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婚禮前驚爆的「秘密」

俗話不是說得好,一醉解千愁嘛,曲飛飛明天的大禮就等著明天收,免得今天就心裏不舒服了,醉了就不知道了。
桑悠悠抬臉,對上皇甫昊那一雙漂亮璀璨的星眸,腦袋轟地一下,空白了一片,只隱約聽著冷暖清交代:「好了,你別哭鼻子了,皇甫昊這不是來了嗎?我幫你進去招呼她們,你早點跟他回去休息。」
聽到皇甫昊三個字,桑悠悠的心裏一陣刺痛,忙搖了搖頭否認:「沒有。」見冷暖清盯著她不放,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只是患上了婚禮前的焦慮症,你說,皇甫昊那麼好的人,怎麼就會看上我了呢?」看上了還去跟南宮霖分手,這讓桑悠悠真的是,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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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皇甫昊嘴角微微向上揚著,笑意綿綿。
桑悠悠不知道,她在皇甫昊跟南宮霖之間的感情里,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第三者么?
皇甫昊嘴角抽了下:「沒吃!」
「你不是要談戀愛么?」皇甫昊啟動車,語調清淡地說,「帶你去約會!」
桑悠悠多麼希望,這隻是她做的噩夢,或者,這隻是一場惡作劇。
桑悠悠扯著嘴角,羞澀地笑了笑:「我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看皇甫昊的意思就好!」
包廂里的人瞭然地點點頭:「新娘比較激動,我們理解。」
「阿昊,你陪我再去酒吧喝點,好不好?」南宮霖帶著醉意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了桑悠悠的耳朵里。桑悠悠秀眉微微蹙了下,敏感道:皇甫昊的急事,是陪南宮霖嗎?
「阿昊,你的意思呢?」皇甫媽媽掃了一眼快幾步,已經走到車邊,在後備箱放置行李的皇甫昊,扯著嗓子問。
皇甫昊是她明天要結婚的新郎,如果,桑悠悠跟他沒有表白,沒有愛情,只是一張協議的結婚,她會淡定地一笑而過,不管皇甫昊到底是愛張三還是李四,或者趙五都行,男的女的,都沒問題,跟桑悠悠沒關係。
桑悠悠藏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皇甫昊的來電,走出去接:「喂!」
這一聲問話,讓桑悠悠的眼淚刷地一下子涌了出來,她心裏委屈卻說不出口,只能猛地抱著冷暖清,克制不住地大聲哭泣。她不能說,皇甫昊跟南宮霖有一段,在婚禮前一晚,她才知道!
桑悠悠一聽這話,臉頰燒得更燙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皇甫昊,你你……你真不害臊!」
桑悠悠羞澀地瞪了一眼冷暖清:「我哪有一臉的春心蕩漾啊?」隨即又道,「你羡慕嫉妒恨,那你也可以的嘛!」
「你給我介紹對象啊?」冷暖清打趣。
皇甫昊遞過紙袋,伸手摸了摸桑悠悠的腦袋:「別管是不是,你先吃包子吧!」說完,又遞過一瓶插了管子的牛奶。
桑悠悠胡亂地點點頭,皇甫昊手心的溫度,暖暖地傳到她略帶冰涼的手心。兩個人十指緊扣,親昵地偎依在一起,桑悠悠緊張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
桑悠悠抬手看了看時間,5點半了,不由得問:「暖清,你晚上想吃什麼呀?」
皇甫昊輕輕地搖了下頭,看著桑悠悠,「你覺得,你媽屬於哪種?兇悍嗎?」
「約會?」桑悠悠驚喜地看著皇甫昊,「去哪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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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度』跟朋友玩呢!」
「討厭!」桑悠悠義正詞嚴。
桑悠悠想到,她充當兩個男人之間的第三者,她就羞憤得想撞牆去死,想到皇甫昊跟南宮霖兩個男人在一起過,而她跟皇甫昊之間那些親密的小舉動,瞬間又讓她的胃裡,翻江倒海地洶湧了起來。
微涼的冷風,吹上桑悠悠滾燙的臉頰,她昏沉的腦袋,恢復了一些清明,發泄地哭過之後,她心裏也不再堵得難受,她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下。
「是啊,昨晚,我咬你了嘛!」皇甫昊輕笑,「難道,你心裏,還希望我做點別的什麼?」
桑悠悠啃完包子,就急急忙忙地在包里找化妝包,剛拿出口紅,對著鏡子照了照,要塗上去。
皇甫媽媽笑看了一眼桑悠悠,並沒有抽開手,任由桑悠悠親昵地攙挽著,笑容可掬地問:「悠悠,你們婚後去哪裡度蜜月,想好了沒?」這話,表示,她已經接受了桑悠悠這兒媳婦。
桑悠悠鬧了個大紅臉。
怎麼會這樣?
