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忽聞岸上踏歌聲
第017章 政策

「兒郎們為了勤王,背井離鄉來到這蠻荒之地,難道還要為了這幫緬人訓斥兒郎們不成?」顯然,白文選認為訓斥都是過於嚴厲的懲罰,只要不影響軍隊的安危而且能夠服從命令,白文選不打算進行軍紀約束。
鄧名沉默了一會兒,明軍並非他前世十九世紀的列強軍隊,對手也不是石器時代的美洲土著,在火器程度上甚至緬軍比美洲土著還要強一些,也有樸素的種族意識:「既然如此,那麼在我軍周圍就應該肅清緬人,不允許緬人靠近我軍的軍營或是補給線。」
那個川西士兵客氣地應了一聲,但沒有離去而是依舊望著鄧名,狄三喜猛醒過來,連聲向鄧名道歉:「末將魯莽了。」
鄧名的話讓明軍將士想起了前半生的苦日子,頓時都不說話了。但鄧名再開口時,出乎意料地沒有下命令堅持把大象製成肉乾:「看這個人的年紀,這頭象的年紀應該也不太大,相依為命的大象死了,要是再當著他的面把他的象兄弟吃了,好像確實有點太殘忍了。」
……
「你們的口都太刁了,這可是肉啊,有肉吃居然還挑三揀四!」鄧名搖頭嘆氣道。記得在兩年前,常備軍的官兵們一個個見了肉沒命,現在居然嫌棄象肉老……好吧,鄧名也承認象肉不好吃,是很不好吃。現在身處麗江河谷地區,有江魚也有其它的牲口,明軍打算用象肉製造肉乾也是以防萬一。
鄧名發現正像那個部下報告的,一頭大象側躺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在這座小山一樣的動物旁邊,有個看上去不到三十的緬人正嚎啕大哭,抱著死去大象的腦袋,不停地撫摸著大象,溫柔得就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臉龐。
當翻譯把鄧名的懷疑翻譯過去后,那個緬人信誓旦旦地說他特別善於挖坑。
當扁牙簡的正式戰報抵達阿瓦后,緬甸王府上下失聲,緬北的精銳主力已經盡數失陷在此戰中,再也不可能在野外擋住明軍的進攻了。
鄧名本來想給狄三喜個面子,讓士兵按照狄三喜的話去做,但轉念一想,還是起身離席:「我去看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僧侶。」鄧名隱隱認為宗教是科學的敵人,如果想讓祖國富強,科學就是唯一的選擇,因此鄧名在川西老百姓和軍中不遺餘力地消除宗教的影響。不過這裡是緬甸,鄧名沒有理由在緬甸做科學的開路先鋒:「立刻給周圍的寺廟發去榜文,我——大明左都督、保國公、長江提督,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此次弔民伐罪,為緬甸先王存亡續絕,急需神佛的保佑;因此我誠懇地請僧侶們來軍中和我面談,為我軍祈福,並在他們的寺廟裡帶領信男、信女們為我們的勝利祈禱。我將保護他們的寺廟和產業,決不允許有士兵騷擾僧侶和他們的信眾。」
「鄧將軍太小心了,緬人可和我們中國人不同,他們既沒有好漢,也不會打仗。」白文選覺得鄧名是小題大做。
「必https://m•hetubook.com•com須得有緬人的馭象夫,這些畜生才能老實。」狄三喜的建昌兵人數最少,又是和鄧名一起到雲南的,所以兩千名建昌兵就和川西兵一起紮營。和鄧名一起吃晚飯的建昌軍官們對戰象的了解比較多,他們告訴鄧名大象基本上只聽馭象夫的話,這種大傢伙對陌生人非常不友好,更不用說現在還遭受痛楚。
