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51章 動向

李定國見信后倒是要求楊在設法聯絡永曆天子,詢問天子就此事的意見,但是楊在卻極力反對,稱現在無論皇上下達任何聖旨,都無法確定是不是出於永曆的本意,楊在還用永曆幾次發給白文選和鄧名退兵敕令舉例,這讓李定國也無話可說。而白文選、馬寶、賀九義他們也紛紛附和,認為皇上和首輔的意思難以揣測——他們不好意思當著李定國的面說根本靠不住,不過背地裡都是這個看法——見大家態度如此一致,對皇上本來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李定國也就沒有堅持要讓永曆乾綱獨斷,他也承認很難說聖旨到底是永曆還是莽白的意思。
「吳三桂這是餓壞了吧?」趙天霸從鄧名的話中感覺到吳三桂對湖南的渴望:「湖南盛產稻米,多半吳三桂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糧食,是不是他還建議五、六月出兵?」
「吳三桂再次重申他的要求,希望大明保證他的親王地位,他希望也能和晉王、蜀王和孫可望一樣獲得一個一字王,這個要求上次吳三桂就說過了;而這次吳三桂和上次不同的是,他拿出了具體的報效辦法,吳三桂表示他願意統帥大軍進攻湖南,先和我還有夔東諸帥聯手滅了張長庚,在取得湖南后他就會把貴州交給晉王。」
至於廣西孫延齡,妻子孔四貞是滿清的公主,孫額駙現在也正在做著春秋大夢,打算讓兒子承襲岳父孔有德的王位,永鎮廣西。
「士民什麼時候灰心失望了?」李星漢生氣地說道:「國公一次次征討江南,就算以前灰心失望也早就重新人心振奮了,而且魯王回來了,將來張尚書是不是又會動什麼擁立的念頭?」
「吳三桂又給楊閣老去信了,再次試探他是否可以反正,我覺得吳三桂是快忍不住了。」按照時間推算,這封信大概是吳三桂在得知清廷中央軍從淮揚戰場退回徐州后寫的,直到現在吳三桂也搞不清楊在領導的御林軍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一個勁地寫信給楊在試圖通過這條線搭上永曆天子和馬吉翔馬首輔,但沒想到他的去信統統被楊在轉給了成都和昆明。
「是的。」鄧名點點頭:「吳三桂進攻過晉王,難道晉王會信得過他嗎?」
「那麼我們會採用統一戰略,對吧?」鄧名向李嗣業確認道。
「吳三桂的兒子不是還在北京么?」任堂提出疑問:「他手下的十萬大軍都能聽他的?這可都是虜廷豢養多年的軍隊,而且虜廷多半也在其中廣布眼線,扶植了不少派系吧?」
「想不到國公對吳三桂如此警惕。」李嗣業感到有些奇怪:「他就算反正了,國公都要幫沒反正的張長庚對付他?」
「耿、尚、孫三家,都是毛文龍死後被皇太極籠絡過去的東江軍,那時還是后金呢。當時后金局促在遼東一隅他們都沒有想過造反,現在就更不會了。就算天下的形勢重新變得對我們有利,其他綠營都好說,但是這幾個傢伙都很難說,耿繼www•hetubook•com•com茂已經是第二代了,但尚可喜肯定會頑抗到底。」從當年皇太極把遼陽城讓給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駐守養軍開始,就承認他們是后金搶劫有限公司的股東合伙人了,這幾個傢伙和吳三桂不同,只要康熙不親征削藩,鄧名就根本不指望這幫東江軍的藩王能反正:「如果吳三桂把貴州讓給晉王,那晉王要想殺出去就要一路去和孫延齡、尚可喜和耿繼茂拼,而吳三桂能躲在湖南休養生息——我寧可支持張長庚割據湖廣,都不能同意吳三桂獲得湖南。」
