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個嗎？」哈利說。

「哦，呃，我胡亂猜的。」赫敏說。

哈利下意識屏住呼吸，「這麼說……有很多個？」

弗雷德和喬治激動得兩眼放光，這時唐克斯也感興趣起來：「這東西製作速度很快？或許我應該建議部里採購一批，如果真的划算的話。」

羅恩的笑容消失了。

「是啊，我認為是這樣。」哈利很慶幸羅恩轉移話題，也慶幸自己馬上開學，不用再去吃一肚子的水果蜜餞了，他現在想起那玩意兒就止不住犯噁心。

「我猜的，有好幾次看到哈利盯著照片發獃，」羅恩不無得意地說，但下一秒他認真起來，「哈利，媽媽禁止我們外出，頂多去陋居透透氣，當然如果你非去不可，我們可以套上隱形衣，用幻影移形快去快回——」

哈利搖了搖頭，「萊姆斯勸過我不要衝動，我，呃，我自己暫時也沒想好。」

「你可以把這句話留在明天晚宴上再說。」小天狼星露出笑容。

哈利悶悶應了一聲。

「不，那是他應得的。」哈利小聲對自己說，然而那個聲音又開始嗡嗡叫了，吵個不停，哈利奇迹般地聽懂了。你做得更多，卻不被理解，更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那個聲音向他傳播著陰暗的念頭，也許應該給他點教訓，用新學的咒語……

當菲利克斯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假期最後一天，他還帶來了三封信。

「我可以得到一柄新掃帚嗎？」羅恩滿懷期待地問。

「怎麼覺得你最近怪怪的？」羅恩一臉疑惑地看著哈利，一邊毫不留情地吃掉哈利的白王后棋子。

「抽空回了一趟學校，米勒娃忙壞了，我就幫忙把書目帶過來了。」菲利克斯說，哈利、羅恩和赫敏各自拿著自己的信，迫不及待地拆開。

總之，呃，我想著——為了有始有終吧——當我從阿茲卡班出來，就算和過去徹底告別。」

羅恩和赫敏正努力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雙胞胎搖了搖頭。

「太棒了，羅恩，我是說——你馬上就會有一把好掃帚，可以考慮加進球隊。」哈利說，他頓了頓，覺得這句話確實發自真心，不由鬆了一口氣。

但他忍不住糾正自己，羅恩總是和他站在一起，即便是面對伏地魔的時候也不曾退縮。他不像自己有著必須和伏地魔為敵的理由，這麼看起來，羅恩似乎顯得更高尚？這時，哈利腦海中ｈｔtps://wｗｗ.hｅtｕbooｋ•com.cｏｍ冒出一個聲音，但他搶走了屬於你的榮譽。

「我應該再添點錢，拿出一部分獎金——這樣就可以買到更好的掃帚了。」羅恩興高采烈地說，他的眼睛開始放光，「沒錯，就是這樣。我現在就去和媽媽說。」

假期最後幾天，哈利他們不怎麼訓練了，開始期待新學期的到來，納威依依不捨地和他們道別，回到祖母那裡，他們約好在國王十字車站見面。

「你們怎麼看？」哈利心情忐忑地看著他們。

「你錯了。」哈利大聲說，畫布沒有回應他。

……

韋斯萊夫人有些為難地看著他，然後笑了，「當然可以，那麼一會兒見，我去拿弗雷德和喬治的購物清單，除了掃帚，還要給你們買新書，哦，對了，還有金妮那份，那可是不少東西呢。」她咯咯笑著離開了。

「教授，」赫敏小聲詢問菲利克斯，「我可以給家裡打個電話嗎？用外面小區的公用電話？爸爸媽媽知道級長的意義，他們一定會感到高興的。」

「暫時還不行，」弗雷德打消了他這個想法，「只有海普教授能製作魔法守衛，聽說涉及到極其高深的記憶魔法……但他現在不在公司。」

「某人需要去看看腦子。」牆上鏡框里的空白畫布發出嘲諷。

「你怎麼會這麼想？」赫敏詫異地問。

「你們也參与了？這些守衛有什麼能力？」留下來用餐的唐克斯很感興趣地問。

「這麼簡單？你不到一個上午就學會了那兩個咒語？」羅恩仍覺得不可思議。

「那是因為什麼？」羅恩追問道。

晚飯時，弗雷德和喬治繪聲繪色地向他們講述了劍堡的新守衛。

赫敏在書本后嘆了口氣，羅恩終於知道了嗎，結果他的話讓赫敏大吃一驚，羅恩很肯定地問：「哈利，你是不是計劃著去戈德里克山谷，而金妮恰好知道了這件事？」

「趕上了！」他高興地說，「我把一半獎金壓進去了，剛好可以把橫掃系列換成光輪2000，其實可以買到2001的，但我認為應該省著點兒，我還要買生日禮物呢，還有萬一『未來世界』公司出了新產品……你沒事吧？」

晚飯時，他坐到菲利克斯旁邊，小聲說：「菲利克斯，我聽說你是明天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警衛人員？」

