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葉
第二十七章 君無戲言

「大小姐。我有葯幫你包紮一下。」羅音也清楚如今場面,不宜宣太醫進來。
「太妃,你怎麼了?」羅音一邊看著我,一邊掃了一下四周。
「我想要你。」心底有一把聲音在吶喊,在不經意已經沖喉嚨溢了出來,遠方的男子真看著我,他說他也想要我,說話的時候,他那雙桃花眼真好看。
「是呀?小葉兒,如果你喜歡,我以後天天拿給你吃好嗎?」他對我說,性感的唇瓣一開一合,就像一隻滿是水分的水蜜桃,我咽了一下口水,喉嚨幹得冒煙。
「漣漪,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但回不了了。」小雷子喃喃地說,流血的眼睛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我不知道他口中的漣漪,是他心愛的女人,還是他所牽挂的妹妹?
喉嚨和身體乾渴得不行,我想喝水,而北天帆這時給我的感覺就是清清涼涼的水,那樣甘甜,那樣的誘人,我是那樣的需要他。
「太妃感覺怎樣?」
「太妃,是不是青樓呆多了,現在回到皇宮寂寞了。」北天帆這樣對我說,聲音充滿了鄙夷與厭惡。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小雷子看著我,血從耳朵,鼻子,甚至是眼睛流出來,讓他俊美的臉龐看起來很是恐怖。
北天帆一直沒走,說實在不放心我。但他坐得是那樣的氣定神閑,笑得是那樣的幸災樂禍。
「太妃——我——我——」小雷子突然慘然一笑,笑容帶著幾分絕望,我心中隱約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我還沒叫得出聲,他將一隻手指放在嘴裏,很快頭一歪,竟然七孔流血倒地。
「醉雞很好吃,燒乳鴿也很不錯,還有那烤鴨也很好。」我喃喃地說。
那一刻我慌了,忙四處找衣服,但衣服被扔得四處都是,我手忙腳亂地套著,比我更慌張的是這個俊美的男子。
「羅音,卻請太醫李宗文。」藥效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過去而和圖書減弱,反倒越來越強,我什麼也顧不得了,為了避免羅音出去的這段時間,我將北天帆當成公孫宇,我就要迷糊的時候,就輕輕往自己手劃一刀,再迷糊再划,一會那水已經被血染成淡紅。
太醫說完急匆匆地走了,說去配解藥,但誰知道呢?他跟北天帆就是一丘之貉。
「皇上,本宮現在被人下了葯,意志力薄弱,皇上又是北國第一美男子,本宮真怕到時控制不住自己,玷污了皇上,做出有損國體之事,還是暫請皇上離開,要不本宮怕一會咬的不是皇上的唇,而是皇上的肉,那該如何是好?」
「啊——」身上的慾望與燥熱再次襲來,我禁不住輕聲低吟了一聲。
跟在羅蘊身邊的玲瓏是護龍司的人,她精通醫術,是我偷偷安插入宮中,如果現在貿然去找她,她就會暴露了,更何況這些解藥,她有怎會有?北天帆硬賴在這裏,也是想看看這個宮中還有誰可以救我,順便牽出一些他不知道的人。
「你——」北天帆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皇上饒命,是太妃要奴才陪她,小的只是區區奴才,哪能違抗太妃的命令,更何況太妃曾救過小的一命。」小雷子跪地求饒,我的手微微抖了。
「太妃,是不是很難受?要不朕給你找一個男人來,不過看太妃這個樣子,沒七八個男人,估計不夠用啊,朕看著實在憂心。」我覺得我熬不過去了。
「太妃——」羅音驚呼,我看著噴湧出來的鮮血笑了,我終於能控制自己的意識了,我終於清醒了,抬頭髮現北天帆的唇破了,還流著血,不用問都知道是我剛剛的惡行,讓他痛痛也是不錯的,只是他那唇被那麼多女人碰過,我虧了。
