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潛意識了，太深層了。
而那光幕的下面，就是黑暗領域。
贏缺腦子裡面立刻浮現出了愛因斯坦，牛頓等等等大師。
贏缺道：「所以你把羋道元和羋岐都送到我這邊，壓根就不是為了家族的延續。」
羋王道：「不瘋狂不成魔，是關鍵時刻用的，那是在五成勝算之下，向上天借的一點點氣運。而不是逆天改命，更加不能當成武器用。但是，你完全把不瘋狂不成魔當成武器用了。你這種人或許能贏一次，兩次，三次，但只要輸一次，你就完了。而我能輸一次，兩次，三次，但只要讓我贏一次，我就能把之前輸的東西，十倍百倍贏回來。是這樣嗎？贏缺殿下。」
羋王道：「贏缺殿下，我們都是同一個階層的，我們都是得利者，就不要和其他人共情得這麼厲害了。」
當贏缺身份被揭露的那一剎那，彷彿就掌握了某種神力一般。
他在恢復精神力。
羋尤道：「對的，上古之物。」
只不過這一次恢復得很慢，因為剛才那一瞬間使用黑暗天眼把精神力用掉了大半。
什麼都看不見。
接著，他的巴掌直接拍了下來。
所以這第三關，也就是最後一關，贏缺必須一個人去闖了。
或許誰也沒有想到，攻打羋王老巢，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下面是什麼？是什麼形式的黑暗領域？
羅夢大師道：「我之所以和羋尤聯手消滅你，原因非常簡單，我和他的緣分更深。而更加重要的一點，我能從他身上得到更多。至少，她有一個魔女傀儡讓我奪舍，你呢？還要給我幾道數學題嗎？」
因為深深吸一口氣，用控磁術點燃了羋寰的皮囊。
贏缺上前，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贏缺道：「羅夢大師呢？」
要滅殺，贏缺！
贏缺道：「但更加悲哀的是，哪怕她經歷了十八層地獄的折磨，哪怕看上去已經涅槃蛻變了，但還只是一個傀儡，依舊只是為別人做了嫁衣，甚至還來不及強大，來不及自由，就被羅夢大師奪舍了。」
但是，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羅夢道：「是的。」
執劍人？！
厲陽郡主點了點頭。
也就是最後一關。
在無比凄厲的慘嚎聲中。
羅夢大師道：「那你為何還會下來？」
黑色的光幕。
羋王說得對。
而且，竟然真的和楚楚有幾分相似了。
接著，他看著焦黑的申公敖黑暗之樹，此時連裏面的心跳都已經停了。
羋王道：「對，那就是你的父親贏柱，他這一生都在努力地想要成為一個完美的人物。儘管掌握著無比巨大的黑暗能量，但他卻www.hetubook.com.com把自己當成了執劍人，要以一己之力，守衛這個世界，阻止黑暗力量的入侵。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所以他死了，你的家族滅亡了。」
然後，他朝著中間的那個入口走去。
贏缺道：「那這黑暗天眼和魔王之手，就是上古之物了？」
贏缺點頭道：「是的。」
已經在地獄沉淪過了，所以進入十八層地獄之後，反而能夠活下去。
然後，她緩緩舉起手。
第一關和第二關，就已經如此艱難了。
羅夢大師道：「執念，不瘋狂不成魔，對嗎？」
和白骨領黑暗領域的格局相似，這裏原本是巨大的水潭，中間有一個螺旋入口，足足幾十米厚，螺旋入口的盡頭，就是一個光幕。
贏缺逼上眼睛，然後輕輕跳了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
真正意義上的黑暗。
羋尤道：「不，他只是其中的一個主人而已，而且還不是完整的主人。但就算如此，他當年差一點點就橫掃了整個世界。」
一邊強硬得絕對不投降，比起白玉川和申無玉，意志都要堅定得多。但另外一邊，他痛了就哭，甚至是毫無形象地哀嚎。
羋王依舊沒有現身，但是出現了他的呼吸聲。
羋王道：「贏缺，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人用神的標準來苛求自己，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羅夢大師道：「贏缺，你和我交易的是什麼？幾個千年未解的數學題而已，沒錯我是醉心於算術，但是你覺得我的世界裏面就只有算術嗎？你以為我創造了羅夢排列術，我就是一個算術痴人了？誰要你的數學題啊？你拿數學題來賄賂我？哪一個大師經不起這樣的考驗啊？」
