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傳火沒效率現在是傳燈時代
第328章 義思達重現與魔思達出擊

接著他補充道:「讓阿爾德和蓋特繼續追查,郭瑞德在扶桑留下的東西有很大可能只是一張海圖,只需要一個腦子就能裝起來,並不需要多大的島嶼或者多神聖的教堂。」
梳著齊眉劉海,一看就是扶桑女子的少女探出了頭,低聲道:「家中的武士全部戰死,沒有一個回來。」
離島,門神島東南三千里,往西萬里便是震旦大陸的中部海岸。因為此處方圓萬里內就這麼一個島嶼,前不挨村后不著店,同時也遠離遠海航線,所以被稱為「離島」。
無盡的深海之中,灰霧接天,那是海水升騰而起匯聚成的巨大旋渦。旋渦中依稀見到一座巍峨雄壯的教堂,正帶著後方層層疊疊建築,隨著海水上下起伏。那不只是教堂,還是艘巨艦的艦橋。蒸盈白霧自建築上下的縫隙中緩緩噴出,像是拖曳著另一個恐怖而詭異的世界。
「主人……」
「門神家只是塊招牌,」唐幕提醒少女,「用來遮掩東海唐門的,你這個門神家的家主,永遠是東海唐門的人,是我的人。」
「現在有了些變化。」魔思達補充道:「震旦人派了支艦隊趕到扶桑,佔據了扶桑東南面叫門神島的地方,看起來是準備截擊我們。」
遠在天海線上的島嶼被衝天煙塵遮掩,依稀露出像是火山的巢坑。鋼鐵巨艦在海上列隊,碩大的炮管噴吐出團團烈焰,向島上傾瀉去一發發炮彈,震蕩得海面盪出圈圈漣漪。
「我們去盯著阿爾德跟蓋特。」他站了起來,「盯著他們,就能知道魔思達艦隊的動向,我們還有籌碼。聖教那邊允諾可以在關鍵時刻派高手來支援,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做黃雀。」
兩人縮回鐵塔里,鐵塔漸漸下沉,直至沒入水中。水面只見淺淺漣漪,朝著南面遠處隱沒。
艦橋外,炮擊已經放緩,低等戰艦護衛著運兵船在海上鋪開,朝著門神島揚波而去。
「我知道那個傢伙來了扶桑!」阿爾德的臉頰扭曲起來,「就是他害得我跟蓋特成了新生者,失去了累積的年資,要從雜活重新干起!現在他又害得你家hetubook•com•com破人亡對吧?我在這裏聽說了,你對櫻花環島的攻擊失敗了,糾結起的十萬雜兵全都完蛋了。」
離島面積不大,宛如火山自海底冒起,實際上就是座主體在海面之下的巢坑。正因為這裏哪都不挨著,所以最初是海匪的據點。之後各路海商又把這裏當做交流情報交易黑貨,尤其是灰器與模械的地方,漸漸成了孤懸于海外的「世外桃源」。
他想了想,決然道:「我們去離島,找聯絡魔思達,給魔思達當嚮導。」
「數萬年來,我都一直不願意把目光轉到震旦世界。」巨人悠悠嘆氣,「這個世界充斥著無信與背叛,至高神火已經在這裏被污染。現在也不得不仔細觀察,謹慎行動了。」
「大將軍!」
旁邊的幕僚這麼說,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蓋興卻說:「在魔思達眼裡,區區門神島算得了什麼,他們是為整個扶桑而來。以他們的實力,落腳點必然選在櫻花環島,那裡的櫻花神社必然與他們有關。」
黑鯊號……不,卻敵號底層甲板上,白光大作,將四處破損的艙壁裹住。
墜星海西岸,皇港港口附近的高樓頂層,高苗、何靈靈、劉小胖等墜星海提督衙門的官佐人員齊聚一處,倚著欄杆眺望海面。
與少女在某間巴托樣式的小酒館里坐下,沒等一杯朗姆酒喝過一半,一個身材高大得近似刑天的斗篷客就在桌邊坐下。
海面上灰霧旋渦旋轉得更加猛烈,方方正正,像是嶙峋骨板的建築探出灰霧,再漸漸伸展出如山巒般的巨艦身影。旋渦被巨艦穿透,化作凌亂颶風,依附在巨艦四周繼續將海水抽上天頂,化作更加濃稠的霧氣,逐漸伸展開,將巨艦籠罩其中。
他握著拳頭有力的晃了晃,「魔思達想要的東西,肯定是關係到世界未來的重大秘密,我們可不會置身事外!」