「原本今天要和阿米莉亞去m.ｈeｔｕｂoｏk•com.cｏｍ巡視阿茲卡班，順便布置防賊瀑布，結果接到警報說有攝魂怪出現在一個麻瓜小鎮，事後證明是虛驚一場……

事實上，就沒人比她更驚喜了，連新鮮出爐的級長本人都比不上。

「那不是我的想法，」哈利對自己說，「羅恩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猛地站起來，險些栽倒。他喘息著，臉上的表情快速變換，有時候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怎麼了？」哈利乾巴巴地問，他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

「因為，因為，」哈利深吸一口氣，是時候了，他想。「我掌握了三個不可饒恕咒。」

羅恩瞪大了眼睛，「當然有。讓我想想，你經常無預兆地魂不守舍，包括回陋居的那幾天也是這樣，你連和塞德里克打魁地奇都提不起興趣！主動把機會讓給金妮，說起來，金妮也不太對勁……」

「只是其中之一，」菲利克斯瞥了他一眼，讓一個果醬瓶子飛到手裡，「我記得你也是。」

「是不是落下了？」羅恩抖了抖信封，「咦，還真有一張，我看看——」他突然張大嘴巴，一動不動。

「怎麼沒有黑魔法防禦術的書？」哈利反覆看著書單問。

「我們想趁著海普教授不在的時候，說服佩內洛讓我們進去逛逛，結果她死都不同意。我猜裏面肯定有一個魔法傀儡軍團！」

「級長。」羅恩呻|吟了一聲，「我被選為級長了。」

羅恩和赫敏成為了五年級格蘭芬多學院的級長。菲利克斯對這個結果有些詫異，不過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鄧布利多的用意，級長既是權利又是責任，而哈利身上已經背負太多的責任了。

他攤了攤手。

「他和你提到過？」

「當然是努力提高大腦封閉術，還有，呃，不讓自己陷入負面情緒。」赫敏照本宣科，說著從書上看到的東西，不過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我——我們可以幫你，對吧？」她看向羅恩，羅恩忙跟著點頭。

「他是古代魔文協會的會長，你們應該見過，他和瑪奇班教授到學校里聽過課。」菲利克斯解釋說：「因為時間緊張，我和維拉先生只是簡單梳理出五個年級要用到的實用魔文，按照難度和教學順序把它們整理到一本書里，等以後有機會再分開，教材由L.C.A出版社發行。」

「有嗎？」哈利打了個激靈，很敏感地問。和-圖-書

「不可饒恕咒！？」羅恩瞪大眼睛喊道，赫敏也驚呆了，手裡的厚書滑到地上，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教授可能去處理麻瓜世界的事情了，他每年都會為此抽出幾天時間。」赫敏說。

但鄧布利多要求記憶儘可能完整，哈利當時腦子一熱就給出去了，導致他現在每次想起來都十分後悔。他現在和鄧布利多單獨出去會友時他都不太想說話……而且哈利不知道要不要感到遺憾，但他確實沒撈到多少和金妮單獨相處的機會，這讓他難免患得患失，懷疑是自作多情。

過了好半天——

「沒錯，」喬治接話道：「自從教授從試驗室出來，我和弗雷德就發現有幾個儲物間上了鎖，但我們打不開，只有少數幾個人才有許可權。」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哦，羅恩，真是太棒了！級長！」她激動地抱著羅恩，手裡的濕抹布上的水漬滴了一地。她慷慨許諾送給最小的兒子一份禮物。

「我以為是你呢，我完全沒想到——」

傍晚，小天狼星回來了，哈利喜氣洋洋地歡迎他。

「大概十幾英尺高，就像是放大的魔法傀儡，用到的材料更珍貴，咒語更多。當它們亮起來時，周圍的魔法光輝簡直能亮瞎眼……等你們去對角巷時就能看到，門口立著兩個。」

菲利克斯微微點頭。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一眼，「這是個秘密。」

「海普教授不在公司？他去哪兒了？」哈利問。

「為什麼？」菲利克斯好奇地問，這可不像是他說出來的話。

「早該到了，」羅恩一邊拆開信封，一邊說道，「明天就開學了。」

弗雷德嘆了口氣，「是海普教授一個人做出來的，比我們的防咒系列還早一個星期，真想把他挖到我們的把戲坊——」他做了個鬼臉。

「有兩本新書需要購買，」赫敏讀著上面的內容，「《標準咒語，第五級》，米蘭達戈沙克著；《實用魔文初級》，菲利克斯·海普，海德斯特朗·維拉著。教授，你出新書了？」

韋斯萊夫人嚴厲地望著他，他乖乖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不再談『韋斯萊魔法把戲坊』這個詞兒。不過哈利知道弗雷德和喬治連店鋪合同都簽好了，就在霍格莫德村莊。

