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沒有說服力的一段話並沒有開解到程音，她嘆了口氣，想岔開話題說其他的，結果張斯凱以為她想不開，於是又勸道：「你就是年紀小，等你長大，別人就會看到你的光芒了。你看陳燃十幾歲的時候也是這樣啊，大家都只顧著看他的臉，忽略了他的實力。你看現在，誰敢說他是花瓶？」
剛剛要上車的時候，謝穎非要一個人回家，說什麼也不跟他們上一輛車。
「唉，你不知道……我就是，就是不想當花瓶。」
「啊對了，介紹一下。」程音指著張斯凱道，「這個是我師兄張斯凱。」
又指著陳燃對張斯凱說：「這是我同桌陳燃」
陳燃隨意地回答了幾句，程音還喋喋不休。
後座是有空位放蛋糕的，但是程音想了想，還是自己先進去，坐在陳燃身邊，然後把蛋糕抱在雙腿上。
「送回家我估計就不來了，明天還有事，你們好好玩啊，陳燃，恭喜你小子，總算要歸隊了，好好加油，明年等你拿冠軍。你歸隊的時候提前說一聲啊，肯定是要外出封閉集訓了，又是好幾個月見不到，到時候給你踐行。」
陳燃看了看表，「那現在該走了。」
朋友給陳燃發了消息來。
兩個人坐在後排，中間隔了一個空位。
程音從窗戶里看見他表情正常，這才轉過身說道：「我到家啦。」
陳燃慢慢走進來，謝穎自動挪了位置。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準備玩個通宵？」
謝長星急匆匆地說：「不是，還沒唱兩首歌呢，我……」
程音就這麼送走了同學們，只剩謝穎還沒走，站在路邊等車。
程音搖頭道：「沒補課, 但是每天要看好多書, 沒時間去了。」
「還早。」陳燃聲音異常地平靜，「阿音，我問你一件事。」
陳燃閉了閉眼。
「啊！你早說嘛！」
已經和張斯凱混熟的聶南一把樓主他的肩膀，帶著他出去，「哥們兒走咯！」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給你看看陳燃的照片。」他打和_圖_書開相冊，一劃全是各種陳燃的比賽照片，但他仔細看了下，確實沒有很多露臉的。
於是張斯凱決定去網上找幾張陳燃的正面照。
唉。
「是你哪位朋友生日啊？居然這麼有緣，跟我同一天。」
程音撐著下巴，沒在聽張斯凱說話，只盯著手機看。
回去就投訴。
蛋糕太重，她手酸了，就放到地上，順便拿出了手機。
「你要我嫉妒死是嗎！！！！」
「同桌？」
陳燃突然開口。
連謝穎都這麼說，大家意興闌珊，紛紛站了起來。
「也是。」張斯凱今年也高三, 不過他是體育生, 所以課業相對來說輕鬆很多，「如果你不考體育, 那還是學習比較重要。」
那萬一打了電話他還是不來呢……
程音又驚又喜，立刻站了起來，紅著臉說道：「你、你來了呀？」
「世界冠軍還是你同桌啊！！！！」
程音開了一瓶可樂，咕嚕咕嚕喝下去一大口，跟喝了酒似的上頭，話匣子也打開了。
程音倏地抬頭，期待地看著他。
要不還是給他回個電話吧。
程音知道陳燃在看她，手指慢慢貼上車窗。
「我送你回家吧。」
他坐到程音身邊，看著吃得七零八落的蛋糕，還有幾個圍在她身邊的男生，淡淡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
張斯凱是俱樂部里除了大鬍子以外的第二陳燃吹，經常一提到陳燃他就有說不完的話，但是關於這一點他還是第一次拿出來說，「陳燃剛剛嶄露頭角那會兒就很多人關注他的長相啊，只要他比賽失誤一次，所有人都說他只是花瓶。可是你看人家現在怎麼著！多牛逼是不是！」
「送我什麼？」
張斯凱張了張嘴唇，吐槽兩個字：「陳、陳……」
程音雖然對陳燃不是特別感興趣，但是張斯凱說他長得好看，那她還是有一點興趣的。
「不過我們好歹也做了這麼久同桌，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忘記的。https://m.hetubook.com.com說起來，你朋友那邊結束了嗎？」
陳燃這才想起來。
程音笑著點頭：「嗯嗯！」
「別看了，知道他很帥，但是你不要這麼gay。」聶南把張斯凱一把塞進計程車，「走咯！」
陳燃點頭。
其他人：？？？
「哪有，我本來就要十點回家的。」
跟程音認識這麼久, 他知道程音學習成績不咋地，考大學估計夠嗆。當初她來俱樂部學習的時候家長也明確說了希望她以這個進入大學。
