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也不必自己做決定……
高苗很認真的說，「朋友是可以滿天下的，如果信任朋友就必須把身家性命交出去，這種人是什麼怪物啊，可以把自己灑得滿天下都是？」
高苗跳下後座揉著屁股抽涼氣，何靈靈扶著車發起了呆。
「沃……沃日……」
「你這腦袋瓜挺好使的嘛，」毛絨絨由衷的佩服，「不過這個靈靈不是你朋友嗎？你就這麼不信任她？」
她掏出通話器呼叫高德，卻是個陌生嗓音回應，呆了呆才恍悟是那個跟自己搶生意的扶桑人。
「對不起，我是被逼的，我不想……」
毛絨絨已有打算不說話了，高苗卻晃起了手，「給我把匕首，就是你們用來切菜那種，真當我傻以為那種刺客用的武器是菜刀嗎？」
等高苗叫喚了兩聲，她才如夢初醒，抬起頭露出滿是淚痕的臉，嚇了高苗一跳。
「等等！」
「我覺得你哥應該說過另一件事，」毛絨絨警告她，「自作主張的女人是最討厭的，出了事也不值得同情。」
不等何靈靈回應，她環著何靈靈腰的手臂緊了緊，「看看你這腰，細得跟妖精似的。小麗也是，我哥喜歡的就是這型吧，不過你的屁股還是不夠……」
「跟他說是他妹妹出事了！他還睡ｗww.hetｕbook•ｃoｍ.cｏm個屁啊！」
隱在後面的毛絨絨這才回過神來，這破廟裡的賊人是啥水平啊？知道的是設陷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明搶呢。
「這會靈靈又把我叫去，我記起小時候哥跟我還有小麗……那個小麗說過的故事。幾個女孩子跑到破廟裡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召喚惡魔，結果全成了惡魔的食物。我知道哥是嚇唬我，不讓我跟別人跑去莫名其妙的地方干莫名其妙的事情，不過現在這一出，真是像啊。」
還不忘叮囑：「讓她們打車，記得要發票！」
隱約漣漪靠近，傳出咬牙切齒的低聲，「你知道我們會跟著你？」
「對不起對不起！」
「苗苗！」何靈靈氣得叫道：「我騎車呢不要撓我的腰，多危險啊！」
毛絨絨擠進空氣，四周頓時變得灰茫茫的有如灰境，各種景物不僅褪了色還只剩下線條勾勒出的輪廓。裹住她的空氣就如黏稠果凍，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要很用力才能行動，只是微微擺臂扭腰，就能順滑的遊動起來。
何靈靈在前，高苗在後，兩個少女搭著自行車，歪歪扭扭出了小巷，左拐朝著西面而去。
「什麼？正在睡覺不能打擾？」
高苗單腿往遠處跳，「我ｈｅtｕbook•com.ｃom的鞋子！」
呼喊戛然而止，蒙面人幾人一組，捂嘴的勒脖子的鉗手臂的抬腿的，默契異常，眨眼間就將兩個少女扛了進去。等大門咣當關上，恍惚還以為只是一陣風卷過。
「我……你……」
「不好意思啊，」高苗慢條斯理的綁鞋帶，「我不知道你們這麼沒本事……呃，我是說你們不如我以為的那麼有本事。」
「我還不是女人，」高苗又堵得毛絨絨說不出話。
她這聲完蛋不是說高苗，而是這事得她做決定了。
高苗嚇得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我是覺得靈靈很不對勁，我哥也一樣！哥他莫名其妙的找借口要我今天不出門，靈靈偏偏就找上門來了，他們兩個好像在我身上對著干似的。」
「誰讓你們平時不注意，動不動就玩消失，我早知道你們會隱身。」
「你哥的確是個變態，」毛絨絨隱著身說，「你這個妹妹也差不多，知道我們會跟著你，還坐自行車讓我們追，你咋不坐飛機呢？把我跟豆豆累得呀……肺都快吐出來了！既要隱身又要跑，有多辛苦你知道嗎？」
漣漪盪動得有些猛烈，毛絨絨說不出話，只能暗暗豎大拇指，你牛！