沒有想到，剛才的他表現得那麼堅定，那麼忠誠。
「你或許能夠看到有部分人，完全痴迷於學術，對名利好像半點不感興趣。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也是名利的一部分。」
「我的嬌兵之計，是不是白費了？」羋王道：「羋道元和羋岐，我是不是白送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會來攻打我的老巢的。」
現在羋寰的皮囊徹底被燒掉了，就再也沒有恢復的一天了。
眼前這個羋寰的個人表現，好立體。
贏缺上前，輕輕擁抱殘缺的焦黑樹榦。
羅夢大師道：「贏缺，你這個人有點天真，雖然聰明絕頂，但把人看得有點純粹了。人是動物演變而來的，所以儘管很努力地擺脫動物的屬性，一點點努力升華。但是……別把人神化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剝開面具，全部都是人。當然你也不要奢望自己成神，否hｅtuｂｏoｋ•ｃom•coｍ則你的後果會非常慘。」
羋寰全身的皮囊被剝了下來，成為了一個血淋淋的人。
贏缺施展控磁術，讓自己緩緩墜落下來。
這個黑暗領域裏面有什麼天羅地網？
……
羋王道：「這大概就是命運，她出身於奴僕，再怎麼掙扎，也是奴僕。」
「那我一個人進去了。」贏缺道。
之前贏缺被剝掉皮囊之後，羋寰還當成戰利品收藏起來，這才有贏缺恢復真面目的一天。
贏缺道：「憑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
聽上去，真是讓人絕望。
看不到這個黑暗領域的具體構造和形式。
這麼……美？
贏缺道：「就如同傅劍之和傅採薇嗎？看上去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已經要徹底改變命運了，但都只是假象。你隨便一拍手，他們就被輕而易舉犧牲了，就因為他們不是出身於豪門貴族。」
不知道。
進入了羋王真正的老巢，真正的黑暗領域。
贏缺道：「這黑暗天眼和魔王之手，難道不是屬於黑暗大帝姬心的嗎？」
贏缺曾經第二次進入妖靈海，向羅夢大師提出交易，獲得妖靈珠，提升控磁術。
剩下的人，扛不住都靈魂崩潰了。
羋尤道：「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
羅夢大師道：「贏缺，你的三張王牌都用完了，你覺得還能打贏羋尤，能夠打贏我嗎？」
贏缺道：「你之所以徹底放棄了永昌皇帝那邊，完全從江東行省，江南行省撤軍，就是因為我體內的黑暗天眼和魔王之手對嗎？」
羋王出現了。
「是的，我一定會來的。」贏缺道：「但是你的示弱嬌兵之術沒有白費，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戰會如此的艱難，甚至絕望。」
「好痛，好痛，好冷，好冷……」
羋寰直接哭出聲來。
贏缺發現，他，羋王，羅夢大師，成為了一個三角陣型。
可是……贏缺的表情，倒是顯得有些風輕雲淡。
好像，就是這樣的。
贏缺道：「我們曾經合作過，而且還很愉快對嗎？」
贏缺道：「好吧。那關於我贏氏家族滅亡的真相，最終的策劃者是誰？你能告訴我了嗎？」
贏缺道：「流水不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直下墜，一直下墜，都沒有到盡頭。
舉手，出招。
而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出現。
而且是等邊三角形。
羋王道：「我又何嘗想到？」
但這是最後一關，裏面至少有羋王，還有羅夢大師。
誰都知道這一戰會很艱難，但絕不會想到會如此之絕望。
贏缺深深吸一口氣，拿著匕首來到羋寰的面前，對準他的脖子，猛地一
和_圖_書切。
終於，贏缺精神力完全恢復了。
贏缺搖了搖頭，將這一切拋出腦海。
楚楚為了出人頭地，已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頓時，羋寰的腦袋直接被切了下來。