謝穎：？？？
電梯剛上去，還要等好一會兒。
陳燃懊惱地別開臉，飛速給幾個朋友回了消息。
程音突然愣住，紅著臉轉頭看窗外。
程音又偷偷瞄陳燃，確定他什麼東西都沒帶，難免有些失望，「都沒有生日禮物啊？」
「程音我殺了你！！！！你怎麼不早說！！！！你跟陳燃居然認識！！！他還來給你過生日！！！」
但她看見兩個未接電話，都是陳燃打來的。
到了三中，程音噠噠噠地跑到門衛室，趴在窗口說了幾句話，然後抱著一個大蛋糕回來了。
程音手指絞著蛋糕上的絲綢，說道：「是有喜歡的人又怎麼了嘛。」
「什麼？」
秦萱陽和王昭昭都纏著要加趙維臨的微信，恨不得明天就去他家裡學做蛋糕。謝長星和謝穎在點歌，聶南霸佔著麥克風, 沉醉在自己的歌聲里，留程音和張斯凱在一旁聊天。
陳燃掃視一圈，看到桌上只有可樂和蛋糕，這才點頭。
「我考體育也不一定能成啊。」程音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挺清晰，「我現在考國家二級運動員也來不及了, 大學體育生我也不夠格啊。」
程音搞不懂她在執拗什麼，可能是不想跟陳燃坐同一輛車吧。
緊接著，程音又背對他笑著說：「不是你啦，你別自作多情，我說的是那個世界冠軍，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人家那麼厲害，長得還帥，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聶南和_圖_書問了一下，他跟張斯凱不順路，但是他從小喜歡體育，所以喜歡跟張斯凱聊天，於是主動提出要跟張斯凱坐一輛車走。
程音回想起剛剛在計程車上說的話，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
陳燃打了幾個字回過去，一轉頭就看見程音亮晶晶的眼睛。
「不過……」他又道，「你真的不打算當體育生了？」
「太晚了。」
「你不要放在心上啦，長得好看的人總是被會被臉搶了風頭，有的人就是不願意承認你的其他好處。我覺得你就不是花瓶啊，你英語說得多好啊，俱樂部里大家都喜歡你，這就說明你很好嘛。」
真的操蛋。
程音在車窗上緩緩寫出「cr」兩個字母。
「你今天還跟我裝不認識陳燃！！！」
「對呀。」程音看了眼時間，「那我們走吧。」
他嘆了口氣，說道：「今天蛋糕沒收到嗎？」
張斯凱突然接話。
「我哥哥叫我十點到家。」
陳燃，就是那個陳燃。
下車后，程音抱著蛋糕走進小區。
沒想到她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陳燃心頭猛跳了一下。
「那你現在成績怎麼樣了？有進步嗎？」
狹小的車內空間里瀰漫著少女的洗髮水香味，還有她雀躍歡喜的聲音。
程音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張斯凱什麼意思。
「對啊！」
張斯凱也陷入沉思中。
可是都九點了，她十點鐘就必須回家，不然程聲以後肯定不讓她出門了。
「我殺了你！！！！」
「這還不好看？！」張斯凱簡直要跳起來了，「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擊劍運動員好吧！不說擊劍運動員了，我覺得他比現在很多男明星都好看好嗎！你什麼品味啊真是！」
是謝穎先看到，連忙拉扯一旁的程音，並且大喊了一聲：「呀！陳燃你來啦！」
程音說得勉強，張斯凱又不是很會聊天，於是打著哈哈說道：「沒關係的，你已經很好了, 人嘛，自己活和_圖_書得開心就好，對不對？」
唯有張斯凱，還坐著不動，宛若一座石雕。
打開一看，張斯凱給她連發了很多條消息。
「程音。」
陳燃：「嗯？」
程音滿心裝著歡喜，剛剛還愁眉苦臉，現在眉眼彎彎，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
「同、同桌……」
陳燃睨著程音，伸手刮掉她發尾的奶油。
「世界冠軍給你過生日啊！！！！」
許久，他說道：「嗯。」
程音眨了眨眼睛，「陳燃？」
程音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啦，回家了。」
