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阮思嫻掙扎著要起來,那男人又來按她。
女人氣勢沖沖地踹開房間門,對著裏面大喊:「宴安!」
阮思嫻關上門,看著那個珠寶盒子,宴安這種動不動就送禮物的追求方式真讓她頭疼。
冷靜下來想一想,傅明予只是幫她拿一下飛行員,至於摸了一下她的手,大概真是不小心。
傅明予環視一圈,卻沒見那個念叨他的母親,倒是一隻金毛犬撲了過來。
不多時,拆了髮型換了衣服的賀蘭湘下樓,徑直坐到傅明予面前。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柏揚看了看腕表,距離傅明予下車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了, 差不多了吧。
「……」
賀蘭湘起身走到置物架旁,首先看見了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上面綉著「Piaget」幾個字母。
畢竟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再爛也不至於這樣。
「沒事兒。」宴安說,「前幾天我不是去義大利了嗎?今晚剛回來,給你帶了點小禮物。」
賀蘭湘自顧自說道:「聽說那女孩有一兩百萬粉絲?這下可不好收場了,現在你宴叔叔很生氣,這件事影響了公司形象,一邊架空了宴安,另一邊也不放過那個女孩子,要吃官司了。如果真的是抹黑,那這個女孩子就攤上事兒了。唉,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非要鬧得這麼難看。」
[阮思嫻]:很忙。
對面沉默了好一陣,阮思嫻以為他被氣得溘然長逝了。
打開一看,是她想要的那款金色綠洲高階珠寶。
[阮思嫻]:休假就不能忙了?我要跑步健身練拳擊。
「宴安那事到底怎麼回事https://m.hetubook.com.com?」
傅明予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開目光。
說完就走,像個發號施令的皇太后。
「沒時間。」
賀蘭湘攪動調羹,一口沒動,隨想極力掩飾,眼裡還是透出八卦的光芒。
大腿撞在茶几上,阮思嫻疼得吸了兩口冷氣,爬不起來,而那女人已經開始開她衣櫃了。
只是手還沒抓到阮思嫻,他的側腰突然襲來一股強烈的痛感,電光火石間,痛得五臟六腑都要炸了。
「算你心裏還有我。」
他就說了句「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個「一會兒」是多久,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會兒」。
「您半個多月沒回來了,夫人早上還在念叨你。」
對視僅僅有那麼一秒,傅明予收回目光,蹲下來朝阮思嫻伸手,嘴角似有譏笑。
聽這語氣是氣得不輕,阮思嫻莫名又有點開心,翹了翹嘴角,回了個「。」。
他到飯廳時,桌上已經擺好了合他胃口的清粥小菜。
不用打開,阮思嫻只看上面的標誌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奢侈珠寶。
「這也是給我的?」
既然知道,那問我幹嘛?
傅明予卻沒立即上車, 柏揚回頭,見他站在路邊,點了一支煙。
傅明予開了車窗,一陣陣晚風吹進來,他的神情終於略有緩和。
[傅明予]:你明後天都休假。
[阮思嫻]:萬一以後還有人動手動腳,都不用警察動手,我自己就可以解決。
讓羅阿姨把盒子收走,又看見旁邊還有一份。
出來開門的是羅阿姨,迎著傅明予進去。
阮思嫻想,肯定是他的問題。
阮思嫻沉默,m.hetubook•com.com宴安也沒其他話說,問了幾句最近的情況,阮思嫻一一答了,見她卻連請他進去喝口水的意思都沒有,便走了。
她兩步追上去,「你們是誰啊?有病啊?給我出去!」
彎腰揉了兩下,傅明予抬頭問:「夫人呢?」
這麼晚了不知道誰還會來,阮思嫻匆匆穿上衣服,拿干發帽包住頭髮,匆匆去監視器看了一眼。
柏揚站在車旁, 正在琢磨什麼時候把傅明予的行李送上去。
宴安笑眯眯地站在門口,「怎麼還叫我宴總,多生疏,你可以叫我名字啊。」
她蓋上盒子,懶散地朝樓上走去,「我才不搶別人的東西。」
眼睜睜看著那女人推開她房間門了,阮思嫻卻無能為力。
「回湖光公館。」
「我要報警!」
男女之間體力懸殊到底過大,她根本掙不開那男的。
第二天,鬧鐘準時響起,阮思嫻洗漱后穿上運動服,綁上頭髮,準備出門跑步。
她氣不打一處來,用盡全力去掙脫,那男人一下狠力氣,直接把阮思嫻推到了地上。
竟是宴安。
到了這份兒上,阮思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兩人是來幹嘛的。
可是她也沒辦法,明明自己也不是個脾氣很差的人,但是看到傅明予就總是一點就炸。
走到一般,她又憑欄望下去,「明天早上會展中心有個巴爾塞藝術展,你不是有空嗎?陪我去一趟。」
她又想起今天傅明予被她氣走的樣子。
當時他什麼都沒說,饒是氣得血氣倒流,也只是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一個小時候,汽車駛入湖光公和*圖*書館。
「阮思嫻,我最後說一次,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賀蘭湘對傅明予的態度很不滿意,但親生的,又能怎樣。
傅明予煙癮不大, 一包煙小半個月才會抽完,並且很少在公共場合抽煙。
這兩人是有備而來的,分工明確。
車繞著湖邊道路逐步減速,路燈在瀲灧的湖水中泛起波光,枝頭玉蘭花垂著頭,搖搖欲墜。
要不是門鈴聲響了,她真不想從浴缸里起身。
阮思嫻點點頭:「有什麼事嗎?」
柏揚下意識退了一步,貼著車身,問道:「傅總, 有什麼東西忘了嗎?」
「嗯。」
羅阿姨立即解釋:「今天畫廊開展,有個after party,夫人還沒回來。」
「哦,也對,鬧成這樣肯定都分手了。」
這個點,她的家,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傅明予上樓洗個澡的功夫賀蘭湘便回來了。
柏揚想, 這兩周他從臨城趕往巴黎,中途還去了一趟塞席爾, 輾轉回了江城,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或許是真的累了。
「什麼怎麼回事?」
「一會兒來飯廳陪我吃夜宵。」
傅明予下巴一抬,示意賀蘭湘去看身後的柜子。
這是什麼意思?