「這個……」毛絨絨腦子有些跟不上，生出濃濃的無和圖書力感。別看高苗是個凡人，可這丫頭在開腦洞方面壓根不遜於她哥！
「我不會太重吧？」
「我為啥懷疑？」高苗的回答依然好有道理，「他是我哥，他都不能信任了我活著還有啥意思？」
轉念毛絨絨又高興起來，甚至開始期待真的有事，在灰境里磨鍊了這些天，她還沒在現世里好好體會下自己的成長呢。
毛絨絨頓時明白高德是進灰境忙乎了，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情。
剛說到這自行車扭起了八字，然後帶著兩個少女摔在地上。
蹲在地上穿鞋，高苗用眼角餘光瞄著後面的何靈靈，低聲說：「毛絨絨你在吧？或者是豆豆？尖尖？光光？」
「你還真是模範妹妹，不像我這些妹妹，對外人信得不行卻偏偏不信我。」毛絨絨嘆氣，說回正事。「既然感覺不對勁，那就別摻和啊。」
「我怎麼傻了？」高苗理直氣壯，「不是還有你嗎？我知道你們會跟著我的，我哪裡危險了？」
還好她騎得不快，電車剛剛開過去，蒸汽車也少，她們沒受什麼傷。
還以為在高德家裡隱藏得很好呢，結果連這個小女孩都沒瞞過。
什麼累得肺都要吐出來的話當然是騙高苗的，累的只是毛豆豆不是她。
感覺人很多的樣子，毛絨絨招呼毛豆m.hetubook.com.com豆：「把姐妹們都叫過來，帶足傢伙！」
「完蛋！」
遠處靈靈招呼，很擔憂的樣子，以為高苗受了傷。
還好她也不是沒分寸，「到了姐妹會那我會當面問她的，不然現在這樣會嚇跑她。你也別想著把她抓起來審問就完事了，她背後肯定還有人，會打草驚蛇的。」
大門猛然推開，衝出一隊蒙面人。
「想想看，如果她背後的人正在干針對我哥的壞事，比如抓住我要挾他。可我這邊卻出了意外，他們不得不對我哥下死手，那不就完蛋了？」
「你這不還是傻嗎？」毛絨絨氣結。「說歸說，結果還是要去冒險啊！」
還好地方不遠，在毛豆豆真的累得把肺吐出來之前，自行車拐進巷子里，停在了一棟石樓前。這石樓一看就是洋廟風格，破敗得快要垮塌似的。
「算了，決定就決定吧。」
毛絨絨跳腳的叫著，對面一陣雜響，應該是去叫人了，片刻后回復說根本叫不醒。
另一團漣漪飄進角落，乍看就是另一個毛絨絨的灰豆芽縮在陰影里用通話器呼叫。等她好半天才把事情說清楚，咣當咣當的蒸汽引擎聲大作，一部部噴著白煙的大麵包停在了巷口外。
高苗嘁道：「再想到我哥是個恨不得連我洗澡上廁所都監視起來的變態，你們www.hetubook.com.com
到底是幹什麼的還不清楚？我上學的時候你們肯定會有一兩個悄悄跟著我對吧？」
何靈靈像變了個人似的，忽然一把將高苗推開，驚恐地叫道：「快跑！苗苗快跑！」
「再想想靈靈打工的那個姐妹會，大半個月前她拉我去過一次，總覺得陰森森的有蹊蹺。」
交代完了她化作漣漪擠進門裡，追著模糊的驚呼而去。
挫折感壓迫著毛絨絨掏出匕首暗暗塞給高苗，叮囑毛豆豆跟好，她則退回街道，轉進拐角里擠出空氣。
高苗要真遇上危險，逮著她隱身跑路就行。話又說回來，區區一個破洋廟能藏著啥妖魔鬼怪？
「靈靈的樣子很彆扭，我懷疑她被人逼迫的。」高苗說，「我不信任她，但不等於她就是壞人，我得幫她。」
「還好我沒有像你這麼可惡的妹妹！」毛絨絨有氣無力的催促，「說吧，是不是覺出不對了？既然不對了就直接回去，找不到借口的話我這就給你腿上划拉一刀。」
高苗羅里吧嗦的念叨，「會不會把你們那種麻袍撐爛了？上次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屁股上崩了條口子連肉都能看到！別告訴我得脫|光了穿那衣服啊，我可不幹！」
「你說得好有道理，」毛絨絨語氣很複雜，「這還是你哥說的吧？你就不懷疑他？他有很多事情瞞著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