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書房相見

隔天,小天狼星·布萊克從床上醒來,他腦子昏沉沉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克利切對著自己腦袋敲了半宿,頭疼得要裂開了。
厚重的書桌后,是一張高背扶手椅,他記得自己小時候,父親最喜歡待在這裏,但每次自己靠近,都會惹來一通訓斥。
「也許他走了。」小天狼星心想,他關上門,銀質的盤蛇門環「砰」的一聲砸在斑駁的黑門上,他心裏咯噔一下,安靜了幾秒鐘,什麼也沒發生。
克利切似乎才搞清狀況,他的身影虛幻了一瞬,想要使用移動魔法,但下一秒就被禁錮住了。
一切如常。
菲利克斯微笑著說:「我獲得了布萊克家族的一點幫助。」
「克利切……」小天狼星低不可聞地說。
昨天和他吵了半天、十分活躍的老婦人睡得正香,沒有突然跳起來大罵他這個「骯髒和罪惡的孽子」,她的口水都打濕半邊衣服了。
書房裡安靜了十分鐘,整個屋子只有小天狼星喘息的聲音。就在他感覺自己的手腕被勒得失去知覺時,菲利克斯合上了《尖端黑魔法揭秘》這本書,他嘆息地說:「真是邪惡至極……我都不想吃早飯了。」
小天狼星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氣,余光中他瞥見克利切也被捆了起來,書桌https://m.hetubook.com.com后的高背椅後面傳來書籍翻頁的聲音。
克利切一臉的不情願,他用小天狼星絕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離家出走十幾年,敗家子少爺倒是命令起老克利切了,聽說他還殺了人……」
他無比憤怒地吼出一個名字:「菲利克斯·海普。」
小天狼星一手握著魔杖,杖尖微微發亮,魔咒蓄勢待發,另一隻手轉動蛇狀把手,門開了,他等待兩秒,機敏地探頭看了一眼,裏面空無一人。
高背椅轉了過來,露出菲利克斯的身影,他手裡捧著一本黑封皮的大部頭書,小心翼翼地翻過一頁脆得跟薄餅乾似的書頁,頭也不抬地說:「稍等——我看到關鍵地方了。」
小天狼星沒好氣地說:「她好著呢,昨天剛和我吵了一架,晚上睡得可香了,口水流了一地。」
門口的蠟燭架子突然活動起來,扭曲著纏繞在小天狼星的身上,他握住魔杖的手被彎向一邊,小天狼星奮力掙扎,但蠟燭架子像是一個活人,硬生生把他的拳頭掰開了,魔杖掉在地上,轉了幾轉不動了。
小天狼星又抽空去了一趟門外,張望半天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影,倒是看到一位早起買菜的麻瓜大嬸。
「彷彿www.hetubook.com.com回到了戰爭年代。」他嘟囔著說,眼睛里卻是止不住的興奮。
帷幕後是一副巨大的畫像,畫里是一位老婦人,她臉龐瘦削,顴骨高高隆起,和此時的小天狼星有些像,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他的母親。
小天狼星微微沉默,抬起頭盯著菲利克斯,「你是怎麼進來的?」
突兀地,小天狼星感覺自己胃裡好像塞了一塊冰進去,冷冰冰的,還不斷抽搐,額頭也開始疼了起來。他突然神經質地活動起來,幾個大步走到一張帷幕前,猛地一把拉開。
在三樓書房門口,儘管小天狼星的動作依然謹慎,但他心裏已經不再那麼警惕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書房裡空蕩蕩的,光線更明亮些,他看到了老舊的、滿是蟲眼的靠牆書架,上面銀色和綠色的裝飾銹跡斑斑。
「如果昨天那個男人出現,不要問我,立刻帶我離開這裏。」小天狼星警告家養小精靈道。
「他……他不一樣……」
甚至在二樓廁所里撞見一隻老食屍鬼的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那張醜臉並不是我見過的最糟糕的,阿茲卡班才是妖魔鬼怪的集中地,雖然我自己也算一個……」
「嘎吱——」
「沒錯!」克利切自豪地說:「老克m.hetubook.com.com利切世世代代都為永遠高貴的布萊克家族服務,世世代代!」隨即他充滿惡意地瞥了一眼小天狼星,「不算現在的主人,除了血脈一無是處,但可憐的克利切沒有辦法……」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照片看了兩眼,轉身離開了。
