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千澄扯過旗妃，看到她眼眶發紅，詫異地問：「你哭了？」

祭千澄愣了愣，他想點頭，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

他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坐上皇位，哪怕眾叛親離，哪怕，失去最愛的太子哥哥……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曾體會過了。

然而，他身體和圖書中另一個人格卻不肯相信現實，甘願沉浸在虛假的幻想中。

即使對手，是自己的親弟弟……

祭千澄不顧旗妃毅然的辯解，兀自說道：「真看不出，你這個心腸歹毒的惡姐姐，也會對妹妹的死感到傷心呢。」

呵，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和圖書！

「陛下……」旗妃遲疑半晌，突然問道，「你愛她嗎？」

那個純潔的靈魂忘卻了那日撞見的恥辱一幕，禮待丞相，尊敬母后，依賴著皇兄，甚至還愛上了皇兄的未婚妻……

他必須斷絕無謂的善念，才能爬上被所有人膜拜仰視的頂點……

祭https://m.hetubook.com.com千澄用修長的手指挑起她鬢角的一縷髮絲把玩，若無其事的態度讓站在身後的鏡月罹感到更加憤怒。然後旗妃卻驚訝地看到他眼眸中黯然的寂寞，恍若漫天大雪，荒蕪了整個冰冷孤獨的寒冬。他的聲音很低，彷彿只是講給自己聽：「為什麼，我一和-圖-書點兒也哭不出來呢……」

雖然鏡月罹曾是夜鷹的主子，但時過境遷，如今夜鷹心中的主子只有祭千澄一個人，為了祭千澄，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鏡月罹眯起眼，渾身都浮動著危險的殺氣，他已暗暗發誓，一定會為花雅報仇。

什麼是愛？

祭千澄後退一步，夜鷹立刻擋https://ｗｗw.hetuｂｏｏk.cｏm•com在他面前，與鏡月罹對峙。

良久，祭千澄放開旗妃柔順的髮絲，朝著山洞外走去……

「我沒哭！」

自從那一日，他看到母后與丞相私通，聽到母后親口說出他並非父王的龍種，所有關於「愛」的幻想就轟然倒塌。

「我說了我沒哭！」旗妃盯著祭千澄，努力讓欲溢的液體流回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