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行聞言愣了一下，說道：「旅座，什麼意思？」
「我是中共地下黨？」高慎行哂然說道，「旅座，你是在跟我說笑嗎？」
「有嗎？」高慎行陷入了迷茫。
「你說我一個正規軍的主力營長，跑去當個縣大隊長，傳說去讓人笑話，我沈泉今後可也還想在晉西北這一帶混了。」
「對啊。」李雲龍道，「當這個縣大隊長，有相當的自主權。」
趙家峪。
「我是覺得這個位置挺鍛煉人的，我想去鍛煉一下。」
「如果抽調過多，難免會影響主力部隊的戰鬥力。」
「尤其是這個大隊長。」
「哈依。」北澤重雄又向著澀谷一郎頓首，「有勞參謀長挂念。」
但李雲龍不會，他就從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就算最終沒能通過特種部隊的訓練篩選，也能補充進近衛第2師團擔任士官，也就是說梅津閣下給我們選了兩百多名最精銳的士官。」
沈泉臉上的糾結之色便濃郁了三分，最終還是搖頭道：「團長，我還是覺得老張擔任這個大隊更加合適，我不合適。」
梁鋼聞言卻是淡淡一笑。
「我的意思非常簡單。」梁鋼哂然道，「閻西山絕對不可能乖乖的把三個團的補充兵給我們，更不可能給我們一個炮兵營，那根本是痴心妄想。」
宮野道一若有所思道：「已經一個多月了，也應該回來了。」
李雲龍卻也不著急。
「這都是因為大將閣下。」宮野道一擺手道，「如果沒有大將閣下出面說項的話，梅津閣下絕不會如此支持我們工作。」
屋子裡只剩下李雲龍一個人，又偷偷把剩下的半瓶酒拿出來。
澀谷一郎擺了擺手，問道：「北澤君，特戰大隊的成員都招募齊了嗎？」
「團長，你還是讓別人去吧。」
頓了頓，高慎行忽然又說道：「旅座，這些操作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倉促。」李雲龍道，「我看這樣安排挺好。」
趙剛道：「可問題是，咱們獨立團從水窯山突圍后，連排級幹部傷亡了八成以上，班長更是減員達到了九成，也缺軍事幹部。」
宮野道一起身說道：「這事不能拖，現在就去校場試槍。」
沈泉臉上便糾結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稍稍糾結了下：「團長，我覺得吧老張才夠資格擔任這個大隊長，我不夠格。」
停頓了下，又說道：「要說最合適的人選還得張大彪，但是張大彪我用起來也是十分順手，和圖書而且我準備推薦他兼任參謀長。」
宮野道一擺了擺手說道：「特戰大隊人員又不多，而且朝夕相處肯定極其熟悉，根本不存在冒充的可能性。」
「老趙，小王，是這樣。」李雲龍說道，「如果咱們真要打造最強縣大隊，最要緊的還是挑選一批軍事幹部。」
葛二蛋應聲掀簾走進來，喘息著問道：「團長，啥事？」
「這個縣大隊的人數可能會有些多，少說也有五百多，沒準七百多，而且將來可能會更多，上千也是有可能的。」
「團長，你就別逗我了。」沈泉擺手道，「天天喝小酒，我想都不敢想，再說政委也不讓喝，喝了犯紀律，要是被關禁閉就不好玩了。」
高慎行皺著眉頭道：「你對常委員長就這麼有信心？」
李雲龍又道：「噢，對了。」
李雲龍說道：「過完元宵就去報到。」
沈泉的眼睛瞬間瞪圓了，這麼奢侈的嗎？
李雲龍笑道：「好喝嗎？」
「說句實在的，我並不是在乎這個什麼自主權啊。」
「更多的還是因為第二師團的傳統吧，畢竟第二師團曾經在日俄戰爭中打出過青史留名的最大規模的夜襲，而特種部隊又大多會在夜間行動。」
「孫得勝肯定不行，絕對不行。」李雲龍道。
說此一頓，又道：「更何況，咱們獨立團很快也要擴編，也需要提拔大量的骨幹老兵擔任班排級幹部。」
「我草，還有這樣的操作的？」高慎行聽得整個人都傻在那。
澀谷一郎問道：「現在有多少人？」
「有一句話，我其實早就想對你說了。」
「最好是還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不過想了想，沈泉還是一咬牙說：「團長，我還是覺得老張更合適。」
「所以我才說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梁鋼哂然一笑道。
「而且即便裝備機槍，在遭遇敵軍主力之時，也很難佔據火力優勢，這對於我們需要遂行的特種作戰任務是很不利的。」
宮野道一正在客廳跟澀谷一郎對弈。
趙剛說道：「沈泉離開之後，王懷保可以接任2營營長，3營副營長孫彬可以接替王懷保擔任3營長，不過孫彬從浮涼山游擊大隊長轉任3營的副營長只有不到兩個月，現在直接提拔為營長會不會有些過於倉促？」
澀谷一郎說道：「是裝備的事嗎？」
「他有什麼不敢做的？」梁鋼哂然道，「當年中原大戰，他還曾經跟校長爭奪過和_圖_書國民政府的主導權，這可是個老牌軍閥。」
頓了頓，梁鋼一臉嚴肅的道：「高慎行，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問這個問題，今後你如果再問這個問題，那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中共的地下黨？」
