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魔和凡人都在燈火闌珊處
第421章 帝神副手與唯一代言者

「對你來說沒一點難度。」高德開始提升魂火,手中的「泛用工程系統」嗡嗡振鳴,像充能一般,貪婪的吸收魂火,讓他的意識也有些發飄,以至於說出的話有些模糊。
「泰倫是嗎?」高德大喇喇的道:「行了,更多的等見到他再說吧,先收拾了眼前這頭小狗……哦,魔龍。」
又聳聳肩說:「企圖壟斷權威的傢伙嘛,都是這副嘴臉,也不奇怪了。至於我是什麼下場,失敗了就已經最悲慘了,再悲慘也比不過億萬凡人的下場。」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從一開始就不會拒絕。」高德嘆氣:「只是不信任你,所以不願意跟你一起冒險。而且最初你並沒把目標放在我身上,而是瞄準了聖山之女。」
火龍偏開了它的肚腹,轟中它右翅根部。那一刻就像核導彈命中泰坦戰艦,綻放出比太陽還要猛烈若干倍的金黃光芒。而同時振蕩出的音波,更是吞噬了亡靈魔龍的嚎叫。
金焰火龍一飛衝天,直奔那頭亡靈魔龍而去。那傢伙感受到了莫大威脅,努力偏轉身體,卻還是沒能躲過。
他用熟絡的口氣詢問,沒有去問對方為什麼伸出援手。「到底是哪位,你知道嗎?」
之前郎世德說過惡魔艦隊的由來,不過高德記不起到底是說追郭瑞德,還是直接跑去風暴之心挖東西了。不管是哪個,總之頭頭都是位原初義思達,地位比郎世德這個郭瑞德孽子高得多。
郎世德淡淡笑道:「聽起來你已經有計劃了,行吧,準備讓我做什麼?事先申明,我倒是可以單獨幹掉那傢伙,不過得花不少時間。看你的部下,我是說環島上的部下,應該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高德哦哦的點頭,似乎很在意,心中卻不以為然。
「你……離遠點……」高德說,咳了聲,拔高聲調,對著沒聽清楚啊了聲的郎世德重複:「離遠點!」
這條火龍不僅比之前的刀刃要巨大得多,也要靈動得多。最初火龍只是形容,等飛上天際之後,搖頭擺尾,盤旋招展,則變作了字面意義上的火龍。
郎世德攤手:「不必懷疑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的誠意,畢竟我也是有求於你才來的,所以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吩咐。」
「當然我們肯定能見到他,所以我還是有必要介紹一下他。他叫泰倫,曾經最接近帝神,也最受帝神信任的義思達。帝神崩碎之後,是他一直不接受現實,認為帝神只是暫時離開。只要湊齊帝神的碎片,就能讓帝神重新回歸。」
悲觀的預料是在自己戰況最不利的時候,郎世德會投向惡魔艦隊那邊,出手奪取麗德號。樂觀的估計則是在戰況最有利的時候,維斯坦斯會帶著少數魔思達支援,表明態度。
「你是說,那位原初義思達還是清醒的?」
「我是有計劃,」高德看著天上的亡靈魔龍,覺得不能再跟郎世德閑磕牙了。「至於你嘛,如果你是來幫忙的,那我很感激,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
「表面上是一樣的,本質卻是不同的。」郎世德嘆氣:「當我們說到……墜入混沌的時候,就意味著完全放棄了義思達的力量根本,也就是帝神的神火,取而代之的是混沌之火。而我們魔思達不一樣,儘管魂魄已經被混沌侵蝕了,但還殘留著丁點神火,就是那點神火庇護著我們,讓我們與惡魔不同。」
「那倒是。」上次見面郎世德還是跟高德不共戴天的仇敵,這會卻變身心有靈犀的捧哏……不,夥伴。「不先解決掉這頭魔龍,我們可見不到那傢伙。那傢伙非常高傲,只要有一點可能,他都不願親自出手,而是讓部下解決麻煩。」
郎世德沉吟了片刻,嘆息著說:「如果你真的不怕被嚇到的話,我就告訴你……」
「之前他在風暴之心下面做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他確實還活著,可能是陷入了長眠。現在看果然是墜入了混沌,成為了惡魔之子……不,可能是比惡魔之子更偉大的存在。我猜測他可能跟混沌達成了交易,還保持著魂魄的完整和自主。」