「到底誰的消息可信?」巨人發出雄渾之聲,在三色異光的映照下,壓迫感強烈得有如半神。「我們在風暴之眼的底部找了上百年,那支比郭瑞德還早叛變的艦和-圖-書隊並沒有載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我可不想再在那個叫……扶桑的地方浪費時間,不管是巴托還是新大陸,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必須趕在仙洲人的僕從……就是那幫自稱聖山的震旦人之前,奪取啟示錄的許可權,否則他們會搶先安排好整個世界。」
海面另一個方向,小小的鋼鐵塔樓鑽出水面,樓頂的中年男子遠望淹沒在煙塵中的門神島,神色異常複雜。
「我們不是不死之身,只是可以無盡重生,當然對你們這種凡人來說並沒有區別。」叫阿爾德的巴託人皺著眉頭,神色頗不愉快。「這不是重點,你為什麼到現在才來?我跟蓋特在這裏等了快三個月!」
此時的老將軍,哪還是在朝堂上以及面對高德時的那個莽夫。聽他這話,顯然是對扶桑台上台下的勢力了如指掌。
王座下立著個魔思達,看身高足有三米,已經超出了一般的魔思達乃至刑天,不過跟王座上的巨人相比,依然如孩童般弱小。
「並不意外。」巨人輕聲哼道:「我們的目標其實是震旦大陸,也就是郭瑞德那艘卻敵號沉沒的地方。以前以為風暴之眼下面的艦隊更有可能,沒想到還是一場空。現在去扶桑也只是找個落腳點,看準機會發動對震旦的征服,如果在扶桑就能發現線索,就免了不少麻煩。」
「那個高德,恐怕還不知道搗毀了櫻花神社是什麼下場,更不知道魔思達就是直奔神社而去的吧。」蓋興呵呵輕笑,「他更以為,老夫不過是莽撞無知的匹夫,對混沌的險惡還有魔思達的情況一無所知,此次出戰必然受挫。無妨,且讓他如此以為吧。待老夫為大人們拿到扶桑,中京的形勢必然也一掃陰霾,至少……」
蓋興嗯了聲又問:「沒有高階魔人現身嗎?」
「阿爾德閣下,」唐幕向對方點頭,「我們又見面了,原本我還很擔心你,看樣子你們的確是不死之身。對了,蓋特閣下也好嗎?」
「哈!凡人的戰艦,還敢說跟我們的戰艦媲美?」阿爾德笑得很開心,「我明白了,你是想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告訴團長大人,幫你奪回你的地盤?」
「升上去了!」
正嘀咕著,他忽然歪頭用指尖按住了耳後,像是在聆聽什麼。
「門神家……」少女嘆氣,「門神島沒了,轉移走的人還不到一萬,已經沒有門神家了。」
「是的,主人……」少女怯怯倚在唐幕身邊,眺望遠方島嶼,又幽幽的道:「只是,現在我們該去哪裡,還有哪裡可以去呢?」
等阿爾德走了好一會,唐幕依舊還沒回過神來。
「哈!凡人的艦隊!」巨人的嗤笑在殿堂里引發嗡嗡振鳴,「不值一提,懶得理他們。」
「大將軍此舉是上山過河啊。」那個幕僚趕緊拍馬屁,「魔思達直指櫻花環島,我們便能自側后痛擊。魔思達要轉兵此處,我們則以逸待勞陣而戰之。若是他們謹慎,分兵鉗制這裏,大隊進擊環島,那更給了我們圍而殲之的機會。」
等他哦哦了幾聲,再度看向唐幕時,臉上浮起遺憾而又曖昧的笑容。
白光中高德手舞足蹈,他終於借突擊艇引擎殘留的一絲火種,點燃了卻敵號早就熄滅的至高神火。現在卻敵號正在自我修復,同時緩緩浮升。
離島雖然沒有島主之類的統治者,但幾百年傳承下來,也形成了若干人聯合的共治格局,維持著島上的基本秩序。島上的設施都在巢坑之內,層層都是霓虹燈招牌,只見得燈紅酒綠,只聽得鶯歌燕舞。
「死了也好,」中年男子正是唐幕,他低沉的道:「這下門神家就全由你掌控了。」
她們是被高德傳來的一道緊急命令趕到皇港的提督衙門「聯絡處」的,跟她們一起撤離的還有提督島上的數萬官兵和居民。那些人就近撤到了藏龍島,藏龍島建造的掩體足以抵禦超級海嘯。
「我到這裏並不是被他害的……至少不是直接的。」唐幕嘆氣,「現在是大明的靖海衛來了,那是支規模很大的艦隊,旗艦祖山號有跟上古義思達戰艦媲美的戰鬥力。」
叫維斯坦斯的魔思達躬身受令,離開殿堂之後,巨人拍了拍王座的扶手,低沉的呼喝道:「hetubook.com.com出發!」