「我會寫信給延平王的。」鄧名斟酌了一下,決定要幫張煌言這個忙:「如果一個人的願望是返回祖國的話,我們沒有什麼道理去阻擾吧?」
而李嗣業這次又來成都,是為了建昌的事。聽說馮雙禮退休、狄三喜等人去了漢水后,昆明覺得鄧名跡近於并吞西營秦蜀兩系,昆明的西營對此也感到受到了威脅。不過現在成都對昆明的支援依舊很重要,而且鄧名也在第一時間派使者去昆明向李定國解釋,稱這不是他的授意,而是因為馮雙禮集團和賀道寧集團一拍即合。為了緩和因為成都吞併建昌導致的緊張情緒,李定國就讓他的世子再跑一趟成都,重申兩家的和睦關係,同時和鄧名商議如何在馮雙禮集團散夥后,繼續保證成都向昆明的援助問題。
「是的,我答應不幫助夔東軍進攻武昌、岳州兩府,但我從來沒說過夔東軍進攻武昌、岳州,或是晉王進攻湖南的時候我會幫他。但吳三桂不同,如果平西王背叛清廷,打起明軍的旗號進攻湖南,我肯定要支援張長庚……」鄧名表示他至少會出售一些盔甲、大刀給張長庚,可以考慮提供鳥銃,必要時甚至可能會由四川明軍去支援大清的湖廣綠營,對抗侵略湖南的吳氏明軍:「但如果來的是晉王的軍隊,那就完全要另當別論,我當然會站在晉王一邊。我應該不會撕毀我和張長庚的協議,也不會出兵助戰,但提供糧秣和步槍給虎帥是一定的,如果道上安全的話,我也會提供給晉王。」
「國姓爺若在,肯定是不會放魯王去鎮海的。」雖然鄭經已經用朱經自稱,不過除了他的部 下外,所有人都依舊視「國姓爺」為鄭成功的特定稱呼,由於鄭家的內訌,在鄧名身邊青雲直上的穆譚對鄧名的忠誠隱隱已經超過了對鄭經的:「國姓爺想擁戴提督為皇上……」見鄧名眉頭皺了一下,穆譚不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過現在延平王(永曆已經正式承認鄭經繼承延平郡王王位和討虜大將軍官銜。)擔心的恐怕就是張尚書立魯王為天子后,魯王會因為這些年被軟禁的不滿,報復延平王。」
鄧名估計吳三桂多半不肯答應這樣的條件,不過沒關係,不答應可以慢慢談,反正時間拖得越久,吳三桂的歲數就越大,而四川的實力就會越m.hetubook.com.com強:「湖南肯定是要留給晉王的,萬一吳三桂斷定清廷必敗,決定去啃東江軍的硬骨頭了,我們就策應晉王從貴州進攻辰州府。」
鄧名把吳三桂的信往下看了看,點點頭:「沒錯,吳三桂建議我明年年初出擊湖北,吸引張長庚的注意力于湖北,然後他以此為籌碼向清廷和張長庚要一筆協餉和軍糧。等他拿到了這筆軍糧后,就會在四月底、五月初反正,全軍攻入湖南,然後和我們聯合解決張長庚。嗯,五月去湖南正好,不會影響湖南的耕種,等吃完了他騙來的助餉后也該秋收了,吳三桂果然打得好算盤。」
「吳三桂想憑一己之力把三省的綠營和東江軍都消滅了,沒個七、八年是辦不到的;而且吳三桂要想把這場仗打下去,就需要我們援助他軍糧,這樣他就更不敢背叛我們;就算吳三桂大發神勇把三省都拿下,他的精兵強將也折損得差不多了,而且他的領土是狹長的一條,還處處都可能面對延平藩的威脅。到時候吳三桂要是不老實,我們收拾他也容易得多。」
「而且吳三桂肯定認為和我們一起解決張長庚更容易,而相比湖廣綠營,尚可喜、耿繼茂、孫延齡的藩兵明顯更不好對付。」趙天霸繼續說道:「所以吳三桂多半會信守諾言,把貴州交給晉王,這樣就能讓晉王的兵馬去兩廣、福建啃硬骨頭,他和我們一起去江南吃肉。」