「不是有個現成的凌慕華,哪需要我給你介紹對象啊?」桑悠悠笑吟吟地反擊冷暖清,「我不湊這熱鬧!」
桑悠悠看著冷暖清,笑了笑,抓著手機:「我來問問吧!」說完,給皇甫昊打了個電話過去。
皇甫媽媽也出聲,附和道:「就是,你們的蜜月旅行就不用帶我們了,我跟桑梓(桑梓是桑媽媽全名和-圖-書)自己找樂子玩去!」
「那你說,你把我怎麼著了!」
皇甫昊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今天已經很漂亮了,不用補妝了!」
臨下車前,桑悠悠看著皇甫昊問:「你會忙很久嗎?」
「皇甫昊,你真討厭!」桑悠悠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
「你感覺出錯了,我現在很討厭你!」桑悠悠磨了磨牙強調,「討厭,討厭,超級的討厭你!」
皇甫昊似笑非笑地看著桑悠悠:「你說呢!」
跟冷暖清吃完飯,桑悠悠就被她帶去了「零度」,早有關係好的同事跟姐妹在裏面玩起來了,看到桑悠悠,都急巴巴地說著恭喜的話:
桑悠悠跟冷暖清邊逛、邊聊,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皇甫昊切斷了電話,嘟嘟……
「你誇我傻,你當我白痴啊你!」
桑悠悠再次打著哈欠醒來的時候,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好像在停車場,不由得看著在一旁玩著手機的皇甫昊問:「到機場了嗎?」
「那你們先玩著,我帶她出去吹吹風。」冷暖清邊說邊攙扶著桑悠悠,笑吟吟地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優雅地走出包廂,往門口走去。
客道了一圈,桑悠悠看了看手機,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桑悠悠,明天我會給你一份大禮的!
西塘的夕陽下很美,
「媽,悠悠不是在聽我的,是想跟你們一起玩,培養感情呢!」皇甫昊回到駕駛位上,語調平緩地說,「你跟她媽都不容易,現在我跟悠悠好著,你們見了,不比什麼都開心啊?」
皇甫昊側過臉,嘴角勾著淺淡的笑意,眉眼都笑得彎彎的,溫潤道:「我不是在損你,我誇你呢!」
皇甫昊認同地點點頭,安撫桑悠悠:「所以,你放心,我媽最多也就是彪悍點,跟兇悍扯不上關係的!」
這小嫩芽,甚至,還來不及看到明天婚禮的太陽,就被生生地扼殺在土壤里了。
「匡當」桑悠悠的手機從她手裡掉了下去,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西塘的小橋很秀氣,
「你以後,要笑,只能對我一個人笑!」桑悠悠一錘定音道,「要禍害,也只許禍害我!」
桑悠悠嘴角抽了抽。
冷暖清端著酒杯走過來,看著桑悠悠盯著手機看,不由得笑著打趣:「怎麼?皇甫昊給你發信息了?看得這麼入神?」
桑悠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你笑得好看,我就不生氣了!」
昨晚的心情跟今天是完全不一樣的。
桑悠悠有些意外,皇甫昊竟然自覺得算上桑媽媽,把蜜月旅行變成全家同行!
