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把話說完，」菲利克斯盯著他，「德姆斯特朗在對待黑魔法的態度上最是開放，這句話不假。但不意味著，德姆斯特朗是一所『專門』教授黑魔法的學校，黑魔法只佔據了授課內容的很少一部分，至少我從你們的教材上，看不到多少黑魔法的影子……」
菲利克斯聳聳肩，「我等著您的答案。」他打了個響指，將魔法散去，兩人回歸現實。
「你打算怎麼做？」
「奪魂咒，復方湯劑，記憶修改，是我能想到的三種方式，但第三種方法在不制服穆迪教授的情況下暫時無法驗證。」菲利克斯說著，他還捎帶上其他人，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針對穆迪：「當然，對其他人也適用。」
萬一弄錯了，那就是生生給自己創造一個死敵。
「……我還留意到，他隨身帶著一個弧形酒瓶，但我一次也沒見他打開過，有點多心，他不會口渴的嗎？」
「那就是至少一刻鐘了。」鄧布利多微微頷首，說道。
「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場景。」鄧布利多果斷地說，「我們需要作出一定的妥協。」
「很簡單，既然你們都把它看做是霍格沃茨的優勢，那就把它變成劣勢好了。」菲利克斯輕飄飄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勇士和校長，他們才不關心是否有黑巫師暗中覬覦哈利，或是德姆斯特朗的教學問題，他們只想知道怎麼合理地在賽前削弱一方。
思維小屋裡，菲利克斯遞過一杯茶。
「那就只能選擇後者了，說說第二件事吧，這才是關鍵的地方。」鄧布利多說，「你認為他們的目標是誰？」
菲利克斯點了點頭，這就是黑和*圖*書魔頭的驕傲嗎？他輕聲說：「據我所知，穆迪教授在入職前，宣稱自己受到過襲擊……」
「他肯定有幫手，那個跟小矮星彼得一起襲擊哈利的，也許還有更多。」菲利克斯順著校長的思路說下去：「他曾統治小半個英國，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範圍就太大了。
話是這麼說，但私底下很多教授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過分追究，這也是德姆斯特朗崇尚黑魔法名聲在外的原因。
「奪魂咒呢？復方湯劑？」菲利克斯試探地說，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人，但要看看鄧布利多的態度。
卡卡洛夫憋得說不出話來。
「鄧布利多校長，克勞奇先生，巴格曼先生，我建議霍格沃茨的得分按照均值計算。」
她沉默著不說話，卡卡洛夫此刻終於從穆迪的陰影中緩了過來，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是什麼小問題？該怎麼解決，你們盯著看對方足足有半分鐘了，也不說話，別以為可以這樣糊弄過去。如果沒有好辦法，那就放開德姆斯特朗的束縛，允許他們使用任何手段——」
「可是……」
「鄧布利多，」菲利克斯說：「我們不應該讓潛在的威脅留在身邊，」他的語氣低沉下來，「至少要試探一下。」
片刻的肅靜后——
「你說什麼？」卡卡洛夫瞪著眼睛。
「我們不能因為猜測而對一個人動手。」
「卡卡洛夫校長，」菲利克斯看著他說，「你學生的限制沒有想象得大——」
鄧布利多注視著他，過了十幾秒，他平靜地說：「這隻是你的猜測，阿拉斯托的神經比較敏感，而且他從不碰任何hｅｔubｏｏk•coｍ.coｍ可疑的食物，這是公認的事情。我和他認識的時間超過了半個世紀，比伏地魔還長，我對他足夠了解，但我沒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反倒是穆迪……過往一幕幕快速閃過，一些疑點似是而非，他拿不出任何證據。
「有這種可能嗎，繞過限制？我一直以為是強力混淆咒來著……」
「兩分半，」菲利克斯揉揉頭，「如果你非要堅持，最多五分鐘。」
「前提是，他們不是心甘情願成為伏地魔的走狗。」鄧布利多補充了一句。
「是『你』不會因為猜測而對人動手。」菲利克斯刻意強調著說。
「只可能是哈利了，這種可能性最大。」菲利克斯突然想到了一點：「小天狼星在世界盃期間跟我提過，哈利的傷疤……」
「有兩種辦法，一是增強對手，二是自我削弱。前者不可取，畢竟每所學校的訴求不同。」菲利克斯冷靜地說。
「所以，伏地魔。」鄧布利多輕聲說，「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不可能是他本人動手。」
為什麼巫師看重自己的記憶？因為他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巫師真的有手段修改、偽造和抹掉別人的記憶。
卡卡洛夫漲紅著臉說道：「黑魔法只是德姆斯特朗的一部分，我們有能力解決它的副作用，學校里有專門的教授會評估學生的學習進度，有選擇地傳授給學生黑魔法。」
