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
……
一如螻蟻遇到人類，究竟是獲得蜜糖獎賞？還是沸水潑面？
他、他看到了。
驚鴻一瞥間，看到的黑色三桅帆船，令寧修遠心驚肉跳。
半神泰倫斯渾身一震，驀然無言，心中泛起無盡悔意。
超凡物品·時間祝福
——在懷錶規定的時間內，好運滾滾而來。弊端，時間祝福結束之後，運氣會相應變壞。
他看著阿瑟斯消失的方向，回首看著風暴灣內依舊泛紅的海水，心中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三桅帆船，黑色船身，天使銅雕船首，科波菲爾地區人種面貌……
心臟近乎停跳！
神戰，對所有目擊者都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影響，這份影響足以改變他們的人生。
這小姑娘正是阿娃。
他厲聲疾呼，決定立即返航。
在滴滴答答的聲音中，黑珍珠順利駛過風暴灣，海水顏色逐漸回歸集體意識之海的蒼白。
也是一道道悵然痛惜；
目之所極：
教堂外，港口邊，巷子里，無數神甫信徒民眾，抬頭望天。
或許，此時所見，並非是一件壞事。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無以名狀的和圖書舊日支配者，彷彿倦鳥歸林，瘋狂湧入寧修遠的身體，浮現在他的體表，化為灰色火焰紋路。
「哞——」
蘭伯特微微吐了一口氣。
趴在夢境之地嘔血的神甫帕爾默，心神盡數被透明大地之下愛格伯特之城肆虐的力量所吸引。
但人心的沸騰，卻才剛剛開始。
「呼——」
熾熱火焰和咆哮閃電，在半空中對撞，轟然間化為第二輪烈日，照亮壓城黑雲，亦吸引全城目光。
『是他？』
蘭伯特呼吸急促的掏出一枚懷錶，咔的按下按鈕。
這場無以名狀、無法理解的神戰，在他眼中更像是一場光影效果爆炸的煙花秀。
「夢境商人竟然、竟然是神明！！！」
不不不！
「早知祂是神明，我當初就該……」
變壞程度取決於好運時間規避的風險。
所有特點組合起來，除了黑珍珠號，他想不起來還有哪艘可以行駛在集體意識之海的船隻，具有這些特徵。
「……神戰！」
……
就在這時，黑珍珠號不遠處的海水驟然炸開，一道拖拽著無數火焰的身影，衝出海面。
在渡過最初和圖書的驚愕后，寧修遠思緒閃爍中，逐漸平復起來。
蘭伯特大驚失色！
看著那宛如末日之景，于肺腑皆崩間，魂驚魄駭！
阿娃低聲解釋，眼神中掩不去的明悟。
……
伴船而行的夢鯨，好似嗅到不可名狀的大恐怖，發出悠長示警，隨即調轉龐大身軀，原路返航。
那是一聲聲駭然震驚；
如果他能早點知道這句話，或許他就不會動手，也就不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蘭伯特瞠目結舌，心驚膽戰看去，忍不住失聲驚呼。
「返航！」
透過透明的夢境之地俯瞰愛格伯特島，大海似乎都被天空之火染成了萬里火海，乖戾咆哮著烹煮小島！
「阿瑟斯！」
時間祝福好像生效了。
阿瑟斯似乎認出了他，他瞳孔放大，張了張口，好似向訴說什麼。
剛剛駛過風暴灣，集體意識之海情況驟變，沸騰大洋依舊沸騰，卻倏爾染上一層血色。
震驚之色尚未斂去，蘭伯特臉上血色驟失。
是的！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意義上理解這句話所表達的含義。
不是所有舊日都是白色蠕蟲，面對未知舊日支配和_圖_書者，立即遠離才是最正解！
他心中正猶豫要不要前往現實世界一探究竟？
布倫達看到這一幕，目露驚懼之色，但還是鼓足勇氣，將妹妹護在身後。
不過，更多的是，卻是面無血色的沉默。
「唳——」
一聲喃喃自語，淹沒在一片語無倫次的驚呼中，卻引來半神泰倫斯的注意。
「嘩啦——」
「你說什麼？」
「那、那是夢境商人曾經說過的話。」
但身形好似不受控制般，遁入長空，消失不見。
他再次追問一番阿娃遇到夢境商人的一些細節，隨即深深看了一眼阿娃，轉身離去。
雖然阿瑟斯從出現到消失，不過彈指須臾間，但蘭伯特卻好似經歷過一場鏖戰，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臉色儘是抹不去的驚悸之色。
他曾借范倫汀娜之手，收集過哈靈頓王國，乃至黎明神教的情報。
沒人可以預估！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神戰，便這般始料未及的突兀爆發！
許是經歷參与太多舊日事件，甚至本身還成功竊取白色蠕蟲命格，面對這場神戰的寧修遠顯得淡定多了。
因此他對黑珍珠號特點記憶尤深！和*圖*書
！
不知過去多久，這場足以令愛格伯特傳唱的史詩級事件，在悄無聲息中落下帷幕。
知道黎明神教曾派遣哈靈頓海軍總督蘭伯特，驅使黑珍珠號三桅帆船，前往大冰山伊基爾斯營救過他。
他深知，能夠改變集體意識之海的只有眾生。
憑欄而立的哈靈頓海軍總督蘭伯特，見狀臉色大變。
總之，在眾生回過神來時，火焰不在熾熱，雷霆不在咆哮，黑雲逐漸散去，失去火焰照耀的夢境之地，逐漸回歸最初。
「呼哧……呼哧……」
他需要趕赴教堂，既是詢問戰況結果，也是領罪受罰。
不知是宣洩死亡恐懼，還是振奮親歷神跡，參与交易會的超凡者、以及神秘學愛好者們，沸騰起來。
「這裏的真實世界乃是風暴雨神領地，未經祂的允許，我的擅自闖入會被視為入侵。」
如此突兀的轉變，只能說明現實世界發生了影響無數人的大事件。唯有如此，才會令集體意識之海發生如此劇變。
一切都結束了。
但亞弗姆扎帶他脫離戰場，穿越集體意識之海時，看到的黑色船隻卻攪亂了他的心境。
半神泰倫斯身ｈｅｔubｏoｋ•ｃｏm•com影一閃，出現在一名小姑娘面前。
——火海焚天，電蟒乖戾，潑天蝕雨，虯勁血肉。
轉念間，寧修遠故意問起這件令他頗為惱火之事。
沒人能看出，究竟是哪道閃電力挽狂瀾？又是哪朵火焰壓垮一切？
完全超出理解的力量，令他觸目驚心，心神為之所奪！
『現實世界有變？』
更是難以置信的詭譎荒誕……
……
黑珍珠上的水手們，紛紛調轉桅帆，在猩紅的集體意識之海上拋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完成掉頭，追著夢鯨離去的背影。
「這就是真相嗎？阿瑟斯。」
看到了偉大的舊日支配者，竟然追隨在阿瑟斯的身後……
「天吶，我居然同神明交易過？我到底錯過了什麼？」
教會委派給他的任務，令他跑空大冰山伊基爾斯也一無所獲的阿瑟斯，竟然以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彭！」
「偉大的亞弗姆·扎，禰為什麼不踩死那頭敢於挑釁禰的半神惡畜？」
一道喧囂靈魂的厲嘯聲，突然從夢境之地深處傳來，縱然遠隔萬里，但這聲音中蘊含的力量，依舊令蘭伯特體內高位特性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