆選擇了『是』。
彎成蝦米的儒生鬼雖然不喜這人的粗魯，但還是一頭霧水：「鬼將？你說我是鬼將？」
王乾摸了摸肚皮：「秦黑狗，但這事也不容易啊。那靈力本源既然能在蜃界逸散，那玩意說不定只存在於蜃界。蜃界是什麼？非陰非陽之界，才叫蜃界。那不是鬼城，可不好找。」
秦昆盯著魯道長身後的門，發現八卦符鼓起，對萬人郎道：「開門。」
可秦昆想不到，魯道長實力已是二流水平，絕非沿海等地騙人的法師可比，竟然也能被影響？
晦澀的解釋，大致是能聽懂的。
好似裝水的氣球在牆上砸爆一樣，秦昆打開門，藉著走道的光，發現裏面是一隻儒生鬼，他雙眸如血，披頭散髮，腰間還掛著君子配劍，只是此刻腦門破裂，在緩緩愈合。
門內漆黑，依稀能看見虛影，一雙血紅的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m•ｃoｍ
眼睛猛然睜開，迅速靠近！
啪嗒，鐵門剛開一個縫隙，一股兇猛的陰氣撲面而來。
「他什麼時候成鬼將了？！」
樓船蕩漾在碧波上，周遭才子佳人吟詩作對、舞風弄月，琵琶聲迴響在江面，儒生鬼指著江河盡頭，開口道：「就是那。」
王乾說的不無道理，一個捉鬼師，都能創造一個蜃界，那種世界本來就如泡沫一樣，隨時出現隨時破碎，怎麼找？
儒生鬼站在一旁，拍著大腿道：「對嘛我也說呢！這裏面的蜃靈本來都挺蠢的，突然一個月前，那股陰風湧入后，他們的靈智有了大幅提高，我差點以為自己腦子出了問題。所以我都不清楚自己竟然修到了鬼將！」
「蜃靈的靈智有了大幅度提高……」
秦昆抬手安撫道：「不怕，這事明顯跟那幫南洋巫師有關。事情繞了一圈，還得回到原點。我們先找到索教的鬼頭、血咒兩個邪師，應該就真相大白了。」
「那麼找到那個散發靈力本源的地方就行了。」
秦昆點了點頭，經歷的一多，這事自然能明白一點：「繼續。」
萬人郎驚呼，「這廝生前是書生，似乎做了不少好hetubook.com.com事，福報深厚，被捉進來的之前是只無後厲鬼而已。」
秦昆不管這傢伙是為何被抓進來的，走了過去，捏著那儒生鬼的下巴道：「關進來時才厲鬼？」
萬人郎說，這儒生鬼之所以被抓進來，是為了一個新死不久的女鬼打抱不平，闖入富豪家中作亂。那富豪罪大惡極，死了就死了，可他兩個孩子也被嚇傻，所以犯了忌。
帶著眾人離開這裏，重新回到過道，秦昆問向幾人：「什麼情況下，蜃靈的靈智會有大幅度提高？」
發現對方好像沒耐心，那雙眼特別冰冷，儒生鬼咽了口口水，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大概不到一個月前，我被困在陣里，感受到一股特別濃郁的靈氣，而且吸收后還能修鍊，我還以為是幻覺……」
這股靈力和符紙上的靈力並非同源，只能代表有一股無形靈力，穿透了符陣湧入到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崔鴻鵠白了萬人郎一眼：「這種事不宜多想。聽說你師祖因為考慮哲學問題瘋了，希望你引以為戒。」
儒生鬼肚子挨了膝撞，疼的齜牙咧嘴，聽見秦昆開口：「什麼時候成鬼將的？」
秦昆甩去雜亂的問題，抓住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