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江湖風波惡
第037章 進入旋渦中心(一)

這時悍馬車在戴維的操縱下發出難聽的刺耳聲音停了下來,戴維氣憤地在罵道:「這個婊子!操!」他下了車用力地甩上車門,沖那美女記者指著喝道:「我認識你!我認識你!」跟在他身後的白墨想了起來,對了,是在那個小鎮的超市裡,電視里新聞專題見過這個美女記者。
「你們兩個蠢貨!難道我會不知道情況嗎!如果我不知道情況我早就進城市裡了,就是因為我清楚形勢失控,我才在這裏開始報道。我要吃飯!是不是我得告訴美國人,噢,大兵全被暴徒幹掉了!啊!又是一次索馬里的黑鷹墜落!」
戴維接著道:「聽著,白,我們不要再從小鎮這一面進去,我們兜個圈子,從另一的方向滲入,找到你的朋友,我們就走,OK?不要管閑事,我們進入,然後我們撤離,沒有人知道我們到過那裡。沒問題吧?」
白墨沒有說什麼,直接上了車,因為戴維說的也是實情,他實在沒有義務和白墨一起去。不過白墨還沒有把車子在公路上調頭,就見戴維開著悍馬車向他招手道:「到這邊來,按你說的,我換了一條電池連接線,現在沒問題了。」
白墨當然不會對此什麼異議,找一個穩妥的方案,也就是他拉戴維一起的目的。
戴維皺著眉頭攤開手道:「對,對,那又怎麼樣?我彙報了,上面說行動終止,讓我回去報告。至於這裏怎麼樣,也許很多會有第二隊人來,也許上面不管了,已經和我無關了,懂嗎?我不是超人,我只是一個參謀軍士,做好我的本份就足夠。」
白墨沒好氣地扔了支煙給他,打開那張戴維送給他的軍事地圖研究了起來,戴維湊過來驚叫道:「嘿,你要幹什麼?你難道還要再去?」白墨不解地問他說:「你不去?你不是說彙報……」
戴維聳聳肩,明顯他沒有被白墨打動,他無所謂地說:「得了吧,算了吧,朋友又怎麼樣hetubook.com.com?難道有人說是我的朋友,我就要給他麵包嗎?那我在索馬里一定會有許多朋友……我不過認識你才不到一天好不好?還沒二十四小時呢!」
這位美女記者激動地走到他們跟前,用食指拚命捅著白墨的胸肌,這讓白墨感到不好受,為什麼她不去捅戴維呢?也許戴維瞧起來凶一點?那個叫露絲的記者卻不理會白墨在想什麼,仍在用高分貝叫道:「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OK!然後我的老闆會炒掉我,然後換一個願意說謊的人繼續來做這件事!因為美國人不喜歡見到這樣的消息,你們明白嗎?」
戴維走了過來,用腳拔了一下那兩個人,衝出拳以後還在不停喘息的白墨舉起了大拇指,因為白墨一擊之下就幹掉兩個手持步槍的暴徒,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並且也沒有濺出鮮血,不由得戴維不服氣。
戴維衝到那攝影機邊上,沖那記者罵道:「什麼叫得到控制?你知不知道我們整支突擊隊在城市郊區的小鎮被全殲?就只有我一個人因為遲到沒有死!狗娘養的!你在說什麼人道救援組織!」
「狗屎!」戴維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白墨喘息著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朋友。你是我朋友。」白墨把地圖合上,連頭也沒有抬起來,因為他知道,實際上並不能給戴維什麼回報,如果戴維不幫他,也只好自己去做這件瘋狂的事情了,但無論如何,白墨還是希望盡一點努力來勸說戴維。