其實這個時候,我還猜不透這小雷子是誰的人?是北天帆派這個傢伙來這裏整我,要不他怎麼那麼巧合出現在這裏?是m•hetubook•com.com皇后惱我逼死她的奶娘?要不就是這個小雷子以為我寂寞,想在床上引誘我,然後日後在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小雷子,朕是一國之帝,不管你幕後人是誰,朕都替你做主,你還不放心嗎?」
「我想吃,我很想。」迷迷糊糊的我突然衝過去,朝他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很甜,很清冽,乾渴立刻得以緩解。
「太妃,水來了。」羅音很快將水送來,她將一盆冷水朝我潑來,一陣暢快,但這種暢快持續的時間很短,一會羅音搬了一大桶水進來,我整個人浸在水中。
李大夫來了,但卻沒給我帶來希望,他說這解藥宮中沒有,他能配,但要三天,三天估計我可以死幾回了。
「皇上,是本宮剛剛失儀,藥性太強,迷了心性,但他現在卻還是如此清醒,下藥的人是誰,估計皇上應該很清楚,請皇上還本宮一個清白。」
「啊——」但這次我還沒有品嘗到水蜜桃的香甜,就被北天帆猛地一推,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疼痛讓我頓時清醒過來,而我的慘叫也將羅音引了進來。
「小雷子,本宮待你不薄,從來沒有把你當下人看待,為何這樣對待本宮?但本宮也答應你,只要你肯說出背後的主謀,本宮也饒你不死。」
「這葯是太妃下的,與奴才沒有任何關係。」什麼叫反咬一口,什麼做做賊的喊捉賊,我今天算是徹底明白了,而我明白的也不僅僅這點,有著桃花眼的未必都是好人,是我可笑的固執,讓我引火燒身。
「我還要。」一口不夠,我又咬了一口。
「太妃的身體還那麼熱嗎?臉紅得很啊。」
「羅音,不要,就讓它痛,只有痛得厲害,我才能保持清醒,流點血死不了,你去把門關上,別讓人進來。」身上的血汩汩流出,我感覺身上的燥熱也緩解了不少。
www.hetubook.com.com是慌,手就越是不聽使喚,衣服還沒有套好一件,門已經被推開了,退無可退,無法躲藏的時候,我反倒冷靜了下來,只是身體的躁熱依然存在。
寢室里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安靜得聽到彼此的呼吸,血的腥味瀰漫鼻腔。
「羅音,趕緊給我搬一桶冷水進來。」這個時候,我不敢驚動旁人,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的我,定是狼狽至極,更何況我這身體不知道能撐多久,到時見人就抱,看人就親,那如何是好?羅音聽到,急匆匆出去了。
「君無戲言,如果太妃需要,不要說七八個,七八十個都有。」北天帆笑著說。
「不要驚動任何人。」北天帆低低吩咐了一聲,胡公公低低應了一聲,然後開始清理地上的屍體,從進來到出去,胡公公臉上的表情始終如一,許是在皇宮久了,習慣了鮮血與死亡,習慣了驚濤駭浪,但我還沒適應。
「太妃,你不是有九花玉露丸嗎?看能不能解毒。」
「太妃——」我看著北天帆,他也看著我,但漸漸他說什麼,我聽得不是很真切,剛剛還是一臉陰險的北天帆,轉眼間又變得那麼俊美誘人,我明明心裏很討厭他,但又想靠近他,甚至我想他抱著我,緊緊緊緊地抱著我。
「太妃言重了,太妃如今身體欠佳,朕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之後怎能袖手旁觀?」北天帆說什麼都不肯走,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留在這裏看著我怎麼狼狽,看著我怎麼痛苦,這個心理陰暗的傢伙,日後如果落在我手裡,我也喂他吃大碗大碗的春|葯,綁住他手腳,然後讓大群大群的美人在他眼前晃,讒死他,讓他也試試這種欲|火焚身的滋味。
「你身為堂堂太妃,就這麼迫不及待,就這麼焦渴難耐,太妃你這樣置皇室臉面於何地呀?護龍司生的好女兒。」
「朕自然相信太妃hetubook•com•com的為人,小雷子,是誰指使你這樣做?如果你說出誰是幕後指使,朕饒你不死。」聽到北天帆的話,我愕然了,他竟然相信我?這小雷子不是他派來的,那小雷子究竟是誰的人?