很快就有人來報告,儘管這些大象負傷,但依然極為危險,倒在地上的時候還試圖攻擊靠近它們身旁的明軍士兵。
「制定這套制度的緬王是王莽轉世嗎?」鄧名聽了以後哈哈大笑。秦朝的土地全部歸王所有,這種制度其實是奴隸制的翻版,強迫推行全國后遭到六國百姓的激烈反對,是秦二世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王莽想要恢復秦制,掠奪天下的私人財產為王產,結果連二世都沒撐到:「沒想到緬甸居然是這樣,好辦了,我們將會是解放者。」
本來就不支持莽白對永曆流亡朝廷採取強硬措施的一派,終於敢於表明態度:「既然明軍是為了他們的皇帝而來,那把大明天子送回去,他們就肯罷兵了吧?」
「我久聞緬甸乃是佛祖保佑之國,先王莽達和歷代緬王一樣都是神佛轉世,所以凡是抗拒我軍的都是披著僧侶外衣的佛敵。」鄧名冷笑一聲:「對佛敵還有什麼客氣的?寺產抄沒補充軍需,首惡問斬,脅從若是悔過可以不問,土地分給周圍的窮人。」
「好吧,便宜細菌了。」鄧名說完后,翻譯沒有立刻對緬人說話而是投過來探詢的目光,顯然沒有聽懂。鄧名擺擺手,對翻譯說道:「我同意了,不吃他的大象,不過這坑他得自己去挖。」
聽騎兵指揮官講述了擊敗戰象的過程后,白文選笑道:「野戰的時候火銃實在無用,不過用來打這些大象倒是不錯,嗯,緬人這麼喜歡火銃,就是因為他們要對付大象吧?」
「派出使者通報沿途的村莊,讓他們提供糧食和草料給我軍。凡是滿足了我軍的要求,就是心懷先王的緬甸忠義之士,我就不派兵進入他們的村子。」回到東岸后,鄧名立刻讓手下準備檄文和榜文,向河谷周圍通報明軍的目的和要求。
中軍官領命而去。很快鄧名發現他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華裔告訴他本地的寺廟並不擁有土地。因為緬甸實行的是一種類似秦朝和王莽新朝時代的土地制度,土地都屬於國王,由國王的官吏撥給百姓土地,然後收繳產出作為稅收。緬甸的民戶繳納全額的賦稅並且服徭役,底層的軍戶服兵役並且繳納和民戶差不多的賦稅,中層軍戶繳納的賦稅大約只有民戶的四分之一,是緬甸軍隊的中堅力量。而高級武士階層免稅,他們擁有自己的戰象和馭象夫,是緬甸軍隊中的將領和軍官。
「哭得我都有些心酸了。」一個明軍軍官對鄧名說道。經過幾年來持之以恆的教育,這www.hetubook.com.com些年青一代的常備軍官兵在鄧名面前使用「我」這個自稱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這個緬人翻來覆去就嚷著一句話,聽翻譯說就是『不要吃它』。」
白文選遇到來迎接他的鄧名和狄三喜。
