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過來。」
想求人庇護就需要態度低下一些。
張蘭芝的話極為誅心,又挑起傷心往事,讓他一時如同行屍走肉。
他心如死灰下倒沒想著去自盡。
此時案發的房門打開,而附近諸處的門房緊閉,寂靜得難有多少人聲。
有個大腿讓人靠,這聽上去是好事。
李鴻儒剛想推脫,隨即便見徐茂功不咸不淡的提了一句。
沒多久,案發場地重新映入眼帘。
此時沒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初入并州軍區人生地不熟,多少需要謹慎小心一些。
明明是徐茂功對他有所需求,現在直接轉接到他對徐茂功有強烈要求,還要抱對方大腿。
「小婦人當時睡得迷迷糊糊,聽到破門的聲音,這才知曉自家門被強行打開了,一堆人進來,然後我扭頭就看到他嘴上四處是血。」
「大人,您喊我呢」李鴻儒道。
死牢中鐵牢鋼鎖,只有一個小通風孔,僅僅能容納送飯的碗遞進去。
李鴻儒查看了一下四周,見得都是一堆堆武官和甲衛兵士,沒有其他文人的身影。
「我當時聽見有人喊那兒有個長脖子腦袋在飛,然後又聽飛到這屋子裡去了,然後一堆人就跟了過m•hetubook•com.com來。」
「我是翊麾校尉林浪,專門負責協調你記錄此事!」
「到時咱們再找人問問,看是誰帶隊衝到這邊來發現的落頭氏」林浪大大咧咧道:「這也不算什麼太重要的記載,帶隊者可能只是順著別人的指示在前行。」
聽得林浪的話,便是一些衛士看向李鴻儒的目光中都帶了幾分敬畏。
書記官遠沒有紅人這種稱呼來得明白,讓人通曉地位。
「不是我老林吹,我們并州個個都是精兵悍將,不會次於長安的羽林軍。」
若還反應不過來,李鴻儒覺得自己以後生出事來並不算冤枉。
「咱們這兒都是玩刀劍的大老粗,你又是都督身邊的紅人,叫我老林就好。」
雖然安置的房間不算大,但房間已經變成了單床模式,可以讓夫妻睡在一起。
待得到了并州,便改成了直呼姓名。
頓時提筆,在目擊者一欄空了一處位置。
「押入死牢!」
「說的也是,那咱們這邊走。」
「那哪能不重要」林浪皺眉道:「武者入行容易,但精通太難,就算都督手把手教我們修行,我們也只知其貌不知其義,難有上進的可能hetubook.com•com
。」
「林校尉」李鴻儒抱拳道。
「那我們要多讀書了。」
這讓李鴻儒很是牙疼。
林浪的話語直接,簡簡單單將關係說了出來。
徐茂功望了望天色。
此時唯有抱著徐茂功的大腿,才能免生一些禍端。
「老林不厚道,四處撒網,個個都得給你說好話。」
「我這叫廣結善緣。」
林浪點點頭。
待得徐茂功離去,剛剛與之交談的將官才走上前來。
負責帶著張蘭芝的一個衛士插了句嘴。
「大人,我還沒紙筆,連續在房裡修行了幾天,還不知道其他情況哩。」
李鴻儒點頭,待得拿了筆墨。
李鴻儒只是想想,頓時就拍胸下來。
此時已經進入到白日了。
這讓一個還沒走的將官好一陣恥笑。
「你既然當了錄事的書記官,一會兒就趕緊將這件事記錄起來。」
「你是福疇兄的學生,我對你辦事很放心!」
此時真相未明。
若非趙啟明是陪戎副尉,屬於入了武官的階層,又隨兵打仗十多年,在發現之時便已經被砍了腦袋。
「若趙啟明是落頭氏,今夜外界應該止休了!」
「如果我們并州沒這麼亂,小時候能安心讀書識
