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理解地點頭。目前S.P.E.W除了發起人赫敏，成員就只有羅恩和哈利，一想到他們的名字會被印在「嘔吐」下邊，並在兩個星期後的禮堂公開展覽，而且還極有可能在一個月後的一眾教授面前被當眾朗讀出來，他們就心如死灰。
「被你說著了。」弗雷德喜笑顏開。
成員要求：
「有些事做了總比不做好。我們都不想看到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因為戰爭被孤立，這種可預見到的麻煩能少一樁是一樁。經過了我在魔文俱樂部的嘗試，現在是時候推廣到學校了。」
麥格教授露出不加掩飾的笑容。
「學校里有這玩意兒嗎？」李喬丹茫然地問，「我記得我當時建立『大嗓門』俱樂部時只需要填寫一份表格，那還是四年前的事……」
菲利克斯打算做那個不斷更換木板的人，至於誰來做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哲學家，菲利克斯促狹地笑著，管他呢！他只希望這個人出現得越晚越好。最好等到他把巫師之船從上到下都敲打一遍后，船上的人才驚訝地發覺：怎麼和最初不一樣了？
特別是當羅恩無意識地說出：「如果我創立一個音樂鑒賞俱樂部，是不是就能申請購買一台魔法留聲機？」
紙上只有很短的一行字：「茲邀請學生會下屬學生社團——前線瞭望站參加教授評審，通過者將會獲得由學校提供的一應場地、器械和活動資金。請提前準備相關資料。」
如果非要描述菲利克斯的心態，他想到了一個哲學辯題——忒休斯悖論。
3.……」
「惡作劇聯盟？這是什麼東西？」男生學生會主席一臉震驚。
麥格教授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消息傳出去了？」
羅恩和赫敏被叫過來時還有些蒙，當看到馬爾福時就更蒙了，隨後，兩名學生會主席搬過來一疊厚厚的資料，對四個學院的級長們說：「每人負責一部分，爭取今天審核完成。」
羅恩和赫敏望著他，「里德爾的日記，」哈利怪異地說，「他們知道活點地圖，一定會做類似的布置，去引導調皮搗蛋的學生尋找他們埋下的寶藏……」
很快就有學生付諸實踐，更離譜的是，他竟然還成功了，學生會認可了這個名字。於是各種和圖書俱樂部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注意不能出現學院名、不能出現歧視用語、不能誘導違規，像是惡作劇聯盟之類的名字想都不要想！」女生學生會主席牙痒痒地說。
菲利克斯聳聳肩。
在上一學年，他和尤瑞亞進行了數次交流，裏面粗略地提到了他的一些真實想法，比如用報紙爭奪輿論陣地，用制度完善法規，用試點積累經驗，用強大的力量保駕護航，以及保持足夠的耐心。
「想想吧，」喬治最後拍了一下羅恩的肩膀，「把寫有我們光輝歷史的傳記偷偷塞進圖書館，靜靜等待某個人發現……」
如果把時間拉長，霍格沃茨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呢？菲利克斯相信時間會醞釀一切。
「當然是駁回！唉，算了，讓他們換個名字吧。」女生學生會主席想了想，「不能讓我們兩個受苦，我去叫幾個幫手過來……」
「嗨。」哈利拿著一張表格打招呼，羅恩和赫敏跟在他旁邊，準備吃午飯。
「果然，上面什麼也沒有。」弗雷德一臉失望地說。
「惡作劇聯盟？」哈利詫異地問，「怎麼沒聽說過？」
「S.P.E.W.？」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赫敏。
1.最少三名正式成員；
以上俱樂部可於本月最後一個周末在學校禮堂招募成員，並在十二月第一個周末參加教授評審。通過者將會獲得活動場地、教授指導、活動器材和啟動資金等支持。
菲利克斯想了想，「學生肯定帶不出來。但幽靈是特殊的，上次復活節他們不是還把食物弄到禮堂了嗎？我估計應該能維持一段時間……」他對城堡里的幽靈群體不算關注，真正在乎的只有兩個，而他們已經勇敢地走下去了。
看完后，弗雷德長嘆了一口氣。
羅恩吞了一口口水，敬畏地看著他。
下面是一串材料名字，弗雷德粗略看過去，大概包括俱樂部的宗旨、活動範圍、現有成員名單之類的東西。
哈利此刻唯一的想法是，不管是哈利波特崇拜者俱樂部，還是不知所謂的S.P.E.W.，千萬，千萬不要招到人！
「馬法爾達。」弗雷德揉著肩膀說，「我得承認，我們這個親戚是個天才，她最近開闢了新業務和圖書，專門幫人撰寫傳記。」
說著，羅恩張大了嘴巴，弗雷德和喬治正喜氣洋洋地擊掌。