就彷彿漂浮在徹底的虛空之中。
贏缺來到這個入口處你，一步一步往下走。
贏缺道：「知道。」
「所有人，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為了名利，幾乎毫無例外。」
羋尤道：「當然不是，人死如燈滅。況且是對於我們這種幾乎能夠永生之人，怎麼可能會把希望放在子孫後代上，所有的一切，都要在自己手中完成，才有意思。」
魔一般的曲線？
羋尤道：「對的，當時我真的非常害怕你不來攻打東海行省。」
贏缺搖頭道：「萬萬不可能。」
頓時間，羋寰呆了，甚至一下子忘記慘嚎。
這個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人設，實在有些落差。
羋尤道：「我也沒有想到。」
做完這一切后，贏缺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徹底死了。
贏缺道：「她是我見過最想要出人頭地的人，她一直有一句話，難道生下來是奴僕，一輩子都要是奴僕嗎？去非常認同這句話，所以申無玉死了之後，我沒有殺楚楚，而是將她送到羋王這邊來了，但現在這個結局，我真的沒有想到。」
贏缺自嘲道：「抱歉，是我膚淺了。」
緊接著，另外一團火焰亮起。
羋王道：「我也很想知道，她很聰明，也很美麗，但也就是千里挑一。我抓來做實驗的足足近萬人，比她出色，比她美麗的人，不勝枚舉，但不知道為何，最終成果的實驗對象是她。」
贏缺道：「我體內的這個黑暗天眼和魔王之手，就這麼厲害嗎？」
見到這個光幕了。
厲陽郡主也放下了利劍，努力伸出手，撫摸著贏缺的臉。
這倒是的。
羋尤道：「抱歉，依舊不到時候。」
二十年前，贏缺遭遇的一切，終於全部還了。
羋寰躺在地上不斷地瑟瑟發抖。
傅採薇對著贏缺說出的那一段對白，不許贏缺移情別戀的對白。
……
就一點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不管是寧道一，還是厲陽郡主，都沒有半點力氣了。
完全不知道。
然後，羋王和羅夢大師，這兩個宇內最強大的人。
這麼妖嬈？
整整兩個時辰，他一直都在冥想。
躍下了光幕。
於是，贏缺就這麼懸浮在空中。
贏缺道：「不甘心，不願意放棄，寧可粉身碎骨，也要下來試試看。」
這……這是魔女。
羋王道：「是啊，天真好啊。只有天真的人，才會這麼義無反顧地自投羅網，前來送死。贏hetubook.com.com缺殿下，謝謝你，非常非常感謝你的饋贈，你不能用好魔王之手和黑暗天眼，我會用好的。」
頓時，一團火焰點燃，徹底黑暗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贏缺沒有著急，就這麼靜靜盤坐著，一動不動。
羋尤道：「明知是不可為而為之，你就是這樣的人。在東夷帝國天兆火山的勝利，看來真的給你帶來了巨大的信心，讓你覺得這種級別的勝利可以複製。但是贏缺，京都之戰的勝利是上天賜予的，不是你自己創造的。什麼人定勝天，都是假的。」
羋王道：「贏缺殿下，你怎麼共情起來了？你和我一樣，都是千年華族，你一生下來就註定掌握了天文數字的資源，擁有整個世界。當你身份被知道的那一瞬間，女皇陛下就毫不猶豫和你結盟，和你結合，為你生子。你輕而易舉就獲得了申公家族的效忠，白玉堂的效忠，甚至曾經半個帝國的資源都交到你的手中。而寧道一也毫無心理障礙地跪下來效忠你，這一切都是為何？還不是因為你的血統？如果你是申無缺，這一切能做到嗎？」
或許，傅採薇內心深處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稍稍有一點點理智，可能大概不會說出來，哪怕是專門對贏缺說出來。
羅夢大師道：「或許在我們人的眼中，這群人的天賦有高有低，天差地別。但是在有些種族眼中，其實都相差不大的。就如同在我們人類眼中，老鼠的智力差距大嗎？」
兩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
雖然完全蛻變了，但依舊能夠看出屬於楚楚的那一點點輪廓。
真的感覺十死無生。
周圍徹底一片黑暗。
