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
中統山城實驗區別業里的所有卷宗還有在押「人犯」也都移到了這邊。甄別一下，該釋放的直接釋放，有問題的，則留下來。
「攸寧，你不要有想法，委座看問題的高度跟我們不一樣，其實我是傾向於你擔任這個代主任的，只是，有些事情，你明白的，好好乾，你還有機會的。」何耀祖走過來安慰一聲。
「是呀，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是不說，她們遲早也會知道的。」宮慧道。
等到羅耀抵達上清寺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出頭了，被何耀祖的副官直接引到辦公室。
如此做法，在山城更是引發巨大的議論，這偵緝大隊的門口一下子變得門庭若市起來。
「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
「嗯，老三把這個案子併案處理了，交給羅雪去調查。」羅耀解釋道。
「嗯，只要周然配合的話，就能暫時瞞過這對夫妻。」宮慧點了點頭，周然是嚴楓和胡曉玲的好友，可以阻止其他人探視，周然則不行。
「今天從你回來就一個人待在辦公室，沒見你出來，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是一言不發，很少見你這樣？」宮慧一邊塗藥，一邊詢問道。
也就是當初「葉川」一案中被抓的人等關押的地方，這些人犯早已被轉移關押到其他地方了。
「嗯。」
「明天我去看一下吧，或許能幫得到忙。」宮慧想了一下說到，給羅耀身上的傷口重新纏上新紗布，「那小凳子的事兒，你跟嚴楓說了嗎？」
所有涉案人等全部都被收押m.hetubook.com.com到衛戍司令部稽查大隊三科的秘密看守所裏面。
「那我幫你約？」
「你是說周然？」
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恐怕他們心裏是清楚的，軍統的手段只怕對他們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葯兼顧消除疤痕的作用，不然的話，這些鞭痕留在身上，那就很難看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給周然打個電話。」宮慧收拾完之後，把衣服給羅耀披上道。
「嗯，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天別穿軍服，太顯眼了，穿你那套灰色的的大衣吧。」羅耀說道，忽然想起什麼來，一拍腦門說道，「我險些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阿雪，明天你把這個工作交給其他人，把嚴楓的案子接過來，仔細研究一下。」
羅耀披上大衣跑了出去，鑽上了院子里的吉普車，很快就從車上的找出一個禮物盒子來。
羅耀伸手撫摸了一下臉頰，軟軟的，冰涼的感覺，一時間竟然生出那麼一絲渴望。
由警察局出面對被抓之人進行釋放，並對外公布每一個人情況，糾正案件，予以人道救濟和補償。
「小慧，昨天去百貨公司，看到這個皮夾挺好看的，就順手給你買了一個。」羅耀將盒子拿進來，往宮慧手裡一放道。
當然，客觀上，軍統這一次做法，也確實解救出不少無辜被中統抓進的老百姓。
「看來，明天我得找個時間約見一下周然，有些事情要跟她說明，後面也需要配合。」羅耀點了點頭。
「那天你跟周然和*圖*書說什麼了？」宮慧問道。
「沒有證據，現在只能懷疑，表面證據都被銷毀了，除非找到人證和相關線索，否則，這個案子不太好調查。」
釋放的人越多，中統的惡行就暴露的越多。
軍統這一次辦案辦的是特別公正，這讓不少對軍統平時霸道作風看不慣的人有了些許的改觀。
「這是偵緝大隊剛轉來的一個案子，跟嚴楓的案子併案進行調查。」文子善遞給羅雪一個文件袋道。
掌聲還是贏得了不少的。
中統對此是毫無辦法。
羅雪收下卷宗后，鄭重答應下來。
片刻后，宮慧又進來道：「周然說了，明天上午她沒課，剛好有時間。」
「攸寧，你的事兒，委座知道了，很生氣，覺得你做事還有些意氣用事，不夠穩重，軍技室需要一個能夠掌控大局的人來執掌，所以，委座已經決定了，以毛宗襄代主任，你繼續擔任副主任，另外，再任命一名副主任幫助你們分擔一部分工作。」何耀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也就是說，除此之外，你沒有要求她別把嚴楓的事情說出去？」羅耀問道。
雖然何耀祖沒說什麼事兒，都能本能的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行，那就明天中午吧，我和你一起請她吃頓飯。」羅耀說道。
「什麼？」
「當然，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秘密。」宮慧神秘的一笑道，「就約在暮色咖啡館如何，那兒是咱們自己的地方，說話也方便。」
