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我還沒那麼閑。」穆際雲說， 「我也是剛剛拿到簡歷才知道是你。」
他又看了一下表，「我先走了。」
第一個拿到盒飯的人是一個胖乎乎的眼鏡男，他回到工位一打開盒飯，就吼了起來：「卧槽！三葷兩素一湯！小藝你今天是挪用公款了嗎？！」
他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拿著文件夾，問hr：「過了？」
楚昭昭嘴角略微帶笑，「穆老師，那我二面是過了嗎？」
「不用怕什麼。」穆際雲說，「該問的阿綠都問了，第二面本來就可有可無，我們小公司沒那麼多規矩。」
阿綠把頭伸出來，說：「你家在哪兒啊？」
幸好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穆際雲說：「你沒戴框架眼鏡了？」
楚昭昭說：「開始面試啊。」
「還好吧。」
楚昭昭雙手放在桌面下，十指纏在一起， 眼睛不知道看哪兒。
上了高架橋后，他卻突然慢了下來。
hr被她的反應逗笑，「你確定不需要趁機休個假？」
不一會兒，阿綠突然抖了抖，語氣陡然變了，「這輛車好眼熟啊……這他媽不是穆總前段時間換的新車嗎？」
楚昭昭原本準備地很充分， 就連剛剛阿綠問的很刁鑽的問題她都能回答上來，雖然偶爾有些偏差， 但沒有出現啞口無言的情況。可是沒想和*圖*書到穆際雲面試她，第一句話就讓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
阿綠狗腿子一般點頭，「好滴好滴。」
「哈哈哈哈真可憐你，沒少被摧殘吧？」
楚昭昭說：「是被辭了。」
這一場面試也很順，最後，hr跟她說了公司的大致情況，這家公司是穆際雲的叔叔開的，但他只負責出錢，其他事情都是穆際雲在負責。而這裏的薪資待遇和福利補助也讓人特別滿意。
「呃……我昨天把眼鏡摔壞了，臨時換的。」
穆際雲：「開始什麼？」
楚昭昭倏地睜大眼睛， 問：「我是您找過來面試的？」
「你不用幫他說話，我在他手底下工作我還不知道他嗎？整個一完美主義者。」
要是天天給員工這樣吃，不得早晚破產啊？
「哈、哈、哈，穆總，一起吃飯嗎？」
小藝是公司行政，她正在發盒飯，笑著說：「我哪兒敢！是剛剛穆總吩咐今天中午讓大家吃好點的。」
穆際雲笑了笑， 「可是你幾天前就投簡歷了。」
「不了。」穆際雲冷冷地看著他倆，「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吃。」
hr點頭：「明天來上班。」
楚昭昭領到盒飯的時候，打開一看，也詫異了一下。
阿綠為了贖罪，一下午兢兢業業地帶著楚昭昭，事無巨細都告訴和-圖-書她，直到下午六點，他才長吐一口氣，說：「行了，你明天來上班就可以直接上手了。走吧走吧，下班咯。」
「真的，你好慘啊，好不容易畢業了逃離了他的魔抓，現在又來這裏工作，我都心疼你。」
「呃……」
楚昭昭突然就有一種，走了後門的感覺。
穆際雲沉默了一會兒，楚昭昭不知道他什麼表情。
穆際雲活動了一下肩膀，漫不經心地說：「你是什麼樣我還不清楚么，好歹教了你幾年， 你跟我聊聊天走個過場就行了。」
阿綠一僵，緩緩轉身，看見穆際雲手裡拿著盒飯。
飯後，阿綠去工作，楚昭昭一個人在活動區等著hr面試。
楚昭昭走出會議室時，遇到了穆際雲。
「不用！」楚昭昭興奮地說，「我明天就能來上班！」
阿綠撓了下後腦勺，絕望地說：「完蛋，明天我的盒飯大概是老乾媽配米飯了。」
阿綠工作的時候不是個話多的人，但是下班后就變成了個話癆，他還把車上的瓜子兒拿給楚昭昭磕，一路上跟講相聲似的，逗得楚昭昭笑個不停。
還好穆際雲沒有繼續挑明她的臉紅，而是問：「之前那個工作， 辭了？」
穆際雲笑，「那不然呢？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哇！學妹！我們是鄰居！」和-圖-書
阿綠興奮地說，「你住哪棟？」
楚昭昭翻了一會兒雜誌，就有人來叫她去吃飯。
聽著他抱怨，楚昭昭才注意到這個情況。
「卧槽緣分啊！我住你對面！來來來，上車，一起回去。」
