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簫逸和蘇雲卿並肩對著大門處走去。
……
「又想他了?」
明月苑。
「我自己製作的一根桃花簪。」
「小小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高興壞了。」
直到簫逸的背影離去,花子玉這才悠悠念了一句。
明明強迫著不去想他,可是夜深人靜之時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依舊會無孔不入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老闆,你瘋了不成?」
像這種民間自發組成的救災志願者隊伍並不在少數,天災之前,人人有責。
「到了再跟你解釋,我現在就開車前去魔都。」
「你也知道,這個關頭,感冒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什麼禮物啊?」
因為背對著簫逸,姜清漪也看不見簫逸手上拿著什麼東西,不過眸子里卻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小區今日解封。
見簫逸沉著的臉色,姜清漪走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柔聲道。
「菁姐,小區里的花開了么?」
跟之前的廚藝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怎麼了,這才幾天不見,如此生分了?」
聽見聲響,楚菁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雖說在別墅里有吃有喝著,還有一個大美人終日陪伴在左右,可那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家。
話音剛落,電話那端張靜曼驚呼出聲。
「去去去,說啥亂七八糟的。」
雖然分開只有五天的時間。
「現在這個情況下……你沒必要以身犯險啊。」
「昨天我和允卿打電話,她好像感冒了,說話有氣無力。」
「我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瞞著你。」
也不知道這娘們什麼時候學的做飯。
——
靠在床上,楚菁將小學妹摟在懷裡,眼中心疼無比。
「我也不想這個時候過去,可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燕京很大。
「這些天,我一個人住在家裡無聊死了。」
酸楚中夾雜著思念,失落中帶著希冀,五味雜陳交織在一起,蘇允卿也不知道那是恨還是愛了。
叮囑的話還沒說完,簫逸已經打斷了她。
望著熟悉的環境,簫逸不由長吁了一口氣。
小到和圖書
她的身邊只有楚菁一個人。
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蘇允卿輕聲道。
忽的,她的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雖說是志願者,還有五倍的薪資補償,可也沒有一個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溫存了一會,直到餘光瞥見了依靠在房門處,眼中帶著調侃之色的趙雅欣,姜清漪這才微微紅著臉,推搡了簫逸兩下。
回到屋子裡,簫逸還沒站穩,換好拖鞋,小小已經興奮的撲了過來,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黎姿小心翼翼道,對於老闆的這個決定有些詫異。
姜清漪先是一愣,隨即感受著耳畔那熟悉的呼吸聲,身子骨便軟了下來。
簫逸埋頭乾飯的同時不忘對著她豎起一根大拇指。
趙雅欣還準備繼續述說,簫逸已經打斷了她。
話說完,張靜曼見簫逸沉默不語,不由翻了個白眼。
平時不管再怎麼堅強,可一旦生病卧床,那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委屈和難過便會一起襲來,洶湧而至。
「你既然住在我家,我還能不好好照顧你么?」
「咦,小帥哥,咱們又見面了啊。」
「那天就不該讓你出去的……」
這個小家和別墅比不了,但是這裡有自己最愛的人在,那感覺卻是天壤之別。
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
聽著心上人如此溺愛的話語,姜清漪眼中帶著如釋重負的笑,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隨即也不再說話,只是將自己的小身子往簫逸的懷裡用力的擠了擠。
不過那語氣聽起來卻多了一絲嬌縱之意。