在鄧名的前世,康熙削藩逼反了混吃等死的吳三桂,而且還幫吳三桂找了一批幫手,孔有德的女婿孫延齡,還有耿家和尚家,這一夥兒對滿清忠心耿耿的前東江軍全反了。
這一世朱以海尚在,張煌言不斷向魯王彙報好消息,本來和文安之一樣鬱鬱而終的朱以海也撐了下來。不久前張煌言更多次派出使者,告訴魯王鎮海即將回到明軍手中,他馬上就有機會再次踏上祖國的土地了。不過鄭經和他父親一樣懷疑張煌言想另立天子,所以遲疑著不肯交還魯王,現在張煌言收留了鄭襲一夥兒,和鄭經的關係非常糟糕,所以就希望鄧名出面來勸鄭經放人。
「吳三桂是不會在乎一個兒子的,而且他說不定又辦法把兒子從北京搞出來。」見部下臉上頗有不信之色,鄧名笑道:「休要小看了平西王,這傢伙心狠手辣,手腕高明,他在貴州一忍好幾年,我估計他已經把虜廷安置在他軍隊中的釘子都拔光了,人心也都安撫好了。」
「是的。」李嗣業高興地答道。他打算儘快返回昆明,和父親商量此事。本來吳三桂反正對李定國來說就是一件大大有利的事,如果能夠說服吳三桂去打兩廣,把貴州和湖南交給西營的話,那當然更值得去爭取吳三桂儘快實現反正:「不過在和國公、虎帥會師湖廣前,我們還需要國公繼續施以援手。」
至於借口,鄧名忍不住想到吳三桂會不會又稱他留在北京的小妾、或是兒媳(這個可能性和-圖-書比較低)或是兒子的小妾被索尼搶走了?吳三桂沖關一怒為紅顏,從山海關打到了友誼關,這次再衝冠一怒,又從友誼關打回山海關去?
鞏焴不動聲色,但李嗣業顯得有些疑惑:「現在張長庚不是和國公有秘密協議嗎?」
廣東尚藩也是一樣,康熙削藩時尚可喜兩頭下注,宣布自己被兒子尚之信軟禁,讓尚之信帶著全部兵馬去幫吳三桂打康熙。後來見形勢不利,尚可喜就倒戈一擊,稱仰仗皇上洪福,拿下了犯上的逆子,最後清廷的懲罰就是尚之信被賜死,其餘的尚家人連毛都沒掉一根。現在康熙還沒親政,尚之信鎮南王世子當得好好的,也看不出他有「軟禁」父親的動機。
涉及到未來數年的戰略,鄧名就請鞏焴和李嗣業都來參加會議。鞏焴雖然沒能從文安之那裡要到四川巡撫,兩人還大吵了幾次,不過文安之並不反對由他來協助四川闖營的舊將——文安之明白鞏焴和夔東眾將的關係更好,比自己更受他們的信任,所以文安之認為鞏焴能來做這件事對抗清大業確實更有利,文安之只是不同意讓這個燒大明曆代天子神主牌的人再來當大明的官。
最大的威脅反倒是鄭襲、鄭瓚緒一夥兒,他們出於對鄭經的仇視說不定會攛掇魯王自立,然後宣布鄭經是叛逆,把延平郡王的爵位從鄭經手中剝奪交給鄭襲。不過按說魯王和張煌言也不會為他們的私怨再次挑起桂魯內訌,魯王和鄭襲、鄭瓚緒他們也沒有什麼交情。
鄧名得到消息,今年東安郡王突然認定了自己就是楚王世子——他懷疑這裏面也有鞏焴的功勞,以前朱盛蒗可能只是懷疑,很可能是鞏焴在聽到風聲后推波助瀾——而且東安郡王還聽說成都的生活條件要比房縣好很多,所以就希望搬到本家控制的地盤上去享福。
鄧名回信去昆明,建議李定國在這個問題上和自己聯合一致,那就是同意吳三桂反正,但是吳三桂需要靠先打廣西孫延齡來證明自己是真心反正;等拿下廣西后,吳三桂就需要把貴州讓給李定國,然後去打廣東的尚可喜;若是吳三桂能進一步消滅耿繼茂,那鄧名也不反對他進攻浙江。