聽到這高德擺手:「等等不太對吧,你剛才說泰倫墜入了混沌,又說他保有完整和自和*圖*書主的魂魄,那豈不就是一樣的,他仍然是個魔思達?」
郎世德沉默了片刻,沉聲說:「成交!」
還好沒在麗德號上,不然郭瑞德……艦靈郭瑞德怕是要跳出來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了。
郎世德繼續說:「我們魔思達跟你們這邊的魔人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那就是驅策混沌惡魔的力量,但並不把魂魄交給混沌。所以我們熟悉混沌,熟悉惡魔,知道怎麼避開泰倫。」
「另一方面,泰倫墜入混沌,換掉了力量根基,並不等於他就成為了混沌四魔之一。如果真是如此,他不可能有現在這樣強大。他還保留著作為義思達的位格,那即是……世界之初的例外。他雖然在力量上遠遠弱於混沌四魔,卻並沒有投效祂們,成為祂們的下屬甚至傀儡。」
「我過來幫你,是看看你有沒有機會。」郎世德說到這咳了聲,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別的什麼。「現在看起來,你有點機會,但還不夠,加上我都不夠。所以我覺得,我能幫到你的,就是帶你跟這艘上古戰艦避開泰倫。這一點我很有信心,別忘了我既是義思達,又是魔思達,還統領了一個戰團的魔思達。」
不僅裹住麗德號和各處巢坑的蠅魔少了大半,自地面發起衝擊的海魔也已變得稀疏。更關鍵的是,前方的天海像開了道廣闊之窗,陽光投下,顯出澄空碧海。
「如果到時候真的打不過了……」高德也坦誠相見:「還真的需要你幫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別說扶桑這裏,就算是震旦大陸,該放棄的時候也只能放棄。」
他很自然的把話題轉到高德身上,「或者更強大的白器?」
郎世德說著說著,原本的平淡語氣越來越凝重。並不是在刻意提醒高德這傢伙很強,而是他這時候才看清金焰光輝中的高德。
這是實話,這頭亡靈魔龍出現之後,威脅最大的並不是它自身,而是它似乎在對天空和地上的惡魔做增幅。還不是力量上的增幅,它更像是個傳導器,將泰倫的威壓傳遞過來,讓鋼鐵蠅魔和烏賊魔蟹鉗魔不再那麼混亂。看hetubook.com.com環島的情況就很清楚,原本正在不斷破開惡魔壓制的魂火金焰漸漸黯淡。
混沌四魔的意志他都接觸過,小麗也打跑過,聽郎世德的說法,泰倫都還沒強到這個地步,那有什麼可怕的?
「你說……接下來泰倫會派出什麼惡魔?」高德問:「老實說我最希望得到的幫助,就是從你這裏了解到泰倫那邊的情況了,尤其是他現在變成的這坨……惡魔艦隊,到底是怎麼回事。」
振蕩波掠過,麗德號上的光盾顯露大半,盪出猛烈漣漪,同時金光閃爍在呼應衝擊。而環島各處巢坑上,原本黯淡下去的金焰又猛烈燃燒起來,恰似點點星火,很快匯聚成燎原烈火。
他很認真的向高德解釋:「剛才我說過,泰倫以帝神的副手和唯一代言者自居,非常高傲。除非他用盡所有手段都無法解決掉你,那時候他才會考慮自己出手。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刻,他會將自己不得不出手視為最大恥辱,而你……如果失敗的話,下場會非常悲慘。」
他像是吩咐部下般的道:「讓你的人去守住西面三座巢坑,好讓我把那邊的人手撤出來,充實到正面。」
「當然就是你啊。」郎世德的回答讓高德咳嗽,前者趕緊澄清:「我的意思是,想讓你親自幫我做點事情。放心並不是向你索取身體或者魂魄之類的事情,而是……嘗試打開風暴之心下面的門。」
亡靈魔龍是那傢伙還沒黑化……嗯,魔化之前的寵物,現在魔化了,仍然當做寵物,豈不意味著那位義思達神智壓根沒什麼變化,只是力量之源變了。
高德微微吃了一驚,他很清楚郎世德帶著戰團在戰場外觀望,也預料過到了合適的時機就會插手。不過他的預料並沒有明顯傾向,悲觀的樂觀的都有。
眼見魔龍就要落地,以它的體量,跟一艘幾萬噸的戰列艦砸下來沒什麼區別。連郎世德都下意識的拉出虛影瞬間避開,高德卻高舉巨大槍械,做好了再來一發的準備,雖然他已經不確定還能不能射出像剛才那麼有力的火龍。