阮思嫻又翻了個身,手機滴滴響了一下。
阮思嫻推脫著說不要,幾番你來我往後,宴安直接跨進去,把盒子放在她的玄關上。
他垂著眼睛,目光定格在面前的碗里,似乎在想些什麼。
說著,他拿出藏在身後的東西。
「你說。」
這樣一說,賀蘭湘還有什麼不懂的。
「算了,跟你說話真沒勁。」賀蘭湘掩著嘴打了個哈切,「禮物呢?」
他只說了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幾個字,柏揚心裏惴惴不安,連忙去開車門。
「有病啊你們!」
男人負責攔住阮思嫻,女人負責拿著手機衝進去錄像。
傅明予後知後覺,終於覺醒,要請她去辦公室喝茶了?
但是剛把行李箱搬下來,便見傅明予從大門走了出來。
于夜色中依然清晰可見他鐵青的臉色,腳步邁得大,似乎迫不及待要離開這個地方一般。
他倒在地上,眼前冒著金星,往後看去,踹開他的男人臉色陰冷,目光沉得像深淵。
她一隻手提著真絲晚禮服裙擺,一隻手摘著耳朵上鴿子蛋般大的耳環,在樓梯上和傅明予擦肩而過時瞥了他一眼。
盒子小,她隨手打開,黑色絨布上掛著一串珍珠手鏈,細膩熒澤,很是精緻。
只是夜色里, 小小的火光明明滅滅, 傅明予臉上的表情並未放鬆下來。
阮思嫻泡了個澡,舒服得想在浴缸里睡覺。
她吹乾了頭髮,倒在床上,翻了兩次身,卻沒有睡意。
阮思嫻還沒反應過來,那兩人突然舉起手機衝過去。
對面的人這次連「嗯」都沒有一聲。
想著可能是鄰居,她也沒在意,穿好鞋就打開門,卻見一男一女就面對她的家門。
傅明予頓時沒了胃口,放下勺子,淡淡道:「我不清楚,而且,是前女友。」
阮思嫻完全不設防,被擠到一邊,見兩個人衝進她家裡了才反應過來。
「晚宴的時候我聽人說的,他女朋友是個小網紅?聽說最近一直在網上罵他,說他劈腿出軌,是這麼回事嗎?」
「宴安!你是不是在這裏!」
「你不是自己就可以解決嗎?」
「你們幹嘛?」
「你喜歡就拿去。和-圖-書」
「一點心意而已,你這都不收,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說是這麼說,可是手機還在房間里,阮思嫻根本過不去。
兩人手裡捏著手機,見到阮思嫻開門,說話聲戛然而止,還愣了一下。
她喜歡珠寶,自然能看出這是90年初的天然珍珠。
半分鐘后,他發來一句語音。
「我覺得宴安這孩子吧,應該也不至於做到那份兒上。但女孩子鬧成這樣,他肯定也是有責任的,肯定是對人家不好,或者跟哪個女孩子不清不楚的。」
傅明予繁衍地「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對面是手機炸了還是人氣炸了,沒有再回消息,阮思嫻也漸漸睡著。
「宴安呢?出來!宴安!你給我出來!」
於是他讓司機打開後備箱。
有那麼一剎那,阮思嫻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
與此同時,名臣公寓的燈大多數還亮著。
或許是夜色讓人松乏,也可能是泡了澡讓人睏倦,阮思嫻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
發出去后,阮思嫻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宴總?」
傅明予抬頭,拿紙巾擦了擦嘴,「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怎麼還在問?」
本來是有在認真考慮,只是他這樣,倒是搞得阮思嫻有些上不去下不來。
[傅明予]:你明天白天有什麼安排?
不過想到人家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阮思嫻還是開了門。
傅明予本來也打算吃點東西。
在門邊換鞋時,她聽到外面好像有人說話。
賀蘭湘知道傅明予想走,沉下臉,「坐好了,多久沒回來了,不陪我說會兒話?」
喊完愣了一下,看見裏面就一張整潔的床。
看到發來消息的是傅明予,阮思嫻心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