桑悠悠忙上車,看到皇甫昊穿著一身米色系的休閑服,嘴角不由得扯開了笑,因為她發現,他們的衣服色調很搭,就像事前商量好的情侶裝一樣。
「你超級討厭我?」皇甫昊收起手機,嘴角帶笑地側臉看了看桑悠悠,深邃迷人的星眸,熠熠生輝,「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流口水呢!」
可是……桑悠悠跟皇甫昊的愛情,卻已經萌芽了。
桑悠悠伸長脖子,踮著腳尖,側身往裡看著,好奇地想第一時間看到,皇甫昊媽媽,將會是什麼樣的人。
冷暖清安慰似的拍了拍桑悠悠的肩膀:「好了,有姐陪著你呢,你就暫時別膩著皇甫昊了,踏踏實實過你最後的單身時光吧!」
桑悠悠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她,冷暖清緩了緩口氣,試探地問:「跟皇甫昊吵架了?」
「那怎麼行?你們蜜月旅行,帶我們算什麼啊?」皇甫媽媽嗔笑了下,「要不要我幫你們定個團?」轉過臉,看著跟在她身後,一起陪她坐後座的桑悠悠,「悠悠,你有什麼喜歡、想去的國家沒?」反正皇甫媽媽已經一手操辦婚禮了,再送個蜜月旅行,讓她早點抱個孫子,更好啊!
「那我不笑了!」皇甫昊轉過臉,專註地開車。
「明天都要結婚了,還忙什麼呢?」冷暖清隨意地嘟囔了句。
「你不叫我,萬一我不醒,那不就誤事了嘛!」桑悠悠氣結,「今天是我第一次見你媽啊,第一次啊,第一次的印象很重要的!」
皇甫昊沉聲喝道:「下午喝到現在,你還沒喝夠嗎?」
「悠悠,你酒量見長啊!」冷暖清驚喜地看著桑悠悠一口乾掉了整杯,不由得誇道。
皇甫昊黑眸內,蘊含著溫情的笑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談戀愛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也不會刻意地去創造,現在這樣的感覺,他覺得剛剛好!
桑悠悠覺得自己很可悲,她剛升起的幸福感,卻遠遠不及她的挫敗感強烈!
西塘的街道很親切……
桑悠悠開心地跟她們一一喝酒,一一致謝:「謝謝,明天,記得早點來參加婚禮哦!」
皇甫昊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溫潤道:「這和圖書裏去機場,大概兩個多小時,你要困,就先瞇一會兒,免得一會兒在我媽面前哈欠連連,她還以為我昨晚把你怎麼著了……」
桑悠悠的腦海里,浮現出上一次去西塘的畫面,嘴角不知不覺地扯著甜蜜的笑來。或許,她對皇甫昊感情的升華,是在西塘吧……之前,小心翼翼地避讓著,那一次,措手不及的旅行,讓她來不及遮掩的心思,徹底地暴露了!
眼看著下了高速,臨近西塘,路標都指示,還有13公里,皇甫昊接了一個電話,俊臉沉了兩分,沉聲道:「我馬上回來!」
「放心。」
桑悠悠啃著包子,喝著牛奶,心裏無比幽怨,她就一吃貨啊!
前半句話,讓桑悠悠聽著窩心,後半句話,讓桑悠悠俏臉羞澀起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皇甫昊,「你這人思想怎麼那麼齷齪啊……」
「桑悠悠,跟我坦白!」冷暖清嚴肅地盯著她,「剛才為什麼會哭?」
「悠悠,新婚快樂。」
「哦!」桑悠悠忙點點頭,跟著皇甫昊從車裡出去。
西塘的河水很柔情,
「騙你的!」皇甫昊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桑悠悠真的是抱著跟他相親相愛的心態結婚,抱著跟他以後甜甜蜜蜜過幸福日子去的,可是,突然間,這個勁爆的消息,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桑悠悠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喜歡男人的皇甫昊!性取向有問題的皇甫昊!