沈泉道：「團長，那什麼，我其實可以試一試的。」
李雲龍又道：「那你想不想天天喝小酒？」
「你是不是想問我，這個國家這個黨還有希望嗎？」梁鋼冷哼一聲，又說道，「那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回答你。」
「旅座。」高慎行幽幽說道。
「閻西山肯定不會公然抗命，他有的是辦法拖延或者推諉。」
這時候，趙剛和王野已經各自去忙了。
安化，近衛第2師團部。
李雲龍又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清一色的600多支遼十三式步槍，基本上都是新槍。」
頓了頓，又道：「有校長在，黨國肯定就有希望，諸如閻西山、桂永清之流，恐怕還沒能力決定黨國前途。」
「我么？」梁鋼嘴角綻起一抹譏諷色，說道，「當然是因為我曾經親眼見過，要不然我再有想象力，也絕對不可能想到這種操作。」
「喲西。」澀谷一郎欣然點頭，又對宮野道一說道，「師團長，看來梅津閣下對我們的工作還是十分支持的。」
「不去！」沈泉瞬間警覺起來。
李雲龍是恨不得整個晉西北、整個山西乃至整個中國都知道他的威名。
「晉造？支那人仿製的衝鋒槍嗎？」北澤重雄皺眉道，「得試用之後才能確定，是否有資格裝備我們特戰大隊。」
「團長，你叫我？」
說到這眼珠一轉，沈泉又道：「我看老張就挺合適的，他的能力比我更強，這個獨當一面的重任非老張莫屬。」
「我要恭喜旅座了。」高慎行笑著說道，「我們獨94旅已經升格成為加強旅了，侍從室已經責成二戰區長官部儘快給我們補齊三個團的兵員，另外還要抽調一個炮兵營轉隸到我們獨94旅的戰鬥序列之下。」
「也好。」澀谷一郎跟著起身說道，「正好看看北澤君從第二師團挑回來的勇士。」
高慎行興沖沖走進作戰室向梁鋼報告道：「旅座，侍從室電！」
「媽的。」高慎行便恨聲說道，「黨國就是因為有太多這種人，才會搞成這樣，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這個國家還有希望嗎？」
「口音的原因不太可能。」
「原來是這樣。」北澤重雄皺眉和圖書道，「能否從漂亮國購買M1928湯姆森衝鋒槍？」
「想好了沒有？想好就趕緊決定。」李雲龍道，「沒想到我就換人了。」
回頭看時，便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已經從門外走進來。
「北澤君之所以執意要從第二師團選拔招募隊員，」
「如果不能選一員得力幹將，縣大隊很難有過硬的戰鬥力。」
「其中就包括數千支仿製M1928型湯姆森衝鋒槍，做工其實不錯的。」
聽到這，李雲龍便嘿嘿地一笑。
「那我明白了。」澀谷一郎恍然道，「肯定是因為口音的緣故，我聽說八路軍的那支特種部隊大多精通日語，如果北澤大隊的隊員都是仙台籍，那麼無論任何情況之下都不存在被八路軍冒充的可能性。」
「因為我們擔負的戰鬥任務不同。」
「團長，你說什麼？」沈泉霍然回頭道，「自主權？」
「能被北澤君看中的肯定都是陸軍的精英。」
「團長，我這不是給嫂子提熱水去了么？」葛二蛋撓了撓頭說道。
北澤重雄腳下一轉，側過身向著宮野道一和澀谷一郎做了一個請勢：「師團長，還有參謀長，抖擻。」
宮野道一說道：「可能因為北澤君也是仙台人吧。」
說到這一頓，接著說道：「除了600多支遼十三式步槍，還有24挺仿捷克輕機槍，2挺民24式重機槍加2門82mm晉造迫擊炮。」
澀谷一郎忽然說道：「晉造仿M1928衝鋒槍行不行？」
「司令官閣下！」北澤重雄啪的收腳立正，再重重頓首。
「騎兵連長孫得勝勉強也行。」
中央軍獨94旅部。
「啪！」澀谷一郎將一枚黑子拍在棋枰上，說道，「師團長，算算時間北澤君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
李雲龍說道：「只要政委不在你跟前，不就管不著你了？」
王野說道：「大隊長的人選，如果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那就只能從三個營長中間選一個，要不然很難挑得起這個重擔。」
「團長，我可不去當這個大隊長。」
「報告團長，我想好了。」沈泉便啪的立正道，「獨立團2營營長沈泉願意去平安縣大隊擔任大隊長一職！」
「恐怕也不行。」宮野道一嘆息道，「漂亮國國會剛剛已經高票通過了針對帝國的禁運法案，現在不要說武器裝備，就連鋼鐵、橡膠甚至原油都被禁運。」
……
「咋喘成這樣？」李雲龍道，「今天不是沒有訓和圖書練任務么？」
「一定要挑一個好手。」
「那就沈泉吧。」趙剛沉吟道，「但是我估計他不肯去。」
「沈泉，來，鬧兩口。」李雲龍端起酒碗遞給沈泉，沈泉也沒有客氣，接過酒碗直接就喝了個乾淨。
說到這裏一頓，又轉頭沖門外大喊道：「二蛋？」
宮野道一說道：「狙擊步槍沒問題，但是衝鋒槍不太好解決。」
「我不是跟你說笑。」梁鋼一臉嚴肅的道，「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你的言行甚至你的思想跟共產黨幾乎是如出一轍。」
「現在總共有三百多人。」北澤重雄說道。