他是因為長得俊美,被人要挾來到宮中,還是自小就被人訓練成棋子?也許當初我不收留他,他還能活著,也許我不把他留在身邊,他說不定有哪天真的能回家。
「太妃感覺怎樣?」
「皇上,太妃身上的毒。」羅音的聲音急促而焦慮,但站在一旁的北天帆,卻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看到某人的嘴角微微揚起,看見我如此痛苦,他心裏痛快吧。
「好啊,就不知道皇上此話當真?」
「太妃,你很是難受?朕甚是憂心,但卻束手無策,如何是好呢?」北天帆裝得一副焦急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心裏一定是在笑,這死狐狸,哪天落在我手裡,我整死你。
「胡公公——」北天帆輕輕喚了一聲,胡公公就走了進來,羅音說這個胡公公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我看不出來。
「皇上——奴才——」小雷子幾次張嘴,但都是欲言又止,臉上一時痛苦,一時恐懼,一時絕望,究竟是誰讓他那麼恐懼?
北天帆看到眼前這一切,愣了,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寢室死寂,一會他大笑,笑得讓我心寒。
「太妃,莫非你不滿足只是看看,還想用一用?」北天帆那充滿嘲笑,充滿譏諷的眼神,讓我羞憤交加。
「羅音——」我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手臂狠狠插了一刀,劇痛讓我猛地清醒過來。
「太妃,太醫說了最好的解藥就是男人,可惜宮中就只有朕一個男人,但這事朕實在是愛莫能助啊。」北天帆又在我面前吹氣如蘭,勾得我春心蕩漾,這死賤人。
「羅音沒用的,我剛剛已經吃了一顆了。」因為乾渴,我的hetubook•com•com聲音已經沙啞得幾乎聽不見,渾身上下像著了火。
小雷子死了,就這樣死在我面前,在這個世界,許還有一個叫漣漪的女子一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等他歸家,我不恨他,我只是可憐他,可憐他的人生操縱在別人的手裡,我可憐那些一直在尋找回家之路的人,就如當年的自己。
「我很難受,很難受。」
既然一定要挑一個男人,我就挑他的至交好友,杜擎宇與我有了肌膚之親,多疑的北天帆還會像之前那般信賴他嗎?他們的關係還會牢不可破嗎?想整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有那麼多妃嬪,一個月都沒有輪完一輪,你自然不焦渴,但這話我不敢說出來。
「羅音,我被人下藥了,估計是春|葯,看誰都想撲過去。」我一邊說,一邊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但這樣的疼痛只讓我短暫清醒,身體的焦躁,身體的慾望,都在朝著我叫囂,我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
「皇上——」小雷子的額頭滲滿了汗,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他的內心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
「本宮手握龍符,你還怕本宮護不了區區一個你?」
北天帆不時走到木桶旁,表面是對我噓寒問暖,實際是靠在我身邊吹氣如蘭,不時朝我拋媚眼,他想用他的美色來引誘我,讓我生不如死。
「請皇上明察,本宮被下了葯。」
在他的撩撥勾引下,在藥力的摧殘下,身下的水,我也感覺是那麼熱,我幾次蠢蠢欲動,想朝北天帆伸出魔爪,狠狠將他扯過來凌|辱一番,但最後那微弱的意志力,牽制了我。
「小雷子——」我大叫。
杜擎宇是他最忠心的手下,兩人自小認識,是知己好友,杜擎宇生性洒脫,淡泊名利,聽說為了他,才留在宮中做這個禁軍都尉。
「不用了,好男人只需要一個,羅音,你去將禁軍都尉方杜擎宇給本宮叫來。」我說,聽到我的話,北天帆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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