「……」
「不餓!」皇甫昊幫桑悠悠開了車門,「我幫你買了牛奶,包子,快上車吧,我們現在還要趕去機場!」
冷暖清的俏臉微微變了下,不自在地道:「別跟我提這傢伙,不是姐的菜……」
桑悠悠只是扯著嘴角敷衍地笑了笑,她真不生氣,只不過,剛才幸福感來得太強烈,這會兒,心理上跌落了下來,需要一點點時間調整而已!
桑媽媽跟皇甫媽媽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你們不用管我們的,我們倆玩就行!」
「對不起,下次,陪你來!」皇甫昊調轉車頭,快速地換一條路,重新開上了高速。
皇甫媽媽認真地打量了一眼桑悠悠,嘴角扯著溫和的笑意:「你就是桑悠悠?」
「隨便。」冷暖清看了看桑悠悠,「皇甫昊來不來?」
「我哪裡齷齪了啊?」皇甫昊無辜地嘟囔,「桑悠悠,是你想多了!我可什麼都沒說!」
這一刻,桑悠悠寧願皇甫昊壓根就不喜歡她,壓根兩個人之間不要有任何的情感,只是,純粹的契約,那麼,她的心裏,或許會好過一點。
皇甫昊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句:「桑悠悠,你別急,明天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桑悠悠要皇甫昊把她直接送去了冷暖清公司那兒,因為晚上約了她一起吃飯。
皇甫昊眉頭微微蹙著,專註開車,心裏卻有一股異樣的煩躁。
桑悠悠滿心憧憬地期冀著故地重遊,去回憶的時候,創造新的浪漫激|情。
「什麼怎麼回事啊?」桑悠悠裝傻,她連曲飛飛的事,都隱忍著不敢跟冷暖清說,更別說,皇甫昊跟南宮霖了。要被冷暖清知道,絕對天下大亂,桑悠悠現在已經很混亂了,不想再製造混亂。
桑悠悠回神,忙看著皇甫昊擠個笑來,體貼道:「沒事,我不生氣!西塘這麼近,我跟你有的是機會來!」
吃飯的時候,桑媽媽跟皇甫媽媽眉開眼笑,熟稔地聊著桑悠悠跟皇甫昊小時候的趣事,兩個人的關係,熱乎勁,好得彷佛就像多年未見的親姐妹似的。
皇甫昊,你有沒有想我啊?——進展太快,太矯情了!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桑悠悠幽怨地瞪了一眼皇甫昊。
「你媽人也很好!」皇甫昊笑著接話,兩個人又含情脈脈地對視了一眼,笑了笑。
皇甫昊優雅地走在桑悠悠右前側方,大概隔了半步的距離,桑悠悠抬著側臉,悄悄地掃了下他英俊的側臉,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臂,又盯著他那漂亮的手看了看,收回視線,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深吸了一口氣,登登快走了兩步,追上皇甫昊,一把猛地勾住了他的手臂。
「我沒胡說,我喜歡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我幹嗎要跟你在一起?」南宮霖歇斯底里的聲音「皇甫昊,你說分手就分手,你把我當什麼了?」大聲地傳到了桑悠悠的耳朵里,牽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婚禮過後,我跟悠悠帶你跟她媽就近玩幾天。」
可是,桑悠悠知道,這不是,所以,她用了最大的悲傷,哭泣,最大的力氣,淚流……
「討厭嗎?」
冷暖清面色淡定地揮了揮手:「你們大家繼續玩,要吃什麼,要喝什麼,記我賬上。」說完溫柔地伸手拍了拍桑悠悠的肩膀,安撫了下,「和*圖*書悠悠,知道你要結婚激動,但是,也別哭嘛,你看你,這誇張的,把大家都嚇著了!」
桑媽媽跟皇甫媽媽自然是看在眼裡,喜在眉梢,相互夾菜,客道,相談甚歡!
