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號登機口

「哼。」
阮思嫻掙扎著要起來,那男人又來按她。
女人氣勢沖沖地踹開房間門,對著裏面大喊:「宴安!」
阮思嫻關上門,看著那個珠寶盒子,宴安這種動不動就送禮物的追求方式真讓她頭疼。
冷靜下來想一想,傅明予只是幫她拿一下飛行員,至於摸了一下她的手,大概真是不小心。
傅明予環視一圈,卻沒見那個念叨他的母親,倒是一隻金毛犬撲了過來。
不多時,拆了髮型換了衣服的賀蘭湘下樓,徑直坐到傅明予面前。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柏揚看了看腕表,距離傅明予下車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了, 差不多了吧。
「……」
賀蘭湘起身走到置物架旁,首先看見了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上面綉著「Piaget」幾個字母。
畢竟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再爛也不至於這樣。
「沒事兒。」宴安說,「前幾天我不是去義大利了嗎?今晚剛回來,給你帶了點小禮物。」
賀蘭湘自顧自說道:「聽說那女孩有一兩百萬粉絲?這下可不好收場了,現在你宴叔叔很生氣,這件事影響了公司形象,一邊架空了宴安,另一邊也不放過那個女孩子,要吃官司了。如果真的是抹黑,那這個女孩子就攤上事兒了。唉,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非要鬧得這麼難看。」
[阮思嫻]:很忙。
對面沉默了好一陣,阮思嫻以為他被氣得溘然長逝了。
打開一看,是她想要的那款金色綠洲高階珠寶。
[阮思嫻]:休假就不能忙了?我要跑步健身練拳擊。
「宴安那事到底怎麼回事和圖書?」
傅明予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開目光。
說完就走,像個發號施令的皇太后。
「沒時間。」
賀蘭湘攪動調羹,一口沒動,隨想極力掩飾,眼裡還是透出八卦的光芒。
大腿撞在茶几上,阮思嫻疼得吸了兩口冷氣,爬不起來,而那女人已經開始開她衣櫃了。
只是手還沒抓到阮思嫻,他的側腰突然襲來一股強烈的痛感,電光火石間,痛得五臟六腑都要炸了。
「算你心裏還有我。」
他就說了句「一會兒」,也不知道這個「一會兒」是多久,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會兒」。
「您半個多月沒回來了,夫人早上還在念叨你。」
對視僅僅有那麼一秒,傅明予收回目光,蹲下來朝阮思嫻伸手,嘴角似有譏笑。
聽這語氣是氣得不輕,阮思嫻莫名又有點開心,翹了翹嘴角,回了個「。」。
他到飯廳時,桌上已經擺好了合他胃口的清粥小菜。
不用打開,阮思嫻只看上面的標誌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奢侈珠寶。
「這也是給我的?」
既然知道,那問我幹嘛?
傅明予卻沒立即上車, 柏揚回頭,見他站在路邊,點了一支煙。
傅明予開了車窗,一陣陣晚風吹進來,他的神情終於略有緩和。
[傅明予]:你明後天都休假。
[阮思嫻]:萬一以後還有人動手動腳,都不用警察動手,我自己就可以解決。
讓羅阿姨把盒子收走,又看見旁邊還有一份。
出來開門的是羅阿姨,迎著傅明予進去。
阮思嫻想,肯定是他的問題。
阮思嫻沉默,宴安也沒其他話說,問了m•hetubook.com•com幾句最近的情況,阮思嫻一一答了,見她卻連請他進去喝口水的意思都沒有,便走了。

她兩步追上去,「你們是誰啊?有病啊?給我出去!」
彎腰揉了兩下,傅明予抬頭問:「夫人呢?」
這麼晚了不知道誰還會來,阮思嫻匆匆穿上衣服,拿干發帽包住頭髮,匆匆去監視器看了一眼。
柏揚站在車旁, 正在琢磨什麼時候把傅明予的行李送上去。
宴安笑眯眯地站在門口,「怎麼還叫我宴總,多生疏,你可以叫我名字啊。」
她蓋上盒子,懶散地朝樓上走去,「我才不搶別人的東西。」
眼睜睜看著那女人推開她房間門了,阮思嫻卻無能為力。
「回湖光公館。」
「我要報警!」
男女之間體力懸殊到底過大,她根本掙不開那男的。
第二天,鬧鐘準時響起,阮思嫻洗漱后穿上運動服,綁上頭髮,準備出門跑步。
她氣不打一處來,用盡全力去掙脫,那男人一下狠力氣,直接把阮思嫻推到了地上。
竟是宴安。