兩個老鬼子正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殼殼的腳步聲。
換別人，這時候多少要謙虛一下，說一句過獎了。
說到這裏一頓，宮野道一又對經澤重雄道：「北澤君，現在人員已經招募齊全，那麼接下來，就應該開始訓練了吧？」
「當然好喝。」沈泉道，「酒是好東西。」
李雲龍道：「這樣，首先決定大隊長的人選。」
「負重一大，就必定影響機動性。」
「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老兵現在只剩下五百多人。」
澀谷一郎接著解釋道：「因為德國通往亞洲的海上運輸線，已經被英國皇家海軍完全切斷，帝國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從德國購進MP38衝鋒槍。」
澀谷一郎說道：「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北澤君為什麼非得從仙台師團挑選隊員？難道他信不過東京還有甲府的勇士？」
李雲龍道：「不用估計，沈泉肯定不會情願，但沒關係，他的工作我親自做。」
「這樣的話，可有些麻煩。」北澤重雄說道，「如果沒有衝鋒槍的話，我們就必須裝備機槍，這會極大地增加部隊負重。」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
「但是團長肯定捨不得放人。」
「慎行，你別高興得太早。」
「是啊。」
「哈哈，還真有話要跟你說。」李雲龍道，「是這麼回事，等過完元宵節，平安縣大隊就要正式成立，現在還缺個大隊長。」
「喔，北澤君。」宮野道一推開棋枰起身，欣然說道，「剛剛還在跟澀谷君說你，結果你就回來了，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李雲龍又說道：「除了大隊長，底下的那些中隊長還有小隊長也很重要，最好都從主力部隊抽調老兵過去。」
「哈依。」北澤重雄頓首道，「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考核、選拔，總算是招募齊了，不過這隻是初ｈｔtps://m.ｈetu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步的考核及篩選，在訓練中肯定還要淘汰掉相當一部分人，若不出意外的話，最後能剩下七八十名隊員就已經是極限。」
「這個縣大隊的裝備可是有些奢侈。」
我的思想真的跟共產黨如出一轍？
「除了有重大作戰行動，平常的時候老子一概不管，只要是打鬼子，只要是不違反組織紀律，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青龍山，天打崗。
「是的。」北澤重雄一頓首說道，「特種部隊不同於戰鬥部隊，如果仍舊使用陸軍制式裝備恐怕是不合適的。」
「啊？上千人的縣大隊？」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抿了口小酒，又道：「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了。」
「同意。」王野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還有一個事。」北澤重雄道。
「真要逼急了，甚至還可以監守自盜，一面假裝給我們送過來裝備，一面卻派部隊假扮土匪半道上搶回去，然後出兵把土匪剿滅，裝備卻是不知去向。」
「是嗎？那就算了，你去把張大彪叫來。」李雲龍點點頭，又說道，「看來你沈泉確實不喜歡自主權，那就留在團里當主力營營長吧。」
「閉嘴。」梁鋼勃然色變道，「這種話不要亂講。」
「什麼？」高慎行愕然說道，「重慶的命令他也敢違抗？」
接到通知之後，沈泉很快就來了團部。
……
「團長，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沈泉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可是……」高慎任撓頭道，「現在閻西山已經丟掉了大半個山西，賴以維持部隊的經費以及給養全靠重慶供輸，這種時候他也敢違抗委員長命令？」
「有校長在，就一定有希望。」
「行了，熱水你別管了。」李雲龍一揮手說道，「去把2營長沈泉叫來。」
真是巧了，來的正是北澤重雄，而且帶著一臉的風塵。
「晉綏軍由於走得太倉促，倉庫里留下了大量無法及時運走的裝備。」
「我認為最好還是能夠裝備狙擊步槍以及衝鋒槍。」
「當然。」梁鋼不容置疑的道，「因為校長在最為危急的時刻挽救了中國革命，挽救了整個中華民國，所以只要有校長在，黨國就一定會有希望。」
梁鋼拿著角尺和鉛筆繼續在地圖上作業，頭也不抬地問道：「電報上說的什麼？」
說到這裏一頓，王野又說道：「就說咱們獨立團，要不是總部首長把團長調過來，怕是也不可能擁有這麼強悍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