對著她禮貌的點點頭,簫逸也沒有打擾她們閨蜜重逢的畫面,說了兩句便大步離開了別墅區。
燕京。
「好啦,快進屋吧。」
瞧見她這神色,簫逸打趣道。
「有話就說。」
放下水壺,姜清漪握住覆在腰上的大手,嘴裏寵溺道。
「還沒有,大概吃過午飯出發。」
在經歷了一重重的核酸檢測之後,簫逸終於在午間時分抵達了魔都。
聽了這話,吸了吸鼻子,蘇允卿心裏有些發酸。
這和圖書一幕可看呆了一旁看戲的趙雅欣,她撇撇嘴,只覺得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莫名其妙的被塞了滿滿一嘴。
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簫逸換好拖鞋坐到沙發上。
簫逸孤身一人自然沒法通過封鎖區前往燕京,但是若是以志願者的身份前往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若是換成是你,我也會去看一眼的。」
「雅欣告訴你了?」
「嗯,我……」
蘇雲卿依舊站在窗前,安靜無聲的看著江面上的游輪徐徐經過。
「不累,想到你就不累。」
「我說靜曼,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啊!」
透過落地窗,看著東方之門下方金雞湖蕭條的景象,蘇雲卿平淡道。
見蘇雲卿出來,花子玉連忙跑了過去。
好吧。
自從姜清漪和簫逸成婚之後,她的髮型一直保留著比較復古的綰髮成髻。
「老闆,你也要跟著去?」
「多帶件衣服,燕京比較冷,小心凍著了。」
「切,我這是在給你打預防針呢!」
蘇允卿的目光逐漸變得柔軟起來。
「好的蘇總。」
不過簫逸也知道小小這是憂哥心切,也沒有和她一般見識,哄了好一會才讓小丫頭眉開眼笑起來。
而在門口,早有一輛紅色的跑車等在那裡,車門處,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翹首以盼。
簫逸剛剛隔離結束,這個時候孤身一人自然進入不了燕京,甚至還沒有抵達燕京就要被重新隔離起來觀察。
……
「讓他們在公司等一下,我和他們一起去。」
寬大的總裁桌前,張靜曼把簫逸壁咚在角落,低著頭惡狠狠道。
「黎姿,這兩天你去一趟工商局,註冊一個名叫雲夢的電影公司,相應的文件資質要儘快落實。」
……
就在簫逸出發前往燕京之時。
如今允卿生病之際,哪怕只是個普通的小感冒,簫逸也不敢掉以輕心。
若是有深研古代文化的人看見,一眼便能看出姜清漪的髮型。
「先回公司吧。」
燕京此時竟乎已經處於封城的地步。
人往往都是這樣。
她已經習慣了簫逸的存在,每天和他m•hetubook•com•com打電話,和他分享著生活中的趣事,在他面前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哼,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回來了呢。」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屋子。
雲夢公司內。
……
嗶啦嗶啦的志願者隊伍已經集結完畢。
「累么?」
黎姿抱著一堆文件候在一旁。
姜清漪正站在院前的花圃里澆水,一身居家服飾的裝扮,襯托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
紅色災旗遍布全境。
……
望著小秘書那關切而又憤怒的眼神,簫逸笑道。
簫逸繼續笑著說了一句。
「靜曼,志願者隊伍出發了沒有?」
朝霞掩映之中,清雅的臉蛋如新月初綻,膚光勝雪。
「簫逸,允卿生病了。」
「親愛的,你可算是出來了!」
什麼?
這也是為何世界上其他國家焦頭爛額之際,夏國的疫情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並且情況在持續的好轉的原因。
這一個月來渾渾噩噩,每天做什麼事都提不起來精神。
還真被自己猜中了。
發生這種大事還吞吞吐吐,藏著掖著?
可是這五天讓姜清漪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的感覺。
好像曾經有人說過。
「啥非去不可的理由,難不成你哪個相好的被困在隔離區了?」
她心中挂念著簫逸的安危,可又不願時時刻刻的去給他電話,讓他徒增煩惱,只能將這種思念和牽挂藏在心裏。
虛弱的笑了笑,蘇允卿費力的睜開眼睛。
雖說賣相依舊慘不忍睹,不過起碼吃起來味道好了許多。
「公司幾百口人等著你吃飯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簫逸還在準備措辭,姜清漪已經笑著走進了屋裡,沒一會又拿了一件外套出來。
遲疑了一下,趙雅欣看了眼仍舊站在屋外的姜清漪,這才小聲道。
聽著這個詞,伸出手摸了摸插在雲鬢里的簪子,姜清漪的眼眸越發變得柔和。
好在……
這叫什麼話?
