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迎娶

冷凌風走後,我實在是不安心,又約見了錢長鳴,把這事告訴了他,叫他小心掩護好鹽礦,別讓人發現了,沒想到錢長鳴的表情很平靜,不曾顯得有一絲慌亂,他只叫我不要擔心,鹽礦不會有事的,雖然他再三保證不會有事,要我放寬心,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親我一口。」冷凌風笑著說,聲音綿綿軟軟,性感的唇瓣微微翹起,發出誘人的光澤,我踮起腳,覆上他的唇。
「我記得還有一個簪子更漂亮的,我去找給你。」說完冷凌風去了小葉的房子尋找。
關於與冷凌風的親事,我曾一度猶豫、彷徨過,但最後我還選擇了嫁給他,決定了之後,就不再猶豫了,我也不允許自己猶豫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勇往直前了。
「不是後天才成親嗎?怎麼是今天?我都還沒有穿好衣服?我還一點都沒有準備,那該怎麼辦?你怎能突然改了日期呢?」我緊張得有點語無倫次。
戰爭停了的消息傳來,我們的婚期還剩下十天,冷老爺子廣派喜帖,一時間整個涼州都沸騰起來了,因為冷凌風終於成親了,不過應該也碎了一地芳心。
以前我不是很喜歡她,因為總覺得她是夜探鹽礦的那個女子,如今覺得她就是我心裏的一條刺,不扎眼,但有她的存在總感覺不大舒服,但她住的是冷凌風的地方,又沒有做什麼出格事情,我有什麼理由不讓她住那裡?
「估計這次打草驚蛇了,再也沒有什麼動靜,我從這艘船著手去查,這艘船無論外面,還是裏面都與我冷家的船一模一樣,我們冷家的商船,旁人很少能進去,如此了解船的構造,如果不是對方將人混了進來,就是我的人被收買了。」
以前我很喜歡男人這般目光,但現在被這樣盯著卻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不過我也得適應一下了,冷凌風說成親之後,就得恢復女裝了,要不別人會以為他娶了一個男人回家。
「從時間推斷,這個銀礦至少已經存在將近四年了,竟然瞞過了所有的人,還真是不簡單,現在我派人去看那些尚沒有開發的山、荒地,看有沒有發現,只要他的礦在涼州,我就不信找不出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種情況的出現,想讓人相信公孫家沒有賣國投敵都很難,聽到西凌上下現在都在唾罵公孫一家,這冤屈可真夠大的。
聽到錢長鳴的話,我心中悵然,小葉臭丫頭呀,小姐我嫁了,你在哪呢?你能回來看著我出嫁嗎?我替你掙下了厚厚一份嫁妝,比當年楚府更大的宅子,我都可以買下來,但老管家死了,你不見了,我買下來給誰住?
「這個好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冷凌風已經走到身旁,侍衛見冷凌風過來,立刻作鳥獸散,走得無影無蹤,不過也有好事者,不時回頭偷看,笑得很是猥瑣。
第二天起床,發現冷凌風已經走了,他睡過的地方已經涼了,估計走了很久,雨聲已經停歇,我推開門,天已經放晴,藍藍的天空,蒼翠的樹葉子讓人的心情特別的好。
「不是說婚前不見面嗎?」見到冷凌風我很高興。
「我抱你上去。」冷凌風低低地說。
「嗯,我會立刻會查,有消息會通知你。」錢長鳴的臉色顯得有點凝重,他朝我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事他放在心裡了。
但沒想到這家傢伙抱著抱著就動了歪心,迅速在我的胸部親了一口,更沒想到青煙竟然與她的丫鬟從亭子下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一干人尷尬得很,尤其是冷凌風,臉微紅,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做壞事?