之所以德姆斯特朗沒有成為黑巫師集中營，也確實和這所學校的制度有關。他們的確遵照了一定的審核標準，這種做法的好處是，即便有學生私底下練習黑魔法，但因為不敢公開和*圖*書使用，練習的次數不多，對心性的影響也不算嚴重。
如果他承認德姆斯特朗以黑魔法為主要教學內容，那明天這所學校的名聲就徹底臭了。作為校長，他必須站出來為自己和學校正名。
說到這裏，他腦子轉了轉。他給盧修斯·馬爾福留的期限是聖誕節前，但現在形勢有了變化，他不可能繼續等下去了，另外，根據雨燕守護神的反饋，那個神秘的古董賣家似乎也與馬爾福莊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鄧布利多笑了笑：「制定火焰杯規則的是人，是人就會有漏洞，老實說，我對暗地裡的人有點失望，手段太明顯了。」
菲利克斯慢慢地說道：「黑魔法只是一種有效的補充，但它永遠也不會成為一所公開招生的魔法學校的主流，哪怕您再怎麼喜歡黑魔法，也應該謹記這一點！」
「普通的茶，你我口味不同。」菲利克斯說道，他坐在鄧布利多對面，此時，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菲利克斯點點頭，這話倒是沒錯，如果能找到規則漏洞，或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火焰杯被人為干擾了。
「會是他？」菲利克斯不太相信，卡卡洛夫的反應太真實了，就算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沒必要那麼賣力，另外三所學校的情緒都是被他鼓動起來的。
「沒錯，如果心甘情願，我的手段就很有限了，敢於在你眼前搞事的黑巫師，肯定會對攝神取念有所防備，」菲利克斯也感覺到棘手，「難道還能讓我一點點查探他的記憶，這跟把人扒光了有什麼區別？」
「我們有多少時間？」鄧布利多微笑著問道。
和_圖_書「我有一個問題，德姆斯特朗是一所培養黑巫師的學校嗎？」
「那霍格沃茨多出來的一組勇士怎麼解決？」卡卡洛夫很生硬地轉移話題。
「火焰杯的契約不容違背，這一條就能壓死他們，但這會產生一個問題，霍格沃茨聲望大跌，丟人丟到國外去——」
鄧布利多修長的手指交叉在身前，「你有什麼見解嗎？」
「伊戈爾·卡卡洛夫曾經是食死徒。」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這也是我制止阿拉斯托的原因。」
「第一件事很好解決，主要是看你的意見。」
「卡卡洛夫的可能性不大，他背叛了曾經的主人，在戰後供出一批食死徒的名單。」鄧布利多說道：「我個人認為，伏地魔不會找上他。」
「黑魔法在決鬥領域應用最廣，但你們就不教繳械咒了嗎？昏迷咒？鐵甲咒？」
「我的意見？」鄧布利多微笑著說。
菲利克斯卻皺起了眉頭，「能確定是誰動的手腳嗎？理論上來說，四位校長和他們帶來的教授都有機會，甚至霍格沃茨里的教授……」
「這是污衊！克勞奇先生，你聽到了嗎？」
區別在於，其他四所學校認為是霍格沃茨動的手腳，即便不是，也佔盡了便宜。
菲利克斯瞪著他，翻了翻眼睛，他翹起腿，慢悠悠地說：「兩件事，一件是安撫四所學校，一件是追查幕後黑手。」
鄧布利多沉默下來。
「這件事我來做，菲利克斯，我去和阿拉斯托說。」鄧布利多沉聲說，「奪魂咒，復方湯劑，這兩種方法我都會去驗證，但是探查記憶，我不同意，那是對阿拉斯托最大的羞辱。」
「在沒有更明顯的和*圖*書證據前，我不同意使用任何過激行為。」他不容置疑地說，「除此之外，如果他沒有問題，我打算讓他留意身邊可疑的人……」
「我知道這件事，小天狼星也給我寫過信。」鄧布利多帶過了這個話題，他沉聲道：「說回火焰杯吧，我曾懷疑過哈利用什麼手段繞過了火焰杯的限制，但當格蘭傑小姐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可能了。」
「你說到關鍵了。」鄧布利多同意他的觀點。
菲利克斯想了想：「所以他這些年一直藏在阿爾巴尼亞森林，也與這個有關？他在失去力量后不信任任何人，不，應該說他信任的那批都被關進了阿茲卡班……直到小矮星彼得找到了他！」
「你還不理解我的意思，菲利克斯。如果是伏地魔，他不會把虛弱的一面展示給曾經的背叛者，他更樂意在復活后，宣揚他的名，讓叛徒日日夜夜活在恐懼中，直到悄無聲息地死在陰暗的角落裡。」
「不，菲利克斯，你不了解他，伏地魔把力量作為統治的基石。失去了力量，他就失去了對手下的約束。」鄧布利多嘆息地說道，「我在暑假里逐一拜訪了他在孤兒院里的同伴和工作人員，越是了解，越是清楚他的本性。」
房間里，馬克西姆夫人正瞪著自己，她看起來氣呼呼的，穿著黑色緞子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沖他遞拳頭，不過可能想到了他還有一個校董的身份，這才勉強忍住了。
「所以，是伏地魔？」
鄧布利多的眼神銳利地看過來。
「這裏越來越真實了，」鄧布利多好奇地說，他輕輕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體，「這是什麼茶，我好像沒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