哈利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的臉紅得發燒，竭力假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他飛快地瞟了一眼旁邊，果然看到克里維兄弟抱頭歡呼，羅恩奇怪地念著：「這個名字好怪，『誓死守衛校規』俱樂部，這是誰起的名字？要不是珀西畢業了，我肯定以為是他……」
「啊，」菲利克斯懶洋洋地說，「有一個。麥格教授邀請我參加學生俱樂部的考核，我此前還沒體驗過，我想那一定很有趣。」
「七號教室里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嗎？」麥格教授輕聲問。
「教授，有什麼好消息分享嗎？」李喬丹大咧咧地舉手提問。
「這就是關鍵了。」塞德里克壓低聲音總結。
吃過午飯，菲利克斯出現在教工休息室，麥格教授果不其然在這裏，她看起來十分忙碌，臨時辦公桌上堆著一疊文件。
2.最少包含兩個學院；
弗雷德和喬治惡狠狠看過來，嚇了他們三個一跳。
到了周末，一張巨大的羊皮紙貼在了門廳里的布告欄上，四個一組的魔法燈將羊皮紙照得雪亮。
唯一辛苦的是兩位男女學生會主席，他們必須要審核各種奇葩的俱樂部，儘管他們聽懂了麥格教授的暗示，稍微放寬了審核標準，但還是被那些更離譜的玩意兒嚇到了。
音樂鑒賞團、麻瓜電影賞析俱樂部、噼啪爆炸紙牌俱樂部、魔法傀儡決鬥俱樂部、巧克力蛙卡片對戰俱樂部、七號教室探索小分隊、彎角鼾獸一定存在俱樂部、前線瞭望站、烤魚聯盟、每周閱讀一本書協會、蹦蹦跳跳舞者聯盟、S.P.E.W……
「茲宣布：
赫敏輕哼一聲，「我看你們是想再培養幾個學生繼承你們的惡作劇事業。」
自從七號教室對學生開放后，裏面的一切都交給幾位記憶體管理了。
「我們負責最後的把關。」男生學生會主席理所當然地說。
下課鈴一響，雙胞胎瞬間衝出教室，拐下樓梯，跑到門廳的公告欄前，瞪大眼睛在上面掃描。
哈利、羅恩和赫敏站在公告底下，讀著各種靠譜不靠譜的名字，試圖分析出這些俱樂部都是誰創立的。
「我們好像m.ｈeｔｕbｏok•ｃoｍ•com錯過了什麼，喬治。」弗雷德慢慢地回過味來。
……
「剛剛才成立的。」弗雷德馬上說。
他們踢踏著離開了。
馬爾福皺著眉，看著兩手空空的學生會主席，「那你們呢？」
「有學校發的活動資金嗎？」塞德里克深邃的灰眼睛凝視著他。
弗雷德突然跳過來，一手攬住哈利肩膀，另一隻手攤開哈利攥著的羊皮紙，喬治的動作簡直神同步，兩人一左一右把哈利夾在中間，惹得哈利不斷抗議。
「喬治，我們絕對不能錯過，這是我們把『惡作劇聯盟』的名字留在獎品陳列室里的唯一機會。」
菲利克斯當然知道熱情消退後，大部分俱樂部都會變得無人問津，下一年自動廢除。但他也十分確定，肯定有俱樂部保留下來，而每一個俱樂部都相當於一個小型的魔文俱樂部，充當著四大學院的橋樑。
底下圍了一群學生。
此外，他們還看到了——
「就我一個。」李喬丹說。
「你的俱樂部有幾個人？」塞德里克帶著困惑的語氣問。
女生學生會主席湊過來看了一眼，憤憤不平地說：「我就知道是韋斯萊家的那對雙胞胎！我前兩天還抓到他們在學校里到處挖坑！」
「那怎麼辦？」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菲利克斯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有那幾個大喇叭學生在，這件事很快就會成為公開的秘密，到時候報名的估計會人滿為患……」
半晌，她銳利的目光從圓眼鏡後面審視著賓斯教授和他躺著的睡椅，一不留神可能會把它們看成一個整體：就像是怪模怪樣的幽靈椅，椅子上探出的腳似乎要伸進壁爐里了。
當工作分出去后，花費的時間就迅速變成了原來的十幾分之一，忙了差不多一個晚上，所有審核工作終於結束了。
菲利克斯點了點頭，「我贊同霍格沃茨將小巫師分到不同學院的做法，這帶來一個明顯的好處：新生一入學就能立刻產生歸屬感，而且還會產生競爭意識。但分院之後也應該有合作，這樣才會增加四個學院的凝聚力。」
「所以你建議每個俱樂部至少包含兩個學院的成員？」
「教授看起來心情不錯。」塞德里克低聲說。
「……交給馬法爾和_圖_書達。」喬治大喘氣地說。
「是啊，」喬治朝他們擠擠眼睛，「我們繪製了黑湖地圖、埋下了72個秘密寶藏，還冒險溜進費爾奇的辦公室，把我們這些年的違禁資料複製一份……」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他的想法更務實一些。菲利克斯清楚一點，如果這艘船一直沒有更換腐爛的船板、沒有定期修繕，那它絕對撐不過幾百年的顛簸和腐蝕，也就沒有後來那個折磨人的問題了。