這下整個涼州都轟動了,人人奔走想告,說那羅小歡就是羅爺,冷凌風竟然娶一個男子回去,一時間坊間、酒肆、茶樓都在談論這一件事,甚至有吃飽無事乾的人,在我hetubook.com.com的宅子前轉悠,弄得我大門都不踏出一步。
「不會,冷少爺值得託付終身,有他照顧你,我們都很放心,這鹽礦掙的銀兩留出一部分,其餘歸你,這是你爹留給了你,我們都沒有任何異議,萬一這鹽礦出了事,不會牽連到你,更加不會影響到冷少爺,鹽礦你不用擔心,小葉我多方打探,但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秦家不一樣,一直低調行事,秦劍雖然經商,但卻經常救濟窮苦百姓,在西京口碑極好,以致無人相信秦家會通敵賣國。
他細細給我彙報了鹽礦的事情,這幾個月三個國家都在打仗,關卡比任何時候都要搜得嚴,運鹽受阻,獲利大不如之前,錢長鳴彙報完后,我告訴他,我下個月二十八嫁冷凌風為妻了。
「大婚可以一切從簡,不用那麼鋪張奢華,我不介意。」我說。
「這次還順利吧?錢夠不夠用?」錢長鳴問。
晚上外面送來了一封書信,是公孫宇的筆跡,我急急拆開,好一段時間沒他消息了,想起他,我心中是有點虛的,信是寫給我的,但整頁紙罵的都是冷凌風,罵得可酣暢淋漓,但這回冷凌風沒有黑臉,反倒一直帶著笑容,說他即將成親的男人了,不與公孫宇這等幼童計較。
他竟然是秦劍,他竟然是秦劍,我手中拿著的簪子掉地,人往後退了幾步,而一旁的冷凌風的臉變了顏色。
「小歡,你怎麼對銀礦的東西那麼關心?」冷凌風問,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但卻不動聲色。
「西天翼能讓秦厲做丞相,估計是被控制了,這事也得怪他,把好好的忠臣逼反了。」冷老爺子的聲音帶著嘆息。
我不知道為什麼連這個都對錢長鳴說了,也許是因為除了他,我再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說這些話了,身邊找不到一個親人,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那種感覺真寂寥。
從冷府出門,我直接回到了我住的地方,冷凌風將我送到家,本來是準備著手處理我的生意的事情,但被冷凌風吻成這個樣子,我什麼人都不敢見,但見馮豐這幫侍衛則是免不了的,大家相處了一段時間,這群人跟我熟了,膽子也大了,竟然都互相擠眉弄眼看著我與冷凌風,弄得我好不尷尬。
這些消息,我都是從茶樓酒肆聽來的,裏面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消息能傳到涼州,估計這些事都發生了一段時間了。
「誰說我們今天成親?」冷凌風估計聽到喧鬧的喜樂,忙走了出去,我也趕緊跟著出去,門前竟然真的放著一頂很漂亮的花轎,是不是走錯門了?
「嗯。」他應得倒很爽快,似乎就是等我這話,他一上床,我又禁不住想起那晚的情景,身體有點燥熱了。
「羅小歡,洞房花燭那晚,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龍陽君了,被人笑了將近四年了,你也該還我清白了。」冷凌風注視著我說,尤其洞房花燭夜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空氣又帶上了曖昧的氣息,我禁不住輕咳了一聲,他朗聲笑了笑,那種笑似乎出自肺腑,讓人跟著心情飛揚起來。
「你是不是後悔嫁我?」冷凌風的聲音嘶啞,眸子深邃如幽潭。
「你不用準備聘禮了,因為我也沒有準備嫁妝,我就一個人,你送聘禮來,我還不得搬去你那裡?」
