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前方浮現出一座巨大的古城。
他尊重夜靈。
但蘇子墨聽來，卻感覺一陣陣心疼。
那些被小凝救下的凡人，實際上，都是蘇鴻的一個縮影！
像是噬金蠱的一對兒前爪，就算不必祭煉，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夜靈道：「她拜祭過蘇鴻，離開平陽鎮之後，就行走在北域大地上，每次途徑一地，就暫時落腳，竭儘可能的救治那裡的病人。」
「就算是舉世皆敵，我們也會與你並肩而戰！」
夜靈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只想要身邊的人，好好的活著。
夜靈道：「她一直在救人。」
蘇子墨目光堅定，笑著說道：「別說你的大敵是羅剎族、神族、巫族，就算是面對太古九族，我們也會站在你身邊！」
這些年來，他雖然與蘇子墨等人結拜為兄弟，但卻患得患失，精神壓抑。
老者左手按著驚堂木，右手搖著摺扇，指點江山，口若懸河，周圍的凡人聽得入神，如痴如醉。m.hetubook.com.com
夜靈遲疑了一下，道：「但我知道，在太古時代，我的種族滅絕，與太古九族有著極大的聯繫！」
「救人？」
但蘇子墨聽得出來，夜靈是擔心連累他們。
解開心結，夜靈變得振奮許多。
小凝沒能及時救下蘇鴻，甚至在蘇鴻臨死前，都沒有陪在身邊，這種遺憾，讓小凝始終無法釋懷。
途徑一座城池時，兩人甚至撞見，有大周的修真者，前來施法布雨，降下甘霖，化解巫蠱之禍。
他喜歡與蘇子墨等人呆在一起。
一百年來，小凝一直在救人。
「這次對虧了小凝。」
「這次巫蠱之禍，也幸好小凝出手，否則，不知要造成多大的災難。」
「這一救，就是一百多年。這些年來，我們不知走過了多少地方，也不知她究竟救了多少凡人，已經數不清了。」
夜靈緊握雙拳，緊抿著嘴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凝身上的功德，不可估量！ｈｅtuboｏｋ.ｃｏm•cｏｍ
蘇子墨微微一怔。
「以她丹陽門弟子的身份，又曾得到過丹池宗的傳承，醫治凡人，自然沒有什麼困難。」
「哦？」
蘇子墨微微側目，心中好奇，追問道：「對了，還不知道，這一百多年來，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這片區域的瘴氣，已經消散。
大多數是被三昧道火焚燒殆盡，萬蠱澤已成過去，北域大地再也不會有蠱蟲之禍。
一切都在開始變好。
「這片天地間，我再沒有一個族人。」
蘇鴻之死，不僅僅是對小凝，對蘇子墨的影響也很大。
這就是無上的功德！
若是夜靈不說，他不會去主動追問。
夜靈的孤獨，旁人恐怕難以體會。
這些事，夜靈娓娓道來，語氣平淡。
夜靈點了點頭，道：「這些年來，小凝不知救了多少人。」
自從萬象城分別之後，他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見。
佛經中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嗯。」
如果，這天地間真和*圖*書有功德之說。
蘇子墨也感慨一聲。
沒過多久，夜靈還是選擇主動提起此事。
蘇子墨目光轉動，落在這位老者的身上，不禁輕咦一聲。
夜靈始終都是冷漠示人，很少在他的身上，能看到這樣複雜的情緒。
以至於十年前的千鶴茶會上，蘇子墨與小胖子、冷柔等人重逢，卻沒有見到小凝和夜靈。
準確來說，蘇子墨想要立道，讓眾生皆可修行，皆可成仙的起因，就是看到蘇鴻老去，而他無能為力！
提到羅剎族、神族、巫族之時，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機，就連蘇子墨都感覺到一陣心悸！
雖然噬金蠱隕落，氣血流失，但其肉身依然是強大無比。
蘇子墨沒想過拯救蒼生。
一個月過去。
夜靈目光冷冽，語氣森然。
但他卻又擔心，因為自己而帶給這些兄弟滅頂之災！
在城池的一個角落裡，只見一群人正圍在那，中間有一位頭頂儒冠，身披長衫的老者，面色紅潤，正靠在椅背上。
城池中和_圖_書，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我們是結拜的兄弟。」
而如今，兩人一路行來，能明顯感受到，北域大地正在漸漸恢復生機，恢復活力！
「這是亡族滅種的恨！」
解決了蠱蟲之患，兩人朝著大周前行，說說笑笑，倒也不用著急。
望見這一幕，蘇子墨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
恐怕，他根本承受不住，會徹底崩潰。
但接近著，夜靈的眼眸中，卻又流露出一抹哀傷，輕喃道：「我能感受得到，我的族人，都已經亡了。我的父親，母親，也都已經死了。」
小凝在用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己心中的遺憾。
一個月前。
望著噬金蠱的屍體，蘇子墨沉吟少許，揮動袍袖，將其收了起來。
關於噬金蠱口中的禁忌，雖然蘇子墨心中有著諸多好奇和迷惑，卻並未主動詢問。
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
這些年來，小凝始終沒有回到中州。
北域遭到巫蠱之禍，死氣沉沉，隨處都能看見被蠱蟲禍害的hｅtuｂoｏk.coｍ•coｍ屍體殘骸。
夜靈點頭道：「我還有你們，所以，我才不敢暴露自己的種族，不敢以本體示人。我的敵人，是羅剎族、是神族，是巫族，可能還有更多，我……」
「是啊。」
最後，夜靈笑了一下，臉上湧起一絲敬佩之色，道：「在修真界中，你荒武之名，或許是聲名顯赫。但在北域的凡人之中，小凝可要比你有名多了。」
蘇子墨和夜靈踏上歸途。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給眾生一個機會。
「看到羅剎族，神族，看到巫族時，在我的記憶深處，就會產生仇恨，產生殺機！」
「其實，我的記憶也有些殘缺不全。」
蘇子墨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安慰道：「或許，你的身邊，已經沒了血脈相連的族人，但你還有我們，還有猴子、靈虎這些兄弟！」
蘇鴻的死，對小凝的影響，對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蘇子墨不敢想象，若是天荒大陸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族，那會是怎樣凄涼的場景。
這也是她對自己的一種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