「燕京現在疫情這麼嚴重,你這個時候過去,想啥呢?」
「送你一件禮物。」
虎丘。
在學姐的臉上親了一口,簫逸沒有回話,hetubook.com•com而是從兜里拿出一根木製的簪子。
「還有,通知公司的中高層,半個小時后開線上會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聳聳肩,簫逸很是無語。
「我知道了。」
嗯了一聲,簫逸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湊近鼻子,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來年櫻花盛開,要帶自己去賞花的……
「蘇總,我們要進軍娛樂圈么?」
要知道每一個志願者隊伍基本上已經通過了檢測,隊伍里也都配備有隨行醫生,自然各方面條件能夠允許進入。
「不然呢,我若是不在,怕不是家裡的兩個望夫石整日以淚洗面了。」
蘇允卿卧病在床,臉色蒼白,時不時的輕咳一聲。
花開了啊~
剛一踏入嗶啦嗶啦的公司,張靜曼便迫不及待的把他拽進了總裁辦。
——
坐在一側,蘇雲卿托著下巴看著簫逸在那津津有味的品嘗,美眸里閃爍著輕快的笑意。
「親愛的,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咋變回黑色了?」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讓簫逸沒想到的是,蘇雲卿的廚藝好像長進了不少。
第一站便是前往燕京,之後沿廊坊一帶南下,也是災情最嚴重的地區。
桃花簪?
聞言張靜曼不由冷哼了一聲。
她輕聲念叨,手中的水壺微微傾斜,縷縷水花從壺口滴落,濺在身下的繁花之上。
因為姜清漪又偏愛古典韻味,這種髮型和她的氣質更加襯托。
每個人皆是「全副武裝」包裹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出來。
直到這時,簫逸才有功夫和一旁的趙雅欣說話。
她先是用熱毛巾覆在蘇允卿的額頭,隨後又用小手輕輕的按壓著她頭上的穴位,待蘇允卿呼吸順暢了許多,這才小聲的和她說著話。
趙雅欣看著簫逸這懶洋洋的模樣,抿了抿紅唇欲言又止。
蘇雲卿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清冷,好似又恢復了往日那冷艷的女總裁形象。
蘇軾曾有詩,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結髮妻便是來由於此。
可說起來又很小。
「早點回來。」
「你剛剛隔離回家,按理和圖書
說應該休息休息,可是……」
「好些了沒?」
聞言,簫逸霍然起身,方才鬆懈下來的心神,瞬間又提了起來。
青山遠黛,相映成輝,朝霞從天際灑落,傾斜在兩道彼此相擁的身影之上。
搖了搖頭,蘇雲卿沒有回話,只是起身坐在副駕駛,平靜道。
見小小大有大倒苦水的趨勢,簫逸連忙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柔聲道。
見小學妹又發起了呆。
下一秒,一雙厚實的大手已經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肢。
「開了,別提多美了,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出去踏春去。」
簫逸沉聲回道。
「油嘴滑舌!」
若是不能親自去看一眼,他心裏始終難安。
除了這一點,張靜曼確實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理由能夠讓簫逸在這個時候如此的奮不顧身。
此刻正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時辰。
「嗯,絕對了。」
這也預示著她已經嫁做人|妻。
「傻丫頭,什麼叫小感冒,就是因為小感冒才要重視。」
喋喋不休中,花子玉也注意到了一旁的簫逸,不由臉色一喜,對著他招招手。
望著眼前這個眉目繾綣的女人,簫逸一時心頭滋味難明。
「怎麼樣,味道還行吧?」
「好多了菁姐,你快去睡覺吧,昨晚你一夜都沒合眼,我就是小感冒而已,你不用擔心的。」
「好了,你是老闆你想做啥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點。」
他現在安然歸來。
何止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簫逸整個人都快無語了。
下午一點。
聞言,黎姿也不敢再多問,放下手中文件,急急忙忙的去通知各部門的負責人。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么?」
包含簫逸以及隨行醫生在內一共二十一名志願者悄無聲息的向燕京出發。
可是自從她從蘇州負氣離開以後,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你確定是他么?」
「哥!你擔心死我了!」
坐回車裡,簫逸撥通了張靜曼的電話。
安靜的小區內。
「這些天你一直住在這麼?」
楚菁悠悠一嘆。
說著,簫逸將手中的桃花簪插在學姐那如墨的青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