「你看。」戴維指著其中一個暴徒手裡的步槍。白墨端倪了一會笑道:「這個我知道,B43!噢,不不,別說我是軍盲,我知道,B43是CS里的代號,這叫M16……」
姓李的老人在分手上飛機之前對白墨說:「你姓白?嗯,張狂說過,如果有人會來找他,可能也就只有你了,因為和他一樣的傻瓜不多。那個城市,就是和_圖_書你救我出來的那個小鎮再過去的城市,張狂去了那裡,不過我建議你和我一塊回去吧,這個國家現在對華人的態度很差……」
「你要面對的不是暴徒。」戴維把車子停了下來,再過一公里就到了轉入城市的公路口了,戴維對白墨說:「你要明白,下車以後,你要面對的不是在小鎮碰到的那些暴徒,而是一些可以全殲一支美軍突擊隊的武裝,儘管他們扮成暴徒。你也遇見過暴徒,你難道會以為,你開幾槍就可以嚇跑的暴徒,我那些訓練有素的戰友,連槍也不會開?」
車子到達機場外圍的時候,白墨見到的戴維,戴維用力的擁抱了他一把,激動地說:「小子,你太棒了,居然救了這麼多人出來!」美國大兵的直率搞得白墨很有些不好意思。
中國人?露絲有點不敢置信,但沒等她詢問,那悍馬已經快速的向城市奔去了。
「他是中國人,一個傻瓜,說要去那城市救他的一個朋友。你問我為什麼跟著他?」戴維叼著煙向車子走去,對露絲說:「嗯,可能我也是一個傻瓜吧。」
「狗屎!」戴維突然大笑起來,他望著前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白墨,笑道:「我說你講的都是狗屎,來自紅色中國的白,讓我告訴你吧,如果你想找到你的朋友,並且活著離開,你就不要去管這些東西,不要去思考這些,你只能記住一件事。」
「不是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嗎?」白墨背著霰彈槍上了悍馬,打趣道:「怎麼又跟我一起去?」
「什麼事?」白墨不解地望著戴維道:「別吊胃口,喂!」
白墨徑直向車子走過去,露絲問戴維說:「這個韓國人要做什麼?」
戴維獃獃地望著白墨半天,才開口說:「你瘋了要去送死,還要拉上我?你憑什麼以為我和你一樣有毛病?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去?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一支突擊隊被殲是什麼概念?我怎麼可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你一塊去?」
「停下。」白墨一把捉住那不停捅著他胸肌的手指,原來人家也控制輿論,只是手法,比自己的國家更高明,白墨苦笑著說:「那麼,你一定對城裡是否還有華人,不清楚了吧?」露絲無奈的聳了聳肩。
白墨也急急用他半生不熟的英語說:「小姐,這裏離城市還有十公里,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報道?」可是沒等他說完,那見攝影機關掉了的記者,摘下耳機氣急敗壞地指著白墨和戴維,高叫道:
白墨跟在戴維的身後,很有點不以為然,他很懷疑戴維是不是真的經歷過戰火,因為戴維端著槍就走在路的中央。白墨剛想提醒他,得貼著牆走,戴維卻把食指豎在唇邊,讓白墨不要說話,他舉起槍轉進一條小巷裡。
隨著油門被踩下,沉重的悍馬開始在公路上賓士,戴維笑著對白墨道:「你是個好人,我也是。所以我不想看著你去送死,而我什麼也不做。」
他出拳,是因為他不得不出拳,他要是為天地盪去濁氣!
