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錢袋

雖然剛剛入秋,但在半夜地面卻是冰冷的很,雖然梅米拉很為自己的老爹不爭氣,但她還不想讓老爹也太早的離開自己。
說道被客人調戲,梅米拉突然想到白天時,那位氣質不尋常的客人給她的小費,那枚銀幣竟然如此下流的落到了她的那裡,想起白天的那一幕,梅米拉的臉羞的通紅。
如果放在以前,梅米拉最有可能的歸宿,就是被丟到妓院賣身還債。
今夜月色不錯,烏雲只是遮住了月的半邊臉,還是有相當數量的光線照射下來,映射出梅米拉縴瘦的身姿。
在梅米拉看來,黑夜、孤寂、神秘都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人心。
「老拉倫家的姑娘越長越水靈了啊!」
剛開始那幾年,梅米拉還是十分害怕獨自走夜路的,尤其是晚上沒有月亮的時候,但如今,梅米拉早已看淡了這一切。
是從什麼時候老爹開始酗酒的,是母親去世后吧,梅米拉默默嘆了口氣。
現在,錢袋裡共有36枚www.hetubook.com.com銀幣。
梅米拉的影子,在月色下拉的很長。
周圍的味道很怪,那是餿水混合排泄物的臭味以及劣質酒味的混合物,不管那位尊貴的城主大人多麼英明,在埃弗拉城還是有一些地方他照看不到。
洗漱完畢后,梅米拉沒著急上床,她先是將裝著銀幣的錢袋藏到廚房火堆旁的漆黑色石磚間隙處,這是為了保證不讓她那嗜酒的老爹,會偷偷將這筆錢拿去買酒喝。
面對周圍的閑言碎語,梅米拉沒有受半分影響,她知道這些人只是嘴皮子厲害而已,真要他們做什麼,這些人的膽子不比老鼠大多少,所以才被人成為『臭蟲』。
刀柄也是裹著最普通的一層亞麻布,亞麻布的顏色偏為暗紅,應該是很久以前的血漬所浸染。
唯一帶給這把匕首不凡的,是刀刃處閃耀著的淡淡紅色微光,這絕對不是一柄普通的匕首,因為梅米拉在短匕的細微之處,看見了和-圖-書許多神秘的紋絡。
梅米拉這麼做,並不是見財起意,而是在薔薇之花酒館,一但發現有客人遺落的物品,都需要上繳給那個精明的老闆。
趁著別人沒注意時,梅米拉將刀刃悄悄藏在了衣袖內側,短刃觸及到梅米拉的皮膚,還有些淡淡的溫熱。
在酒館打工多年,對於酒味梅米拉早已做到免疫,她難受的原因是那個癱倒在房間正中央的男人。
夜深了。
推開木質的房門,梅米拉被房屋內縈繞不去的烈酒味熏得黛眉皺了皺。
如果光看匕首的材質的話,這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不論被其主人打磨的多麼光滑,都掩蓋不了其劣質的刀身。
周圍,不少平民區的痞子、混混,對著孤單回家的梅米拉調戲道,這些人比不上之前收債的沃利這幫地下黑道有勢力,被稱為『臭蟲』的他們,只能欺負欺負梅米拉這些平民區的孤兒寡女。
在酒館之類龍蛇混雜的地方,遺失個把東西很正常,就算店hetubook.com.com方撿到,也不會輕易還給原主人,梅米拉只是想如果那位顧客下次來喝酒時,她再將匕首還給對方。
平民區深處的某條巷子,這裏共有八處住戶,梅米拉家是最裡面那戶。
「又獨自一人走夜路了?要不要大哥哥陪你?」
「不知道那位客人明天還會不會來……」感受著衣袖內側手臂上淡淡的溫熱,梅米拉如此想到。
「哦,對了!」想起來還有一枚銀幣小費的梅米拉,急忙從旁邊的衣服內側掏出那枚銀幣,並珍而重之的放到自己的錢袋裡。
沒有答話,梅米拉只是將老爹艱難的扶到床上后,回到廚房取出一瓢冷水開始洗漱。
如果老爹也走了,那麼梅米拉今後就是一個人了……
埃弗拉城的平民區相當破舊,但這裏並不髒亂,同樣是得益於那位尊貴的城主大人非凡的眼界,知道整潔的街道將會給這座城市的未來帶去活力與生機。
除了刀身散發淡紅色微光外,在不起眼的刀背處,也www•hetubook•com.com有一點綠意縈繞,走在回家的路上,梅米拉翻來覆去看著這把神奇的匕首。
「呦!這不是梅米拉么?」
冰冷的井水澆到梅米拉的動人胴體上,在她的認知中,只有夜晚最冷的水,才能洗凈自己身上的鉛華,洗去那些難聞的酒味,洗去白天工作時被客人們調戲與留下的咸豬手痕迹。
艱難的扶起老爹,梅米拉準備把這個體重遠超他的中年男人推到床上去睡。
提起裙子,梅米拉小心的越過那些髒亂物,向自家門走去。
「是那位客人遺落的么……」梅米拉低聲說道。
這是梅米拉唯一一件沒有補丁的裙子,也是她的『工作服』,如果裙子被弄髒的話,梅米拉很可能明天就要在後廚洗一整天盤子來打工了。
「……」
「唔……是梅米拉啊,你回來啦,今天工作怎麼樣啊?」嘴裏吐著濃重的酒氣,梅米拉的老爹拉倫半睜著腥醉的眼睛問道。
得益於埃弗拉城的那位嚴格執行律法的城主大人,埃弗拉城在治安https://m.hetubook•com•com管理上,是周圍幾座城市最好的地方,也正是因為令人放心的治安,埃弗拉城才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商人和冒險者,以至於才幾十年的時間,便成為福森王國僅次於王都的第二大城市。
此時夜已經深了,平民家可點不起油燈,於是巷子靜悄悄地,因為屋檐都比較矮的緣故,這裏連那一點月光都照不進來。
屬於梅米拉和她老爹的家,在埃弗拉城的西北平民區,每次從薔薇之花酒館回家,梅米拉總是要走很長一段時間夜路。
五十年前埃弗拉城的地下世界可是亂的很,哪有今天白天沃利等人收債時,對梅米拉那麼『和氣』。
洛克的穿著、打扮均是一般,但梅米拉在埃弗拉城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從氣質上,梅米拉就沒見過類似的人,尤其是下午時的那一聲冷哼,震顫心神。
她和老爹的關係如今也只剩下聯繫血脈的那根紐帶,所謂親情少的可憐,而酗酒的拉倫,每天也只是在半夜酒醒幾分時,才能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要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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