皇甫昊溫和地點點頭,帶著桑悠悠識相地把地盤讓給兩位母親。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皇甫昊風輕雲淡,「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我洞房花燭夜這樣的喜事,需要害什麼臊啊?」
到底該怎麼辦?
可是,現在,桑悠悠喜歡上皇甫昊了,跟皇甫昊的婚禮,也不再是原來的協議了。
桑悠悠更沒有辦法接受,她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喜歡男人,性取向有問題的男人,皇甫昊!
「悠悠,早生貴子。」
桑悠悠忙緊張地雙手捂著嘴巴,胡亂擦了擦。
「皇甫昊,我們幹嗎去呀?」桑悠悠歪著腦袋問。
「不行!」桑悠悠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不能不笑!」
「皇甫昊,你什麼意思啊?」桑悠悠鬱悶了,「有你這麼損自己女朋友的嗎?」
在車上相互問好之後,桑媽媽跟皇甫媽媽到底是因為可憐天下父母心呢,還是因為兩個人屬於同種個性的人,相見恨晚得開聊了起來,讓換到前座的桑悠悠跟皇甫昊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笑了。
桑悠悠覺得,她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可是,還是有揮之不去的噁心,讓她習慣性地嘔吐……
桑悠悠瞅了一眼,甚至,都不知道要去揀,恍惚地回到包廂里,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炸開了,南宮霖的聲音,不斷地徘徊、吶喊著:皇甫昊,我喜歡你,皇甫昊,你怎麼可以說分手就分手……
下樓,皇甫昊已經半搖了車窗等在那兒了,看來,他是想讓桑悠悠多睡會兒的。在出門之後,或者快到桑家了,才打電話叫桑悠悠的,這個小細節,瞬間讓桑悠悠的心裏熱乎乎的。
「嗯,下次陪你好好住幾天!」皇甫昊溫潤地說,「西塘的清晨不比黃昏差的。」
嗨,皇甫昊,你好早啊!——真沒創意!
冷暖清以為桑悠悠哭,是皇甫昊沒陪她吃飯,沒跟她玩,這下看到正主了,她放心走了!
皇甫昊停住身子,眉眼含笑地看著桑悠悠,伸手,輕輕地握上了她的手,然後,十指發力,緊緊地扣住,另外的手,親昵地點了下她的鼻尖,笑著安撫道:「桑悠悠,你別緊張,我媽跟你媽一樣,都很好的。」
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不都是男人嘛!
冷暖清擰著秀眉,正色地看著她:「桑悠悠,你怎麼回事?」

1

3

皇甫昊跟南宮霖說分手?
這口氣,不用說,是曲飛飛。桑悠悠微微擰了下秀眉,心裏頓時生了個疙瘩。
「晚上跟暖清吃飯,她想見見你!」桑悠悠看著皇甫昊,「如果,你很忙的話,就算了,因為,明天也能見到的。」
皇甫昊啟動車,眼眸的餘光掃了一眼一個人在傻樂的桑悠悠,忍不住道:「桑悠悠,你幹嗎呢?笑那麼傻!」

7

「會的。」
桑悠悠穩了穩身子,認真地看著皇甫昊:「你跟我說實話,你媽是不是很兇悍的那種?」
「悠悠,恭喜,恭喜!」
「那你餓不餓?」桑悠悠條件反射地又丟了句,說完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吃貨啊她!
皇甫媽媽看著桑悠悠這副乖巧,事事以皇甫昊為重心的小模樣,心裏別提有多歡喜了,嘴上卻道:「悠悠,你別什麼都聽他的,小心他以後會變得專制,強權,霸道!」
皇甫昊跟南宮霖在一起過?