指一下地圖上的常德府,鄧名對李嗣業說道:「常德府和常德府南邊的長沙府、寶慶府以及其他湖廣的屬地,都由晉王負責防守;常德府以北的岳州府由夔東軍駐防,以後若是拿下了武昌,也是夔東軍的防區,怎麼樣?世子同意嗎?」
耿精忠表現出了很強的戰鬥力,靠著幾千藩兵就控制了福建,打進了浙江。傑書統帥著的是清廷的中央大軍,還有東南財賦為後盾,結果被耿精忠堵在杭州里沒法出門,要不是鄭經不停地在耿精忠背上捅刀子,傑書和清廷的主力軍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轉守為攻。不過現在耿藩還是耿繼茂當家,而且索尼、鰲拜還在,看不出耿家有背叛清廷的可能。
在四川軍方的這個小規模會議上hetubook.com.com,只有任堂同意幫助魯王返回鎮海,趙天霸傾向於反對,穆譚舉棋不定,李星漢等著鄧名的決定,而周開荒一言不發,顯得心不在焉,很可能正在琢磨中午的菜譜。這種涉及到大明宗室的事周開荒從來都不怎麼關心,不久前王光興也派來過一個密使到成都,報告鄧名東安郡王想到成都來生活時,周開荒才破例地說了一句「這需要問問虎帥、還有南安侯(郝搖旗)的意思。」
而鄧名的辦法就是讓大地主馮雙禮和賀道寧在建昌開辦大農場。屯田都是現成的,雇傭剛剛獲得自由民身份的建昌百姓去種地就行。建昌已經不用維持軍隊了,農場的出產都可以賣給昆明,成都只要把李定國支付的黃金再支付給馮雙禮、賀道寧這兩位大農場主,以及那些運輸糧食的商人就可以了。隨著建昌軍隊的解散並被納入帝國體系,鄧名對昆明的支援只是一個態度問題,不需要付出太多的經濟代價了。
「能怎麼報復?剝奪延平王的官爵,宣布延平王為叛逆?」鄧名反問道,按說魯王是不會頭腦發昏做出這種事來的,現在的魯王和張煌言君臣可不是二十多年的那一對了,因為挫折而變得成熟、穩重。這次張煌言請鄧名幫忙的時候,就賭咒發誓說他只是希望能夠親眼看到恩王再次踏上故土,絕對不會嘗試擁立魯王再次挑起明軍內訌——鄧名相信張煌言的誠意。
當然,鄧名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張煌言和鄭襲他們去信,要他們保證不挑起事端,魯王只能以親王的身份老老實實地呆在鎮海,不要去嘗試恢復監國地位。
這兩年來,李定國的元氣已經恢復了不少,以前若是吳三桂傾巢出動,李定國估計半個雲南都會淪陷,但現在李定國覺得有把握在雲南、貴州邊境地區擋住吳三桂了。現在馮雙禮雖然退役了,但李定國盼望建昌的糧食依舊能夠繼續輸入雲南,這樣他就能繼續整軍演武——當然還是要儘可能說服吳三桂反正,不然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李定國才能取得兵力上的優勢,把吳三桂從貴州推出去。
不過鄧名的態度還是讓李嗣業感到很高興,因為現在看起來湖廣已經屬於成都的勢力範圍。離開昆明前,李定國還和李嗣業說過,不要因為這些東西和成都發生矛盾,西營完全可以把發展方向定在兩廣、福建、浙江這條路上——也就是鄧名給吳三桂設計的那一條。但既然現在鄧名明確表示願意把湖南讓給李定國,那李嗣業也認為他父親應該修改戰略了。只要西營拿到了雲貴和湖南三省,那麼地盤和人口都會超過四川,而且湖南這個一年兩熟的產稻米大省能夠讓西營實現自給自足,重建大軍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浙江的領事和舟山的使者一起到達,向鄧名報告鎮海已經回到明軍手中,張煌言正忙著把大批浙東軍從舟山搬遷回鎮海,與他們一起重返大陸的還有鄭襲、鄭瓚、甘輝的部分手下。與此m.hetubook.com.com同時,張煌言還想請鄧名出面和鄭經談判,把魯王還給浙東軍。