軍統的黑牢跟中統其實沒什麼兩樣，軍統可能還要冷血，更加殘酷和*圖*書沒有人道。
「嗯，但是羅雪的身份比較敏感，最好不要讓跟周然提及。」羅耀想了一下，點頭同意道。
傷的嚴重的地方還沒好，畢竟那可是浸濕了鹽水的鞭子，上面還有倒刺兒。
放下電話，羅耀跟宮慧說了一下，先去軍技室應了一下卯，交代了一下事務。
若不是挨打的時候，外面還有一層襯衣的話，可能傷的還要更重一些。
「明白，科長。」
「還是老林配置的傷葯管用，這才一天功夫，恢復的不錯。」宮慧用溫水擦拭之後，再用碘伏消毒，等吹乾之後，再上藥。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宮慧接過來，打開盒子，取出裏面紅色皮夾，眼睛一亮，顏色和款式都是她喜歡的，突然一下子抱住了羅耀，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來了一下，然後跑了出去：「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這個世上，有好人，就有惡人，你來來中國之前，能想象的出，那些在日本國內沒有絲毫劣跡的士兵和軍官，為什麼他們能在中國犯下如此滔天的殺戮呢？」文子善問道。
解開纏在身上的紗布，羅耀的前心後背的鞭痕都基本上結痂了，有的伸手一碰，就脫落下來。
26日一早，羅耀就接到了何耀祖的電話，讓他來上清寺侍從室辦公處一趟。
當然，也有人很冷靜，看得出來，軍統此舉，就是跟中統打擂台，落井下石的，動機並不純粹。
「這個案子我想交給你辦，科里的人員和資源你都可以調用，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這個案子辦成無可爭辯的和_圖_書鐵案。」文子善說道。
釋放窗口自然不可能就在秘密看守所，而是將犯人移交給警察局偵緝大隊。
「嗯，我贊同你的做法，問題是，還需要一個人配合。」宮慧緩緩說道。
終於又有人進來了，這一次進來的居然還是中統的人。
「表面上是溺水，實際上是被人一腳踹死後扔進了水塘，做成了溺死的假象。」羅耀道。
「給我的？」面對突如其來的禮物，讓宮慧驚喜萬分，心道，這榆木疙瘩總算是開竅了。
這裏已經空閑許久了。
「你不是說要去文老三那邊看一下嗎？」羅耀道，「我們分頭行動，我跟周然談完了，然後一起吃飯，就去牛二的飯店。」
「你有她的聯繫方式？」羅耀驚訝道。
「我讓她代為保密，千萬不要將嚴楓和胡曉玲所在的醫院告訴任何人。」宮慧道，「一旦消息外泄，他們夫妻在醫院肯定不得安寧，她答應了。」
宮慧手抖了一下：「是你同學嚴楓走丟的兒子？」
「沒有，我沒有理由這麼做，而且，看得出來，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就算我說了，她也不會聽，但如果真涉及嚴楓和胡曉玲的利益，她是不會不考慮的。」宮慧解釋道。
「也行，那我把羅雪也叫上，行不行？」宮慧問道。
「嚴楓的案子不是科長您親自在審理嗎？」羅雪驚訝的道。
「中統的人乾的？」宮慧立刻就聯想到了，「他們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然後就讓蔡小春開車，前往上清寺。
「還有案子？」羅雪驚訝的伸手接了過來，從裏面hetubook.com.com取出卷宗來，翻看了一眼，「科長，這是什麼人，居然能做出這等惡事？」
「是，科長，我一定儘力偵辦此案。」
「這個簡單，拿到口供一樣可以定罪。」
「是，貴公，卑職一定謹記委座的訓示，努力改正自己。」
各路記者聚集，還有各色打聽消息的人等，加上追逐熱鬧的小商小販，都快成一個小集市了。
「我想拖延幾天，至少等胡曉玲的身體好起來，這樣她們也能承受打擊力也強一些。」
「還沒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他剛遭遇了牢獄之災，又要經歷喪子之痛，妻子又卧病在床，我怕她們承受不了這樣大的打擊，哪怕是找不到孩子，至少還有個念想……」
「我當然不希望這件事跟他們無關，但現在看來，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阿雪，你去查吧，我允許你使用任何手段。」文子善吩咐道。
利用這次事件，這個機會，軍統也發動了自己的宣傳機構，對自己進行全方位的歌功頌德，對中統那自然是怎麼貶損怎麼來。
「小凳子死了。」
羅雪沉默了，她見到的，聽到的越多后，越覺得自己過去那所謂的信念和理想根本就是錯誤的。
羅耀沒有說話，這個結果他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當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小遺憾的。
「科長，經過審理辨別，我們今天已經釋放了十七人，還有大概一半左右需要進一步確認和甄別。」羅雪向文子善彙報情況。
「我也要去嗎？」
晚上，從軍技室下班回家，吃過晚飯後，照例，卧房內，宮慧再給羅耀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