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羽靈女王
第251章 原諒你

一見他這模樣,一種感激之情,在張少塵的心裏,油然而生。
你覺得,張少塵,想要問什麼?
「無妨,無妨。」耿赤心微微擺了擺手道,「玉虹,你不要攔他,也不要怪他。」
聽他如此說,聶玉虹嘆息一聲,黯然神傷,也不再說什麼了。
「倒是有一件事,我想弄清楚。」
這時張少塵危機解除,轉頭一看,頓時脫口驚呼:「南明赤煌!」
「哈……」耿赤心忽然一笑,眼神好似若有所悟。
見他笑,聶玉虹卻哭了。
「唉……」
「正是在下。」英姿挺拔的年輕人,收起寶弓,朝他抱拳,溫潤一笑,「張兄,別來無恙。」
其他人,可沒他這樣機靈,也沒他這樣的功力。
但卻和剛剛結緣的愛徒,轉眼已要離別。
「能學絕學,固然好;暫時學不到,也沒關係,弟子年紀還輕,以後總有機緣。」
這時候,卻聽那女子,又說道:「耿郎,我還沒說完。」
這時候耿赤心,被聶玉虹擁在懷中。
和_圖_書「什麼事?」耿赤心問道。
這位玄金教的少教主,知道自己的底細。
說到此處,他的神色,有些傷感。
逃倒是逃了,只可惜,到這時,冷太總共帶來的十一二人,能跟他逃走的,卻只剩下一半不到。
一聽此言,張少塵很是焦急,耿赤心卻一臉黯然。
聽得此言,耿赤心沒說話。
對他來說,顯得很是煎熬的等待中,聶玉虹終於有了回應。
某種程度,他和聶玉虹破鏡重圓。
一句話,彷彿打開心鎖的鑰匙,又好似融化寒冬凍土的三春暖陽,頓時就讓本來黯然絕望的耿赤心,眉開眼笑,滿懷欣然。
但如此對生死看淡的人物,這時候臉上的表情,卻患得患失。
稍一猶豫,她便讓耿赤心的頭,靠在自己的懷中。
但看他的表情,一世豪傑的耿舵主,正是感動萬分。
於是他整個人往旁邊一歪,軟癱無力地倒在了田埂上。
他被動地仰著臉,那漸漸變得模糊的視線里,也只剩下女子和*圖*書的臉。
「嗯,奇怪就奇怪在,為什麼你們會來追殺我?我看了那信,裏面也沒寫什麼機密呀,更沒有什麼把柄。」聶玉虹一臉疑惑地說道。
見他如此,聶玉虹連忙奔了過來,蹲下身,將他的上身扶起。
耿赤心面帶微笑地說道。
「這!」
但越是如此,他身旁的這幾個人,便越是心中黯然。
「我都這樣子了,還管這些恩怨做什麼呢?」
張少塵見狀,便跟南明赤煌急急一抱拳,道了聲:「少教主,多謝援手!我得趕緊去看看他。」
「小塵,你少問兩句吧。」聶玉虹阻止他道,「你看你師父,現在精神這麼不好。」
她泣不成聲地道:「耿郎……那信、不、不是我頑皮,而是……」
「反正,我只認定一件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永遠都是我的師父!」張少塵真誠無比地說道。
這時候,卻聽張少塵又道:「師父,其實徒兒,有件事一直想問你。希望師父您能回答我和-圖-書。」
有些陰鬱的冬日陽光里,女子卻是搖了搖頭,對懷裡的人道:「對當年的事,我永遠不會原諒。」
「只可惜世事難料,為師已經沒有時間了……」
「嗯。」南明赤煌自無異議,也跟在他身後,來到這重傷彌留的耿舵主身前。
剛才信誓旦旦,但這時卻陷入猶豫。
所以少年的心裏,其實有點慌。
「但耿郎,你信我,我是在做正義的事……」
「嗯,我相信你。」耿赤心微微點了點頭。
「耿郎,你說!」聶玉虹忍住心中悲痛,大聲說道,「無論什麼事,你想弄清楚,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幫你打聽清楚!」
「看了。」聶玉虹不明其意,但還是擦了擦眼淚,認真地回答道,「耿郎,有件事,還真的很奇怪。」
耿赤心沒有催。
就在剛才那來人,疾風驟雨一樣的弓弦激發聲響中,這六七個人,很快就被炫烈的日焰箭光洞穿,不是當場猝死,就是身受重傷。
他有些艱難地轉過頭,看向www.hetubook.com.com張少塵:「小塵,你根骨絕佳,雖然剛剛拜師,但為師卻想將一身絕學盡傳與你。」
但這一眼看去,卻見那南明赤煌,神色不動,緊咬嘴唇,默然無語。
「果然是奢望、果然是奢望……」他微微點了點頭,自嘲地說道,「我當年,做下那樣的事,還期望你能原諒,真是痴心妄想……」
沉默了片刻,他才臉色黯然地說道:「原來……」
至此迴光返照之相,變得更加明顯。
他立時心中大駭,急忙唿哨一聲,招呼手下一起落荒而逃。
平時聞到這種焦香味,定會食慾大動;但這時候,冷太卻只覺得驚恐噁心。
張少塵沒有立即回答。
「原來是小塵的朋友。」耿赤心一聽這話,頓時就放下心來。
他看了南明赤煌一眼。
耿赤心的問題,讓聶玉虹始料未及。
停了一下,他好似忽然想起什麼,便努力地說道:「玉虹,那信,你看了嗎?」
「玉虹,你怎麼這麼頑皮,偷什麼不好,卻去偷那封書信……」和-圖-書
「怎麼奇怪?」耿赤心問道。
「我說的是,對當年的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但對你,我早就原諒了!」
可正因如此,他剛才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立刻便散了。
而解開了生平最大的鬱結,耿赤心終於能把注意力,分一點給聶玉虹以外的人。
說此話時,他好似一臉坦然,但就算那個旁觀的南明赤煌,都看得出,這彌留瀕死之人,真是滿懷的悲痛傷感。
這時候,耿赤心的臉色倒恢復了紅潤,連說話也變得連貫清晰。
「不提這個了。」
即使沒死,只是重傷,但被這樣犀利奇異的箭光重傷,那墮入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好!這可是你說的。」耿赤心道,「我想弄清楚的事是,你……原諒我了嗎?」
他便放下心來,一臉真誠地看向耿赤心道:「師父!徒兒覺得,萬事隨緣。」
「那游木森真正不放心的人,是我。」
「我一時說不清……」
「動動嘴皮,回答問題,已經是為師現在,能為他做的僅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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