「我也差不多，你就算見過我應該也不記得我了。」
「嗯……是的。」
楚昭昭抬起頭，不再看阿綠，尷尬地說：「穆老師，你忙完了？」
楚昭昭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阿綠，但是他既是南大畢業的，也是她未來的上司，而且為人又很隨和，所以楚昭昭沒有多想就上了他的車。
楚昭昭說：「紙廠家屬區。」
這裏一直人來人往，聽起來稍顯雜亂，偶爾還有爭吵聲，但不知為何，楚昭昭總覺得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生氣，感覺這裏每一個都是為了某個目標而努力工作著，不像之前實習的時候，不少人上班只是為了坐滿那八個小時，寂靜無聲，卻死氣沉沉。
「6棟。」
接著，有人來帶楚昭昭去活動區。
楚昭昭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跟著他去了開發區。穆際雲走到阿綠工位前，放下咖啡，說：「她明天來上班，你現在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給她講一下你們組的事情，讓她了解一下你們的項目內容。」
幾分鐘后，他碎碎念道：「我靠，前面那個人怎麼回事？開布加迪了不起啊？我ｈttps://m.hetｕbｏｏk•cｏｍ.ｃoｍ都降速以示尊敬了他還想怎麼樣，一直超我車是幾個意思？」
「學長？」楚昭昭詫異地問，「你也是南大畢業的？」
「有你這麼跟面試官說話的嗎？」穆際雲仰靠著椅子，挑了挑下巴， 說，「抬頭， 看著我。」
公司中午都是統一訂餐的，大家在茶水間排隊領外賣。
「嗯，謝謝穆老師。」
這裡有iPad，有電視，還有各種雜誌書籍，都是小說、懸疑、時尚或者體育雜誌，卻沒有一本行業相關的東西，給人一種輕鬆的氛圍。
「hr下午才有空，你中午就在公司吃工作餐吧，吃完了有下午茶。」穆際雲看了看表，說，「我還有事，你現在可以去活動區看電影或者看書。」
「對啊。」阿綠說，「我比你早畢業三年……啊對，我大四那年，你剛剛大一。」
吃飯的時候，阿綠特意端著飯來陪楚昭昭。
阿綠髮現楚昭昭臉色不對，問：「怎麼了？」
楚昭昭走出這棟辦公樓，發現太陽雖然快下山了，但地面溫度依然很高。
「對了，你是穆總的學生吧？」
「不是。」楚昭昭習慣性地抬手扶鏡框，發現那裡空蕩蕩地，就把手慢慢放了下來，「我就是怕……」
穆際雲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別戴框架了，就這樣挺好。」
所以hr問她什麼時候能來上ｈｅｔuboｏk•com•com班，楚昭昭心裏開心，立馬說：「明天就能來！」
遇到校友，楚昭昭一下子覺得輕鬆多了，她笑著說：「那我們有可能見過。」
她撐開傘，正打算去對面的地鐵口，一個輛車就在她面前按喇叭。
楚昭昭慢慢抬起頭， 看著穆際雲， 臉頰刷得一下就紅了， 她自己都能感覺得到灼熱。
到了下午三點，hr才空下來面試她。
hr面試過不少人，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換工作都會趁著這個間隙出去玩一趟，像楚昭昭這種立馬就要來上班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也許吧，但是就算見過你應該也對我沒印象，我那時候還每天格子襯衫電腦包，穿梭在各個實驗室。」
穆際雲哦了一聲，又對楚昭昭說：「那你跟我過來。」
話題又被扯到這上面，楚昭昭心裏火燒火燎的，後悔自己前天一衝動就去配了隱形眼鏡，感覺自己好像刻意在暗示穆際雲什麼似的。
楚昭昭點了點頭，又問：「那我們開始吧。」
說完，他轉身去了自己辦公室。
「行吧。」hr合上電腦，起身跟楚昭昭握手，「合作愉快。」
隨後，穆際雲果然只是跟她閑聊了半個小時，就告訴她面試結束。
但是阿綠開車比較野，喜歡變道超車，好幾次都讓楚昭昭提心弔膽的。
他說：「你一個人坐在這兒吃飯多慘啊，學長來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