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 禮物與魔杖?

「時間總是不夠用,」羅恩苦惱地說:「弗立維教授上午才告訴我們離考試只有六個星期,隨後他就布置了一篇兩英尺的作業。」
一直過了十幾分鐘,兩人才停下動作。
哈利小口喝著滾燙的牛奶,剛剛經歷完人生第一次阿尼瑪格斯變形的他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一些新的念頭出現了。
他剛剛一直在想鄧布利多有什麼重要的能被送出去的東西,他想到了冥想盆、魂器載體、復活石、桌上的能發出滑稽聲音的銀器,甚至可能是一本書,但要麼被他排除,要麼覺得沒什麼意義。
哈利差不多被說服了,儘管他心中仍然有一絲疑問,於是他問海格:
「我是第二次嘗試了,速度自然快點兒。」哈利說。
「能是什麼?」海格反問,揪了揪自己的大鬍子。
距離上次滿月過了兩周時間,他再次感受到阿尼瑪格斯的悸動,一切顯得水到渠成,他汲取了上次的教訓,第一時間找到麥格教授上報,生怕路上會冒出一個昏迷咒,重蹈覆轍。
菲利克斯認真地審視著哈利。
接下來就是測試反覆變形會不會激活沉睡的靈魂碎片了。
一直到過了中午,菲利克斯才從海格小屋離開,哈利看看時間,決定留下和海格享用午餐,沒一會兒,鐵鍋里就充滿著蘑菇和野菜的香味兒。
「海格,時間有限,我們先把正事做完。」菲利克斯說道,「等訓練結束,我想哈利應該更喜歡蔬菜類的食物。」
禁林邊緣的海格小屋裡。
厚厚的雨水劈頭蓋臉地砸在屋頂上,劈啪作響。屋子裡,海格局促不安地站在爐火旁,連爐子上放著的牛奶罐沸騰起來都沒發現。獵犬牙牙「嗚咽嗚咽」地叫著。
他生怕教授這次也有樣學樣,從口袋裡再掏出一把野草塞進自己嘴裏。
「唉,那就好。」海格似乎鬆了一口氣,「鄧布利多確實在這方面足夠體貼,他還送了斯內普禮物,就在復活節第二天早上,我猜……」
「喝點牛奶,你可能累壞了……」
但有些事小心點兒總沒錯。
他興奮地繼續說了下去:
吃吃喝喝過後,他們聊天的話題越發發散起來。
接下來的發展超乎哈利的預料——跟海普教授一起出現的,還有在整個復活節假期都不見蹤影的鄧布m.hetubook.com•com利多校長,他眼睛裡帶著愉快的火花,不過當看到哈利后,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準備還挺充分。」海格瓮聲瓮氣地說,一邊用勺子攪和鍋里的食物,「那我再烤一些香腸,滋滋冒油,你們的最愛。」
只一會兒工夫,外面就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畢竟靈魂碎片中也存在魔力,誰都無法打包票、說這些魔力不會參与到變形中。但從靈魂碎片一直處於沉睡狀態來看,這種可能性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你還好吧,哈利?」
「有這種可能,」她慢慢地分析說:「記得嗎?海普教授可以把古代魔文融進自己的守護神,不過他用記憶節點近乎重構了這個魔法……」
「提到巴沙特教授,」海格似乎想到了什麼,「我忘了給他送復活節彩蛋,可憐的人……我記得他說過自己是從國外來的,可能沒人送他禮物。」
過了整整十分鐘,哈利才被允許變回來。他氣喘吁吁,第二次變形的輕鬆感讓他感受到了教授那雙眼睛的壓力。
「而且這根魔杖本身也意義重大,它是伏地魔的第一根魔杖,杖芯的鳳凰羽毛來自福克斯,要不是那次意外遺失了,也許他都不會想要更換……」
「你這膽小鬼,連哈利都不認識了嗎?」海格朝躲在自己身後、嚇壞了的獵犬低吼。
哈利嘟囔說,這時,菲利克斯把頭探向窗外。他們聽到一聲高亢的鳴叫從頭頂響起。
「我不知道,可能是一頂聖誕帽?」哈利胡亂猜測著。他冷不丁意識到自己對斯內普的記憶淡了不少,這半年多時間都沒見過幾次面,印象最深的記憶還停留在聖誕節。
羅恩和赫敏面面相覷。哈利卻興緻勃勃地說開了:
「或許就是一份普通禮物,」羅恩看哈利仍然心不在焉地,便對他說道:「想想看,斯內普應該找不到多少給他送禮物的人,我想除了鄧布利多,大概就只有海普教授了,也許還有馬爾福。」他縝密地說。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沒考慮到的,哈利憤憤不平地想著。
假期后開學第一天,六年級的學生們坐在魔咒課教室里,有著妖精血統的弗立維教授的聲音被外面的狂風驟雨淹沒,他揮了一下魔杖,劇烈作響的窗戶和-圖-書被貼上封條,教室里安靜下來。
……
「可是為什麼呢?鄧布利多為什麼要把伏地魔的魔杖交給斯內普?斯內普又用不了。」羅恩問。
「還挺有好奇心的,」海格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露出回憶的表情,「嗯,我只是匆匆一瞥——斯內普當時臉色不太好……鄧布利多倒是語氣輕快,還一個勁兒勸說他收下什麼東西。我想,除了禮物不可能是別的,對不對?」