「當今天子安好,就算有不忍言之事,東宮仍在,張尚書憑什麼擁立魯王?鎮海是國公拿到手的,魯王在安全后才回來的,要是他真的想重返故土,完全可以和國公一樣乘船登陸啊,國公不是帶著幾百個人就登陸山東了嗎?」趙天霸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遠遠超過大部分李定國手下的部將了,他甚至代表鄧名掌握過川軍的指揮權,當時聽他號令的甲士、軍隊的規模甚至比晉王的部隊還要龐大,不過趙天霸依舊對魯王充滿警惕:「啊,對了,這鎮海只是彈丸之地,趙國祚也不是什麼守信的君子。」趙天霸轉頭望向鄧名:「國公不應該同意把魯王接回來,這鎮海不安全啊。」
「永曆十二年朝廷幾乎遭到滅頂之災,我父王每次提起此事都稱他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所以他要和每一個對抗清廷的人精誠團結,一定以大局為重。」看得出來,李嗣業對吳三桂的惡感並不是特彆強,在這個吳三桂沒有把永曆勒死的世界里,看起來只要他肯反正,很多人還是願意諒解他。至於吳三桂和李自成的仇,那也是夔東軍繼承的,和西營的關係並不大,李嗣業甚至認為鄧名如此提防吳三桂,就是受到鞏焴、李來亨、劉體純這些人的影響。
而且朱以海也不是以前那個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宗室子弟了,就從他能通過張煌言想把王位傳給鄧名,就能看出現在魯王也沒有了爭奪名份的心思——如果浙軍成為明軍中最大的勢力或許魯王、張煌言君臣這份心思會重燃,但現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按照鄧名的方案,就是湖北歸闖營,湖南歸西營,四川不插手湖廣的地盤。
今天召集軍方高級軍官開會,第一個原因就是通過他們了解一下各派系對魯王的看法,現在鄧名只要問問這些部下就能了解到全國各路明軍對一件事的大致看法;而其次就是要和他們討論吳三桂的新動向,對於鄧名來說,魯王的事情要比吳三桂的來信更重要,因為平西王距離鄧名的活動範圍非常遠,而吳三桂是外敵,而魯王問題如果處置不當可能會引發內部矛盾——要是說什麼也不同意魯王返回,張煌言可能會心生不滿,覺得鄧名在提防崇明、舟山,也信不過張煌言的保證。
任堂極力贊成張煌言的提議:「天子南狩很多年了,天下士民無不灰心失望,現在要是有一位太祖親藩返回國內,無異於旭日東升,定能讓海內忠義之士歡欣鼓舞。我看這事很好,對國公的大業也是非常有利的。」
「這個自然。」鄧名很清楚李嗣業指的是什麼,昆明把從緬甸獲得的賠償金幾乎全部交給了成都,來換取四川的糧食。靠著建昌源源不斷運去的糧食,李定國成功地實現了對飽受戰火摧殘的雲南的兩年免稅,還能在維持軍需的同時賑濟百姓:「晉世子放心,我們今年運去昆明的糧食,只會比往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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