這個時候此起彼落的槍聲已經清晰可聞,戴維把車子直接開過路邊樹林,操起後面的槍,示意白墨下車。他們摸索著向前躍進,劇烈的槍聲大約是從前面三五百米的方向傳來,白墨低聲說:「喂,這可不是那個小鎮,從這裏步行著到市中點,累都累死了!」截維卻沒有理會他的話。
白墨小心地上了樓梯,盡量不發出聲響,也許是因為交火的地方,那槍聲實在太過刺耳,儘管白墨上了樓頂向那兩個暴徒撲去時,毫無掩蔽的腳步聲竟沒有引起他們回頭。白墨站在他們身後,地上有一具很可能是華人的女性赤|裸屍體,明顯是被強|暴以後,再被割喉的。
白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對,和二戰前希特勒一樣,對付猶太人不過是為了轉移矛盾……」
雙拳打在那兩人的頸椎,響起骨節破裂的聲響,那兩個人便軟軟地www•hetubook.com.com癱了下去。
他們輪流開車,很快就繞過了小鎮。但就在路標上顯示離那個城市還有十公里的公路旁邊,他們見到著名的新聞電視台的採訪車就停在那裡,美女記者正對著攝影機念念有詞,白墨覺得這位美女記者有點眼熟,不過他很快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見色起意,因為事實上,除了應該已經上了飛機的瓊斯,他並沒有認識其他的白種人女性朋友。
白墨不好意思地從車窗縫裡把煙扔掉,瓊斯如同一隻小貓似的粘在他身上,這讓白墨很有點不好意思,然而要說他不爽那是假的,所以白墨也就裝作合上眼睛休息,任由那個混血女孩不停的數落,以彰顯他的風度。
「我為什麼幫助你?你最好點煙時給我也來一根,不然我一會等你下車了馬上掉頭就走。」戴維接過白墨遞來的煙笑道:「這個國家的人們,沒有經濟、沒有工作、沒有教育、沒有未來,這才是他們暴動的根源,至於什麼操縱了選舉,得了吧,那不是一個美好的借口,有誰說新加坡不是民主國家?但我覺得比你們中國大陸還更專制!」
戴維嘆了口氣,示意白墨蹲下身子,操起暴徒手裡的槍,下了彈匣查看之後,無奈地道:「我也希望是M16啊,但它是加拿大出的SWF。很可能是在交火的是英國人的SAS殘部啊。嗯,SAS的人如果沒有死,不太可能扔下還能射擊又有子彈的SWF……」
白墨抬起頭,嚇出一身冷汗,原來上面蹲著兩個背對小巷,抱著槍的暴徒,如果不是戴維提醒,走過去拐彎時一定會被發現,不過白墨不滿地說:「為什麼不讓我掩護你?」
瓊斯不理會白墨的尷尬,深深地吻了他以後,依依不捨揮手告別。而吳莉在其他人走後,狠狠盯了白墨一眼,也跟著進了機場。戴維吹了個口哨調侃說:「小子,你泡妞也一樣很棒啊……」
戴維沒有理他的催促,一塊離這個城市五公里的標hetubook.com.com誌在車窗外一閃而過,戴維才慢慢地說:「我執行了幾次任務,一直都沒有去見耶穌,是因為每次執行任務我都只記得一件事,那就是: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來打仗的。而不是要來解救全人類。」
也許這個可憐的女性不是華人,但也可能是!想起那小鎮里被殺的同胞,心中的怒火喚起白墨的戰意,在這一瞬間,強漢盛唐的血性在白墨心中綻開,那種踏破賀蘭山缺的正氣,已使得白墨不得不出拳!
戴維的話讓白墨有些感觸,他想起那個提著開山刀,聽到槍響不眨眼,一個勁趕著他的傢伙。那是個難對付的傢伙,現在佔據這座城市的,很可能就是和那個傢伙一樣的武裝分子,而不是那些一聽槍響就哄散的真正暴徒。
「我要去救一個朋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跟不跟我去?」白墨叼著煙問戴維。白墨知道自己的斤兩,就和在車上那個姓李的老先生說的一樣,這不是拍好萊塢大片,沒得NG的,而戴維無疑是白墨現在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幫手。
戴維閃進門洞里,端著槍對著樓道,壓低了聲音:「因為你還沒學會怎麼掩護我。狗狗狗!」
「我們上去,我掩護你,你把他們幹掉,不要用槍,OK?」戴維在白墨也轉過來以後,指著邊上一幢三層樓的樓頂。
他不是怒,他已出離了憤怒;他不是悲,悲哀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而這時那位美女記者正臉上洋溢自信地報道:「以美國為主的維和部隊已經控制了局面,人道救援組織已經到達,正在對受傷民眾進行治療。情況已得到控制,動亂將馬上結束……前線記者露絲為你報道。」
不是憤然出拳,匹夫之怒何足道?現在的白墨,比起和退役拳王決鬥時的白墨,已全然不同。
白墨笑了起來:「沒有必要這麼嚇我吧?我不是還救出好幾個嗎?我也遇見過幾次暴徒,有一次許多人!許多人圍著我,我只開了兩槍,他們就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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