「贏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完全醉心於學術的痴人，或許有，或許沒有。但至少我不是，我甚至可以告訴你，黑暗學宮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天才，也擁有最多的學痴。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真正痴迷於學術，完全無心名利的，幾乎一個都沒有，或許一個都沒有。」
贏缺道：「是的。」
羋王也舉起手，道：「贏缺殿下，你放心，我們會很快的，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人的情緒彷彿被放大了，有點點奇了。
就彷彿旋轉樓梯一般，一直往下走了幾十米。
贏缺緩緩道：「羋尤，我來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最後一關吧，你現身吧。」
羅夢大師道：「性格決定命運，你之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就是你的性格使然。」
羅夢大師道：「天真好啊，天真好啊。如果不是那麼天真，能讓我們贏嗎？他掌握著黑暗天眼，魔王之手，躲起來苟且個幾年，屆時www.hｅtubｏok.ｃｏｍ•cｏｍ你怎麼辦？我們怎麼辦？他直接躲在你和天空書城的身後，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你們打生打死，他躲在暗處漁翁得利，你怎麼辦？」
贏缺道：「羅夢大師，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問您。」
魔女羅夢道：「請講。」
哪怕開啟三眼天師術，也就什麼都看不見。
羋寰和傅採薇，就已經表現得如此強大了，更何況羋王？
其實，眼前的局面有些詭異的。
他們特醉心於名利，甚至尤其醉心於名利。
第二關過去了。
讓人窒息的面孔和身材，彷彿集合了所有男人對女人的幻想。
羋王道：「對。你利用黑暗學宮制魔篇，製造出了申公敖的黑暗之樹。而我利用黑暗學宮制魔篇，製造出了一個魔女，我們都因地制宜。」
羋王道：「你是我遇到過最了不起的對手，但和你的父親一樣，都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別人的效忠，就毫無心理障礙，彷彿理所應當。
贏缺道：「在我進入羋王府之前，有一個人騎著白鶴而來，她和我有點神似，非常年輕，她勸誡我說千萬不要進入羋王府，我一定會輸，一定會死。她對我彷彿有敵意，又彷彿沒有敵意，很複雜，那麼她是誰？」
說得有理。
羋王笑道：「你還真是一個革命者啊，你還真是天真啊。」
羅夢大師道：「贏缺閣下，那我們要動手殺你了。」
「啊……啊……啊……」
如果是真的申無缺，這一切都不可能。
而現在贏缺只有一個人。
贏缺消耗了所有的軍隊，所有武道軍團，所有的底牌，僅僅只是擊敗了傅採薇和羋寰，甚至贏缺自己也九死一生。
贏缺頓時呼吸一屏。
之前在贏缺的記憶中，羋寰就是一個深沉，狠毒的貴公子。
「好熱，好熱……」
贏缺道：「所以當您見到我有黑暗天眼的那一瞬間，為何您想的不是和我合作，而是立刻和羋王聯合滅我？」
但是，下面彷彿沒有底？！
一直到現在，贏缺才算是看出羋寰的性情，之前他一直維持冷酷睿智，如今看來他倒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啊。
瞬間，羋寰的腦袋直接被拍碎了。
羋尤道：「在你手中，已經非常強大。但是在我身上，會強大十倍百倍。在你身上，也就是輔佐女皇。在我身上，就能成就天下霸業，三分于天下。」
談不上智珠在握，但真的很淡然。
贏缺沙啞道：「她的身體是楚楚？」
羅夢大師繼續道：「所以這個制魔實驗，運氣成分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則完全是意志。楚楚的意志太強烈了，不僅僅是求生的意志，還有出人頭地的意志，所以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