只是鄧名也無意立刻糾正白文選等人對火器的偏見,首先說服宿將改變成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次鄧名也注意到火繩槍的諸多問題。射速慢只是一個方面而已,還有陣型問題:以前鄧名看電影的時候,記得英國的龍蝦兵一貫採用密集的隊形齊射,但那是燧發搶,而火繩槍如果也採取那麼緊密的隊形就是找死了——火銃手處理自己的火繩時非常小心,絕不肯讓另外一個持有明火的同伴靠在自己身上。現在鄧名的齊射隊形之間留有較大的空隙,如果在其中添加肉搏兵就會幹擾火銃手的裝填動作,而如果不添加肉搏兵那肯定無法阻止騎兵的衝鋒砍殺,對此鄧名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經過一番尋找后,有幾頭大象的馭象夫被找到了,鄧名通過翻譯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肯協助明軍,那他們的大象多半活不過今晚,只能被扒了皮吃肉。鄧名的威脅很有用,這幾個緬甸人馬上配合明軍。當看到熟悉的馭象夫拿來食物后,狂暴的負傷戰象也平靜了一些,在馭象夫的安撫下進食。
「這是小事。」鄧名表示他不介意,其實狄三喜也認為這是無關痛癢的小事,所以才會隨口替鄧名下令。
剛吃完飯,正和趙天霸、狄三喜等人閑聊時,突然有一個士兵來報告:「大象又死了一頭,養它的那個緬人在旁邊沒完沒了地鬧。」
「蒙古韃子那一套嗎?」白文選看了鄧名一眼,對方的這個建議和鄧名之前的形象有點差異:「高過車軸的男子殺無赦?」
「白將軍有所不知,士兵們要是一板一眼的在軍官們指揮下行動的話,哪怕他們去搶劫都能有更好的收穫;可要是讓士兵們隨便行動,他們就會糟蹋東西、胡亂殺人,自己帶不走的大件東西為了尋開心也全都搗毀了,很多人會以破壞為樂。」鄧名認為,即使從高效率的洗劫的角度來說,保持軍紀也是很重要的,軍隊需要有組織、有紀律地收集東西,然後統一搬運回國,那麼士兵們分到的財物能夠更多,也減少給當地居民的禍害。
每頭戰象都會有一個固定的馭象夫。人類馴養大象,都是在它年幼的時候就安排一個少年當它的馭象夫,從此以後這個少年就與它為伴,每天照料這頭小象,喂它東西吃、給它洗澡、帶它出去玩——大象能活到六十歲,這一人一象的壽命差不多同樣長,會是終身的朋友。當小象成長為龐然大物后,只有這個馭象夫能夠帶它冒著矢石衝殺在戰場上,甚至與敵人的戰象生死搏鬥。建昌軍的軍官還告訴鄧名,當初李定國從緬甸買戰象時,都是連同馭象夫一起買的。
狄三喜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他絕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遵守鄧名的軍紀。但話才出口,狄三喜就又有些後悔,他帶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建昌整天受氣的輔兵,現在好不容易打進蠻夷的領土,輔兵們不十倍、百倍地找夷狄撒氣才是怪事;騎兵雖然人數較少,但除了慶陽王府的侍衛,就是建昌將領的親信,他們的父兄把後輩託付給狄三喜照顧,要是死在戰場上也就罷了,要是因為殺了幾個夷狄被鄧名軍法從事,又算怎麼一回事?
見莽白的心腹紛紛責罵,主和派都知趣地趕緊閉上了嘴巴。
「鄧將軍果然善戰。」雖然狄三喜是先鋒,不過白文選首先稱讚的仍然是手握半個四川的保國公,接著他就望向狄三喜,見後者手上包著一大塊布:「狄將軍受傷了?」
「自找的,燙傷而已,有幾天就好了。」聽到是燙傷后白文選露出疑惑之色,見狀狄三喜嘿嘿一笑:「好叫大王知道,這就是用手拿著火繩去引葯池的下場。」