他的身體開始變形,衣服、眼鏡像液體一樣融進身體里,他產生陣陣不適,但比起第一次時的劇痛要好太多了,他甚至遊刃有餘地控制住了突如其來的破窗逃走的衝動。
「這麼說,你當時並沒有看到斯內普抱著一個圓圓的復活節彩蛋,只是聽到了一兩句話……會不會是鄧布利多想讓斯內普收下別的什麼東西?」
不知不覺間,一杯牛奶見了底。
他準備回去后查查牡鹿平時愛吃什麼,但也許用不著,跟著感覺走就行了,他現在就對屋子後頭的南瓜地念念不忘……
「我——」哈利遲疑了一下,心裏搖擺不定,拿不定主意。
哈利低頭思索著。
「真夠巧的。」哈利笑著說道。
雨漸漸小了起來。
菲利克斯和鄧布利多交換了一個眼神。「我沒發現問題。」菲利克斯說,鄧布利多眨了眨眼,「我也一樣。但還需要再觀察看看。」
「等等!」哈利急忙打斷道,「你說復活節第二天早上?」
「恰好碰到了,」鄧布利多簡短地解釋:「我答應幫忙聚攏一些雲彩。」
「這場雨下得真夠大的。」海格悶聲說,接著驚奇地望著牡鹿的巨大鹿角緩緩收縮、身體直立,變成一個巫師,他走過去用一隻堪比大腿的粗胳膊摟了一下哈利,接著將滾燙的杯子塞到哈利懷裡。
赫敏則建議羅恩沒事時多練練守護神咒。
「你看到他們了?在那裡?他們當時都說了什麼?」
「不過既然教授們都說沒事,那就說明你以後可以練習阿尼瑪格斯了?」羅恩小聲說:「真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體會那種感覺。」他忍不住自艾自憐。
「鄧布利多校長早就拿到了那支魔杖,在伏地魔復活之前!當時老克勞奇先生中了奪魂咒和混淆咒,被法術控制服侍身體孱弱的伏m.hetubook.com.com地魔,他的兒子小克勞奇則頂替瘋眼漢在學校卧底。結果聖誕節當天,校長和海普教授聯手突襲了克勞奇府邸,魔杖就是戰利品之一。」
說完他示意哈利可以開始了,哈利深吸一口氣,將魔杖對準自己,他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起來,一個高大的動物形象從腦海中出現,哈利全力擁抱那種感覺。
「教授,有什麼不對勁的嗎?」哈利問。
牡鹿「呦呦」叫了兩聲,隨後似乎發現語言不通,趕緊搖了搖帶鹿角的頭。不過菲利克斯和鄧布利多並沒有放鬆警惕,菲利克斯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繞著牡鹿緩緩走動。
學生們默默拿出課本,閱讀教材上的內容,緊閉的窗戶將豆大的雨點和黑色的天空隔絕在外邊,但時不時仍有隆隆的雷聲鑽進他們的耳朵里。
「目前還沒發現。」菲利克斯說道。
「這麼說,你的變形一切順利?鄧布利多也出現了?」羅恩目的性很強地問,海格的注意被引走了,哈利提到鄧布利多出現的原因是為了「變出一些雲彩」,羅恩和赫敏半信半疑。
在牡鹿狀態下,他的一些人類特徵被保留下來,眼睛周圍的皮毛有一塊是深色的,仔細看能讓人聯想到哈利平時戴著的眼鏡。他的魔杖掉在地板上。
「哈利會沒事的。」羅恩帶著點兒不安小聲說道,赫敏慢慢點了點頭。在他們旁邊空著一個位置,那是留給哈利的,但從他們分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突然止住話頭,瞪大眼睛,一個長著長犄角的銀色大傢伙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徑直衝向城堡。
「我不知道,我當時剛從禁林深處回來,小格洛普現在會自己造房子了,咳咳——看到他們說話我就走開了。」海格粗聲說:「我看起來像是偷聽人說話的人嗎?而且我的體型也不允許……」
「我不確定,如果鄧布利多校長是偷偷溜回來的,他顯然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他和斯內普的對話,是不是?我可能什麼也問不——」
「我留下吧,我上午沒課。」菲利克斯會意地說。
但他突然記起第一次上課時,看到的被鄧布利多放在桌上端詳的魔杖。
「是啊,為什麼呢?」哈利喃喃地說。
「又或者——是伏地魔的魔杖!」哈利突然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似乎有一股電流涌遍全身。
於是四個人眼巴巴地瞪著蘑菇濃湯,「分量不夠,」海格嘟囔一句,「我記得還有點兒餅乾……」赫敏趕忙從串珠小包里拿出一堆零食出來,哈利和羅恩也勸海格別忙活了。
看得出,麥格教授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她迅速通知了海普教授。
拿到藏起來的魔葯后,鄧布利多並沒有讓哈利立刻嘗試變形,而是帶著他來到海格小屋附近,哈利是在菜地里服下紅色魔葯的。海格對一行人的意外到訪顯得手忙腳亂,屋子裡亂糟糟的,當他看到哈利變成一隻巨大的牡鹿時嘖嘖稱奇。