這兩年涼州的青樓生意紅火,開了一間又一間,不知道有多少間是這傢伙的?公孫宇在信中沒有透露他任何消息,說不定還沒有穩定下來,到處躲避西天翼的追殺。
聽他這樣說,我禁不住笑了,剛來這裏的一兩年,我真的發夢都夢著自己抱著銀子睡,不過現在不會了,我發現摟著暖暖的他,比抱著冰冷的銀子舒服多了。
「我對有關銀子的東西都關心。和*圖*書」冷凌風笑,笑完親昵地颳了刮我的鼻子,說我是小財奴,說不定寧願摟著銀子睡,都不願意抱著他。
「既然來了,不要那麼快走,你說我用哪個顏色的胭脂好?」我扯著冷凌風去我的寢室,他的眼光總比剛剛那堆男人好,冷凌風的回答很簡短,但他都會告訴我,他覺得哪個好,而不是像馮豐他們件件都說漂亮,樣樣都差不多。
涼州有一個習俗,婚前十天,新娘、新朗不能見面,要不不吉利,冷凌風有好些天沒來了,習慣天天見到,如今不見了,反而不慣。
此消息一傳來,西京震驚,群情憤概,朝中官員也紛紛上書,說此一定是有人妖言惑眾,造謠生事,情況與公孫家被抄斬截然不同,公孫家權勢顯赫,行事鋪張霸道,家人很多也跟我一樣飛揚跋扈,目中為人,所以公孫家倒了,也有百姓是拍手稱快。
這消息讓西凌舉國振奮,那些變賣家財,準備到離開的商賈又留了下來,東都、古夏兩國本來就已經打了好長一段時間,早已經馬困兵乏,如今久攻不下,更是心情煩躁,無心戀戰,戰爭變成了拉鋸戰,誰也討不了好去。
「但就是後悔,就是不情願,我也不放手了,羅小歡,我不許後悔了。」冷凌風將我緊緊摟在了懷中,呼吸有點紊亂。
「還有船頭掛著那個冷字,我是請涼州最後的綉娘繡的,如今我去查,老七才告訴我,三年前曾丟了一塊,剛開始他們以為被風掛倒了,準備告訴我,但沒想到第二天又出現了,他以為誰撿起來又放好了,也不在意,現在想想,覺得可能有問題,才舊事重提。
「我什麼都不缺,我就想你告訴我的爹的事,他是我爹,我不想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但錢長鳴拒絕了我,他說我只要開心活著,開心做冷凌風的妻子即可,我覺得剛開始,錢長鳴還是有打算將我爹的事情告訴我的,如今卻很明顯地想將我阻隔在門外。
「今天去了見了幾個掌柜,剛好離這不遠,順便看你在不在,免得你呆會又跑一趟,誰知道老爺子也在。」我沒好氣地答道。
冷凌風一把將我摟在懷中,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吸也比較穩定,摟了我好一會,他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誰——」冷凌風聲音冷得像冰,為了給冷凌風一個驚喜,我今天故意放輕腳步,想不到還是被他聽到了,這傢伙的聽力怎麼就那麼好?門很快被打開,冷凌風走了出來。
「嗯,今晚出來散散心,想不到打擾了兩位興緻。」青煙笑著說,然後很有禮貌的離開了,離開前青煙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很奇怪,似乎包含著好多含義,但我卻一種含義都說不出。
「今天怎麼來了?」冷凌風笑著問。
「來了?怎麼鬼鬼祟祟。」見到是我,冷凌風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眼神很是溫柔。
「歡兒——」秦劍那一聲微微哽咽的歡兒,恍如隔世,讓我呆立當場。
「是我。」我低聲應著。
「嗯」
「歡丫頭,想我家小子了?」冷老爺子見是我笑著說,誰想他家小子了?我臉微紅。
我發現公孫宇這消息真的靈通的很,我們大婚的事情似乎還沒怎麼公布,只不過是冷老爺子與冷凌風到處購買婚嫁用品,惹人注目一點,這傢伙怎麼就這般有能耐?