「這頭大象是死了,但其它的大象還沒死哪。」剛才派士兵去向鄧名報告的軍官走過來,對鄧名說道:「大象的肉又不好吃,依我看就算了吧。」
把那個緬甸馭象夫叫到面前,鄧名上下打量了一番——馭象夫一般家境還好,而且出入有大象當坐騎,比起這個時代的其他人多少顯得富態一點,但這個人一點兒都不胖,身材又高又瘦。鄧名讓翻譯問他打算如何處置這頭大象的屍體,如果任憑它曝屍野外的話,那即使是沒有被人吃了,但也便宜野狗和禿鶩了。緬人擦乾了眼淚,小心翼翼地答道,他想刨一個坑把他的大象埋了。
通過對俘虜的審問,明軍大概搞清楚了扁牙簡的實力,留守在南邊大營里的兩萬人都是底層軍戶,所有的中上層武士已經在此戰被明軍打垮。既然如此,白文選就讓滇軍從容渡過麗江,準備徹底擊潰扁牙簡的部隊——如果他還嘗試抵抗的話;而趙天霸帶領的川西部隊暫時一起過江,等擊敗扁牙簡后就返回東岸,沿著另一邊向阿瓦進軍,這樣明軍雖然被麗江隔開,但白文選認為緬軍的速敗讓明軍不用擔心會遇到危險。
「大王,既然是明軍,那他們皇帝的話他們總是會聽的吧?」一個主戰的心腹大聲對莽白說道。
「這得多大的一個坑啊?」鄧名驚嘆一聲。
「嗯,確實,沒有大象他們就和普通人一樣了,不過,我想他們也是真的傷心;從少年時候就開始養大象,大象死了,這和親兄弟死了也差不多了吧?」鄧名下令去俘虜中尋找馭象夫,然後讓他們出來認領自己的大象。
……
「他們果然是好朋友。」鄧名在邊上冷眼旁觀,有了這些馭象夫配合,川軍的獸醫也能靠近大象給它們治療傷口。鄧名看了一會兒,也不好讓建昌軍官久等,就回營吃飯去了。
天色已晚,兩萬明軍陸續渡過麗江,他們從緬軍手中繳獲了大量的輜重,正打算紮營造飯。死象被明軍高高興興地宰了,還和_圖_書詢問緬人俘虜大象哪裡的肉比較好吃——雖然這個大傢伙看起來就不像好吃的樣子,但畢竟是明軍的戰利品,為了慶賀勝利,象肉就是再老,也要嚼一口嘗嘗。
於是狄三喜就表示他需要回去和弟兄們商量商量。鄧名表示儘管商量,無論行進在河東還是河西,這份同袍之情不會有變化,如果勉強一起走反倒容易傷了感情。和手下一番商議后,那些建昌兵也不願意受約束,於是狄三喜就再次跑來和鄧名商議,稱他們還是乾脆和鞏昌王統一行動好了。
「遵命。」軍官們紛紛答道,如果這裡有誰不知道長江提督除了這張笑臉外還有一張完全相反的臉孔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名合格的帝國軍人:「那些不肯來見大帥、不肯為我軍祈福的僧侶呢?」
「他的大象都死了,這個人沒用了,拉下去和其他苦力關在一起吧。」狄三喜漫不經心地說道。
政治策略的討論沒有結果。
鄧名並不打算和白文選一樣對軍隊完全放任,而如果不提前說清楚,到時候光是川西軍自我克制也沒有用,狄三喜的部下一樣能把沿途攪和得雞犬不寧。而且有建昌軍的壞榜樣,估計川軍也會受到影響,一旦發生大規模觸犯軍紀的事情,鄧名又會面臨兩難局面。
坐在阿瓦金殿上的莽白沒有吭聲,但另外一派則發出大聲的呵斥,認為這隻會助長明軍的氣焰。扁牙簡的失敗雖然令人驚恐,但強硬派卻沒有什麼後退的餘地,他們奪取了大明流亡朝廷的宮人和眷屬,永曆天子的好幾個妃子都在變亂中上弔自盡,這種仇恨怎麼可能輕易消解?一旦大明天子脫困回到明軍中,怎麼可能不下令繼續進攻?