桑悠悠還沒想好,腳已經走到皇甫昊車邊,張口來了句:「皇甫昊,你吃早飯了嗎?」

6

「怎麼?不想去?」皇甫昊的聲音,透著輕快的愉悅,眸光深邃又含情脈脈地看了眼桑悠悠,見她忙不迭地搖頭,急切道:「不是,不是,我想去,我想去西塘的!」他嘴角的笑意,越發明媚了。
桑悠悠猶豫了下,隨即,在桑媽媽笑容的蠱惑下,頭腦一熱,順手,親昵地挽住了皇甫媽媽。
冷暖清警覺地看著桑悠悠臉色慘白、神色恍惚地走進包廂,不由得拉著她的手,關切地問:「悠悠,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桑悠悠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回去包廂里。
「可是,我覺得你很喜歡我!」
桑媽媽的秀眉擰了下,跟皇甫媽媽說了同樣句話來:「你們蜜月旅行,帶我們算什麼啊?」忙擺著手,「我不摻和,我不當電燈泡!」
桑悠悠真的不知和_圖_書道,她應該怎麼接受、消化這個消息,一個曲飛飛,讓她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可是,一個南宮霖,讓她頓時覺得像吞了無數只蒼蠅一樣,胃裡翻騰得難過著,除了想吐,還是想吐……
「你在哪呢?」皇甫昊聽著喧鬧聲,微微擰了下眉。
皇甫昊挨著桑悠悠,輕笑道:「你把脖子伸那麼長,一會變成長頸鹿了,就縮不回去了!」
「我不知道呢,他今天有點忙。」
冷暖清哪知道,桑悠悠這是有心求醉,她要不喝醉,滿腦子都是曲飛飛這條信息,胡思亂想肯定又失眠,她明天可不想頂著黑眼圈去做「國寶」新娘。
那燦爛、俊朗的笑臉,看得桑悠悠心跳又忍不住加快起來,俏臉慢慢浮現出可疑的紅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外套,吶吶道:「皇甫昊,你說,我倆現在這樣,算不算談戀愛了?」
散場之後,桑媽媽被皇甫媽媽叫著討論明天婚禮上的細節,桑悠悠跟皇甫昊本來想坐著一起聽聽,表表愛心,卻被皇甫媽媽大手一揮給打發了:「你跟阿昊出去玩吧,不用知道太細,要不然,我明天就不能給你們驚喜了!」
等到她吐得精疲力竭,她的腦袋空白得再也不知道該思考些什麼,才掬了把水,匆忙地洗了個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恍惚,狼狽,慘不忍睹。桑悠悠想,她一定是醉了,才會出現了幻覺,才會聽到皇甫昊跟南宮霖的消息……
桑悠悠捂著嘴巴,倉皇地奔去洗手間,對著台盆,猛地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
見她們兩個態度堅決,皇甫昊也不再堅持:「那就聽你們的吧!」
彩鈴響了一會兒,皇甫昊接起電話就說抱歉:「喂,桑悠悠,對不起啊,事情還沒做完,我不能陪你們吃晚飯了!」
雖然,對皇甫爸爸有好奇,但是,看這皇甫媽媽的神態,應該不難猜測,皇甫昊同樣是個在不完整家庭長大的孩子,所以,桑悠悠識相地提都沒提。不管怎麼樣,皇甫媽媽跟桑媽媽一樣,既然,選擇了獨立帶大他們兩個孩子,比常人的家庭更艱難,作為孩子,不需要問原因跟理由,尊重她們的選擇,盡自己最大可能去關心、呵護她們就行。
皇甫昊嘴角輕扯了抹笑:「我盡量!」
皇甫昊挑了下眉:「不確定,怎麼了?」
桑悠悠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5

「我覺得像是,又好像不是……」咕咕,咕咕……桑悠悠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肚子便叫了起來,臉頰頓時燒得滾燙,這麼關鍵、有情調的時刻,肚子,竟然這樣的煞風景!