「怪不得冷少這般著迷,原來羅爺是一個仙子。」回房的時候,聽到有侍衛痴痴地說,他們如果知道我過去的經歷,就不會說這話了,就冷凌風這傻瓜還當我是寶。
我怒瞪了冷凌風一眼,但這個罪魁禍首輕咳幾聲,竟然自個笑起來,說誰不知道我倆什麼關係?他這話弄得我更是是惱怒。
「還有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前幾天,楚大小姐在雲海截停了一艘船,這艘船裏面https://m.hetubook.com.com裝著一船碎石,後來確定裏面含有銀,現在冷凌風正查著那銀礦,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的另一個礦,我希望你能搶在他們之前,聯繫到管理銀礦的人,要不被他們抓住,會被殺頭的。」我不無擔心地說。
「外面兩來很多人,還扛著十六人的大紅花轎朝我們宅子走來,這裏就只有我們這宅子,這宅子就你一個女人,不是娶你娶誰?你沒聽到這喜樂嗎?」果然喜樂越來越近,似乎就在門前響起,天呀,莫非我記錯日期了?如果是這樣就慘了,我蹬蹬跑去找冷凌風。
冷凌風笑了笑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冷老爺子說他的兒子終於可以娶上媳婦,有多喜慶就辦得多喜慶,有多熱鬧就搞到多熱鬧,有多轟動就會辦得多轟動,免得別人在說他的兒子是龍陽君。
「青煙姑娘也在。」冷凌風尷尬地打了一聲招呼。
「是嗎?可能這段時間太忙,晚上睡得不踏實。」我笑著說,笑完拿起杯子喝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喜帖寫著新娘的名字是羅小歡,但涼州的人都叫我羅爺,知道我叫小歡的人不多,於是人們紛紛猜測這叫羅小歡是誰家的女兒?兩天之後,冷家習的聘禮送到,推滿了房間。
「我就說是想我家小子了,又不肯認。」冷老爺子大笑著走了,聽到冷老子的話,我更是羞得無地自容,狠狠拍打著冷凌風的胸膛,冷凌風悶悶笑了幾聲,不閃不避,讓我打著。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喧騰,我走出去一看,一人身穿喜袍,正從馬上下來,然後一步步向我走來,身姿如玉樹,俊雅若芝蘭,那身喜袍更是襯得他俊美無雙。
秦家因為秦劍娶了公孫媚而受到牽連,聽說公孫宇曾說,公孫家倒了,就會到秦家了,想不到這傢伙的預言真准,他怎麼就看得那麼清楚明白嗎?
「這次很順利,我把秦家絕大多數商鋪都買到手了,路上也沒有出現殺手追殺我,算得上風平浪靜,我經營鹽礦,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冷凌風,我有點怕,不知道該不該嫁他?」
「恩」我輕輕應了一聲。
「你這裏守衛那麼森嚴,那個賊不要命了?」冷凌風笑著說。
秦厲出獄之後,竟然官拜丞相,守在秦府的士兵也撤走,西天翼撤去了禁足令,追封秦天為驃騎大將軍,而那造謠的臣子卻被推出去斬首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昨晚到今天一直心緒不寧,所以來了,手下的人說你在宅子里,雖然是這樣,我還是焦躁,我就過來看一眼,看完就走了。」
在這場戰鬥中,吳天毫聲名鵲起,連續率軍奪回幾個城池,東都與古夏集中兵力,進行了瘋狂的進攻,但讓我想不到是兩國再無法攻入西凌一寸土。
「嗯,真的。」聽到我這話,冷凌風似乎了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輕鬆下來,起伏的胸膛才平緩下來,他喃喃地說下個月二十八怎麼還不到?