「你沒認真聽嗎，哈利明顯受到了神秘人的影響，教授只是進一步驗證這點。否則哪有那麼容易。」赫敏望向哈利，嚴肅ｈetｕbｏok.cｏｍ.com地說：「哈利，教授是對的，你一定不能放鬆對大腦封閉術的訓練。」

「我們也說不好，真的。」弗雷德說：「擺在外面的大概有十幾個？」他掰著手指一一數著：「門口兩個，一進大門又是兩個，之後每層零星放著幾個……但是這些不可能是全部。」

「這不是開玩笑，哈利，從你的癥狀——」

「可能是太忙了，麥格教授這兩天才倒出工夫處理學校的事情。」哈利猜測道，他拆開信封，裏面有兩張羊皮紙，一張照例提醒他開學，另一張是今年要用到的書。

羅恩停在原地，半晌，他眼珠轉了轉，「弗雷德和喬治會嫉妒死的，他們絕對會的！可是誰會在乎呢，我是級長了，我馬上要有一柄新掃帚了！哦，糟糕——」

他差不多把級長的事情忘了，但當事情真的發生，他也無法假裝看不見。如果非要從他們兩個中選一個，他肯定更希望自己成為級長，而不是羅恩。哈利心裏有些難受，難道他認為自己比羅恩更出色嗎？他不想讓自己顯得狂妄自大，於是拚命為自己尋找理由。我的魁地奇更出色，而且決鬥能力更強……但除此之外呢？我在其他功課上並沒有和羅恩拉開差距。可是功課之外——哈利憤憤不平地想，他們共同經歷的那些冒險，那些出生入死——他做了那麼多，鄧布利多校長再清楚不過了。

哈利呆若木雞。

「你那裡有其它東西？」哈利有些奇怪地湊到羅恩旁邊，這時，對面的赫敏把信封倒過來，一枚金紅色的東西滑入手心。哈利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信封，那裡空蕩蕩的。

「好吧，是現象。」赫敏小心地挑著字眼，「你和神秘人的聯繫越來越緊密——真奇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那是你應得的。」哈利斬釘截鐵地說，似乎一錘定音。「你完全配得上級長的榮譽。至於我，我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菲利克斯想了想，「這樣吧，格蘭傑小姐，你已經好久沒回家了，趁著這個機會正好陪陪家人，等晚上我再接你回來。」

「那我該怎麼做？」

「我應該叫你布萊克教授嗎？」

「沒有，他——」

過了一會兒，哈利聽到了腳步聲，他急忙低下頭，把手裡的衣服胡亂塞進箱子，羅恩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

羅恩狠狠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那也太酷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是和_圖_書不是海普教授偷偷給你開小灶了？」他猜測道：「也有可能是鄧布利多，你們最近出去挺頻繁的。」

但哈利顯然還不理解，此刻心裏空落落的，他只能用蒼白的語言說著恭喜的話，遠不及聞訊而來的韋斯萊夫人真誠。

「可能是伏地魔復活后吧。」哈利說。

哈利瞪著畫布，但那裡什麼也沒有，和他之前見過的朝人發射螺絲釘的鍾錶、咬人的鼻煙壺、一打開櫃門就咳嗽著噴出大股灰塵的陳列櫃一樣，是證明布萊克家族古老、純潔和與魔法為伴的又一證據。

「噢，好吧，你說的沒錯，也許鄧布利多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沒選你——他今天還會過來嗎，我是指那個莫名其妙的下午茶？」

他表情狐疑，看得哈利一陣發窘：「我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赫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可能，教授絕不會教給我們這些咒語！就算是和平年代的傲羅也會受到嚴格的限制，這些都唐克斯跟我說的。」

他一個人回到卧室，桌上的行李箱敞開著，像一張大嘴，似乎在無聲地嘲笑他。哈利拿起床上的一件臟衣服，茫然地坐在床上，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思考。

「佩內洛和克蕾米應該知道，她們手裡有緊急聯繫教授的方式，萊姆斯應該也有，但我們不總是能見到他。」

「那我去收拾行李。」哈利尷尬地說了一句。

小天狼星有些彆扭地轉過頭：「我打算請個假……明天再上一天班。」

「咦，另一個作者是誰？」赫敏盯著書目問。

「——但既然已經發展成獲得他邪惡的知識，這就不是小事了，哈利，」赫敏耐心地說：「黑魔法會影響人的理智，你可以想象伏、伏地魔的一部分想法和你融合是什麼結果，你的性格可能不知不覺間發生改變，甚至他有可能在你的腦子裡植入某個念頭，讓你以為是自己的想法。也許這才是教授和鄧布利多極力避免的。」

一想到其中一段記憶他就呼吸急促，那裡面有金妮親吻他嘴角的畫面，他應該把這部分去掉的！

「癥狀？」哈利惱火地說。

哈利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異常說出來了，從魔法部回來那晚開始，講述自己從床上醒來時的特殊感覺，第二天早上海普教授帶他測試三個咒語，以及那之後鄧布利多詢問他的各種問題，最後還要走他兩段記憶。

「小天狼星沒和你說嗎？」菲利克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