「郎世德……」
「呃……呃……」m•hetubook•com•com郎世德即便貴為魔思達戰團長,還是活了十萬年以上的老妖怪,此時也禁不住老魔臉有些綳不住,尷尬了半秒。
遠處的澄空碧海又消失了,泰倫放出了新的惡魔之潮。
對方既然擺出了這般姿態,高德自然不能拒之門外。警惕是不能少的,面上該有的禮節也不能少。
再看向天海之間,看著那道將麗德號與黑霧分隔開的晴空碧海之窗,高德的笑轉為開心。「所以他接下來還是會派無窮無盡的嘍啰下場?這跟副本里的Boss有什麼區別呢?刷Boss可是我這種人的特長,與生俱來的特長。」
沒有更多的蠅魔與海魔,也沒有新的惡魔出現。惡魔艦隊放棄了繼續進攻,任由留在戰場上的惡魔被提燈人和凡人屠戮乾淨。
剛問出了口,高德又搖頭。「算了,除了郭瑞德,其他原初義思達我也不清楚,知道是哪個對我也毫無意義。」
帶著無數金芒的漣漪自空中傳導而下,從麗德號到櫻花環島,無數道黑煙升騰而起。那是數萬乃至數十萬鋼鐵蠅魔和海魔,恍惚間像是天地顛倒,密集的黑氣流星雨自地面海面向天空墜落。
「那麼你是答應了?」郎世德的語氣相當沉穩,看得出他很確定高德會怎麼回答。
郎世德的臉在頭盔里看不到,不過看動作應該是沒聽懂高德這話,只當是尋常的自我誇耀。不過接著郎世德抬頭看天的動作,顯露出還沒完全掙脫高德射出的那條火龍帶來的震撼。
「明明就是膽小,還給自己搞這種人設。」高德不屑地笑道:「真是虛偽……」
地面的景象並不是重點,天上的亡靈魔龍正不停翻滾著墜落,可以清晰看到它右邊的翅膀連同小半身體都消失了,半截身軀的傷口處,金焰正呼呼燒灼出大股煙氣。
郎世德很大方的認輸:「結果還是被你破壞了,所以不得不回頭再來找你。」
他注視著郎世德,看似很隨意的說:「不過……要換來你的幫助,代價是什麼?我是說,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他可沒想到郎世德會親自出手,還帶來了至少是大半個戰團。www.hetubook.com.com
話音落下,手中的巨大槍械震動,一條金光火龍激飛而出。
「泰倫注意到你了……」
距離魔龍墜地也就再滾兩三圈的高度,它忽然嚎叫一聲,由豎滾變作橫滾,扇動剩下那隻翅膀,驅動身軀斜斜拉起。這一扇之下的巨大風壓,又將大片惡魔刮到半空,再嘩啦啦如冰雹砸落。
「我會跟你去。」高德的語氣變得凜然,「不管是不是能打敗泰倫,而在這之前,你必須跟我同心協力。」
魔龍帶著還在燒灼身軀的金焰掉頭而去,麗德號上的大口徑艦炮在它身上又炸起團團焰火,剝落層層黑鱗,它卻置之不理。就這麼直直的飛走,投入到遠方海面的黑霧之中。
郎世德落在高德身邊,語氣有些不自然,輕咳了聲才繼續說:「你打傷了他的寵物,他要跟你不死不休了。」
「嚇到?」高德的驚訝明顯是誇張了,「那我就不明白了,感覺你對我能打贏惡魔艦隊沒一點信心,那你又為什麼來幫忙呢?」
「我記得你的目標是逃離這個世界。」高德點頭:「我也知道那下面可能埋著帝神的碎片,而惡魔艦隊……也就是泰倫直奔扶桑而來,目標可能跟你是一樣的。如果換作泰倫來提這個要求,我當然是不會答應的。」
超脫視野里,代表了魔思達的灰色光斑可不隻眼前的郎世德一個,還有若干群正奔向其他巢坑。郎世德不僅來支援了,還很識趣的避開了麗德號。
「那就是說接著他會出面跟我戰鬥嗎?」高德高興的道:「那你真幫得上我的忙了,咱們兩個打他一個,就算打不過,也總比我一個人對付他好得多。」
高德暗暗吐槽,面上倒挺沉靜的繼續傾聽。
「當然沒有信心。」郎世德看著高德的目光,就像看一個天真的孩子。「你不會真的以為能打敗泰倫吧?而且是墜入了混沌的泰倫,不會吧?別說打敗泰倫了,我很確定到時候你還有這艘上古戰艦,連逃出他魔掌的機會都沒有。」
高德吐了口濁氣,落到巢坑頂層,再掃視天地兩處的惡魔之潮,發現形勢有了巨大改觀。
「你似乎……從聖山那裡拿到了新的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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