羅恩「噗嗤」一聲笑出聲,他趕忙捂住嘴,「對不起,海格——無心之失。」
「休息得差不多了,哈利,我們再試一次。」菲利克斯說道,雨已經完全停了,一束陽光投射下來,照進屋子。哈利聽了,放下杯子,默默站了起來。
「哈利,你其實可以親口詢問鄧布利多校長,你有很多機會。」赫敏勸說道,她指的是兩人單獨上課的時候。
「巴沙特教授對守護神咒也很有研究,他說高階守護神可以額外附加魔法。」哈利咽下一口巧克力坩堝蛋糕后說道,拍了拍鼓脹的肚子,撐得夠嗆。
「鄧布利多送了,」哈利立刻說:「我在他辦公室里看到了包裝盒和賀卡。嗯——我和納威也送了。」
「是啊。」海格納悶地看著他。
門外傳來敲門聲,哈利和海格對視一眼,哈利走過去打開門,外面站著羅恩和赫敏,他剛想說話,赫敏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路上碰到了海普教授。」
「不如多歇會兒,吃根香腸什麼的。」海格在一旁說道。
早在哈利練習阿尼瑪格斯之前,他和鄧布利多就考慮過其中的風險,得出的結論是問題不大。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其實是依附在哈利的靈魂上,而不是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因此從理論上講,阿尼瑪格斯變形術不會對哈利造成多少影響。
「謝謝你,海格。如果你問我,我倒是知道這場雨怎麼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變形時帶來的錯覺,哈利竟然感覺幾位教授有些緊張,這種事放在麥格教授身上不難理解,因為她嚴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關心學生的心,但放在海普教授和鄧布利多身上就十分奇怪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那他們當時的動作呢?你不是說斯內普收到了禮物嗎?」哈利繼續追問。
「可是鄧布利多不是——」哈利有些茫然,鄧布利多跟他說的是整個假期都會待在他弟弟那裡,有重要的事處理。
哈利突然感覺一陣反胃。海普教授的話不幸應驗了。
「好了,同學們,專心點,距離期末考試只剩不到兩個月時間。」弗立維舉著魔杖用尖細的嗓音說:「翻開課本,閱讀倒數第二章內容。」
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結伴離開了,他們推開門時,一道閃電劃破屋前的空地,將麥格教授有些困惑的表情照亮,「鄧布利多,我不明白……」
在成功變形后,哈利被牽著帶到小屋裡——他頗為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南瓜地,那些綠油油的南瓜苗對他有著別樣的吸引力,他意識到自己今天沒吃早飯——幾位教授輪番檢查他的身體,似乎他的阿尼瑪格斯形態不是牡鹿,而是一件精緻易碎的瓷器。
他們很快略過了這個話題,爐子上的鍋燒開了,四人開開心心地享用了一頓蘑菇蔬菜濃湯和烤香腸大餐,海格一個人就吃掉了四分之三的食物。
提到魔法,赫敏立刻精明起來。
他們面前,菲利克斯、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正圍繞著一隻高大的牡鹿打轉,檢查它的狀態。
「也許他中間回來過。」赫敏小聲猜測。
羅恩和赫敏藉著翻書的工夫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神色。
牡鹿身體外有一圈淺淺的亮光,潔白無瑕,但在白光之下又藏著一層黑芒,似乎和它身上的皮毛融為一體,難以被察覺。
「是啊,霍格莫德跟學校這麼近,早上散個步的工夫就回來了。」羅恩說道。
這個理由聽上去很合理,因為天邊只掛著兩三朵薄薄的浮雲。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應該是個大晴天,但過了二十分鐘后,天空烏雲密布,從海普教授身上分出一道巨大的影子,哈利知道那是雷鳥。
尤其是有赫敏變形的經歷作對比,海普教授當時的表情就像是外出踏青,從口袋裡掏出各種小零食的做法令哈利印象深刻。
鄧布利多也定定地看著它,銳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牡鹿棕灰色的皮膚。
「叩叩叩!」
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他們又討論了一會兒,沒得出什麼有用的思路,於是跟海格告辭,朝城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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