「並不只是凡人,」魔思達提醒巨人,「據說有六百毫米口徑的大炮,有完善的觀瞄設備,戰艦上充斥著震旦人稱呼為『魔人』的戰士,他們能夠運用一定的惡魔之力戰鬥,阿爾德和蓋特的遭遇就說明,魔思達的戰力在震旦並不是穩佔上風。同樣的,我們的戰艦也並不是無堅不摧的。」
「肯定是白虎那幫人!」唐幕清醒,一口喝完酒,將酒杯重重頓在桌子上。「是他在搗亂!他想幹什麼!?」
「之前扶桑的情況並沒有變化,」唐幕垂下眼帘說:「我也不清楚兩位閣下的情況,不敢貿然到離島來找你們。你知道的,我跟海塔會那邊並不是一路人,可以合作,但不意味著相互交底。」
此時還是午後,海面上就烏雲密布。等大地劇烈震顫,大樓搖晃得讓人懷疑隨時要倒塌時,極遠處的海面上,也升騰起股股浪柱,直衝雲層。
「哦?」阿爾德若有所思,嘴上無意識的道:「印象不深了,倒是那裡的巫女……滋味不錯。」
「你……知道我們要找什麼?」阿爾德微微動容,「你怎麼可能知道?」
「動了動了!」
唐幕帶著少女下到巢坑底部,底部是偌大湖泊,倒映著層層燈光,又被淡淡薄霧隔開,像是穿透了現世,來到另一處世界。
他點頭說:「那麼好吧,維斯坦斯,你率領分艦隊去壓制震旦人的艦隊,我帶榮譽號直接去中心環島。」
「主人……」少女擔憂的低呼。
教堂頂層,像是王廳的空間里,王座上端坐著重甲巨人。看那身有繁複紋飾,散發著紅、紫、綠三色光輝的戰甲,竟與高德所穿的郭瑞德戰甲有七八分相似。
「我們東海唐門紮根在扶桑,扶桑的由來,我是說十萬年前的往事,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唐幕端起酒杯遮擋表情,「比如說……櫻花環島那座神社,我記得你跟蓋特閣下都去過。」
祖山號的艦橋上,幕僚向鬚髮皆白的老將軍報告。「有零星魔人借潛水船靠近,企圖跳幫偷襲,已被降魔營擊退!」
「看來你的情報過時了。」品味著唐幕那極和*圖*書力掩飾卻還是顯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阿爾德笑得更燦爛。「很抱歉,我們有了新的情報,比你所知的更詳細。」
艦橋里,主僕們的笑聲高低相和,綿長悠揚。
幕僚趕緊接道:「至少這個半邊屁股在墜星海,半邊屁股在扶桑的小白臉是該滾蛋了。」
「我看他們是覺得魔思達來了必然擋不住,早就有了搬家的想法。把這裏甩出來,推著我們跟魔思達對陣,到時候再坐收漁利。」
離島這裏沒有明確的港口碼頭,一艘艘破舊廢船錨泊在島外,充當了浮動的泊位。泊位之間有載人小艇來來往往。到了夜裡,燈光熠熠,如漫天繁星。
這個魔思達低頭說:「阿爾德負責聯絡太一魔教,就是那幫招鬼畫符的術士。蓋特負責聯絡海塔會,就是把持海上貿易的那些傢伙。他們兩邊都得到了同樣的消息,櫻花神社……就是扶桑中心環島上的土著神殿里,藏著與叛賊郭瑞德有關的東西。」
得到確定沒有的回復,他嘁了聲,不屑的道:「東海唐門也墮落了,竟然玩起了花巧功夫。當年他們可是太一魔教的扶桑之釘啊,就這麼輕易的丟掉經營了幾百年的地盤。」
「我們的任務就是釘在扶桑,做聖教的眼線。」唐幕說:「魔思達即將到來,高德、蓋興還有海塔會那幫傢伙各懷心思,我們既然無法主導形勢,那就把水攪得更渾吧。」
「不只是這樣,不過你理解得沒錯。」唐幕壓低了聲音,儘管這個地方有隔音灰器,外人根本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我知道你們團長要來找什麼東西,我也知道那東西在哪裡,我可以給你們當嚮導。條件就是幹掉那支大明艦隊,同時幹掉高德,還要把櫻花環島摧毀。整個環島都要摧毀,我知道你們的戰艦有力量做到。」
對方揭下兜帽,露出金髮碧眼的巴託人面目,儼然是之前與唐幕合作的魔思達之一。
「神社……神社……」他也端起了酒杯,仰頭看天花板嘀咕。「那裡是有義思達教會的痕迹,不過包括我們在內,千年來團長派來的人都沒有更多發現,難道團長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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