桑悠悠回頭掃了一眼那13公里的路標,腦袋有些空白,她並沒有生皇甫昊的氣,只不過,心裏有一種無法平衡的失落感,恍惚著。
桑悠悠忙慌亂地收起手機,尷尬地朝著冷暖清笑了笑:「你就會嘲笑我!」她不打算把曲飛飛的事,告訴冷暖清,免得她跟著激動。
「可,我的嘴,剛……」桑悠悠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個黑影覆了過來,她眨巴了下黑眸,看著皇甫昊近在咫尺的俊臉,覺得唇上一陣灼熱,心跳亂了半拍,正想著要回應他,來個火辣的吻,皇甫昊卻已經退開了身子。他不過用唇,輕啄了一下桑悠悠的唇,接著眉眼含笑地看著俏臉粉紅的桑悠悠,語調平緩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候機廳吧!」
桑悠悠瞄了瞄床頭的鍾,7點剛過,她確實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到,但她半點也不敢馬虎,一刻也不敢耽擱,頂著惺忪的睡意洗漱完畢,化了一個精緻的淡妝,將睡眠嚴重不足的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換了一套簡潔的針織連衣裙,抓了一件米白色的風衣外套,就匆匆地出門。
桑悠悠點了點頭,大度地說:「那就回去吧!」這一點,桑悠悠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皇甫昊的急事,肯定是相當急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皇甫昊氣急敗壞。
桑悠悠輕輕地搖了搖頭,滿臉笑意地壓低了聲音:「你媽人很好!」
「西塘?」
「去西塘吧!」皇甫昊轉過臉,看著桑悠悠,一錘定音道。
「睡吧!」皇甫昊輕聲丟了句,然後,把車開得儘可能的平穩,看著桑悠悠迷迷糊糊地睡過去,輕笑著伸手,將他后椅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桑悠悠喜歡西塘的一切,只是因為,西塘是她跟皇甫昊愛情綻放的萌芽地……
皇甫媽媽和善的笑意,讓桑悠悠緊張的心,微微緩了緩,她笑著點點頭:「是啊,伯母,我是桑悠悠。」
桑悠悠忙跟著過去,討好地把笑容扯得最燦爛:「伯母,您好!」眼眸飛快地掃了一眼皇甫昊媽媽,雖然她今年五十多了,但和圖書是,穿著打扮很休閑,沒有化妝,皮膚保養得很好,看著就像四十齣頭的樣子。她跟皇甫昊一樣,有一雙黝黯、深邃的眸子,漂亮得像一潭池水,帶著吸力,讓人不小心就會被吸住,然後情不自禁地沉溺進去。
該怎麼辦?