到了這份兒上,阮思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兩人是來幹嘛的。
可是她也沒辦法,明明自己也不是個脾氣很差的人,但是看到傅明予就總是一點就炸。
走到一般,她又憑欄望下去,「明天早上會展中心有個巴爾塞藝術展,你不是有空嗎?陪我去一趟。」
她又想起今天傅明予被她氣走的樣子。
當時他什麼都沒說,饒是氣得血氣倒流,也只是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一個小時候,汽車駛入湖光公館。
「阮思嫻,https://m.hetubook.com.com我最後說一次,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賀蘭湘對傅明予的態度很不滿意,但親生的,又能怎樣。
傅明予煙癮不大, 一包煙小半個月才會抽完,並且很少在公共場合抽煙。
這兩人是有備而來的,分工明確。
車繞著湖邊道路逐步減速,路燈在瀲灧的湖水中泛起波光,枝頭玉蘭花垂著頭,搖搖欲墜。
要不是門鈴聲響了,她真不想從浴缸里起身。
阮思嫻點點頭:「有什麼事嗎?」
柏揚下意識退了一步,貼著車身,問道:「傅總, 有什麼東西忘了嗎?」
「嗯。」
羅阿姨立即解釋:「今天畫廊開展,有個after party,夫人還沒回來。」
「哦,也對,鬧成這樣肯定都分手了。」
這個點,她的家,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傅明予上樓洗個澡的功夫賀蘭湘便回來了。
柏揚想, 這兩周他從臨城趕往巴黎,中途還去了一趟塞席爾, 輾轉回了江城,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或許是真的累了。
「什麼怎麼回事?」

「一會兒來飯廳陪我吃夜宵。」
傅明予下巴一抬,示意賀蘭湘去看身後的柜子。
這是什麼意思?
阮思嫻又翻了個身,手機滴滴響了一下。
阮思嫻推脫著說不要,幾番你來我往後,宴安直接跨進去,把盒子放在她的玄關上。
他垂著眼睛,目光定格在面前的碗里,似乎在想些什麼。
說著,他拿出藏在身後的東西。
「你說。」
這樣一說,賀蘭湘還有什麼不懂的。
「算了,跟你說話真沒勁。」賀蘭湘掩著嘴打了個哈切,「禮物呢?」
和圖書只說了這麼幾個字,柏揚心裏惴惴不安,連忙去開車門。
「有病啊你們!」
男人負責攔住阮思嫻,女人負責拿著手機衝進去錄像。
傅明予後知後覺,終於覺醒,要請她去辦公室喝茶了?
但是剛把行李箱搬下來,便見傅明予從大門走了出來。
于夜色中依然清晰可見他鐵青的臉色,腳步邁得大,似乎迫不及待要離開這個地方一般。
他倒在地上,眼前冒著金星,往後看去,踹開他的男人臉色陰冷,目光沉得像深淵。
她一隻手提著真絲晚禮服裙擺,一隻手摘著耳朵上鴿子蛋般大的耳環,在樓梯上和傅明予擦肩而過時瞥了他一眼。
盒子小,她隨手打開,黑色絨布上掛著一串珍珠手鏈,細膩熒澤,很是精緻。
只是夜色里, 小小的火光明明滅滅, 傅明予臉上的表情並未放鬆下來。
阮思嫻泡了個澡,舒服得想在浴缸里睡覺。
她吹乾了頭髮,倒在床上,翻了兩次身,卻沒有睡意。
阮思嫻還沒反應過來,那兩人突然舉起手機衝過去。
對面的人這次連「嗯」都沒有一聲。
想著可能是鄰居,她也沒在意,穿好鞋就打開門,卻見一男一女就面對她的家門。
傅明予頓時沒了胃口,放下勺子,淡淡道:「我不清楚,而且,是前女友。」
阮思嫻完全不設防,被擠到一邊,見兩個人衝進她家裡了才反應過來。
「晚宴的時候我聽人說的,他女朋友是個小網紅?聽說最近一直在網上罵他,說他劈腿出軌,是這麼回事嗎?」
「宴安!你是不是在這裏!」
「你不是自己就可以解決嗎?」
「你們幹嘛?」
「你喜歡就拿去。」m.hetubook•com.com
「一點心意而已,你這都不收,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說是這麼說,可是手機還在房間里,阮思嫻根本過不去。
兩人手裡捏著手機,見到阮思嫻開門,說話聲戛然而止,還愣了一下。
她喜歡珠寶,自然能看出這是90年初的天然珍珠。
半分鐘后,他發來一句語音。
「我覺得宴安這孩子吧,應該也不至於做到那份兒上。但女孩子鬧成這樣,他肯定也是有責任的,肯定是對人家不好,或者跟哪個女孩子不清不楚的。」
傅明予繁衍地「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對面是手機炸了還是人氣炸了,沒有再回消息,阮思嫻也漸漸睡著。
「宴安呢?出來!宴安!你給我出來!」
於是他讓司機打開後備箱。
有那麼一剎那,阮思嫻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
與此同時,名臣公寓的燈大多數還亮著。
或許是夜色讓人松乏,也可能是泡了澡讓人睏倦,阮思嫻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下來。
發出去后,阮思嫻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宴總?」
傅明予抬頭,拿紙巾擦了擦嘴,「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怎麼還在問?」
本來是有在認真考慮,只是他這樣,倒是搞得阮思嫻有些上不去下不來。
[傅明予]:你明天白天有什麼安排?
不過想到人家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阮思嫻還是開了門。
傅明予本來也打算吃點東西。
在門邊換鞋時,她聽到外面好像有人說話。
賀蘭湘知道傅明予想走,沉下臉,「坐好了,多久沒回來了,不陪我說會兒話?」
喊完愣了一下,看見裏面就一張整潔的床。
看到發來消息的是傅明予,阮思嫻心裏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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