貓頭鷹帶著信件飛進藍天里，很快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消失不見了，菲利克斯有預感，這將會是一場漫長的旅途。
弗雷德搖晃了一下手指，「哦，小羅尼，我們和珀西可不一樣，這隻是我們宏偉計劃的一步，」他壓低聲音說：「我和喬治正千方百計在學校留下更多的痕迹——」
李喬丹張大嘴巴，包括弗雷德和喬治也是。
教工休息室里還有另一個人，是魔法史教授卡思伯特·賓斯。他似乎睡著了，幽靈身體躺在一張透明的睡椅上，靠在燃燒的壁爐旁，發出呼哧帶喘的鼻鼾聲。
「我只想做一個滾雪球的人，省時省力……現在卻變成了修船工。那伏地魔又是什麼？啃食木板的老鼠，腐蝕船體的黴菌？鄧布利多呢？格林德沃不會是上一個被迫下崗的暴脾氣修船工吧？」
由此延伸出的思辨還有很多，但菲利克斯對問題的答案不感興趣，尤其不會拿出來和人討論。因為此類問題有個統一的特點，那就是沒有公認的評判標準，什麼是新，什麼是舊，什麼是部分，什麼是整體，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
哈利、羅恩和赫敏的表情凝固了，如同被石化一般。
「沒——」
赫敏心虛地別過頭，紅了臉，「嗯，我想著，如果能讓S.P.E.W.像高布石俱樂部那樣，成為學校里的固定社團，就會一直有人關注家養小精靈的待遇問題了……我保證，不會耽誤前線瞭望站的活動！」
所有通過學生會審核的俱樂部名單如下：
「這正是我們的夢想。」喬治大點其頭。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
一艘在海上航行了幾百年的忒休斯之船，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掉，以此類推，直到這艘船上的每一塊舢板、每一根纜繩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那麼最終產生的這艘船究竟是原來的那艘忒修斯之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
「給誰？」哈利大吃一驚，差點把弗雷德和喬治甩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正如菲利克斯預想的那樣，各種俱樂部已經成為了新的話題中心。學生們開始千方百計地打聽細節，在得知活動第一步——只要找到三個人就可以向學生會報備后，他們蠢蠢欲動；當有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拿到了學生會的批准函和考核單炫耀的時候，這些學生終於按捺不住了，紛紛開始行動。
「知道我想到什麼了嗎？」羅恩臉色蒼白地問。
他新結交的筆友的經歷值得他警惕，一旦操之過急就是與全世界為敵，雖然他自信不會落到格林德沃的境地，但無法實現心中的藍圖本身就是一種失敗，更不用說讓世界陷入戰火了。
「是啊，我們一點兒風聲都沒收到。」喬治心有不甘地說。
「你們什麼時候變成模範珀西了？」羅恩故意裝出吃驚的表情，在他們周圍繞圈子。
「所以你也從來沒申請過活動場地？」塞德里克輕吸一口氣。
借用學校原有的制度，稍微改一下，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菲利克斯對此還算滿意。他這個修船工又替換下一塊爛木板。
「快看，哈利·波特崇拜者俱樂部！丹尼斯，我們的申請通過了！」
把忒休斯之船換成巫師之船也一樣。
當菲利克斯朝著古代魔文教室走去的時候，嘴裏輕輕哼唱：「我是一個修船匠，修理本領強~」他愉快地走進教室，站在台上給七年級學生上課。
「你手裡的是什麼？」弗雷德問。
「呃——麥格教授給的表格，說是和前線瞭望站有關，審查、考核什麼的，我還沒仔細看。」哈利含糊地說。
「咳咳，」菲利克斯清了清嗓子，「你們不了解很正常，我也是問過麥格教授才知道，相關信息只會發給那些在學生會報備了名字的學生團體……好了，我們開始上課，今天要學習一組魔文迴路，適用於各種需要防火的物品上，比如護身符、或是房屋建築材料……」
「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哈利咬著牙說。
麥格教授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然後緊了緊嘴唇，「會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