「幹嘛啦！」
程音立刻搖頭，「我當然知道啦！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是……也就一般吧，沒有很好看。」
「他長得很好看嗎？」
「蛋糕我忘在學校了！我現在去拿！」
「去三中幹什麼？」
張斯凱用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著程音：「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有這麼誇張嗎？」
「啊！！！！！！」
身後是陳燃不太平穩的呼吸。
陳燃問。
「也就……還行吧, 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就考上了。」
「我送你……」
萬一他改變注意要來了呢？
程音立刻伸手穿過車椅去拍司機的肩膀，「師傅師傅！現在去三中！」
「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禮物都不送給我呢。」
程音賭氣地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想說。
投訴。
「那個……」程音站在陳燃身旁，小聲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反正就是有人這麼說嘛。」
好像是真的很生氣。
「什麼呀？」
她呵了一口氣，窗戶上暈出一圈霧。
他雖是好意，但話里的意思也很明顯。
程音突然回頭，眼裡逐漸恢復亮光，「今天那個蛋糕是你送的？」
「你生日什麼時候啊？」
張斯凱還獃獃愣愣地看著後面的陳燃：「他、他……」
張斯凱問：「誰說你是花瓶了？」
是她作文里那個陳燃。
「鄭文星喝多了，我先把他送回家。」
而程音身邊的張斯凱，石化了。
竟m.ｈｅｔｕｂｏoｋ.coｍ.ｃom不知道如何接話。
有那麼幾張，但是拍得很模糊，還有點變形，這要是給程音看，她肯定不服。
「我喜歡陳燃。」
一共八個人, 四刀下去分得均勻，人手一份，伴著可樂音樂幾個高中生吃得不亦樂乎。
聶南：？？？
在他的領域，很少有人擔上「花瓶」的稱號。畢竟護罩頭套一帶上，誰也看不見誰的臉，就連現場直播的攝像頭也只拍到一雙眼睛，只能靠實力說話。
正想著，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
是呀，除了她瞎了眼，還有誰會想跟陳燃這種人待在一起呢。
程音一到ktv就迫不及待切了蛋糕。
連個生日禮物都沒有，幹嘛要理他。
計程車在路上平穩地開著。
程音悄悄摸出手機，打算百度一下，但ktv里信號不好，連不上網。
司機沒問什麼，直接轉彎往三中去。
所以蛋糕是沒收到嗎？
一抬頭，張斯凱還在繼續激動。
謝穎立刻捂住他的嘴，「你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去補課嗎？早點回家，一會兒晚了你爸媽要罵人了。」
陳燃側身，看著車窗上倒映著的程音的臉。
她笑得酒窩都出來了。
「我跟你說，你就是沒見過陳燃真人，去年的比賽我遠遠看了一眼，真的帥爆了好嗎，絕對是你們女孩子喜歡的類型。」
卧槽。
「可是我……」程音頓了下，「我喜歡吃蛋糕，很喜歡的。」
看著小姑娘失落的樣子，陳燃有些於心不忍。
ktv樓下，謝長星和趙維臨上了一輛計程車，他們順路。
程音伸腳踢著面前的台階，小聲嘀咕：「都不送我禮物的嗎？」
程音很興奮，雙眼亮晶晶的，好像一個蛋糕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你去上課？是不是在補課了？」
臭男人。
他拿出手機，上面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了。
拿著手機愣了一下，程音決定不給他回電話。
再睜開時，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也不早啦，今天謝謝大家來給我過生日。」程音站起來說，「那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