作為一個曾經的二十一世紀文明人,鄧名很清楚這個策略滅絕人性,不過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了下頭,因為他必須首先為明軍的安危考慮:「如果不想學蒙古韃子,那就學建虜的那一套,扶植一批緬人,對他們推食解衣,親之信之。」
在兩岸齊頭並進,明軍能夠更好地挫敗緬軍牽制抵抗的企圖,而且也能方便地徵集糧草和勞動力。
大象重傷致死並不稀奇,川西獸醫本來也沒有治療過這種動物。
「大王,我們雖然把大明君臣關起來了,但並沒有加害。」在咒水之難中,沐天波從緬兵手中奪取了一把刀,砍死了好幾個緬兵,不過緬甸方面最後還是決定咽下這口氣,畢竟殘明還控制著雲南,沒有必要為了幾個士兵就處死沐天波這樣重要的中國官員。
這個決定鄧名也是求之不得,雖然他暗示對方自己的軍法森嚴,但真要是建昌軍違反自己的軍紀,鄧名還真不好進行懲罰。都是出境勤王的軍隊,難道鄧名真能為了敵國的臣民和本國的士兵過不去嗎?歸根結底,鄧名給自己的定位是帝國主義者,到時候就是明知有後患,也只能另想別的解決辦法了。
「緬甸最有影響力的是什麼人?」中國的話語權掌握在縉紳手中,而緬甸這裏,鄧名卻不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是貴族、武士還是其他的人。
華裔告訴鄧名,緬甸人大多是虔信宗教的人,如果有時間,百姓都希望能夠一天去附近的寺廟兩次,以便更貼近神佛。
扁牙簡在明軍繼續發起進攻前就逃離了西岸大營。完成了既定目標后,明軍一分為二,鄧名帶著八千川西軍返回東岸;在狄三喜跟著過江之前,鄧名認真地對他交代說:「狄將軍,如果你手下的兒郎想自在快活,那就留在西岸吧,我這邊會有一些軍紀約束的。」
扁牙簡戰敗的報告傳入瓦城前,緬甸君臣就已經知道了慘敗的結果。大批的屍體順著麗江而下,即使是遠離前方的阿瓦,也每天都能看到屍體從城前漂過;上游的地方更多,江邊隨處可見浸泡得腫脹的陣亡將士,那些身披重甲的武士沉入江底,連被人發現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兒郎們就是圖個樂,那就讓他們樂呵樂呵吧。」白文選依舊全然不放在心上,呵呵笑著對鄧名答道:「將士們把腦袋別在腰上跟著我們打仗,只要能打贏,管他們糟蹋不糟蹋東西呢?」
「原來如此。」鄧名聽完后連連點頭,又好奇地問道:「那些大象死在湖南、廣西后,它們的馭象夫去哪裡了?」
鄧名環顧了一圈,看到遠處還有幾個緬人俘虜向自己看過來,估計那幾個也都是被找出來的馭象夫,他們臉上都是同病相憐的悲戚之色。
緬甸、泰國的遠程武器幾乎都是火器,就算原始的火器效率低下,也是遠程武器,在潮濕悶熱的天氣里比使用弓弩強多了。滇軍歷來輕視火藥武器在野戰中的作用,在滇軍看來,這簡直就是自取其敗。對此鄧名倒有不同的看法,因為緬甸使用的火器遠比國內使用的質量好,或許正是因為發達的弓弩的干擾,反倒讓中南半島的國家迅速接受了這種更有前途的武器。
「弟兄們要把死象剁幾塊做成肉乾,可是那個把它養大的緬人拚命攔著,撲在死象上尋死覓活。」剛才鄧名交代過要善待這些馭象夫,所以明軍士兵沒敢動粗,就來請示如何處理。
「有兩個人自殺了,他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帶著大象,從來不分開,大象死了他們也活不下去了;還有幾個人回緬甸了,不過走的時候也都失魂落魄,一點精神也沒有。」
鄧名和白文選商量了一會兒對緬甸的政策問題,今天的勝利讓白文選對緬人的戰鬥力更加輕視,而且這是在中國以外的領土上,白文選根本不打算對士兵的行為加以限制。
明軍勝利之迅速確實出乎白文選的意料,當鞏昌王帶著后一批手下來到麗江東岸時,扁牙簡已經逃之夭夭,一萬兩千多緬軍被殺,超過五千人被俘虜。
有幾頭負傷失去逃跑能力的大象,鄧名下令把它們看護起來,他吩咐如果這些大象能夠活下來,就把它們養在明軍的戰馬附近。滇軍的戰馬還好一些,而川西的馬匹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物而對大象極為畏懼,如果讓兩種動物離得近一點,也許能消除戰馬的恐象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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