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凝著臉，說：「我給你診斷一下。」
「啊？」孫子易愣住了：「師爺，您不是很多年不吃這麼油膩了嗎？」
許陽不想走。
高老想一想，說：「我想吃回鍋肉和宮保雞丁，再買點切面回來，我要用菜里的湯水，明天下面吃。」
高老微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疲累。」
「好，好，慢走啊，那個後天一定要來高老的收徒會啊，一定一定，諸位的住宿費用可以在我們這裏報銷的，餐飲也可以，王主任可以跟你們談標準的。」
許陽盯著曹德華：「你說什麼？」
許陽尋聲看向曹德華，他道：「我還問你呢，幹嘛說的那麼嚇人！」
可是現在，高老卻說常常夢到一個模糊的人，許陽知道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許陽也只能往外走了。
高老的話語瞬間就在中醫圈內部引起了轟動，尤其是高老要收許陽為徒的事情，更是引起了熱議。
許陽卻是徑直走向高老，關切地問：「你到底https://m.hetubook.com.com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張可懵住了。
曹德華撓撓頭，叫屈道：「你也不能怪我啊，是高老一出會場，頓時就軟到在地上了，說的話還跟遺言似的。」
高老擺擺手：「幹嘛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其實我上次就該死了，只是多苟活了一段時間，也不錯了，還看到了明心分院的成立。」
高老勸阻道：「這是壽命，不是疾病。我只是有這個預感，很近了，所以時間不多，多干點正事兒了。你也準備一下，拜我為師，不算丟你臉。」
高老道：「好了，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吧，這邊不用你了。」
張三千也在店裡，他也看懵了，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真看見豬拱白菜了。尼瑪，這是真的拱啊！
……
許陽默了默，然後臉上擠了一些笑容出來，說：「好啊。」
許陽沉默了。
許陽從明心分院出來，去到了明心堂。
曹德華又看見許和-圖-書陽往回跑了，他更加不解了。
高老沉吟了一下，又補充道：「再來一個豆花肥腸吧，還有……還有幾道菜的。」
許陽走出來，望著天空，神色茫然。
明心堂內，宋強哇哦了一聲。
高老揮揮手，說：「走吧，我還要跟你的師哥們說兩句，這裏不用你了。」
許陽一下子心情變得很糟，因為他真的看出來高老的神色很不好了，已經面無神光了。作為一個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可此時，許陽還是很難受，非常非常難受。
張可話說一半，許陽突然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張可也正在櫃檯邊看手機直播，見到許陽過來，她都激動地從也椅子上跳起來了，神采飛揚道：「哇，許陽我的天吶，你知道……你知道……」
許陽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不禁苦笑起來，他也真的被這件事情弄得很煩。許陽找了個花壇旁的台階坐下來，搖頭苦笑。
……
高老微笑道：「別望了，自己的身體自己hetubook.com.com清楚，我應該沒有幾天了。」
還有高老的五個徒弟，當日就匆忙出發。
高老卻完全沒理會孫子易，只是自己喃喃自語：「應該還有幾道菜的，還有的……」
「然後還說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所以我們嚇一跳啊，我就趕緊打電話找你了。高老應該沒什麼吧，他是開玩笑的吧。」
許陽緊緊地盯著高老的臉龐，觀察他臉部的神色。
高老又陷入了思索。
高老點點頭：「之前是覺得我們年紀和輩分相差太大，你拜我並不合適，對你一個年輕人來說，過分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現在，我卻隱隱覺得讓你拜我徒弟更加不合適。」
……
「砰。」許陽又一次撞開門，房裡面幾人都嚇一跳。
「還說什麼讓你一切聽他安排，嗨，這還有什麼不聽的。哎，許陽你知道了吧，高老說要重開山門，收你做最後一個徒弟啊！」
曹德華送走了記者朋友，然後往回走，剛過來就看見坐在檯子上的許https://m.hetubook.com.com陽，他道：「哎，許醫生，你在這兒啊，高老好點沒？」
雖然高老沒有想起來什麼，但是他對許陽的親近感是很強的，所以也跟許陽來問縣，也跟許陽住在一起。
高老說：「放心吧，我的身體我最清楚。」
這話一出，孫子易的眼睛也瞪大了，他前面也以為高老是瞎開玩笑的，他聲音也顫了：「師爺！」
孫子易遲疑地說：「您還想吃點什麼，我都給您買，但是油膩，還是少一些的好。」
孫子易非常擔憂地問：「師爺，您真沒事吧？」
「怎麼了？」杜月明還問呢。
高老慢慢地說，氣息並不是太連貫：「前面沒有經過你同意，就先幫你把承諾說出去了。那我現在再正式問你一遍，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曹德華訝異道：「你還不知道啊，你走之後，高老在會場可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呢。哎，不對，不是說高老身體嘛，高老出來之後，就說讓你聽他安排。」
「什麼？」許陽怔住了。
許陽和圖書把腦袋往張可脖子彎裏面窩，使勁往裡面窩，深埋在張可肩窩子的許陽的臉，也在使勁地顫抖著。
在高老上次昏迷垂危的時候，高老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許陽，他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但很快，許陽就知道等高老清醒過來之後，他依然不會記得自己的任何事情，所以許陽才會痛苦，寧願讓系統把他的記憶也一起屏蔽掉。
許陽看著高老，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他問：「你之前不是想讓我拜你徒弟的嗎？」
高老看著許陽的背影，嘴角慢慢浮現笑容，眼中也露出了宛如少年的神采，不過只有那一瞬。
孫子易擔憂之色依然難減，他又問：「那您晚上想吃點什麼啊？」
而中醫界很多的大人物，也都來到了問縣觀禮。
孫子易當時就不能理解了。
曹德華被問的愣了：「你問的哪句啊，我說的多了。哎，許醫生，你去哪兒啊？」
但是相處了這麼久了，許陽並沒有從高老的言談舉止中發現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