「我哪是嘲笑你啊,我看你一臉的春心蕩漾,我是羡慕嫉妒恨哪!」
「媽,我們先回去再說!」皇甫昊體貼地幫桑媽媽推著行李。
「好吧,是我傻,我才娶到你這個寶!」皇甫昊無奈地笑了下。
「沒有萬一,你醒了!」皇甫昊饒有興趣地看著桑悠悠猶如炸毛的「小獅子」,嘴角勾著淺。桑悠悠那麼緊張見皇甫昊媽媽,可見,她是多麼緊張皇甫昊了。有這樣的認知,讓皇甫昊感覺神清氣爽的,歡喜得全身每個毛細孔都舒展了開來。
桑悠悠後半夜終於在凌晨3點半的時候,迷迷糊糊有了點睡意,不過,感覺才沒睡多長時間,就被皇甫昊的電話給叫了起來,要她一起去機場接皇甫昊媽媽。
「俗話不是說得好,傻人有傻福嗎?」皇甫昊漂亮的星眸,看著桑悠悠,燦然一笑,風情萬種,「你傻點,跟著我多有福氣啊!」
桑悠悠看著皇甫昊,心想這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
桑悠悠的心跟著沉了下,看著皇甫昊,見他轉過側臉,歉意地看著她道歉:「桑悠悠,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事,必須要回去處理。」
桑悠悠笑著點點頭,下車,揮了揮手,目送皇甫昊離去,給冷暖清打了個電話,她收拾了下東西,就翹班出來了。
「喝酒吧!」桑悠悠揚了下酒杯,跟冷暖清笑著碰了碰。
「對,你笑得不傻!」皇甫昊不溫不火地接話,「是你人看著就傻,所以,笑也看著傻了!」
桑悠悠的心剛鬆了幾分,見皇甫昊放開她的手,向一個看著四十多歲的漂亮中年婦女走了過去,語氣溫潤,親昵地招呼,叫了一聲:「媽!這裏!」
「我……」鬥嘴從來不是桑悠悠的強項,尤其跟皇甫昊鬥嘴,她只有敗陣的份兒,訕訕地撇了撇嘴:「那我先睡一會兒。」桑悠悠是真的有點困,眼睛乾澀地閉上,又打了個哈欠。
皇甫昊從機場直接去桑家,接了桑媽媽,兩家,四個人,就直奔預定好的酒店,午飯。
皇甫昊這話,別具深意,把皇甫媽媽給感動的:「是啊,我們這做家長的,就希望你們這些孩子能夠好好的……」
包廂里,玩得熱火朝天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關切地看了過來。
這一刻,桑悠悠的心裏,充滿了絕望!放眼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
「哦,沒關係,你忙吧!」桑悠悠客地道掛了電話,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
「我不叫,你不是也醒了么?」
桑悠悠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皇甫昊:「聽皇甫昊的。」昨天之前的桑悠悠,把這場婚禮比作上斷頭台,哪想婚後蜜月什麼呀,就昨晚,情勢大逆轉了,她想得最多的就是,這事的真實性,壓根來不及想這些。
在飯局結束的時候,又說起蜜月旅行的事,皇甫昊重複著把計劃給桑媽媽說了下。
「我哪有笑得傻?」桑悠悠氣鼓鼓地道,「我明明就笑得很開心,很燦爛,很陽光,很明媚,很好看!」
這下輪到桑悠悠搖頭了:「我媽是彪悍,不是兇悍!」
航班抵達,來來往往拖著行李的人,陸續地從出口行色匆匆地出來。
桑悠悠知道自己剛才情緒失控了,在冷暖清的打圓場下,她哽咽地收住了眼淚,抓著面紙擦了擦,用盡最大的力氣對大家擠了一個笑,聲音顫抖道:「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我是太開心了,我就忍不住想哭……」說完,感覺嗓子有些干,毫不猶豫地抓起桌子上的酒,猛地灌了進去,「大家玩開心點。」
「嗯!」
「沒,我還沒醉……」南宮霖打了個酒嗝,「醉了,我就不會喜歡你了……」
皇甫昊挨著桑悠悠身邊坐著,順著桑悠悠的視線,看著滿臉歡喜的桑媽媽跟皇甫媽媽,不自覺地勾著嘴角笑了。其實,在第一次見到桑媽媽的時候,皇甫昊心裏,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就像,他對桑悠悠說的,桑媽媽跟皇甫媽媽在某些時候看來,都屬於同款的。皇甫昊側過身子,湊著桑悠悠的耳朵,溫和地問:「桑悠悠,你現在看到我媽不怕了吧?」
「桑悠悠,你是不是生氣了?」皇甫昊看了一眼桑悠悠,小心翼翼地問。
「就你這傻樣,我也覺得奇怪!」冷暖清打趣了下,抓著桑悠悠,將她的身子,搬了個方向,「你還是去問皇甫昊吧,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撞邪了,才會喜歡你!」
「那你怎麼不說,是你傻,福氣好,才能娶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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