後來聽到西天翼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命秦厲以丞相的身份代表西凌與東都、古夏國君見面,三天之後,東都、古夏兩國撤軍,三國和解,西凌百姓歡呼。
「又不用你搬怕什麼?我要你的人,我又不圖你的嫁妝。」這一晚冷凌風很快入睡了,估計是累壞了,我輕輕地撫摸著他俊朗的臉龐,曾經有一個男人娶我,就是圖我的嫁妝了,如今再想起自己與秦劍,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想我不?」冷凌風突然從背後樓著我,輕輕含住我的耳垂,聲音軟軟柔柔,撩撥著人的心,我以前以為這傢伙不會說這些話,現在發現他說得比誰都要順溜。
「不是,惦記老爺子了,來請老爺子喝酒。」我說,結果冷老爺子笑,冷凌風也笑了。
果然一段時間之後,西天翼說舉報秦家通敵賣過的臣和圖書子是敵國姦細,是為了挑撥皇上與忠臣的關係,現在他已經查明真相,還秦家一個清白,還親自進監獄將秦厲接出來,向其道歉,一時間百姓人人讚頌皇上是明君。
「太忙不用過來,我不會溜的,溜了我去哪找人品好,身材好,手裡有多銀子的男人呢?我還等著風風光光嫁給你,讓涼州所有女子都羡慕我呢?」我緊緊摟著他的腰。
後來聽說秦厲已經被撤職,而秦家一干人被禁足府內,聽說是有人指證秦家與公孫家勾結,都準備圖謀不軌,意圖叛國。
時間稍瞬即逝,轉眼又過了五天,離我們大婚還有三天,心情有點緊張,我不停地試穿新衣裙,府中沒有丫鬟,只有一堆男侍衛,我每次換好衣服,問他們好不好看?他們都說好看,問哪件好看?他們說件件都好看,問他們哪個簪子漂亮?他們說個個都漂亮,於是我知道問了也白問。
「那銀礦的事有沒著落了?」
「誰說我今天大婚?」我奇怪地問,我記得是後天。
「別送來了,送得太多會招賊。」我說。
冷府有一個望湖亭,我來了這裏那麼多年,都沒有上去過,今晚不知不覺走到這裏。
「原來是順便來看我,我還以為你真是想我了呢?原來是空歡喜一場。」冷凌風笑著說,說完牽著我出去散步,今晚的天氣很好,頭頂滿天星辰,月光柔和,兩人靜靜走著,偶爾他低頭看我,兩人目光相碰的瞬間,我竟然會心跳加速。
三國的戰爭現在出現了大逆轉,自從吳天豪取代公孫堔當了西凌的大將軍之後,西凌的裝備一下子提高了幾個檔次,最好的馬,訓練有素的兵馬,充足的糧草,齊全的兵刃盔甲,士兵振奮,信心大增,勇猛得讓東都,古夏兩國的將士心寒,一下子收復了幾個城。
「不是,我不後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堅定。」我抬頭用手輕輕撫了撫他那堅毅冷硬的臉龐,這個是我的男人。
我聽了忍不住笑了,這龍陽君的帽子因我而得,結果還是讓我親自替他摘了,有時有些東西還真難以說清楚。
我開始購置新衣,開始去看最好的胭脂水粉,但後來我發現,我自己多此一舉,因為冷凌風將這些東西,一批又一批地送了過來,質量上乘,比我挑的還要好,我的宅子很快堆滿了東西。
「我來看看你還在不在?看到你還在就安心了。」他笑著說,聽到這話,我心裏又暖又酸,是我讓他的心不踏實嗎?
我沒有再問,錢長鳴看起來不是特彆強勢的男人,但卻一諾千金,他不肯說的東西,我無法撬開他的口,即使要他的命,既然爹不願意我知道,那我何必勉強?
「能不反嗎?連秦天都害。」冷凌風的聲音冷冽,這話什麼意思?莫非秦家反了?小小一個秦家能掀得起那麼大的風浪?
「如果不是這狐狸暫時自顧不暇,我估計沒那麼容易娶得了你,老天爺對我還是不錯的,可能是我娘在保佑著我。」
冷凌風無論多忙,但每天都會來一次,有時在傍晚,有時在半夜三更,有時在清早在我還睡清醒的時候,所以我為他留了門,有一天晚上下起了雨,天氣又冷了下來,我以為他不來了,看完賬本,早早睡了。
沒想到半夜門微微響了,我知道他來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我忙從床上爬起來,點著了燈火,昏黃的燈光下,他的髮絲濕了,臉龐也有水珠,衣擺出被飛濺的泥土弄髒了,渾身上下透著寒氣。
一段時間不回來,要看要去的地方實在太多,因為唇瓣紅腫成這這樣,我只好獃在家裡,讓掌柜將帳本送了過來,冷凌風一段時間不回,估計也忙,送我到家就離開了,我看了一會帳本,錢長鳴過來,礙於關於銀礦的事情,我不得不見他,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瓣時,https://m.hetubook.com.com我好不尷尬。
「吵醒你了?」他回眸朝我一笑,就這一笑讓他身上的清冷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凌風感嘆道,但他臉上卻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就連目光暖暖的,我靠在他的懷中,突然感覺一輩子就這樣很幸福。
這天之後,冷凌風與冷老爺子開始積極籌辦婚禮,雖然我去了冷府不少,但自那次見過青煙一次,就再沒有見過,冷府那麼大,如果刻意不見,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想起她那句你是嫁不了他的,我又覺得隱隱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想要什麼禮物?我送你。」錢長鳴稍稍愣了一下,就朝我溫暖一笑,這樣的他,很難讓我想象他曾親我一口,曾深情地注視過我,那一吻是我的幻覺,還是我多心了?