「什麼東——」
他們一路向上,老舊的木板地面年久失修,已經被蟲子蛀空了,踩在上面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小天狼星的心忍不住提起來了。
小天狼星瞪著眼睛,他現在不怎麼擔心自己的安全了,他直覺地相信菲利克斯不會殺了他,但他也發現了菲利克斯比斯內普更可惡的一點——他的言語更有力量。
半個小時后,他從舊衣櫃里翻出發霉的衣服,換下骯髒的、破爛成一縷縷布條的舊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像模像樣起來。
「誰還沒點愛好呢?」菲利克斯避重就輕地回答。
「克利切,幫我準備一份早餐。」小天狼星朝屋外喊,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不準吐口水,不準故意做得難吃,也不準……」他說了一串條件。
小天狼星來到破舊的盥洗間,對著有著可疑暗紅色印記的鏡子洗漱,他重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頭髮、颳去髒兮兮的鬍渣,當他洗澡時,浴室里的鏡子說:「你看起來就像是https://m•hetubook•com•com一塊移動的排骨。」
菲利克斯站了起來,仔細端詳著小天狼星額頭上的傷口,「波特的傷疤在右邊,你的恰好相反。真奇怪,是巧合嗎?」
小天狼星忍不住嘲諷地說:「這可不像你……的老師,斯內普年輕的時候愛死這些東西了。」
菲利克斯瞄了一眼克利切。
「不可能!」小天狼星反駁道:「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我是布萊克家族唯一的後裔了,只有我能進來。」
小天狼星仔細端詳著畫像里的人物,他們看起來睡著了,他靠近了一點,站在一個可能是布萊克家族某個有著輝煌歷史的祖先肖像前,敲了敲外邊的邊框。
小天狼星還想繼續說話,但銀色的蠟燭架子尖銳的一頭向他嘴邊靠近,無聲地發出威脅,他只能幹瞪眼看著,似乎要用目光把菲利克斯殺死。
他生氣地拉上帘子,早年生活在這裏的糟糕記憶似乎一下子回來了。
不過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破破爛爛的舊紙片,昨天被水泡過後,它看起來皺巴巴的。他努力地攤開,盡量不破壞上面的移動照片:那是羅恩·韋斯萊一家獲得大獎的照片,羅恩的肩膀上站著一隻肥老鼠。
「你——」
「總感覺哪裡不對……」他想。
那個有著長長捲髮、一直拖到腰上的hetubook.com.com貴族靠在椅子上,微微打著鼻鼾。
「嗖嗖!」
小天狼星折返回房間,魔杖在手,他心裏安定幾分,「也許是嚇自己。」他從底樓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查,為了防止意外,他把克利切叫了回來。
就連牆壁上歪歪斜斜掛著的肖像畫今天也十分安靜,安靜……?
但他卻找不到什麼異樣的地方,他鼻子嗅了嗅,空氣里還是一股子潮乎乎、灰撲撲的腐敗味道,從門廳到走廊的一切擺設無不顯得陰森森的,他的視線在剝落的牆紙、綻線落灰的地毯,以及頭頂散發著微光的魔法枝形吊燈上打轉。
克利切深深鞠了一躬,低聲咒罵著離開了。
「閉嘴!」小天狼星低吼道。
他的動作更加簡潔而高效,每一次開門都會檢查一下門把手,看有無被人使用過的痕迹,檢查過餐廳、儲物間、二樓卧室之後,沒有出現任何狀況,他緊繃的心情有些放鬆下來。
「雖然知道是濫用幻影移形的後果,但我總懷疑和克利切喋喋不休的嘮叨有關!」
克利切弓著背,拖著腳,在他腿邊張望,「什麼也沒有,敗家子少爺被關了十幾年,連精神也不正常了,哦,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不知道會怎麼想。可憐的老克利切……」
小天狼星對他怒目而視,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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