m.hetubook•com•com字,我老林肯定也是凝聚了武魄的大高手。」
李鴻儒頓時覺察到了地位的直線下降。
只是李鴻儒的話又帶了一些挽救。
架住趙啟明的軍士喝上一聲,開始拖著這個渾身失去力氣的男人前往死牢。
徐茂功看了看趙啟明,又看了隨口低聲搭腔兩句話的李鴻儒。
這不是落頭氏能飛出的孔穴。
至少徐茂功喊什麼,他需要做完全的配合,不能像長安那般態度散漫。
兵士千錘百鍊方成將。
「讀書識字這麼重要嗎?」李旦問道。
但相比在軍營中的地位,更涉及納玉被一些人窺視。
「王福疇在長安,我在并州!」
案發已久,趙啟明還進了死牢,但李鴻儒還不知曉案件的最初。
他硬著脖子囔囔辯解了兩句,才將事情了結。
這是隨手就近在抓壯丁。
在長安時,徐茂功還叫『李鴻儒小友』,態度溫文爾雅。
聽得李旦的話,林浪頓時就拍著胸脯吹起了牛皮。
何況趙啟明跟隨并州軍團十二年,不說大功,但至少有苦勞。
「你這職位很適合打小報告,以後一定要給我美言幾句,我還想升一級官,那樣能多學點東西,能多殺兩個夷人,和圖書一年下來還能多領二兩銀子。」
雖然林浪說話顯得俗氣,但若是遇見敵人,他腰間那柄刀便會發揮足夠的打擊能力。
這是一些安了家的軍士居住區域。
一點微紅從東方透出。
林浪嘮嘮叨叨,彼此邊走邊談。
林浪是個自來熟,還沒幹正事,腦袋裡就已經想歪了。
王福疇遠在長安,力不能及,壓根罩不住他。
「說的沒錯,只是年歲越大,我們本能的就越厭惡讀書識字,可能是俗事纏身,也可能我們過了讀書的年齡,如今只能指望下一代多念點書……」
即便是林浪,身上的氣血之力也讓人心驚。
「這軍營中的高手真是多啊!」
書記官是徐茂功隨口封的不入階職位,連薪水都無,也沒可能從徐茂功身上撈到多少好處。
他心中微微嘆了一聲,走向靠近。
「看,這兒才是重點,他們這個側邊的窗戶最上方有一個通風口,這個通風口可以容納腦袋飛出去。」
普通的衛士只是氣血充足,有膽識,也不乏鐵血殺戮的手段。
「您放心,就是不知道情況,我也會去搞清楚情況,給您記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林浪開始指出一些案情相關的重點。
「走!和-圖-書」
徐茂功點了點頭,這才對著身邊一個將官說上兩句,大踏步離去。
徐茂功讓人來找過他一次,又親自來了一趟,此時又再做了提點。
「將這小娘子也帶上。」
「是誰最先發現趙啟明的異狀?」
「成!」
見得眾人望向張蘭芝,張蘭芝這才小聲回話。
「咱們先幹活,只有干好了活,我才能和大都督說兩句話」李鴻儒建議道。
若是最終查明被枉殺,多少會寒了一些人心。
幹活的時候到了,林浪頓時就囔囔起來,叫上了兩個衛士,連著婦人張蘭芝一起帶上。
「衝進房門的人太多,小婦人也不知是誰最先發現的落頭氏。」
徐茂功的意思太明顯了。
如今已經不在長安,又閉關了數日,李鴻儒與外界接觸頗少。
他最終將案件做了暫緩,沒有立刻取趙啟明的腦袋。
但李鴻儒怎麼感覺都有點不對。
李旦跟隨著李鴻儒,不斷走動時,也忍不住誇口。
李鴻儒正以為事情了結,他能回房睡覺時,聽得徐茂功提了一句。
「那時天色也不亮,哪曉得是哪個在喊,一會我們再去另一處受害者那邊看看,看看能不能搞清楚一些」林浪晃頭道。
但將官身上卻有能直接感觀出來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