「我立刻找了涼州所有手藝較好的綉娘,竟然有意外發現,有一個綉娘說曾有一個交好朋友,雖然不是綉娘,但手藝極好,曾聽她說過替一個大戶人家綉了一個字,掙了一大筆銀兩,當時她聽到,又羡慕又妒忌,我今日一提,她就想了起來,只是那女子掙了大錢不久得病死去。」
「在這裏睡吧。」我說,拉住他的手。
「我爹娶我娘的時候,一切從簡了,日後他總覺得對不起我娘,所以他現在比我緊張多了,弄得像他要大婚一樣,我也被他弄得從早忙到晚,娶個媳婦真不容易。」
「真的?」
「對了,歡丫頭,我今天派人送去的鐲子你喜不喜歡?」沒想到冷老子突然折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窘得我將頭埋進冷凌風的胸膛。
提到自己的娘,冷凌風與冷老爺子的表情很像,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他一定很想他娘,真不知道是何種靈秀的女子,讓冷老爺子惦記一生。
「主子,你今天大婚嗎?怎麼不早點說,我們也穿得體面一點。」就在這時,馮豐沖了過來。
聽到冷凌風這樣一說,我又心驚肉跳了,他這樣搜查,如果沒有發現銀礦,卻發現我的鹽礦呢?這該怎麼辦好?
「這段時間怎麼老是神不守舍?我剛剛叫了你三次?」冷凌風問我,眸子幽深,我又想鹽礦的事想得入了神。
「惦記我老人家,怎麼跑來我兒子的院子?」冷老爺子調侃道,我一時沒了言語,瞟了一眼冷凌風,他卻看戲一般笑著看我,冷老爺子笑著走,冷老爺子前腳剛踏出門,冷凌風一手將我扯過來,擁在懷中。
「這麼大雨怎麼都跑來了?」我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套乾爽的衣服讓他穿上,他接過然後很利索地換了,我上前替他將扣子扣上,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眸子亮得如黑夜裡閃爍的星子,閃爍出幸福的光芒。
「你能不能回答得明確點。」他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於是我答了很想,他卻說我言不由衷,似乎怎麼答這傢伙都不滿意。
馮豐與幾個侍衛正在樹下吃包子,看到我出來,都獃獃地看著我,有兩個手中的包子還掉在地上了,他們已經知道我是女子,但並不是人人都曾見過身穿衣裙,披散長發。
「不是說人品差,身材只是湊合嗎?」他將我抱回床,想不到這傢伙對我的話記得倒很清楚,幫我蓋好被子之後,他準備到他的房間睡去,那麼老遠冒著雨跑過來,就是看我在不在,這人是傻瓜。
但這事的反對聲較高,一是秦劍這廝在西京一直以絕世佳公子的形象示人,從不參与政事,在國家有難的時候,賣盡商鋪換取銀兩充實國庫,送物資到軍隊的事,人人皆知,而秦厲也只不過一個文官,根本無力爭權,更重要的是秦家長子秦天戰死沙場,讓人悲痛。
「那你想我不?」他沒有答我,只是啃了我一口,說想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還說我對他熱情不夠,讓他總是患得患失,我都跑去讓他輕薄了,這樣還不夠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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