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雲雀之戰
第417章 不爭之會

張少塵聰明敏捷,對鹿忘機的暗示,如何會不察覺?
這是不爭之會前的一個程序,由各位師長,來求見掌門,確定本支參加不爭之會的人選資格。
鹿忘機的說辭是:「張少塵,你有上進之心,來參加不爭之會,本掌門還是很欣慰的。」
過得沒兩天,鹿忘機又讓張少塵,去給龍滄江送禮物。
不過今年還有些不同。
只是到了現在,到了鹿忘機這一任,這道程序越來越成了擺設,真的只是走個過場了。
所以可想而知,明面上叫「不爭之會」,實際上,所有有資格報名參賽的弟子,都卯足了勁兒要好好爭一爭的,對他們來說,這叫「大爭之會」!
他這麼一說,張少塵哪還聽不出其中的好處?他立即喜出望外,跟古靈子連連道謝。
有了下渚湖的密會,現在鹿忘機對張少塵的態度,更近了一步。
鹿忘機看著少年,搖了搖頭,溫和地笑笑道:「少塵,你很聰明。不過,你和圖書未必猜得對。」
於是古靈子這一支的師徒幾人,笑語歡聲,其樂融融。
「再說了,我不過是揶揄了一個眾所周知的無用掌門,有什麼意思?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不知道是不是鹿忘機,第一次碰到張少塵這麼小年紀的報名者,於是在偏殿接見之中,古靈子便發現,這位掌門師弟,言語間對張少塵並不太友好。
「況且你這樣,也是不厚道,我知道你不是在損我,但這偏殿里還有別人呢,在他們眼裡,可就不這麼看了。」
對他這情緒,古靈子自然看得分明,便不由得心中也有些快意。
不用什麼玄妙大道理,最簡單最俗氣的一則民間俚語,就能說清楚眼前的情形:「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多謝師尊!」尹月柔立即喜滋滋地道謝。
這番對話之後,再過半個月的樣子,就是仙極門內一年一度的大比之日,就是那「不爭之會」。
這麼一想和*圖*書,他便悵然若失,只覺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不過他很快就自責道:「古靈子啊古靈子,你身為塵外問道之人,不該如此淺薄,動輒悲喜。」
「本屆不爭之會過後,你繼續好好努力,爭取以後的大會上,真正取得好名次。」
只是若有所悟之際,他變得有些疑惑。
說這話的鹿忘機,看起來就像個道家書獃子,引經據典說得興起時,又衝著張少塵這幾個晚輩,高談闊論了一通道家典籍,最後才意猶未盡地勉強打住。
就在不爭之會正式召開前十天的樣子,這一天,副掌門古靈子,帶著座下的白雄傑、尹月柔、張少塵等幾個出挑的弟子,一起來仙極觀的偏殿中,求見鹿忘機鹿掌門。
這時白雄傑只是淡淡而笑,看不出情緒。
尹月柔倒是一臉歡笑地恭喜師弟,還略帶嬌嗔地說古靈子偏心。
「實戰是最好的師父;等到了不爭之會,除了上場比斗外,其他時候你就隨https://www.hetubook.com.com侍在我身邊。為師觀戰之時,會對那些比斗戰例,實時分析指點給你聽。」
這麼一想,古靈子一是氣憤,二來也起了護犢之心,便忽然格外熱情地笑著對張少塵道:「少塵,既然掌門師弟要你好好歷練,你就好好地給為師在不爭之會上,爭爭氣。」
「不過今年的不爭之會,你就別圖什麼了,當作一場歷練吧。」
今日送的禮物,是一段沉香木,其色澤棕黃,異香撲鼻,還有尋常沉香木難得一見的水藍斑紋,並且光澤瑩然,便說明這段沉香木中,不僅富含木靈之力,還兼顧水靈。
現在鹿忘機明顯看不起張少塵,古靈子能高興才怪呢!
見女弟子這麼說,古靈子也是哈哈大笑,隨口便道:「到時候,你也一起來聽。」
今日喚他來時,鹿忘機話里話外,對少年頗有暗示。
見他這樣,古靈子既有些不屑,也不是很高興。
在平和親切的掌門面前,他也是心直口hetubook•com.com快,再加上事關重大,便直接說道:「掌門師叔,如果小子沒猜錯,您這最後一擊,所選場合和時機,不像您的風格,並且,聽起來有些兇險啊。」
「畢竟葛仙翁曾有言,『仙法欲靜寂無為,忘其形骸』,又言『以分寸之瑕,棄盈尺之夜光,以蟻鼻之缺,捐無價之淳鈞』,你參加這次的不爭之會,懷著見識見識的心便罷了,切不可期望太多,那就成了『本末倒置』。」
身為幹練之才的古靈子心裏說:「哎,我這個掌門師弟啊,也就剩下欺負欺負少塵這樣的年輕小弟子了,真是沒意思,不長進。」
哭哭笑笑的最後,她忽然抹去淚,收起笑,臉色堅毅地對著茫茫山野說道:「你的冤屈,我的仇恨,必須要有個終局。」
「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單相思的往事,回憶起來時,既苦澀,也甜蜜。
這樣的禮物,風格可謂一如既往,既不差,也沒那麼好,就彷彿歲月靜好,如此直至天荒地https://m.hetubook.com.com老。
一樁樁、一件件的暗戀往事,走馬燈般湧上了心頭。
在鹿忘機之前的那些仙極門掌門,還真的能對不爭之會的參与資格,一言而決,決定哪些人能參加,哪些人不能參加。
見他這麼快領悟,鹿忘機也頗欣慰,撫須點頭笑道:「少塵啊,我便知,汝性最靈。」
想到後來,嚴紅露不禁又笑又哭。
簡單說,仙極門的弟子們,要在這場盛會上比斗,之後根據比斗的結果,重新排座次、定待遇、甚至換師父。
張少塵想了想,便點點頭道:「我懂了。」
「就算猜對了,有些事,必須要那麼做。否則,達不到效果,那即使做了,也沒什麼意義了。」
坐在上首的鹿忘機,見此情形,臉色尷尬,難免有些悻悻然。
「別怪我沒了清凈道心,你鹿忘機在咱仙極門最年幼的少年郎面前,擺架子,說大道理,還真是沒意思。」
誓言之時,婦人的頭微微搖動,往來的山風撩起她兩鬢的髮絲,露出幾縷白髮,宛如天邊的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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